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誰爬床
誰爬床
“總不能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顧老師才特別照顧我吧?”
顧聿涔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眸色像黑夜裏靜谧的大海,他的唇角微微翹起,非常捧場地回應。
“嗯,是很好看。”
路晚經常被人誇長得好看,但他在逗趣,而顧聿涔正兒八經的誇贊令他耳根一燙,岔開了話題。
“顧老師長得也很符合我的審美。”
“我是不是該說很榮幸?”
“那是,別人求着我畫,我還不畫呢。”路晚笑眯眯地應聲,“但有機會我還是更想要個真人模特。”
“那得看路小少爺開的價格我滿不滿意。”
“顧老師又不缺錢,當我的模特可比商演要辛苦,顧老師連商演都不接,我開個天價,顧老師也不一定滿意吧?”
顧聿涔不置可否,像是忽然想到什麽。
“我認識一個小孩兒。”
“嗯?”路晚投去一個疑惑的視線,沒想到還有意外的展開。
“他從小就喜歡畫畫,還喜歡攝影。他說等他以後要成為我的專屬攝影師。”
“然後呢?”路晚問,“他成為你的攝影師了嗎?”
顧聿涔看着路晚充滿好奇的目光,回答。
“沒有。”
“他的興趣愛好太多,對新奇的人和事都有興趣,但大多時候只有三分鐘熱度,可能今天喜歡漂亮的花,明天喜歡會唱歌的鳥,後天喜歡巍峨的雪山。”
路晚倒是來了興致,原來大影帝是真的很随和。他們就是錄個節目,吃個飯,再睡一覺,就能發展成憶往昔的好朋友。
路晚不覺得無聊,反倒聽得津津有味。
“那小孩還挺朝三暮四、喜新厭舊、見異思遷。”路晚想了想,說:“所以,你和我說這個,是在遺憾他沒有當你專屬攝影師?”
顧聿涔沉默了幾秒。
“也不是。我第一次見他,他才十三歲,小孩子看什麽都新奇。”
路晚淡淡地“哦”了一聲,語氣裏聽出了些許遺憾。原來真的只是個小孩兒,他還以為是顧影帝陳年戀愛瓜。
不過,顧聿涔這是護上了?
懂了。
顧聿涔只是在分享,并不需要他對這個小孩做出任何評價。
路晚聰明的不再做評價,“那後來呢?”
“他說他要追我。”
路晚剛喝進去的麥茶嗆了一口。
好像還真是戀愛史。
但這個年紀是不是有點……
“等等,你說的那個小孩不會是陳泊吧?”
顧聿涔:“?”
路晚一雙霧藍色的眼睛清澈透亮,八卦欲.望遮掩不住。
“陳導畫畫怎麽樣不知道,但是他都當起了總導演,雖然沒有怼着你拍,每天盯監視器,不都能看到你?”
原來有一腿的不是冉祈,是陳泊!
“那你說你上綜藝是為了還人情,該不會是為了……”
路晚話還沒說完,顧聿涔像是知道路晚在腦補什麽,面無表情地将餐前水果送進路晚的嘴裏,堵住了他未完的話。
路晚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服務生很快端來了鍋底,送上了菜品。
“你好,需要幫您涮嗎?”
