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也想開車
我也想開車
電梯門開，顧輕嬈率先走出去，後面緊跟着還不死心的王佑石和想死心但老板不死心的韓照。
“老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只要你收下我...”
“我看起來像缺兒子？”
好像不缺。
“那沒關系，老師，我會從心底裏尊敬您，孝敬您...”
顧輕嬈停了下來，倒是提起興趣。
“你想帶我去敬老院看看嗎？”詞典上學的詞，她對這個很感興趣，在他們那這種機構不會出現，她倒是很想去看看。
“呃，如果您想的話。”這和敬老院有啥關系啊，“我的意思是如果您做我的老師，我一定做好學生能做的一切。古禮拜師行束修禮，我必古今之禮都盡周全！”
咦？好像是打通了顧輕嬈的脈門，她突然開始正式打量起眼前這個人來。三十多歲年紀，在他們那可能連孫子都有了，在這裏卻正是好年華。
一身裝扮對她來說倒是熟悉的緊，但經過那場形式大于質量的“演奏會”之後，未免覺得有些浮誇了。
且他的琴确實...不說也罷，态度卻還不錯，況且...
“你剛說束修？”冷淡的語氣裏帶着幾絲興味。
王佑石一聽，有門兒！立馬拿出生意場上談判的勁兒來，
“正是！您給我上課，我當然要付學費了！”
嗯，這能理解，今天顧程就是來補課的，補課費可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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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我絕對不會只拿補課費來搪塞老師，您若是我的老師，我定...”
“有多少？”顧輕嬈打斷，她可不愛聽廢話。
“嗯？”王佑石一時沒反應過來，身後的韓照小聲提醒，“問你給多少補課費！”
“哦哦，這個老師您開價！”
“我不開。”我又不知道你們這的行情。
“那...您看這個數行嗎？”王佑石比了個手勢。
一個月嗎？顧輕嬈琢磨着，比顧程的補課費高點兒。
“一次！”
“成吧。”利索又幹脆。
誰讓她現在沒錢呢？顧輕嬈厭世臉。
她來了幾天了發現顧瑤根本就沒什麽積蓄，要不她早就出來逛了。
她從小就沒缺過錢，平時想到什麽直接說一聲就有人送最好的來，現在要跟別人伸手要，還真是不習慣。
雖然她發現這爸媽不是真窮，但讓她現在揭穿他們暴露的是自己，還是不指望他們了。
況且都說這是新時代，那她就要靠自己過的比從前更好！
王佑石喜不自勝，“老師，那您什麽時候教我撫琴？”
“不急。”顧輕嬈在休息椅上坐下，指了指對面。
王佑石臉上笑開了花，老師對他真好。連忙擠開礙事的韓照，自己坐到顧輕嬈對面去。
“手上的技法先不急，你最主要的問題是譜沒打對，連最基本的停頓休止都不對又怎麽能撫出好曲？”
顧輕嬈随便把他剛才彈的古曲譜講了一下，這曲子她熟，從小啓蒙就是拿這古曲來的，所以她一聽就聽出怪味兒了，這都什麽玩意兒啊。
王佑石臉上的驚喜藏都藏不住，他一開始拜師是被這姑娘的琴技驚豔，也不是沒想過可能學不到什麽東西，畢竟當世大儒他都拜過。但想到反正他南牆都快撞平了，也不差再撞一回了，沒想到竟然讓他撞通了！
研究古琴的人都知道，古琴譜是文字譜，上面只有音位和指法，連音長都沒有，對古曲的還原本來就各憑揣摩。
他從小喜歡古琴，到了愛之忘我的境地，只是他天份不高，即便再勤奮對古曲的理解總是差點意思。
他做生意是為了支持自己的興趣，沒想到生意倒是做大做強了，古琴還是沒通竅。
不過他沒放棄，瞧瞧，眼前這個老師不就是上天恩賜嗎？說的每字每句簡直都點在他的脈門上，他一定會努力學習的，把老師供起來的學！
顧輕嬈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立馬站了起來，她還得接孩子呢！
王佑石哪裏還敢坐，連忙也跟着往走。
“你跟着我/幹嘛？”
“我上哪找您啊！”好不容易拜上師再把老師丢了，他上哪再去找一個高人去？
“顧...”
