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夏油

夏油

“你真的好累贅啊笨蛋小巫女。”

男人狩衣的袖子被小巫女緊緊扯着,怎麽都不放手。

“不是跟你說了嗎,這裏已經沒有詛咒了,我啊,還要去做別的任務呢,懂?”夏油雙眼微眯,垂頭看着面前的小矮子。

本來嘛,夏油只是在因為八幡宮而發展起來的小鎮子裏喝酒,卻發現了詛咒的氣息,順帶過來祓除造福一下百姓罷了,他還有自己的正事兒要做的啊。

可是小矮子像是完全沒有聽到,緊緊拉着他的袖子不放,顯然是吓壞了。

“呼...你還要怎麽樣你說出來嘛!”夏油扯了扯,發現自己身為咒術師居然還沒法把袖子從小巫女手中扯出來。

這句話之後,不依不饒改扯袖子為抱着手臂的春日祈花還在悄咪咪用夏油的袖子擦淚水。

夏·叱咤風雲·咒靈操使·咒術強大·五感靈敏·油:......

我看見了啊喂!

“大人,這裏常常有這個...這個叫詛咒的東西出現,這已經不是第一只了,祈花好害怕,大人可以帶祈花一起走嗎?”

春日祈花可憐的央求着。

夏油好笑的哼了一下,說:“你是巫女哎,你要背叛你的神明嗎?”說完,他還頂着小丫頭祈求的目光往她身後看。

已經從房頂上下來的兩個人此時站在八幡宮的大殿門外,殿內,就是八幡宮供奉的神明的雕像。

春日祈花好像真的被這句話吓到了,趕緊就放開了夏油的袖子。

見狀,夏油毫無挂念的轉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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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一秒,卻又被猛的抓住了袖子,“大人,請您不要走,您要什麽都祈花都給您,只要祈花有的,求您不要走。”

小巫女的聲音軟糯,帶着哭腔苦苦哀求,不敢繼續說自己要跟着走這種好像真的背叛了神明的話,只央着夏油別離開。

夏油沒辦法,面對弱小,他總有憐憫之心,只能就地一坐。

春日祈花生怕面前強大到能把詛咒打死的男人走了,也趕緊坐下來,緊緊挨着夏油。

害怕的時候,身上冷的像冰塊,此時祈花不害怕了,身體中的溫度正在回暖,因為哭了個暢快,溫度還偏高,就這麽在緊挨中,将溫度傳遞給了身邊人。

夏油怔愣一下,想把巫女推開,但是巫女像是牛皮糖一樣粘得緊緊的。

無奈的他索性換個話題。

“你叫什麽名字。”

“春日祈花。”

“好聽,我記住了,我叫夏油。”

“夏油大人!”

“不用叫大...哎算了,随你吧。”

巫女那張漂亮的小臉已經被夏油的袖子擦幹淨了,他嘴角抽抽,頂着她依賴的目光,說道:“放心吧,這個東西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出現了,我的咒力殘穢在這裏它們害怕的,你別這樣了。”

這小姑娘怪可憐的,還有那張漂亮到在夜晚都好似會發光的臉,夏油對她說不出一句重話。

但可以嘲笑。

“你說你看得到詛咒,應該也是有咒力天賦的人,面對詛咒卻哭成這樣,真是弱...等等,別哎,哎,你別哭啊。”

本性洩露的夏油剛嘴賤了一句,身邊水做的小巫女幾乎是瞬間,眼中就含了兩大泡眼淚。

看着她繼續悄悄扯起自己的袖子擦眼淚,夏油:......

哎,不是...我...算了...

萬般無奈,夏油只好說:“好了好了,我來教你咒力怎麽用,好吧?你別哭了。”

怯弱的巫女委委屈屈的擡眼看了夏油一眼,果真沒再掉眼淚了。

夏油:總覺得自己被套路了。

......

咒術操使夏油君還是走了,但是他在走之前再三保證自己會回來的。

就這樣,依依不舍的小巫女目送了夏油的身影從林蔭大道上離開。

她每天跟着其他巫女們一起向神明祈禱的時候想他,為前來祈願的百姓賜福的時候想他,睡覺之前想他,祈禱詞都換成了祈禱夏油趕緊回來。

她盼啊...盼啊...

終于,他來了。

睡夢中的小巫女只覺得自己的鼻子癢癢的,好像有蟲子。

她拍開了。

但是那蟲子不依不饒,還是朝着她的鼻子發動進攻,直到祈花受不了的打了個噴嚏醒過來。

像祈花這樣膽小的女孩子,醒來第一眼看到面前是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會有什麽表情?

“啊——唔唔唔。”她的尖叫被早就有所察覺的夏油用手捂住。

“噓!別叫!”夏油那獨特的有些低沉的嗓音出現在祈花的耳邊,讓想他想的總是耳邊出現“是在害怕嗎?”幻聽的祈花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而這個壞心眼的咒術師,完全沒有遵從兩人的約定,整整晚了一個月才重回神社。

小巫女春日祈花在高興過後,內心就湧上了委屈,要哭不哭,甚至忘記了夏油夜闖自己閨房這一遭。

她在床上直起身子就趕緊抱住了夏油的腰肢。

“大人怎麽才來啊QAQ!”祈花還以為你跑了,不來了,吓死祈花了!

