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摘星

摘星

等奶奶出房間後,立馬給徐危雪發了一條消息。

溫年:[我這邊已解決,鑒于是幫助徐先生,先生需支付我一定的酬勞。]

果然,人的欲望是會被無限當大的。

特別是在得到滿足的時候。

更別說這個滿足還來得特別容易。

如果妹妹和奶奶知道她的所作所為,一定會怒罵她掉到錢眼裏面去了。

溫年等了一會才出房間,彼時,大家都坐在一起,氣氛并沒有那麽僵硬了。

變化最大的莫過于徐壽斌,他沖着溫年揮手:“丫頭,出來啦?”

溫年點點頭,默默地加入其中。

奶奶的态度松動,讓徐壽斌很開心,但他知道這都是溫年的功勞。

贊嘆溫年的同時不忍罵了徐危雪兩句,這個臭小子,上輩子走了什麽狗屎運,這輩子遇到溫年這個善良體貼的女孩。

僵硬的氣氛有了松動,聊天進行的很融洽,溫年充當旁觀者的角色,直到事情的終點變成了領證。

溫年笑笑:“這樣會不會太着急了。”

“一點都不着急,再等幾年你就三十歲了,就算有錢放到相親場上都相親不到對象的,別人都要看歲數的。”

更別說她們的家庭條件還不是那麽好,一個沒有低保的高齡老人,一個需要供養上學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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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帶兩個拖油瓶。

溫年覺得有點尴尬,“奶奶。”

能否給她留點面子?

不過這個也不重要了,她卡裏的100萬能帶給她安全感。

徐壽斌在這件事上和方若意見一致。

他看向溫年,“丫頭啊,爺爺并不覺得你着急,是我們這邊着急,我徐危雪着急。”

溫年挑了挑眉,看了眼徐危雪:“不會吧,徐先生這麽穩重的人也會着急?”

至少目前為止,她就沒有見徐危雪着急過。

永遠都游刃有餘,就算真的惹她生氣或者可沒有按照協議上的流程走,他也會慢條斯理地拿出錢來讓她學會乖巧。

徐危雪今日穿得挺正式的,和咖啡廳沐浴陽光的那天相比少了些慵懶,他打了一個暗藍色的領帶,優雅矜貴。

溫年這才注意他今日戴了那枚蝴蝶領帶夾。

他調整了坐姿,保證自己坐得端正的同時又能正視溫年,他點了點頭:“的确如我爺爺所說,我比較着急。”

徐危雪說這句話的時候明明和他平時沒什麽差別,溫年卻總覺得他這話的份量有點重。

如果非要概括的話,那就是她在他的眼中看見了認真。

仿佛,她真的就是他滿心歡喜即将要娶過門的妻子。

溫年偏了偏頭,告訴自己冷靜。

她不能被這個男人蠱惑了。

溫清月哇哦了兩下,冷靜不下來,她更甚至撞了撞溫年的胳膊:“姐,姐,你賺大發了。”

溫年:“……”

聽我說謝謝你,溫暖了四季。

總之,事情就這麽定了。

溫年還是懂點糊弄文學的,“好,我和徐先生一定會……”

溫清月:“姐,你這麽見外幹嘛,我都叫姐夫了,你還徐先生徐先生地叫着。”

溫年:“……”

徐危雪在這時候幫溫年解圍,他輕輕把茶杯放下,斯斯文文,“你姐就喜歡這麽叫我,有種神秘的親密感。”

溫清月不知道想到了電視劇裏的什麽情節,咦惹了一聲。

果然還是城裏人會玩。

溫年不管溫清月,打算收收尾,把兩尊大佛請出門去。

沒成想徐壽斌在臨走之時從兜裏掏出了戶口本,他是真心實意地,“親家,戶口本我都帶來了,當然并不是催促你要辦婚禮,這該走的流程都要走。”

話落,徐壽斌又拿出了一個紅色信封,“親家,這裏面是我準備的聘禮。”

方若這下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她接過信封,還有些不自在,“怎麽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

再她打開信封發現上面的內容時,更是吓了一跳,她現在才對徐家的財力有了淺顯的認知。

不說別的,光是房子就5套……

“這也是為了補償,補償沒有給丫頭一個婚禮的、一點小小心意。”

在徐壽斌和方若兩個人正在讨論聘禮的時候,溫年在家門口和徐危雪說話。

“你爺爺怎麽把戶口本帶過來了?”溫年詢問。

徐危雪溫柔地回答,“他本來不這樣,只是因為你拔刀相助,對你多了幾分濾鏡。”

溫年覺得不可思議:“你現在在埋怨我?”

若不是她拔刀相助剛剛好救了徐危雪的爺爺,對方也不會發現自己和徐危雪談戀愛,也不會這麽積極地促進這件事?

