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饒命啊侯爺(六)可以不耍流氓嗎大哥?
饒命啊侯爺(六)可以不耍流氓嗎大哥?
“你又有什麽目的,還要喬裝?”蘇郁反問道。
安染白他一眼,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跑到近處的樹邊打盹去了。
“我們要不要臨時改一下策略?”
見安染走遠,蘇郁便問道。
“改什麽?”
“爹讓我們去昆侖山找神兵圖,可是按照今天見到的那夥人所言,是不是偷偷跟着他們比較好。”
“如果這丫頭沒去惹事就罷了,現在打草驚蛇,那一隊人想必不會再按照計劃行事。”
蘇郁想想覺得有理,便不再說什麽,看着天空打了個哈欠。
覃越的餘光掃了他一回,別開眼神道:“你可以借我肩膀睡一會。”
“??”蘇郁瞥他一眼,“莫名其妙。”
說罷他也學着安染的樣子,到一邊的樹邊打盹去了。覃越嘆了口氣,把手裏最後幾根柴扔進火堆裏,對着閃爍的火光默默發呆。
後面的旅途蘇郁簡直不想回憶,除了跟安染沒完沒了地打嘴仗之外,還要應對那個時不時抽風做出奇怪舉動的覃越。終于在第十二天的時候,三人來到了昆侖山腳下。
“你們确定神兵圖在昆侖山?”安染擡頭看着被積雪覆蓋陡峭非常的高山,十分惆悵。
“這怎麽上?”蘇郁也有些動搖。
“那邊有獵戶弄出的小道。”覃越指了指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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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地方還有獵戶,莫非是打雪豹的?
蘇郁想到這裏,忽然靈光一現。
雪豹算不算大貓?
【沉默多日的系統:“雪豹聽了都要流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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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蘇郁踏上在厚厚積雪中勉強露出的那條小路時,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親爹是讓他來送死的。
安染走在最前面,蘇郁在她後面護着她,然而沒過多久就覺得力不從心,別說護花,連自己都快摔下去了。
蘇郁把精神集中在腳掌,勉強安穩地走過了一段最陡的路,然而好巧不巧一陣雪風吹來,把他的眼睛給糊了個結實,腳下忽然踩到了一塊凸起的岩石,整個人便失去了平衡。
還沒等他那聲嚎叫給叫出來,腰上就被人撐了一把,勉強穩住了身形。
與此同時,他聽到了一聲清晰的咯吱聲。
蘇郁一驚,本能地朝後面看了一下,覃越卻輕輕推他,示意他快離開這段風口。
走過了這一段,就差不多來到了半山腰,安染發現了一塊巨大的岩石,下面有的懸空正好可以容納三個人藏在石頭下避避風。
蘇郁在石下喘着粗氣,這才看清覃越若有若無地捏着手腕,果然那一聲是腕骨扭傷的聲音。
“你還行嗎?”蘇郁有些愧疚,加上有點憂慮,畢竟在這種環境下,傷勢無法得到合适的處理,可能會留下什麽後遺症。
覃越的臉色有點發白,不過還算鎮定,還未及開口,三人便都聽到一陣人聲傳來。
“怎麽還沒到?”說話的人口音不像中原人,有些外族人的味道,正壓抑着怒氣質問。
蘇郁和覃越默默地對視了一眼,都皺起了眉頭。
“大,大汗,應該快了…”另一個唯唯諾諾的聲音回答道,聽語氣就知道這人已被吓得不輕。
周遭陷入了沉默,蘇郁聽腳步聲能判斷出這夥人數量不小,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發現。畢竟此時唯一能打的還帶傷,萬一這夥人來者不善搞不好得吃不了兜着走。
好巧不巧,覃越的手腕微微一動,受傷的部位就發出了一聲輕響,在風中竟格外地具有穿透力。
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的蘇郁:“……”
時間靜止了一下,一個腳步聲朝他們靠近。
蘇郁試圖用眼神傳達不如拼一把的意願。
“大汗!是雪雕!”一個外族口音的人叫道忽然。
一聲雕鳴傳了過來,停在了附近,蘇郁不清楚接下來發生了什麽,只能聽到大汗叫了一句聽不懂的外族語,這夥人便陸陸續續離開了。
蹲在石頭下的三個人終于松了一口氣,蘇郁感覺腿都有些發軟,幹脆坐在了地上。
“應該是原本要見的人傳了信,也許是改了地點。”覃越說道,而後自言自語道,“為什麽外族人也會跟神兵圖扯上關系…”
蘇郁看過去,發現他的臉色又白了兩分,嘴唇也開始發青。
蘇郁隐隐記起以前看《盜墓筆記》時三叔有說,腕骨斷裂是很疼的。
一陣奇怪的酸楚感湧上心頭,蘇郁用了斬釘截鐵的語調:“先找個安全的地方,想辦法把你的手固定一下。”
覃越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捏了捏手腕:“還是抓緊時間先找……”
“不行。”
覃越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默許了下來。
三人從石頭下出來,再往前走了一段,也沒找到合适的固定傷勢的物品,只撿到了兩塊不算粗的長方形石塊,勉強可用。
安染撕了一塊随身帶的手帕,蘇郁按照小時候學的急救常識給覃越盡量固定,以減少二次傷害。
覃越一聲不吭,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蘇郁卻覺得一陣陣煩躁,但他自己也搞不清這種煩躁從何而來。
按鐘致遠給的地圖,繞過這一個山峰,鞍部的地方就是藏有神兵圖洞穴的入口。
花了将近一個時辰,他們才找到了這個十分隐蔽的狹小洞穴,覃越先行進去打探,确定裏面是一條比較寬闊的密道,才示意蘇郁和安染進來。
密道非常通透,看起來一條路能走到底,不過根據正常套路來說,這種路一般都暗藏殺……
“啊!!”
“……”蘇郁被安染這聲吼叫吓了個趔趄,然而聲音很快就淹沒不見,蘇郁拿起火折子四處照了照,本來走在自己身邊的安染居然真的憑空消失了。
覃越皺了眉頭,照了照腳下的地面,并沒有任何異常,不過只有從腳下掉下去這個解釋能夠說得通。
“說不定是折疊空間啥的呢…”蘇郁抱着火折子瑟瑟發抖。
覃越不明所以地瞪他一眼:“行了,你跟緊我,看來這裏有機關。”
“你擅長拆機關?”蘇郁十分不相信他,但是手還是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衣服下擺。
覃越懶得回答他,舉着火折子小心前進。
然而兩個人警惕了好半天,一個機關也沒碰上,問題卻是到處都是一模一樣的岔道,走來走去仿佛繞圈一樣看不到變化,也看不到盡頭。
蘇郁有些絕望地坐在了地上,靠着牆壁喘氣:“這是迷宮吧這?”
覃越皺着眉頭,也挨着蘇郁坐下來,看着四周已經審美疲勞的石壁有些束手無策。
唯一能确定他們的确前進了的是越來越冷的溫度,似乎已經深入到了大山內部一樣。
蘇郁感到身邊的覃越有些輕微的顫抖,呼吸也漸粗重起來。
“…疼?冷?”
覃越沒回答,但是沒否定就是肯定了。
體力消耗極大,氣溫下降很快,加上疼痛一直侵襲,又似乎是陷入了一個迷宮裏,覃越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衣服給你穿。”蘇郁利落地脫下了外袍,從他身後伸手想給他披上。
“……”
覃越順勢倒在了他的臂彎裏,腦袋居然十分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