從來浪蕩愛自由的咒靈操使哪裏經歷過這樣濃厚的依賴,整個人都沒了動作,好半天才說:“啊,在京都的時候被一個六眼的混蛋拖住了好久。”

說完,他摸了摸腰間的小腦袋,“好啦好啦,我這不是來了嗎?”

嗓音中帶着的溫柔安撫了不安的小巫女,她慢慢從夏油的懷裏将腦袋擡起來。

夏油見狀笑說,“走吧,說好的教你怎麽使用自己的咒力對付詛咒的來着。”

春日祈花實在是被生命中時不時出現的詛咒吓怕了,趕緊就翻身起床,也完全不在乎現在是在午夜,穿好衣服就跟着夏油傑來到了八幡宮後面空曠的山林中。

訓練了一段時間,夏油發現春日祈花這個小巫女真是夠笨蛋的。

沒辦法,他只能從後面抱着祈花,手把手的教,時不時還要嘲笑兩句,嘲的祈花這個怯弱性子的女孩都受不了叫他混蛋咒術師的程度。

看着乖巧的小兔子急了還有咬人的一面,夏油開心了,被罵也不在意,繼續逗她。

在這個過程中,祈花成功的第一次施展了自己的咒力。

突然被祈花咒力覆蓋的夏油還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直到自己莫名被慢慢包裹,才在怔愣中回神。

啊...原來不是祈花有咒力天賦卻拿詛咒沒辦法,是因為她的咒力本就不是攻擊類型的。

她的咒力只能作用在同伴的身上。

就像她嘴裏常常念叨的,“保護”。

“真是心地善良的小巫女,你的保護,不僅僅是想要保護自己或者尋求他人的保護,還有想保護他人的願望,對吧?”

夏油的笑容帶上了真心,溫柔的問。

被夏油一句話說紅了臉頰的春日祈花揪着自己袖子的一角,忸怩的問:“大人怎麽知道?”

“哈哈哈,這個嘛,是你的咒力告訴我的哦。”

由此,祈花知道了自己的咒力在裹住同伴的時候,同伴能知道她內心在想什麽。

按照夏油嘴裏說的,這個術式和咒力要是發展起來,是很好很好的輔助手段,如果到了最頂級的時候,其實能一次性保護很多很多的人。

但是祈花開心之餘還是有些失落,她想的保護是像夏油大人一樣去祓除詛咒幫助大家這樣的保護,而不是什麽都做不了這樣子...

到底,詛咒不祓除,百姓一刻不得安穩,自己的咒力也堅持不了多久不是嗎?

她的心聲再次被夏油聽個一清二楚。

所以在夏油第二次走的時候,他給了祈花第二個承諾。

“我會去找朋友幫我尋找到你這樣的術式能攻擊咒靈的方法,不會很久的,等我。”

等我這個詞,夏油從未對誰說過,游戲人間的咒靈操使不會為任何人停留,所以也不會對任何人說等我。

但是他和她的結緣,似乎被她的神明見證過,這導致他對巫女的承諾總是認真的,讓她等他也是認真的,發自內心的。

再一次在外面出任務的時候發呆,五條君拿死掉詛咒的殘肢丢他,被他閃過。

“什麽嘛?還以為你發呆的時候躲不掉。”五條君穿着白色的狩衣,一臉壞笑的站在高處看他。

夏油沒有說什麽。

五條君自顧自的從高處跳下來,走到夏油面前,“怎麽,咒寮發布的任務等級對你來說太低了?不然為什麽總是在任務裏發呆啊?”

夏油本想說自己有了牽挂,自由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現了一個不得不承擔的責任和錨點。

但考慮到面對的是五條家最不靠譜的六眼神子,他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選擇隐瞞。

“我只是在想之前那個術式要怎麽運用才能攻擊到詛咒。”

“什麽嘛,原來只是這點小事。”五條君身為禦三家中頂尖五條家的嫡子,家學淵博,早在被摯友拜托後就從古書中翻到了怎麽使用守護咒力。

本來這次和夏油的任務就準備直接跟他說的,但是看夏油一臉神秘的樣子,五條的好奇心被摯友勾了起來。

“只要你跟我說你為什麽沒事就發呆的真相,我就告訴你哦~”

夏油:......

他真是服了,五條家嫡子這麽不靠譜真的好嗎?

“聽說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下代家主了?”

“嗯,怎麽?”

“五條家完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這樣的沒錯!整個咒術界的老橘子們都會在我五條的帶領下走向毀滅!”

最後,兩個身穿一黑一白狩衣的男人趁着夜色來到了大崎八幡宮。

而此時,已經是夏油第二次離開祈花之後的半年了。

盼啊盼啊的小巫女,也第二次等到了她期待的咒術師。

“夏油,話說回來,我有告訴過你最讨厭傳統的我其實喜歡的是傳統的黑長直嗎?”

“......”

“騙你的,哈哈哈你什麽表情啊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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