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15.

7.

在堯書踏上這間兩層房的外部臺階,按響門鈴後不久,大門從裏面被打開。

來開門的人,他的臉孔和身型都被隐匿在黑暗之中,只有半截手臂因為推開門的姿勢而暴露在外面稀有的光線下。

他說請進。

聲音低沉,帶着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引誘。

像是惡魔發出的紳士邀請。

堯書走進去,與謝泅擦身而過,她的肩膀輕輕蹭過他襯衫的柔軟布料,更感受到他胸膛的一片熱度,與外面的冷意形成明顯對比。

堯書有些恍惚,竟想着現在就将手伸進他襯衫裏取暖。

她還是穿着晚上出門的衣服,一條圖案鮮豔的絲巾呈倒三角形系緊在胸部,露出平坦的小腹和肚臍,頸部線條修長,戴了一條鎖骨項鏈。下面則是一條白色牛仔短褲,長度只到大腿根部,若不是包裹性好,也許一彎腰,底下風光便落入他眼。

謝泅将門關起來,十分自然地牽起堯書的手,将人摸着黑往裏面領。

他等了許久,既然人現在出現了,那便是默許一切。

才走兩步,堯書便停下了。

“太黑了,我看不清路。”她皺着眉說。

他捏了捏被包裹在自己掌心裏的那只手,“這是一條長廊,等走到盡頭,你再決定是否要開燈。”

堯書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還是說好吧。

由于視線受限,堯書只好下意識更加貼近旁邊的人,她的左手被牽着,右手也從身前繞上去,攀上他的手臂。

兩人的距離逐漸縮短,堯書的鼻息間盡是淡淡的酒味,混着他身上的味道,大概是沐浴露的香味,和上次聞到的一樣。

人類的嗅覺雖不及動物那般靈敏,卻對于分辨不同的味道有獨特見解,甚至可以用氣味将不同的人劃分歸類。

堯書形容不上來謝泅聞起來像什麽,只覺得,覺得這是一種奇妙的性感,令人着迷,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聞得仔細。

她想到這裏,便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顯然在做這評價時,忘記了對方僅有二十歲這一條事實。

但又轉念想到,要一直用年齡給他訂上标簽,那她就失去先前掙紮後又來到這裏的意義。

畢竟生理年齡也不是誰能夠主觀性決定的,且謝泅并沒有他同年齡段年輕人令她感到厭煩的幼稚與莽撞。

至少目前為止還沒有。

堯書今晚在club也喝不少酒,她的腳步輕飄飄,把謝泅當成了身體支柱一般,就連說話也拖長音,軟綿綿的,像是在撒嬌。

“怎麽還沒到?”她抱怨着。

實際上長廊僅有十幾米長,只不過因為酒精的作用,堯書覺得步子很難邁開,一步被她抻成兩半走,才顯得很漫長。

“快了。”謝泅安撫道,捏了捏她的手。

走到盡頭,空間便不僅僅限于這一條長方形的長廊,變得開闊起來。

在堯書正前方,有一整面落地窗,往遠處看,便是內陸湖景,月光星星點點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

她看呆了,掙開手掌的束縛,借着微弱的光線慢慢向前走了一小段路。

身後有三聲清脆地巴掌聲。

客廳的燈光瞬間亮起。

堯書還有些不太适應這突如其來的光線,下意識閉了下眼睛再睜開。

她回頭想與破壞這份美好的人怒目相對,而當她轉頭時,只感到身前壓下一道影子,她瞬間瞳孔放大,唇上一股溫熱。

堯書沒拒絕,她感到自己身體輕飄飄就被人托起來,緊接着她便以樹袋熊的姿勢挂在謝泅身上,她咬了咬謝泅的下唇,口齒含糊不清問道:“幹嘛開燈?”

