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八月二十,宜嫁娶。

鶴族少君迎娶凜樂仙子,九黎山鋪滿紅綢,宴請四海仙客,上一次如此熱鬧之景還是凰清神女誕子之時。

可見鶴族傳到現任白帝一支,子嗣實在有些凋零,這就顯得凜樂腹中之子愈發珍貴。白帝府的仙娥可是知道得最清楚的,凰清神女幾乎每日都要去秦和殿看望凜樂一眼,才能放心。

不為別的,就為她腹中懷的是鶴族下任少君。

凜樂是夢貘,葉修鶴的本體是仙鶴,這種跨越種族的結合,在仙界很是常見,新生胎兒本體随父還是随母,都是随機的,就連鲶林仙君也摸不準,只有等他真正落地才知曉。

白帝夫婦倒也沒要求凜樂第一胎懷的就是仙鶴,反正不管是鶴是獸,是男是女,他們都會當寶貝一樣疼,絕不存在什麽歧視。

凜樂從葉修鶴口中知道這事後,心裏微微松了口氣。

葉修鶴看少女的長睫像羽扇一般,微微垂落着,整顆鶴心忽然一軟,将凜樂烏發上的朱釵輕柔地取下來,一根頭發絲都沒扯到。

凜樂舒服地閉上眼睛,由着他動手伺候,她今日為了和他拜堂,所有手腳都是酸酸的,腰就更不用提。

她現在只想直接趴到拔步床上躺着,什麽也不願做。

他無奈地拉住凜樂的手臂,提醒道:“床上墊着紅棗,我先将它取了,你再睡!”

“噢,差點忘了。”凜樂敲了敲她的腦袋,覺得自己越發傻了。

凡人懷胎十月,一孕傻三年,凜樂這都懷了一年多了,現在怕是比凡人還傻。

她苦惱地皺着眉頭,葉修鶴回頭時,就見少女一襲灼灼紅裙,青絲軟軟地落在柔美細肩,因懷着身孕,燭燈映照下,面容娴雅又昳麗。

他手臂一伸,就将她攬到懷裏,摸着她的小腹問:“是不是孩子太鬧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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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些日子,葉修鶴總是給她揉肩捏背,甚至擦拭身體,不知不覺中,凜樂都習慣了他親密的舉動,不覺抗拒。

反正他們都是夫妻了,就連天地都拜了兩次,也沒什麽好瞞他的。

凜樂就抱住他的手臂道:“沒,就是覺得自己懷孕後,好像越來越笨了。”

葉修鶴摸摸她的額頭,忍俊不禁,“就算變笨了,為夫也不嫌棄你。”

凜樂伸腳就是一踹。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這不就變向的說她變笨了嗎?

凜樂冷哼一聲,将床整整占了一大半,得意揚揚地側頭同他說:“今晚我睡床,你打地鋪!”

大婚之夜她就敢讓自己的夫君睡地上,這頭夢貘同他處久之後,膽子是越來越肥了,現在懷了身孕,更是不得了。

簡直是吃了豹子膽,敢敢讓他打地鋪。

葉修鶴充耳不聞,徑直走到喜床上,低頭俯視她,“你倒是敢在大婚之夜,敢說這句話!”

“大婚之夜我們不是早過了嗎?”凜樂撐着手臂,靠在玉枕上,看葉修鶴的雙眸暗沉得厲害,也不知他是不是在生氣,很慫地抓住被褥提醒他。

坪山村那一晚,他們可是拜過堂,喝過交杯酒的。

葉修鶴當然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也毋需她的提醒。

他沉聲反問:“沒洞房算什麽大婚之夜。”

凜樂訝然,就連小嘴都驚訝得微微張開了,“我……我懷着身孕,我們怎麽洞、洞房?”

“你我是仙,又不是凡人。”他趁她不注意,直接挨着她坐下。

凜樂從小就在凡間長大,沒長輩教導她這些常識,女仙在孕中仍是可以同仙侶行魚.水之歡,這樣不止能增長修為,就連快感也比尋常要強烈許多。

他是仙,不是佛。

葉修鶴初嘗人事不久,禁了三萬年的欲一召破功,不是醫仙府一夜.歡.愉就能疏解的。

他俯身直接壓住她,凜樂隔着寝袍都能感受到他熾熱的身體,她伸出小手推了推葉修鶴結實的肩膀,“明、明日行不行?”

“不行。”

葉修鶴以唇封住她的小口,不願聽到她拒絕的聲音,他拿了兩塊玉枕墊在凜樂的腰下,朝她俯下身子。

殿中很快傳出吱吱作響的聲音,凜樂喘了一口氣,小腿繃得緊直。他的手安撫地摸了摸,凜樂很快軟成一攤雨水,只曉得淅瀝瀝地輕哭。

翌日,凜樂自然而然就起晚了。

白帝夫婦念她尚在孕中,免了她早起敬茶。她懶洋洋地睡到晌午才起身,以為葉修鶴這時該早早就去族中處理政務。

不想,凜樂睜開眼睛一看,她還被葉修鶴圈在懷中,他的肩胛骨上有塊很明顯的牙印,是她昨夜受不住時,一口咬在葉修鶴身上的。

昨夜凜樂倒沒覺得自己下口重,今早一看還是挺嚴重的。

她略心虛地往下一縮,想從被子底下溜出去,卻冷不防被葉修鶴一手抓住肩膀,就被他給提到他胸上趴着。

“再陪我多睡一會兒。”

凜樂很是稀奇,“師尊,你怎麽也賴床了?”

葉修鶴睜開眼睛,用手摸摸她的烏發,“我們都正式成親了,以後就別喚我師尊了。”

他這話裏正式成婚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指洞房。

鲶林仙府那次太過荒唐,想必再他眼中算不得什麽正兒八經的洞房。

凜樂可不想被他再壓着來一遍,很聰明的立馬就改口喚他夫君。

葉修鶴揉揉她的烏發,動作比方才要輕柔許多,“天帝命我三日後下界除九嬰,我去上半月必歸。”

“九嬰不是已經被羿殺死了嗎?”凜樂緊張問。

“有妖又将它複活了。”他并不想凜樂擔憂過甚,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放心,除我外,炎帝也會去。”

看來天帝要他們除九嬰的陣仗是真不小,竟将炎帝也派出去作戰。

有一介帝君出戰陪同,凜樂自然也能放心許多。她不再貪睡地賴在床上,而是起身伺候葉修鶴穿上衣衫。

他難得享受凜樂的賢惠,張開雙臂由她系好腰帶後,轉而按住她的細肩,想讓她重新躺到床上歇息。

可凜樂都穿好衣裳了,哪能再賴床?

她蹬了蹬小腿,讓他将她放下來。

葉修鶴低聲問:“昨夜不累嗎?”

“不累!”為了不躺床上,凜樂就故意說反話。

誰曾想,葉修鶴竟道:“不累的話,那就再來一次。”

凜樂:“……你能當我剛才說的是屁話嗎?”

“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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