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摘星

摘星

意外見長輩的第三天,溫年被奶奶帶到了民政局。

盡管之前跟奶奶說過不舉辦婚禮是她自己的意思,可是在領證這件事上似乎沒得商量。

用奶奶的話來說,她已經在不舉辦婚禮這個條件上吃過一次虧,不領證若是以後分開了半點東西都讨不到,豈不是更吃虧。

對此,溫年有些哭笑不得。

不止如此,奶奶還問她徐家那邊是否要求簽署婚前協議。

溫年現在對“協議”兩個字有點ptsd了。

奶奶在這個時候看出溫年神色的停頓,立馬追根究底,“你到底簽沒有?”

溫年的沉默讓奶奶的情緒愈發高昂憤怒,“如果你簽了,那這個婚咱們就不結了,管他是什麽豪門貴族,名門公子哥的。”

溫年把人拉住,微微搖頭:“沒有簽。”

的确沒有簽。

她和徐危雪之間只有那一紙協議。

她的思想忽然跳躍,如果她是那種惡劣至極的壞女人,和徐危雪領證這件事,也該是徐家顧慮要多些。

只要一領證,就能擁有夫妻共同財産,怎麽說她得到的東西都會多得多。

只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不這麽防備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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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千種萬種可能,也不可能是“愛”,她和徐危雪見面的次數用手指頭都能數出來,更別說最開始相親她還在搗亂。

她不相信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能讓一個人動情。

怎麽又想到了徐危雪給她撐傘的樣子,真的是見鬼。

在這個時候,溫年竟然能保持一種清醒的狀态,是知道自己可能處于淪陷邊緣。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千萬不要淪陷了,一定要注意防備。可是越和徐危雪接觸又覺得這個人只是一個優雅的紳士,她只是成為了對方協議結婚的對象,只有這一點和別人不一樣。她可以和他相處,但是得有一條線不得越界。

不過短短的兩分鐘,溫年就把自己的情緒調整好了。

她給徐危雪打了一個電話,對面幾乎秒接。

她還沒開口,徐危雪的道歉就從電話那頭傳來了過來,男人的聲線有點喘也有點急。

溫年下意識道:“徐先生,你可以慢慢走過來,在我們前面還有兩隊需要登記的新人。”

雖然得到了善解人意的答案,但徐危雪還是道了歉,“真正的紳士是不會讓淑女等的,我很抱歉今天遲到了。”

溫年輕笑出聲,跟徐危雪開玩笑:“那徐先生今天就做一個假的紳士。”

溫年這句話剛說完,民政局的大門就被打開了。

一瞬間,她想到了電影裏面的那些名場面,只要男主角一出現,就是女主角心動的開始。就連普通的日光都能成為主角的襯托,在男主角的發絲,臉龐,肩膀,衣袖都打了一層淡淡的柔光,治愈又幹淨。

徐危雪直接用目光鎖定住了溫年,溫年的心輕輕跳了一下。

她有點動搖了。

不是說愛的程度,單純因為這個男人生得俊美而動搖。

這種動搖還有另外一種說法,就是欣賞,誰讓溫年是一個标準的顏控呢。

徐危雪跟奶奶道了個歉。

奶奶仍舊耷拉着一張臉,确定該帶的證件都帶好了過後,這才在溫年祈求的目光下離開。

溫年和徐危雪坐了下來,本以為兩個人都不會說話,卻聽見徐危雪開口。

“按照協議是七個月,今天為第一天,結婚證我保管,協議結束後我還給你。”

溫年沒什麽意見:“好。”

也的确她拿着這個東西也沒用,又不會拿出來做展覽的。

但是這麽把東西交出去了,總覺得自己的命門被拿捏住,溫年轉了轉眼珠,提議交換:“那徐先生需要把協議結婚的合同給我。”

徐危雪毫不留情拒絕了,“若是你撕毀合同,豈不就是賴上我了?”

溫年有點無語,今天對徐危雪的好印象全都因為這句話消失殆盡。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自戀的人。

特別是遇見她這麽驕傲又有點自滿的人,只會覺得丢面子。

說的好像她特別貼着他一樣。

溫年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理由怼回去:“徐先生,你搞搞清楚,這件事一開始是你求我的,如果我真的把合同撕毀了,那我就可以做你一輩子抵抗長輩壓力,對外完美搭檔了。而我,只能得到冰冷的金錢,得不到充盈內心的愛。”

這句話給了徐危雪啓發,他摸着下巴點點頭,非常贊同溫年:“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如果你願意……”

溫年當然、肯定、不留情面地拒絕了,“我肯定不願意!!”

