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草莓

草莓

無論什麽時候看到周辭,他都是一副活力滿滿的模樣。

難怪他的粉絲都嗷嗷待哺,天天哥哥哥哥地叫着,小酒窩都讓人賞心悅目。

“姐姐,我沒有晚到吧?”周辭走到溫年面前,露出甜美的酒窩。

溫年看了眼時間,“沒有,還早了十分鐘。”

“那走吧,我帶你去拍攝場地。”

“好。”

策劃的內容周辭也知道,對于拍攝內容大概溫年具體地再現場說一遍就可以了。

不過考慮到場景發生了一些變動,溫年需要給周辭描述一下細節。

“……可能要從原來的綻放感覺增加一層朦胧和迷離感,你可以想象你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一朵玫瑰花在跑。”

周辭被溫年的發散思維逗笑了,他笑着說:“姐姐,玫瑰花還能跑的嗎?”

溫年臉上出現了短暫地窘迫,對上周辭臉上的笑便知道自己被對方揶揄了。

她失笑,有一種真正和周辭熟悉起來的感覺。

她也不客氣,拿起一旁的玫瑰道具指着周辭,裝模作樣地威脅道:“周辭弟弟,你不好好聽我講,最好是待會拍攝別出錯。”

“啊,姐姐這麽嚴格?”周辭啊了一聲,臉上出現了擔心的神色,“一次都不可以NG嗎?”

溫年:“那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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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哪裏有這麽嚴格。

溫年摸着臉頰轉身對着透明的玻璃牆面照了照,不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兇狠。

她剛打算扭頭,就看見站在不遠處把手插在褲兜裏的徐危雪。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臭屁,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一樣。

對上溫年的目光時,他的嘴唇甚至扯了一下。

溫年眨巴眨巴眼,覺得自己看錯了。

徐危雪剛才的表情是不屑嗎?

應該是錯覺,因為下一秒徐危雪就跟楊鐘凱走了。

周辭的确是有實力的,拍攝的過程中很少NG,還有臺詞,連說了十幾次都沒有錯過。

溫年站在場外一邊喝礦泉水,一邊伸出手給周辭比了一個大拇指。

有一種家有女兒初長成的模樣。

溫年這個念頭剛起來,就狠狠地打了一個顫栗。

難道,她的內心……已經偏向周辭,逐漸成為他的媽媽粉了嗎?

媽媽粉不嚴重,嚴重的是這個被劃分在這個年齡段的粉絲都是大齡的。

溫年并不覺得自己是大齡的,她覺得自己是年輕的,是潮氣蓬勃的。

好吧,也可能朝氣蓬勃只有一點。

在還沒有被生活磨平棱角的邊緣。

眼看玫瑰主題要拍攝完了,溫年跟着就去檢查鳶尾花主題的服裝和道具等等。

這個時候徐危雪過來了。

在某個角度迎着太陽光的折射下,溫年看到徐危雪領帶上的領帶夾了。

她走過去,禮貌詢問:“徐部長,你的領帶夾可以借給我用一下嗎?”

徐危雪不明所以,還是第一時間把領帶夾拿了下來,他說:“可以。”

還不等徐危雪解釋溫年要做什麽,就見她捏着夾子轉身就走向了攝影棚。

他的領帶夾被她拿去當道具了。

這真不是一個愉快的體驗。

領帶夾夾在周辭暗紫色的領帶上,整個人直接多了一分貴氣。

鳶尾花安排的場景在一個白色的窗邊,窗戶外面創造了一個鏡中世界,樹枝搖晃,從鏡面帶到鏡頭,多了分舒适的夢幻。這種夢幻又因為鳶尾花而變得高貴起來。

用網絡上的話來說:一看就是我買不起的樣子。

話雖如此,當下的年輕人真正的消費又不是這樣了。

現在的人們都追求有質感高級,能夠真正循環使用能讓人心情愉悅的事物。

芬烈的香水不僅做出了這種高級的質感,奢華的內在和外表,能夠真正讓人愉悅才是真的。

美,是不設限的。

這一點不僅僅是針對年輕人。

溫年突然想到了一個點子,立馬去找楊鐘凱溝通,她打算把這次策劃的針對群體擴大些。

不能是光針對20~30歲的年輕女性,這份高貴令人愉悅的美是所有年齡段,不管是男的女的都可以擁有的美。

楊鐘凱這次非常好說話,也特別贊同溫年,“溫組長真讓人驚喜,你這個點子的确不錯。”

直接把他們的消費群體擴大。

溫年得到了贊賞,第一時間就跑到了徐危雪面前求表揚。

她把自己剛才靈感迸發的高光時刻描述了一遍,就算如此,還是不能平息她激情澎湃的心。

“做得很好,消費群體直接擴大,可還有沒有一種擴大的可能性?”徐危雪反問。

溫年愣住了,她還沉浸在喜悅當中,突然被發問還真的愣住了。

一整個喪失了思考能力。

她的目光充滿了疑惑,“還能有什麽可能性?”