“料到你會喜歡——”他将人平穩地放在沙發背部的支撐架構上,又怕她覺得不舒服,欺身拿了只抱枕墊在她臀部下面,才回答問題,“但是我迫不及待,想能夠看清楚你。”

還不及堯書繼續問他看什麽,嘴巴就又被堵住,她手臂繼續環在謝泅脖子上,保持平衡,同時又感受到牛仔短褲的紐扣正在被人扭開,緊接着是一聲拉鏈解開的尖銳聲音。

堯書也不示弱,伸手去解他的。

幾個來回,兩人便将彼此的都扔到了地板上,亂七八糟的。

室內的音樂聲不斷,一曲畢了又緊接着下一首,無空隙,無前奏。

空間內沒有沉默。

兩人暫時分開,氣喘籲籲。

不像堯書,謝泅很快緩過來,仿佛是沒事人一樣,他上下打量一通堯書,眼神漸漸沉下去。

堯書對這樣的眼神敏感,她視線下移,一只手掌去撫摸揚起的位置,語調沒有意思起伏道:“別敢只用你的眼睛undress我。”

謝泅笑了笑,絲毫沒有被她的話影響到,仍舊肆無忌憚地看她。

堯書倒是有些惱了,“先前說什麽來着?我比你年長。”

“你得服從。”她故意在後兩字上加重語氣。

“是嗎?”謝泅反問。

堯書的手沒停下來。

“要看你怎麽命令我了——”他深深吸了口氣,想去撥開堯書的手,卻被後者的眼神制止住。

他嘶了一聲,忍住了。

堯書繼續把玩,用指尖、指腹,以及手背輕輕從上至下的挑逗他,甚至用小腿勾住他的,把人往自己面前帶。

“襯衫解開。”堯書冷着聲音命令他。

謝泅一言不發地聽從。

接下來,堯書做了她從踏入這間房就想做的第一件事,她的臉貼上謝泅溫熱的胸膛,剛好是在他心口的位置,能夠聽到撲通撲通的心跳。

她嘴巴稍稍張開,幾下後,他的胸膛便濕了一小片。

寇玉仍舊聞得到他身上的氣味,甚至有些癡迷。

她的手臂有些累了,動作變得緩慢,謝泅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怎麽樣?”

堯書在他胸前獎勵似的親了一口,笑着說:“蠻乖。”

他大口喘了幾下,拍拍她的腦袋,“把頭發系起來。”

堯書啧了聲,想說,這麽急?

不過還是将頭發盤成一個高高的丸子頭,又伸手去摸了摸,确認被固定住,也不會妨礙什麽後才好整以暇道:“然後呢?”

出乎她的意料,她被人打橫抱起。

堯書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趕緊抱住他的脖子。

謝泅抱着她從客廳敞開的陽臺門走了出去。

外面是另一片天地。

堯書轉頭看回去,卻見房子的玻璃映出二人的身影。

她搖頭晃腦,好奇問:“是單向玻璃?”

謝泅說是。

不及她感嘆,堯書就被他不由分說地丢進浴缸裏。

裏面的水溫剛好,堯書從水底鑽出來,一邊大口呼吸新鮮空氣,一邊将臉上多餘的水抹幹淨,她睜開眼,見到周身不停地蕩起的水紋,她又摸了摸自己已經濕掉的頭發,笑個不停。

“原來這就是你剛剛叫我把頭發盤起來的原因。”

要不是提前紮起頭發,此刻她的長發都将因為濕水的原因黏在皮膚上,一定很難看。

謝泅原本想要将手插進褲子口袋裏,摸下去,才驚覺他的褲子剛剛被堯書脫掉了,只剩一條四角內.褲。

于是他彎下腰,雙手撐在浴缸邊上,居高臨下般看着在浴缸正中央,臉上沾着水花卻笑得開心的堯書。

“站起來,到我面前來。”他的口吻毋庸置疑。

堯書照做了。從水裏出來,她暴露在外面的皮膚立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冷得有些打顫,咬緊了下唇。

“很冷?”謝泅與她平視。

她點點頭。

他像是大發慈悲一般:“那就坐下去。”

一陣水花翻湧。

堯書從水裏只露出一張臉來,眼睛裏寫着不解。

“腿,”他繼續說,“張開。”