她更甚至惡劣地加了一句:“你想都別想。”

說出這句話,溫年的心情暢快了很多。她有一種鹹魚翻身的快感。

沒想到終有一日,徐危雪還能被她diss得啞口無言。

若是配上網絡上熊貓頭P有“求我”兩個字的表情包,更是狂拽炫酷吊炸天了。

“拒絕我,你好像很開心?”徐危雪的嘴唇微微抿了抿,他從溫年的表情讀出了愉悅,更甚至說是狂喜。

“有一點點,但我保證,只有一點點。”

“能拒絕一個紳士,是我的榮幸。”

溫年越來越佩服自己圓話的本事了,一絕。

最後,徐危雪還是沒同意把合同給她,但言她苦苦哀求的份上,打算給她一份副本。

既然結婚了,作為夫妻的兩個人自然而然要住在一起。

這突如其來的暴擊徹底打亂了溫年的躺平工具人計劃。

“你們都同意嗎?”溫年看着飯桌上平日熟悉的面龐,發出了靈魂拷問,他們怎麽舍得的。

奶奶覺得溫年莫名其妙:“都結婚了幹嘛不住在一起?”

溫清月的思維更是跳躍:“是不是你們晚上生活不和諧?”

溫年的臉迅速漲紅,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譴責溫清月,年紀小小的怎麽能說出這麽大尺度的話。

奶奶敲了一下溫清月的頭,是贊同溫年的:“小孩子家家,知道這些做什麽?”

溫年覺得好突然,“奶奶你忍心我跟你分開嗎?妹妹還需要人照顧……”

溫清月立馬撇清關系,“不需要,我是一個成年人了,能自己照顧自己。”

奶奶敲了一個溫年的頭,“別想這些有的沒的。”

和溫年想象的大別墅不同,她和徐危雪的“新房”就在星芒附近的一個高級小區裏。

她上班通勤的時間直接縮短半小時,為此她還給徐危雪寫了一封感謝信。

當然這封信不光是感謝,還暗示兩人是協議關系,并不會産生夫妻之間的親密接觸。

溫年思索了一番,決定把暗示協議關系的話删掉,雖然徐危雪比較自戀但是她不是,她不能給徐危雪任何能嘲笑她自以為是的機會。

和溫年預料的不同,這封感謝信徐危雪很受用,她都能感覺到對方的愉悅。

這點愉悅便是她搬到新家的第一天桌子上就擺好了洗幹淨的草莓。

不僅如此,徐危雪還把最大的卧室讓給了她,并且做了一個不算小的衣帽間。

她可太開心了,每每等到人下班的時候就會殷勤地幫徐危雪脫外套,然後挂上,然後繼續躺沙發上。

在第二天的時候,溫年察覺到了異樣,摸着高級布料的西裝紋理,她擡眸說了句蠢話:“我們真的好像新婚夫妻。”

“不是,我是說這個衣服的布料非常高級,一定很昂貴吧?”溫年第一次找補失敗,她低垂着頭因為羞澀不敢去看徐危雪的臉,她都能想象到他自戀說她幻想的模樣了。

“你喜歡這個牌子的話,明天讓人給你帶幾件。”徐危雪真的很紳士。

溫年又又又短暫地動搖了。

對于徐先生的好意,她當然是不會拒絕的啦,“好的,謝謝徐先生。您能這麽想真的是太好了,畢竟我穿什麽衣服也代表了您的臉面。”

溫年喜歡上這種作威作福的感覺了。

徐危雪把領帶扯了下來,領帶細的那頭帶子從他的下巴滑落剮蹭到了性感喉結。

溫年的眼睛閃了一下,禁欲感像文藝慢鏡頭一樣被放大,她必須停止思緒她現在的危險思緒。

她現在變得堕落了,不僅壞,愛錢,愛好看的,現在愛美色了。

溫年把這一切歸咎到徐危雪身上,并且打算以後都不再幫他脫西裝外套挂外套了。

默默被拒絕的徐危雪并沒有察覺到溫年的異樣,他反而喜歡這種感覺,以至于心情愉悅,晚飯過後還給溫年熱了一杯睡前牛奶。

等到他第二天提着新鮮草莓回家的時候,溫年坐在沙發上拿着筆記本電腦敲敲敲。

徐危雪在玄關站了好一會,想了想脫鞋的時候稍微弄出點聲響,溫年還是沒反應。

他又站了還一會,最後伸雙臂作勢要脫衣服,溫年還是沒反應。

等到他洗好草莓把它放茶幾上的時候溫年才有了反應:“謝謝徐先生,我正好沒吃晚飯,謝謝你的草莓。”

徐危雪:“……”

秉持着禮貌“同居”的原則,溫年跟徐危雪說了下工作近況。

“我最近比較忙,可能顧不上你,要是你晚上看我沒回來也別在意。”

“還有一件事,雖然不重要,但我還是要告訴你一聲,如果我夜不歸宿你別擔心,很正常。”

溫年咬了一口草莓屁股看向徐危雪,目光充滿詢問,是問他聽到沒有。

徐危雪表示自己聽見了:“我知道了。”

但他還是有疑惑的部分,“為什麽夜不歸宿很正常?除了我以外,你不能……”

溫年舉雙手表示OK:“我知道,除了你以外我不能和任何異性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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