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摘星
摘星
溫年下了車,走到街道轉角的時候,發現徐危雪的車就停在面前。
車窗被搖下,男人一只手露了出來,手臂上有着凸起的性感青筋。
更別提這個男人還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
矜貴又禁欲,是溫年的天菜。
“溫小姐,還有400米的路程,或許你允許我載你?”
溫年點了點頭,假裝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那好吧。”
她的小高傲徐危雪适應地非常好,溫年扣好安全帶,沒忍住勾了勾唇。
溫年的目光不經意間略過後視鏡,看見了放在車後面的一大束郁金香。
“送你的。”徐危雪輕描淡寫地說着,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為給溫年造成了多大的困擾。
溫年沒吭聲,扭頭看向反光鏡。
她看見剛才在公交車站買了一杯冰美式來喝的時髦大爺。
他從一輛看起來就高級的黑色轎車上下來,拐杖剛剛落地,就有人小跑過來攙扶着他。
的确随随便便就拿出50萬要給敲詐犯的人,大富大貴很正常。
察覺到溫年的目光,徐危雪問:“怎麽了?”
不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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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年笑着搖了搖頭,“沒什麽。”
徐危雪停好車,偏頭一臉認真地看向溫年,“不喜歡郁金香嗎?我下次買玫瑰。”
溫年汗顏:“我們也不是真的談戀愛結婚,這些事情還是要避免,以免産生不必要的誤會。”
這句話不知道哪裏取悅到徐危雪了,他點了點頭,贊同溫年說的話。
“也是,要是到最後你動心就不好辦了。”
溫年:“……”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
最後徐危雪在餐廳門口找了個停車位,溫年站在臺階上等着人下來。
期間她還觀察了周圍,沒看見疑似狗仔的人。
溫年把自己的疑惑也告訴了徐危雪,徐危雪對此只是笑笑,“我又不是大明星,沒有天天蹲我的狗仔。”
溫年聞言有些失望,“這樣啊。”
“不過我能确定,如果我們在社交網絡上發合照,是有人關注的。”
那倒不必了。
餐廳是一家很高檔的餐廳,門口的迎賓員看出兩人要在餐廳用餐,立馬走上前來詢問。
“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溫年目光略過徐危雪手中的黃色郁金香,不得不說這花還挺好看的。
剛才那位時髦大爺就在十米遠的距離,溫年下意識以為對方是來找自己的,她小跑過去,“老人家,還有什麽事嗎?”
對方沒想到溫年這麽勇,他戴着墨鏡微微側頭,有些瑟縮,“沒什麽事……”
溫年還以為對方擔心剛才的事,便和老人保證,那幅畫是假的,絕不是真的,他不會惹上麻煩。
徐壽斌笑了起來,越看溫年越滿意,他點點頭保證自己不會再讓溫年擔心,“你說的我都知道且記下來了,我看你男朋友在餐廳門口等你,是不是那個拿着黃色郁金香的?”
話題突然轉到了溫年這邊,溫年愣了一下,在大腦宕機的這三秒鐘她找不到理由反駁徐危雪的身份。
更何況,老人家也是一面之緣的陌生人。
于是她點頭,承認了這個說辭。
在她提出要送對方上車的時候,徐危雪走了過來。
溫年自然而然地詢問訂餐進度:“位置定好了嗎?”
徐危雪的目光放在了老人身上,“定好了。”
總之都面對面了,徐壽斌憋不住了,他拿着拐杖就往徐危雪身上招呼,“你怎麽能讓女孩子坐公交車去餐廳呢?”
徐壽斌想到徐危雪之前跟他說的不舉行婚禮,就有隐婚不公開的意思。
他肯定是不想負責,先把女孩子吊着,最後分手了也不用負怎麽責任。
真的是渣男一個。
當然,能讓徐壽斌這麽氣憤,還有一個原因是溫年。
他本來還是很相信徐危雪不是這種人的,再知道徐危雪的女朋友是溫年時,他就坐不住了。
要是徐危雪真的騙了溫年,騙了這麽單純善良的孩子,他真的會氣得睡不着覺。
“你這個渣男,混小子,我們徐家是這麽教你的???”
溫年現在已經不知道手腳該怎麽放了。
好像是徐危雪認識的人,徐家……
看這熟稔的教訓口吻,很有可能是長輩……
溫年臉上的表情很是淩亂:“這位是……?”
徐壽斌看向溫年的時候立馬變了臉,笑得十分和藹,“姑娘你好,我叫徐壽斌,是徐危雪的爺爺。”
溫年現在全靠身體本能操作:“噢噢,爺爺你好。”
徐壽斌一聽,眼睛都亮了,“好好好,你好你好,我沒有打擾你們吃飯吧?”
說是這麽說,徐壽斌一點要走的意思都沒有。
最後這頓飯變成了三人行。
溫年也因為徐壽斌的身份變化開始拘謹。
她望向徐危雪希望能得到對方的幫助,可是細想,徐壽斌是她主動招進來的,就連男女朋友身份也是她親口承認的,做不了假。
徐壽斌見溫年沒有動筷子,便貼心詢問:“是有不合胃口的嗎?”
