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饒命啊侯爺(七)仍舊被非禮了

饒命啊侯爺(七)仍舊被非禮了

“……”蘇郁的心跳猛地加快,在無比安靜的環境下,他幾乎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他僵直了身體,半天都不敢動,覃越也不說什麽,就這麽靠着他。

在蘇郁以為他只是太累了想睡一會的時候,覃越忽然啞着聲音開口:“其實,也不全是做戲。”

話音似乎一下子擊中了蘇郁的心底,他明白覃越的意思,但又仿佛很不情願撕破兩人之間的這層紙。

但好像也有一絲竊喜。

蘇郁單身二十年,第一次感到這種複雜的情緒。

沒等他想出該怎麽回複覃越,覃越忽然離開了他的肩膀,直起身來朝對面的石壁看過去。

蘇郁順着他的目光,在石壁的底側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凸起。

而它的左側,同樣有一個個小小的凸起。

“方向?”蘇郁道。

兩個人的氣力頓時便回來了,一路順着凸起的方向,穿過一條條長得一模一樣的石道,最終來到一面巨大的石壁面前。

面前的石壁上有着方方正正的橫豎直線交叉在一起,有數十處凹陷的圓形在交叉點上。

“殘局。”覃越低聲道。

蘇郁張大了嘴巴,他這個對琴棋書畫毫無造詣的工科生,除了能認出來這是棋局之外,其他一點門道也看不出來。

覃越看了一會殘局,心裏的疑窦卻越來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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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嗎?”蘇郁把希望寄托在覃越身上。

覃越看了他一眼,沒回答,但手卻已經伸出去,一個個地在不同的交叉點将石塊按下去,代替落子完成了棋局。

石壁從中轟然劈開,還未等他們看見石壁內的景象,就聽一陣振聾發聩的笑聲傳來。

“……”蘇郁覺得自己的耳朵又受到了摧殘。

“安染??”他驚訝地看着石壁內,安染被五花大綁地丢在地上,她身邊站着兩個滿頭白發的女子。

“等了這麽多年,終于有人能解開這棋局了。”其中一個女子始終高聲笑着,而她身邊則站着一個面貌一樣但毫無表情的女子。

“可喜可賀。”面癱女用平淡如水的聲調道。

“說!”那女子突然收了笑聲,冷聲道,“你跟七殺閣什麽關系。”

“賀胭是晚輩恩師。”

那女子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連一邊的面癱女的表情有了一絲變化。

面癱女忽然朝蘇郁看了一眼,右手微微一動。

下一秒,蘇郁眨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失去了意識。

.

