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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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連卉找借口去了洗手間,臨走前還不忘記在桌子底下拍拍堯書的大腿,又富有深意地看了看她。

只剩下堯書與謝泅兩人。

你的腳踝好了嗎?他想問。

這句話問出口前,謝泅便下意識視線轉下,堯書只穿了條極短的白色牛仔褲,除了遮擋住的大腿根兒外,剩下白花花一片的肌膚都暴露在外。

堯書的腳踝早就不再像那天時腫得老高,她今天又穿了細綁帶的矮跟涼鞋,小腿輕輕晃蕩着,無一不在引誘人的視線與心神。

他覺得這問題的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他便沒有再問。

音樂聲,昏暗的紫粉色光線,和坐在自己身邊姿态慵懶的女人。

謝泅克制地收回視線,撇開臉,盡量讓自己不要再多想。

舞娘阿娜多姿,身體像是綢帶一樣柔軟,随着音樂的節拍律動,這會兒扭到了堯書和謝泅他倆眼前。舞娘媚眼如絲,她什麽也不說,只消一個風情萬種的眼神,一個勾人的笑,在場的男人女人們便為她傾倒,歡呼叫好。

謝泅沒有同其他客人一樣鼓掌,他拿了張紙鈔出來,順着前面兩塊玻璃間的縫隙,‘咻’地一聲,紙幣掉在舞臺地板上。

堯書還是沒看他,仰頭專心致志地看表演。

倆人陷入沉默,就這麽僵持片刻後,謝泅先沉不住氣,他抿了抿唇,“第二天失約,是我不對,你生氣也是應當的。”

堯書想笑,她還什麽都沒說,他倒是先一步全盤托出了,又耷拉着眉眼,仿佛真的做錯什麽事情,正努力道歉挽回。

舞娘這時已經從地上撿起小費,很久沒有客人扔過這麽大面值的紙幣了,她笑得合不攏嘴,也更加賣力。

為表感謝,舞娘在他們這一角落多呆了很久,又扭又跳,還不斷地送來飛吻,而謝泅送出去的紙幣被她夾在胸部與下面皮膚的間,抖了又抖也不會掉,再次引來全場雷鳴般的掌聲與歡呼。

等舞娘跳得走遠了,堯書也沒收回目光,只是不再沉默。

“什麽約?”她沒有太多廢話,嘴角噙着笑反問道。

“……”

堯書壓根沒期待他的回答,她拿起先前被謝泅推在面前的酒杯,咬吸管喝了一口,繼續問:“你今年多大?”

“放心,當然成年了——否則我怎麽可能進到這裏來,又給你酒喝。”謝泅先是拐彎抹角,而後接收到堯書冷靜的眼神,他頓了下,“……二十歲。”

實際上看長相,堯書料到他是大學生,年紀也會小一些,卻沒想到對方比自己整整小五歲,她一時間心情複雜。

“那我算是你的長輩,既然是年長于你,又怎麽會對小輩生氣。”她總結道。

“不。”謝泅堅決地搖搖頭。

堯書問他怎麽了。

“如果只按照生理年齡來劃分,那我豈不是很吃虧。”

她哭笑不得,“你吃了什麽虧?”

“那意味着我得服從。”

“你不願意?”她挑了挑眉。

“看在什麽場合了——”

“舉個例子。”堯書興致盎然道。

輪到謝泅不說話了。

他就這麽盯着堯書看,然後問她借用一下手機。

堯書說好,給了。

謝泅點開短信,新建短信,填上自己的號碼,文字框裏打下一行地址。

點擊發送。

他的手機在短褲口袋裏滴了一聲。

手機遞還給堯書。

“真想知道,今晚我等你。”他說,“無論多晚。”

“可以讓你的朋友回來了,在洗手間呆太久,很容易被安保人員請出去。”謝泅臨走前,好心提醒道。

堯書有些迷茫,拿着手機翻了翻,發現他敲下的是地址,應該是他家。

谷歌地圖打開看了看,這地方離club步行過去只需要五分鐘,而且從地圖上來看,就是沿湖的一幢別墅。

更巧的是,她的住處,就是這一趟沿湖區後面的高層公寓,隔了幾條街而已。

她退了軟件出去,也沒給短信上這個號碼進行備注。

點開微信,堯書發消息叫衛連卉快點回來。

最後謝泅當然是只身一人回了高中同學們那桌。

果不其然,見到是他自己,朋友們一陣唏噓,大拇指朝下,喊他快點點酒喝酒。

謝泅與亞當換了位子,因為坐在這裏,他剛好能夠時刻注意到舞臺邊角落的位置,他坐下沒多久,就瞧見衛連卉回來了,于是他暫時收回視線。

謝泅不太想掃大家的興,他配合着做了懲罰,又一臉遺憾和抱歉地對他們說,稍後自己也需要提早離場。為安撫朋友們,他便答應再多喝兩杯伏特加的純飲,他們這才肯放過他。

而堯書這邊,她還在糾結着。

連卉從洗手間回來後,人就更清醒了些,沒看見謝泅的身影,她還有些納悶。

就是為了給堯書與謝泅單獨空間,她才在洗手間裏耗費這麽久時間,惹得有路過的人問她還好嗎。

“謝泅人呢?”她問。

堯書說了句什麽。

“啊?”衛連卉沒聽清。

音樂聲音忽然變大,又改回原先全場沸騰的edm曲風,堯書只好趴在衛連卉耳邊,扯着嗓子喊道:“他早走了!”