“不是,只是覺得溫小姐應該準備好了。”徐危雪這個時候的腹黑屬性展現出來了,“畢竟100萬已經在溫小姐的卡上了。”

溫年這下沒辦法反駁了,但是也知道徐危雪說的是實話。

但她總覺得憋悶。

好像徐危雪在用這種方式讓她妥協、然後一步步走進他的圈套。

這點憋悶在她靈機一動的時候又抛之腦後了,“徐先生,那方才我為你解決的報酬呢?先生——”

“我會送你一套漂亮的珠寶。”徐危雪率先打斷溫年。

抓重點,首先是一套,一整套,完整。

其次,是漂亮,漂亮象征精致與昂貴。

珠寶,珠寶首飾。

溫年噢了,立馬就笑了。

她在上班的時候其實不經常笑的,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笑起來眉眼有些彎彎,露出了點潔白的牙齒,上揚的嘴唇描寫燦爛的幅度。總之,很賞心悅目。

徐危雪下意識地動了一下腿,可他只邁了半步就克制住了。

糟糕,因為對方過于可愛而得意忘形了。

溫年是真的很開心,她不是買不起,她是買不起那麽昂貴的,像童話一樣的珠寶。

可是她知道徐危雪答應了她,就一定會做到,會為她找來漂亮的珠寶。

“謝謝您,徐先生。”她這會心悅誠服,連尊稱都用上了。

“我很喜歡你對我用尊稱。”徐危雪某個xp得到了滿足,他還不能具體地形容溫年帶給他的是何種感受,只知道溫年這麽稱呼他,和其他人這麽稱呼他所帶來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溫年的燦爛微笑有一瞬間地停頓,她保持着微笑的面部狀态,內心的欣喜已經被沖散了很多。

“好的,徐先生,我以後都對你用尊稱。作為參考,你能再大方點嗎?”

例如,再送一副手表之類的。

徐危雪卻不吃這一套了,果然商人的內心都是精明的。

“不可以,你今天得到的已經夠多了,做人不能這麽貪心。”

比貪吃蛇還要貪吃。

溫年哦了一聲,“好的,那徐先生回家過後早點休息,我就不送了。”

溫年說這句話是因為餘光撇見了正要往外走的徐壽斌。

拉開白色的鐵門,溫年一下子和溫清月對了個正着,妹妹臉上還洋溢着真實的誇張的笑容。

“啊——”再然後,溫年腳底打滑,身體不受控制得往後仰。

緊接着一雙手從她的腰間擦過,那神奇的手臂力量爆發,她得到了支撐,剛準備站起來,又被男人另外一只手帶着翻了個身。

這下她是直直地朝着人懷裏撲。

因為慣性,溫年想要抓一個能借力的東西,她抓住了徐危雪的衣領,那枚領帶夾也因為她的動作掉在了地上。

她想抽開身給人撿東西,奈何徐危雪的手還放在她的腰上。

這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呢是身後有三雙眼睛看着的。

“……”她從來沒覺得人生有這麽尴尬的時刻。

更更更絕的事情出現了。

徐壽斌拿出手機把他們看起來擁抱的姿勢拍了下來,拍完了還指揮徐危雪:“危雪,照片我給你存着了,記得換成屏保啊。”

溫年汗顏,真的大可不必:“……”

“會的,畢竟是我和溫小姐第……”徐危雪松開手,特別有分寸的後退一步,然後蹲下身子撿起蝴蝶領帶夾。

溫年吓了一跳,踮起腳尖捂住徐危雪的嘴。

這個人到底會不會演戲打配合??

都要商議結婚的人,怎麽可能是第一次存照片。

溫年幹燥的手放于男人唇上,男人鼻間有薄薄的熱流,輕輕和她的指節觸碰,逐漸變得熾熱。

溫年的手掌心不小心碰到了男人柔軟的嘴唇,有點癢,但現在不是撓癢的時候。

在她走神的一秒鐘,手腕被男人抓住,她整個人被帶着往男人身後靠,“畢竟是我和年年的第一張雙人合影照,一定會換成屏保的。”

溫年站在徐危雪身後,心跳得砰砰砰地快——

是不是因為她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對于徐危雪某些突然的肢體接觸會感到、興奮?

為了糾正這一點,在徐危雪上車的時候,溫年湊到人耳邊咬牙道,“徐先生,我希望你以後不要突然地跟我産生肢體接觸。”

徐危雪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看着她,仿佛在問:為什麽?

溫年:“我不喜歡。”

說完,溫年意識到自己竟然是那種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壞人。

壞女人。

她剛才捂人嘴的時候,也是突然産生的肢體接觸。

徐危雪點點頭,選擇尊重溫年:“好的,既然溫小姐提了要求,那我遵守便是。”

溫年:“……”

她現在真的是惡人了。

還是那種無法無天不講道理的惡人。

被她欺壓的紳士沒有半點反抗的心,選擇遷就她。

然後好引起她的愧疚,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最後改變地位。

溫年莫名其妙給人定了劇情,只是為了理直氣壯壓掉內心的那點愧疚。

她也做到了,就這麽若無其事地給紳士關上車門,笑眯眯地把人送走了。

溫柔的紳士,祝你今晚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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