不讓人聽,絕對有貓膩。

頭腦酸痛後遺症嚴重的蘇郁躺在馬車裏,心裏盤算着眼下的狀況。

再一次醒來時,就已經在行駛的馬車上,覃越只說神兵圖已到手,安染抄了一份回去交差,已經跟他們分道而行,而他們也正在離開昆侖山的路上。

除此之外,在蘇郁昏迷以後發生了什麽,他全都緘口不言。

蘇郁努力地套了話,然而始終一無所獲。

【喵主子:攻略目标貓奴系數已達百分之七十七。】

……系統是不是出錯了,一只貓都沒見到,是怎麽增加的指數。

系統不回答他,覃越也不說實話,二人就這麽避重就輕地聊天聊了一路。

終于到了有人煙的地方,一整天細雨連綿,來到一個小鎮以後,兩人就迫不及待地找到一家客棧。在風餐露宿了三日之後總算能睡到床,蘇郁感到十分地幸福。

……哪怕兩人只有一張床。

覃越說什麽為了保證蘇郁的安全,才要跟他同宿,但是蘇郁怎麽都覺得不信。

不信歸不信,反對歸反對,財政大權和武力值大權握在他手裏的,蘇郁也只能接受。

鎮上終于有像樣的醫館,來客棧之前覃越便去将手腕傷勢好好處理了一下,此時吊着手的覃越在蘇郁眼裏就像個傻子。

“幫忙倒個水?”覃越示意了一下自己不能活動的手。

正在琢磨怎麽弄出一個地鋪的蘇郁撇了撇嘴,過來給他草草倒了一碗水。

“這麽不情願?”覃越看着他的動作,擡頭帶着調笑的意味笑道。

覃越這幾天一直都有點反常,如果說拿到神兵圖之前還算收斂嚴肅的話,這幾日可以說是放肆且流氓了。

蘇郁不知道他的改變由何而來,不過看着他那一臉如沐春風的笑容,就能想起第一次見時他左擁右抱的場景,心頭就異常的煩躁。

蘇郁白了他一眼,放下茶壺就想走。

覃越用完好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蘇郁不耐煩地回過頭:“幹嘛?”

“火氣怎麽這麽大?”覃越不放手,仍保持着欠揍的笑容,“生起氣來似乎不太好看。”

“不好意思,我們鐘家本來就對好看的标準低。”蘇郁脫口而出,接着便後悔了。

覃越一愣,抓着蘇郁的手放了下來。

他站起來,低頭湊近蘇郁。

“開玩笑的話你也當真?”覃越笑着說完這句,神色接着慢慢嚴肅下來,半晌低聲道,“那天你在浴室裏看到的,才是真的做戲。”

蘇郁心頭猛地一跳。

任是他是個沒有戀愛經驗的宅男,聽到這句話,也知道多半跟告白無異了。

他說不清楚自己此時是什麽情緒。在來到這個世界以前,他從沒認真對待過自己到底什麽取向,一直清心寡欲似的長這麽大。

雖然他的任務是讓攻略目标愛上貓…但是似乎劇情走向不太對。

那現在……

“你在想什麽呢?”覃越看蘇郁一直發愣,表情看起來也不太妙,有些忐忑地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蘇郁一把抓住了覃越放在他眼前的手。

沉默了許久,蘇郁才低聲開口。

“睡覺吧。”

覃越的神情凝滞了一下。

蘇郁松開他,避開他的胳膊想去收拾床鋪,還沒走出幾步,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一把抓了回去,覃越轉了個身把蘇郁的背壓在桌沿,手狠狠地扣着他的肩膀。

蘇郁驚慌地心頭亂跳,雙手在後撐着桌面,防止自己倒在桌子上,而面前覃越的神色卻格外的陰沉,讓蘇郁不禁有些害怕。

“你對我有什麽反感的地方,可以直說。”

蘇郁垂下眼睛,若從原主的角度上而言,不論孰是孰非,把他從家裏弄到侯府,利用他到山莊裏探查,然後把他全家送入大牢,都足夠讓他拒覃越千裏之外。即使這一切是淮安王搞的鬼,也不能從根本上改變什麽,覃越還是做了跟他立場對立的事。

而從蘇郁自己而言,在這個世界裏跟他發生感情的糾葛,他也不知道應不應該。

“我一直以為的意圖謀反的鐘致遠并不是你真正的父親,所以如今我與輕鶴山莊已經不是敵人了,這一切都只是一場誤會而已,我也一定會想辦法讓你的家人平安無事的。”覃越的聲音有些許顫抖,似乎正在強烈地壓抑着情緒,“不論是出于道義還是出于對你,這件事我都會解決好。如果這樣,你可以原諒我嗎。”

蘇郁愣了一下,似乎理清了邏輯,但是心裏卻仍然混亂如麻。

“多謝侯爺。”蘇郁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四個字,接下來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了。

覃越抓在蘇郁肩膀上的手越抓越緊,二人對峙了半晌,他才緩緩松了勁。

蘇郁脫離了他的控制,動了動酸痛的肩膀,想要從他身前離開。

然而下一秒他便感到眼前的光一沉,下巴被輕輕地捏住。

蘇郁睜大了雙眼,頭腦一片混沌,對此時發生的事失去了所有反應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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