堯書眼神迷茫。

下一秒便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了,有池底的噴氣裝置被突然打開來,這股水流的沖擊力使得寇玉驚叫,她掙紮着想要離開這塊區域,抓住邊緣處的手剛要努力推上一把勁兒,卻被一雙大掌壓下來,她的手完全被禁锢在浴缸的邊緣上,動彈不得。

既然手部力量無法借用,堯書便要收起腿,誰成想,謝泅從邊上立馬跨了進來,在浴缸裏激起一圈圈的水花。他從後面抱住堯書,将她往浴缸璧上頂,他的大腿屈起,讓堯書不得不繼續維持那個姿勢。

謝泅僅用一只手臂便将她固定住,另一只手則伸到水底下。

堯書身體不可控制地顫了顫,她捏緊浴缸的指節發白,嘴裏罵道:“混蛋!”

謝泅不聽,扭過她的腦袋,他的臉孔湊上去,強迫她和自己接吻。

堯書根本沒辦法拒絕,她感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分割成兩部分,一半在天堂體驗歡愉,一半在地獄接受懲罰。

于是她放棄了掙紮,坦然接受。

這是一個很漫長、很輕柔的吻。

謝泅耐心地撬開她的唇齒,還等不及他的侵略,被他控制得死死的人便開始了反擊,狠狠掃進他的口腔裏。

滑溜溜的,他想抓都抓不住。

謝泅氣笑了,他的胸膛貼在堯書後背上,胸腔小幅度振動。

“笑什麽?”堯書口齒含糊不清問道。

他沒答,只叫她別停:“繼續。”

盡管堯書的身體被他掌控着,這份吻卻是由她在主導。

片刻後,兩片唇依依不舍地分開。

兩個人都呼吸急促,堯書的胸脯更是一起一伏。

謝泅徹底松開了她。

堯書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立刻翻轉過來,她用的力道大,像是擔心謝泅會反悔,險些插進他的皮膚裏。

她惱道:“你滿意了?”

謝泅看着這張愠怒的臉孔,不合時宜地笑了,他眼神向下,看了看池子裏還在孜孜不倦噴射水波的地方,贊嘆道:“果然。”

“果然什麽?”

“這東西做別的事效果要更好些。”

“你混蛋!”她又罵。

堯書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她從前用按摩浴缸,只會用水流來按摩背部、腰部,哪想過可以被用來做這事的……

謝泅吻了吻她的額頭,面對她的控訴仍是笑着,“剛剛你玩得也夠歡,有見我罵你嗎?”

“……”

她有氣無力地瞪着謝泅。

要知道代價如此,她剛剛就應該再狠一些才是。

“在後悔?”他揭穿她。

堯書抓回一絲理智,懲罰性質一般在他後背上抓撓了幾下,瞬間,她指甲所經過的路徑留下一道道紅印。

“不是說好要服從?”她越想越氣,也不知怎麽就被人奪了主動權。

他被堯書這模樣逗笑,像之前一樣,安撫性地拍了拍她,輕輕咬住她的耳垂,“下次還有機會。”

堯書哼一聲。

“還有力氣嗎?”見她還在喘,謝泅在水裏托起她的大腿,問道。

堯書原本神情恹恹,一聽這話,立馬像是被敲響警鐘一般,警惕問:“你要做什麽?”

“轉過去,趴到那邊去。”他邊說,邊将堯書身上唯一系着的絲巾解開,“記得把腰放低一些。”

她乖乖照做,撅起來,人在後面緊緊抱住她,撞進來。

水中的泡泡不斷,堯書忍不住張開嘴大口呼吸。

隔壁還有別的鄰居,她不太敢大聲,卻被人一巴掌拍在臀上。

“沒人聽得見。”

堯書擡頭往兩側看了眼,都被有兩層高的樹木給阻斷住。

她放了心,不再壓抑。

客廳的陽臺門敞開着,播放的音樂聲傳到外面來,音樂聲音微弱,被嘩啦啦的水聲及嗚咽粗氣聲蓋過。

堯書的絲巾就飄在水面上,由于浮動的水面,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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