溫年微笑:“沒有,我很喜歡。特別是這裏的香槟……”
感謝嘴饞的蘇知遙,關鍵時刻“香槟”還能派上用場。
徐壽斌揮了揮手,立馬跟侍應生示意:“把你們這裏最好的香槟打包兩瓶……算了,裝一箱吧。”
溫年瞪大了眼睛,擺手拒絕,“爺爺,爺爺不用的,我喝不了那麽多。”
“你都叫我爺爺了,幾瓶香槟算什麽。”徐壽斌的目光越發慈愛。
這些慈愛最下面的情緒是心虛。
都是因為徐危雪的所作所為,所以他心虛。
碰到這麽好這麽善良的姑娘還不好好珍惜,這種人就該注孤生。
徐危雪這時候開口了,“收下吧。”
他低沉的嗓音有種莫明的控場能力,溫年覺得自己被安撫到了。
雖然這麽描述很奇怪,但的确如此,她的心也平靜下來了。
“噢。”
很快菜就端了上來,溫年拿起刀叉就開始吃東西,期間還喝了一口蘇知遙愛地要死的香槟,這香槟入口清甜,回味帶着淡淡的果香,清爽又甘洌,的确是好酒。
黃色的郁金香擺放在桌面上,賞心悅目極了。
等溫年再擡頭時,已不見徐壽斌的人影了。餐廳的侍應生推了一個裝滿玫瑰的花車過來。
徐危雪扶額有些無奈,“是我爺爺的自作主張,你若覺得冒犯可以拒絕。”
徐危雪還是那麽體貼周到,紳士型max。
“沒有。”溫年搖搖頭,她對徐壽斌同樣有濾鏡,時髦冰咖啡善良老頭濾鏡。
花車被推了過來,放在上面的是一塊小蛋糕。
小蛋糕旁邊還放了一個小方盒。
溫年下意識就看向了徐危雪,這也是自作主張嗎?
不得不說,徐壽斌真的走在了潮流前線,情侶間的小手段一清二楚。
不過,她和徐危雪是假的。
徐危雪起身,“抱歉,我離開一下。”
溫年點點頭,她以為徐危雪是去找徐壽斌的,沒想到不是。
徐壽斌沒看見徐危雪,又重新回到了餐桌上:“丫頭,那小子去哪了?”
徐壽斌懷疑徐危雪會做出擅自離開的離譜行為。
看着徐壽斌眉尾上揚佯裝生氣的可愛模樣,她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他去找你了。”
徐壽斌哼唧了兩聲:“丫頭,你偷偷告訴我,徐危雪有沒有在背後欺負你?”
“比如說……不公開這段關系?再比如說不跟家長見面,又或者是不想舉辦婚禮?”
溫年沒有反應過來,餘光卻看見徐危雪懶洋洋地靠在玻璃牆上,背對着徐壽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溫年:“啊?這是什麽意思?”
徐壽斌還以為溫年袒護對方,“你放心,有我在,我不會讓他這麽不負責任。”
溫年徹底懵了:“???”
“這小子不想公開和舉辦婚禮都是屁話,我們按照流程走,該公開的公開,該舉辦婚禮的舉辦婚禮。”徐壽斌開始給溫年打包票,當然他也沒說太多,最主要是想要溫年放寬心。
溫年這會坐如針氈,她覺得尴尬極了。
徐壽斌口中的這些屁要求,都是她向徐危雪提的,不是徐危雪要求她的。
“爺爺,我們現在才在一起沒幾天,說這些都太早了,所以我才不要舉辦婚禮的。”
“所以你們是一見鐘情?”
溫年:“……”
完蛋了,說得多錯得多,這年頭長輩應該都不支持一見鐘情閃婚之類的吧。
徐壽斌沉默了。
“那行,婚禮不舉辦就不舉辦吧,你們得領證。”這也是對丫頭的一種保障。
溫年:“……???”
“爺爺,我們現在都不熟悉對方,感情還不太穩定,領證什麽的都太早了。”
可能這個回答徐危雪不太滿意,以至于他發了一條消息到溫年的手機上。
溫年放在餐桌上的手機亮了起來。
徐危雪:[溫小姐,我們是協議結婚,不是協議談戀愛。]
也就是說,不舉辦婚禮是可以的,但是要按照徐壽斌的意思領證。
當然,也可能原本是不用領證的。
只是因為徐危雪單方面保留溫年的顏面而造成的結局。
不想舉行婚禮的人是她,而徐危雪為了保留她的顏面,謊稱是自己不想舉行婚禮,營造了一個渣男人設。
而徐壽斌又因為心疼她,退一步要求可以不舉行婚禮,但是要求領證,追求她的權益。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假的。
溫年現在,進退兩難。
不等溫年內心折磨掙紮,徐壽斌猛地一拍桌子,“是不是這個小子連證都不想跟你領?”
不以結婚為目的談戀愛都他媽的是耍流氓。
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