顧輕嬈這才想起現在可不能報顧府了，拿起手機出來搖了一搖，王佑石趕忙上韓照那去抓手機，恭恭敬敬的去掃一掃。
一個好友請求出現在屏幕上，顧輕嬈點了下同意，頭像為古裝打坐撫琴的王佑石出現在聊天記錄裏。
“上課時間聽我通知。”
“好的好的，我也沒什麽事，随時聽老師吩咐。”王佑石忙不跌的點頭。
身後的韓照嘴角一抽，每天千百萬的合同等您簽呢，您還沒什麽事？
顧輕嬈點了點頭，雖然笨了點兒，但是态度還不錯。
兩人将顧輕嬈送到電梯門口，頻頻彎腰揮手。
顧輕嬈沒忍住還是撂下一句話，“你這衣服...換一身吧，不吉利。”
沒事出來穿涼衫做什麽，又不是家中死人了...
噗呲一聲，韓照立馬捂住了嘴。王佑石僵笑着看着電梯門關上，等到徹底看不到老師了之後才敲了韓照的腦袋一下。
“笑什麽？沒聽見老師說什麽嗎？趕快去給我找衣服！還有，去給老師買個最好的手機來，沒見老師的手機都花了嗎？”
說到這王佑石連忙打開手機，點了轉賬。看老師的衣着打扮，肯定比較拮據，雖說高人一般都追求至樸，但他的老師可不能清苦。
現在看來給老師的教資還是少了，幸好他沒說具體數字，只是比了比手勢，再加個零！
補習班的樓層到了，顧輕嬈走出電梯，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拿出一看，是王佑石發來的轉賬消息，下面還有一句話，
“這是今日的束修，萬望老師收下，否則學生汗顏，不敢得吾師之教誨。”
顧輕嬈一看，比她想的還多一個零，她教一次就把小程一年的補習費掙出來了...
**
“顧程，去樓上電玩城玩會兒啊！”補習班的同學每次下課都一起去電玩城，看到收拾書包的顧程招呼道。
裝書的顧程手一頓，還是笑着說：“你們去吧，我還要等我姐姐呢。”
“別叫他了，顧程從不參加集體活動的！”和顧程一個班級的西瓜頭沖其他人擠擠眼睛，他們都不知道情況，他可是知道的很。
小顧程的笑頓了下，還是和大家告別走出教室。
顧輕嬈來時孩子們已經走光了，就剩下小顧程在低頭踢着牆角，看起來落寞又可憐。
柔軟的手摸上他的頭頂，他擡起頭來，看到的是熟悉的臉。
“等急了？”
“沒有，我怕你走丢了。”顧程掙脫像摸寵物一樣摩挲的手，“快走吧姐，一會地鐵上人就多了！”
“不急，姐帶你去個地方！”
顧輕嬈拉着直問去哪的小屁孩到了電玩城的樓層，直奔門裏去，吓的顧程拽着顧輕嬈往回走，
“姐，咱快走吧，我零花錢都不夠在這玩一個項目的！”
“以後就夠了。”
正對着門口玩兒摩托車的西瓜頭看到直往外縮的顧程大叫一聲，“嘿，顧程！你來找人啊？”
顧程拽姐姐的手讪讪的松開，低聲跟顧輕嬈商量，“姐，咱還是走吧。”
看到咧着嘴角往這邊擠眉弄眼的一群屁孩兒，顧輕嬈還有什麽不懂的。
她們那也有女孩子愛拉個幫結個隊，笑這家小姐寒酸，嘲那家閨秀小家子氣。
不過她顧輕嬈從不是被譏笑的那一方，她的弟弟也不能是！
去前臺把儲值券全部兌成幣，幣太多，工作人員拿了個筐給她裝，顧輕嬈一拎，嚯，還挺沉！
她哪是出力的人，伸手招了招目瞪口呆的顧程，“過來，你姐我拎不動。”
顧程如置夢中，到底還是年紀小，驚喜的小跑過去，兩個手一起提起大筐。
“夠嗎？不夠的話再買點。”
“夠了，夠了！”顧程嘴咧的都有頭大了，直奔賽車就跑過去了。
顧輕嬈看了眼驚的眼珠子跟着顧程跑的西瓜頭們，嘴上說着，“沒有幣了去找顧程，他玩不了那麽多。”
心裏對着像狼狗似的瘋跑的顧程喊，你倒是等等我啊，我也想開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