徐危雪下巴揚了揚,示意溫年朝着正在拍攝的周辭看過去。

溫年還是沒懂:“周辭怎麽了嗎?”

徐危雪拍了拍溫年的肩膀,“芬烈的花香拟人香水很明顯針對的是20~30歲的女性,雖然現在擴大的消費群體,按照你剛才的思路,美是不設限的——”

“那性別這方面呢?是否可以調整一下?是否能把男性也列為我們的消費群體?這個gg一出來,能讓那些需要香水的男士一下子想到芬烈?”

徐危雪一言,直接讓溫年茅塞頓開。

溫年想到六種花香裏面的配料和香氣,可能只有鳶尾花比較适合男香,也不排除有喜歡茉莉和桂花的,但那都是少數。

男士的第一選擇永遠都是常見的柑橘調、木調和海洋調。主打花香調的并沒有這些受歡迎。

溫年有點沮喪,“我要是早點想到就好了,就可以建議做一個調整。”

“不過,這不是你該考慮的事。這已經超出策劃gg的範圍了,你現在已經做得很好了。”徐危雪還是給了溫年很大的贊賞,“是能獨當一面的好。”

這個評價溫年覺得還挺高的,聽到徐危雪這麽說,她還有點小驕傲。

當然能獨當一面啊。

她可是策劃二組的組長。

“诶——溫組長呢?”遠處突然傳來了楊鐘凱的聲音,溫年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把徐危雪推進犄角旮旯處,她還能從徐危雪的目光中看出震驚和不可思議。

她的心砰砰砰地跳,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為什麽她要把徐危雪藏起來???

她心虛什麽啊???

現在又沒人知道他們的關系。

“溫組長,你這是什麽意思?”徐危雪被迫蹲在牆角,一手撐着牆,正在體面和不體面之間游走且保持最後的優雅形象。

溫年有點尴尬:“手滑。”

說是這麽說,卻在楊鐘凱走過來的同時,立馬轉身。

“楊總監,什麽事?”溫年裝作無事發生走了過去,成功地把楊鐘凱帶走了。

楊鐘凱找他,是通知明天的拍攝計劃。

今天完成了玫瑰和鳶尾花的主題已經是超額完成任務了,雖然不知道後面要不要調整或者重新修改。

“明天我們拍茉莉花和桂花主題,這邊收尾大家就收工。”

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可以收工了。

溫年點頭:“明天早上我會讓人提前準備和安排。”

楊鐘凱:“好。”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拍攝結束,大家開始收尾收拾。

周辭還沒有去換衣服,他第一時間找到了溫年,把那枚領夾還給溫年,“姐姐,這個是你的領帶夾。”

溫年接了過來,“你今天表現很好,拍攝完了姐姐請你吃大餐!”

周辭看着溫年,覺得這個拍攝完了可以是現在的拍攝完了。

“姐姐晚上沒有約人的話,是可以請我的。”

溫年沉吟了兩秒,想着工作上需要整合的內容,拒絕了周辭,“我還有工作沒做完,下次。”

周辭表示理解:“那行,我等姐姐聯系——”

最後一個音節被拉長,周辭的目光停留在溫年的脖頸上,他看見溫年脖子上戴了一條鑽戒項鏈。

這是鑽戒?還是項鏈?

到底是有意義還是沒有意義?

周辭不敢猜,也沒好意思問。

溫年輕輕推了一把周辭:“好好,等我聯系。你也忙了一天快去換衣服回家休息了,明天得趕早。”

周辭有點不舍,但他因為那條鑽戒項鏈又不能表露出來。

他離開時,背影都帶着無限憂傷。

他的經紀人好像看穿了一切,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沒有給予多少安慰。

周辭卻在思考,如果那鑽戒真的是別人送給溫年的。

那這個人是誰?

他根本就沒見溫年周圍出現了能發展的男人。

倒是工作上多了兩個生面孔,是芬烈的那位總監?還是星芒新來的部長?

看來,他得向周延打聽一下了。

周辭制定好計劃,心情很快就平複下來了。

只要不是婚戒,那他就有機會。

他一定要有耐心,要有耐心,才會勝利。

送走了周辭,溫年拿着領帶夾去找徐危雪。

更甚至還在之前那個犄角旮旯去找,都沒有找到人。

“你覺得我能在這個牆角待半個小時嗎?”

突然地,徐危雪的聲音出現,溫年吓了一跳。

她猛地轉身,卻因為身體的本能反應——

把徐危雪的領帶抓得死死的。

男人因為呼吸不順暢造成了臉部輕微扭曲,那雙眼看向她,充滿了殺氣。

“sorry~我沒有站穩。”

“也是因為被你吓到了。”

溫年笑着解釋,一邊解釋一邊踮起腳尖給徐危雪整理衣領。

徐危雪緩慢地深呼吸了一下:“我覺得你并不怎麽抱歉呢。”

溫年搖頭,還非常體貼地把領帶夾給徐危雪夾上去,“徐部長,對你的歉意,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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