“既然大家都認識,他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幹嘛不一起玩玩?”衛連卉感到不解,更何況堯書與謝泅間明顯有火花碰撞。

堯書将短信界面調出來,給衛連卉看,後者秒懂,一臉恍然大悟與訝異,還隐隐有些興奮。

“那你在猶豫什麽?出來玩不就是要找樂子嘛。”

“他比我們小五歲。”堯書幽幽道。

“五歲……那也都二十了。”衛連卉喝了口謝泅送來的酒,威士忌和可樂混在一起,沒那麽烈,也許是這杯可樂的比例更大,整體入口甜味更重些,“只要不是未成年,一切都好說。”

堯書歪歪頭,覺得她說得也有道理,但她糾正道:“就算是未成年也會有成年的那一天。”

“變态啊你。”衛連卉笑罵她。

“開玩笑咯。”堯書心情好不少,也嘬了口酒,“二十歲大概是我的極限了,再小那不就是高中生了?”

衛連卉若有所思:“希望十年後,我們也能吸引這個年紀的男孩們。”

堯書淡淡道:“會的,有錢就行。”

聊得正歡快,有人從後面摟住她們的肩膀,吓得倆人立馬轉頭,卻看到一位妝容精致的舞娘出現在她們身後。

“誰的名字是Shu?”舞娘貼近她們,用英文問道。她幾乎沒穿什麽,柔軟的胸部都貼在她倆身上了。

堯書指了指自己。

“原來你就是今晚那位lucky girl!”舞娘尖叫道。她誇張的語氣讓二人更是一頭霧水,誰知舞娘二話不說,拉起堯書的手就要走。

衛連卉趕忙攔下問怎麽回事。

“你們的朋友,一位帥哥,給這位lucky girl單獨點了支舞。”舞娘笑眯眯解釋。

堯書震驚不已,但她瞬間就想到是誰了,畢竟這全場裏,除了衛連卉,她只有一位熟人。

衛連卉也猜到對方,于是她啧一聲放手了。

堯書被領到後面的一排小隔間中的一個,這裏仍能夠聽見外頭的音樂聲,卻沒那麽喧鬧,甚至大家能夠用正常音量進行交談。

她被舞娘邀請坐在隔間內的椅子上,而後舞娘便以堯書的身體為支柱似的,舞動起來。

一開始堯書還有些害羞,眼神四處飛,不知究竟該看哪兒,但舞娘十分努力又認真的工作态度讓堯書十幾秒後便也放開了,她任由舞娘擺布,甚至雙腿都被她給掰開,方便對方坐上來舞動。

堯書看舞的眼神不帶一點情.欲,完全是一副在欣賞的表情,這讓舞娘也倍感受到尊重,甚至主動開始與她攀談起來。

“為你點舞的那個人,你們在約會嗎?”舞娘眼睛很大,睫毛貼得也很濃密,她扇扇眼睫,好奇地問。

堯書搖搖頭否認,“并不是。”

“全場的男人裏,他很帥,很性感,也很可愛。”舞娘将胸衣解開,兩團飽滿圓潤瞬間彈了出來,白花花的離堯書的臉只有幾公分。

堯書盯着看,說是啊。

“要知道,能夠同時占據這三種特征的男人并不多,這更加說明他是個極品。”

堯書對這句話也表示完全同意。

“你應該去約他出去,女生不需要永遠做被動的那一方。”舞娘慫恿道,“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他對你很有興趣。”

她只是笑了兩聲,沒接話。

一支舞畢,另一首歌的音樂聲再度響起。

舞娘穿好衣服,又說了一遍:“如果喜歡,不論出于什麽目的的喜歡,就應該值得一試,何況是個性感的小可愛。”

堯書被她最後那個形容逗笑了。

“再見,今晚的lucky girl。”

堯書說很感謝你的表演,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時間已經走過十二點。

衛連卉在門口打了輛車,說要先送堯書回去。

她想了想,還是上了車,不過前往的地方卻不是她租住的公寓。

“決定了?”連卉捂嘴笑。

她翻個白眼,“聽了你的勸谏,雙方都自願的情況下,找樂子有何不可。”

衛連卉嘴上說着‘孺子可教也’,又偷偷摸摸從手包裏拿了什麽給她。

堯書震撼:“你今天和我出門也随身帶?”

“你也說了,成年人嘛……”

黃色出租車在安靜的居民區緩慢行駛,等看到目标門牌號時,打了雙閃停到路邊。

“到家記得告訴我。”下車前,堯書再三囑咐。

出租車開走了。

堯書握着手機,又檢查了一遍門牌號,确認無誤後,她從敞開的大門走進去,又沿着房子的私人車道一路走上坡去。

走過車道,她踩上鵝卵石子鋪出的小路。

房子是黑乎乎的,只有外面地面上每間隔兩米的地燈亮着,才勉強給到一些光源。

要不是聽見房子裏傳來的微弱音樂聲,堯書十分懷疑她是不是找錯了地方。

她輕輕按了門鈴,門裏有‘叮叮’聲響起。

堯書兩只手交叉,絞在一塊兒,心跳如擂。

這樣的心情很難說清楚,有些緊張,隐隐不安,但更多的是興奮與期待。

片刻,她聽到一陣腳步聲,靠近門邊。

她咽了咽口水。

“請進。”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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