顧聿涔是G市人,重麻重辣,一年四季都能打火鍋,深知每種菜品涮多久最鮮最好吃,“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
“好的,有需要服務可以按鈴。”
服務生離開,顧聿涔先給路晚和自己盛了一碗花膠雞湯,他好像知道路晚一天沒吃飯,沒讓他直接沾油辣。
“先喝湯。”
“喔。”
剛才的話題戛然而止,路晚抓心撓肺,沒什麽比八卦聽一半更讓人難受的。他小口喝着湯,時不時看向顧聿涔。
也不知道哪句話惹顧聿涔不高興,怎麽就不說了呢。
顧聿涔當然察覺到路晚直勾勾的視線,這件事足夠釣着路晚很久,但他故意不說,“肥牛一半辣鍋,一半清湯鍋。”
“好。”
路晚不能吃辣,但又愛吃,屬于又菜又愛。服務生來問調料的時候,路晚各要了一疊,再看顧聿涔紅豔豔的調料碟,一臉豔羨。
“顧老師真能吃辣。”
顧聿涔“嗯”了一聲,将燙好的肥牛卷倒到路晚的餐碟裏,剩下的才放進自己的碗裏,沒顧得上吃,又下了其他的菜品。
“唔……”
路晚眸色微微一亮,将嘴裏的肥牛咽了下去,豎起了大拇指,“顧老師人長得帥,廚藝也剛好,連涮肥牛的時間都掐的剛剛好。”
顧聿涔:“……”
“別吹彩虹屁,安靜吃。”
“喔。”路晚又夾起一片肥牛,送入口中,他第一片沾的是不辣的醬料,第二遍沾了辣醬,粉.嫩的嘴唇瞬間變得豔紅。
辣。
但是爽。
路晚舔了舔嘴唇,灌了口冰鎮酸梅湯,又多吃了幾片肥牛卷,眼角都浸紅,鼻尖冒出細密的汗珠。
顧聿涔心跳隐隐加速,他收回了視線,心裏那點煩悶也沒有了。他和失憶的路晚計較什麽?
他倒了杯溫開水,推到路晚面前。
“別吃了辣又猛灌冷飲,對腸胃不好。”
路晚艱難地将口中的肉片咽了下,“顧老師,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顧聿涔說。
路晚小聲地反駁:“明明就是生氣了。”
但是生氣的顧聿涔也不忘照顧人,怪體貼的。
“你要是介意,我以後不亂說了。”路晚認真思考了下,顧聿涔可能不喜歡被開這種玩笑,“下次注意。”
聽到路晚的道歉,顧聿涔拿筷子的頓了頓。
他不是因為路晚的話生氣,只是心裏有點堵,但這是他自己的問題,和路晚沒關系。
顧聿涔聽到路晚軟下來的語調,又有些心疼。路晚前段時間出了車禍,人沒事就是萬幸了,他應該對路晚再包容一些。
顧聿涔正想告訴路晚他沒生氣,也不用這麽鄭重其事地道歉,結果擡眸就對上那雙亮晶晶且充滿八卦欲.望的眼睛。
顧聿涔:“……”感情是怕他不往下說了。
“那個小孩後來幹嘛去了?”路晚這次沒有再胡亂猜測,只打算乖巧聽故事,聽八卦。
“想知道?”
路晚點了點頭。
這多勁爆啊,大影帝和他的神秘小竹馬。
“秘密。”
路晚:“……”
顧聿涔涮完牛肉,又下了蔬菜和蝦滑。
路晚盯着鍋裏的菜,又看了看還有好幾盤沒下的菜品,總感覺自己被釣得不上不下。
路晚都快忘了這回事,聽文景說了一嘴熱搜被撤掉,以為這事就算過去了,難道顧聿涔是來算總賬?
因為他不小心用大號點贊,所以故意故意約他出來,故意給他喂半塊瓜?
太過分了!
居心叵測!
“你又腦補什麽?”顧聿涔看他那表情就知道路晚的腦袋又在運作了。
“沒有啊。還以為你今天會來問我點贊的事。”
顧聿涔笑了下,“是啊,所以你為什麽點贊。”
“我就是正好刷到超話,好奇地點進去,又好奇地看看寫了什麽,退出的時候手抖點了個贊。”
路晚語氣真誠,清澈的眉眼望着顧聿涔,換做其他人肯定堅信不疑,但顧聿涔不太信。
“是嗎?”
“當然啊。”路晚言辭鑿鑿,“手滑嘛,常有的事。總不能是我暗戀顧老師,所以找人建了超話,又找人寫我們的同人文吧?”
“也不是沒可能。”顧聿涔将涮好的毛肚撈起來,放在公碟上。
路晚:“……”
“我發誓,我對顧老師絕對沒有半點想法。”
路晚放下筷子,極其鄭重地說。
顧聿涔握着筷子的手微不可查地頓了頓,又夾起涮好的蝦滑,漫不經心地看了路晚一眼。
不到一秒的對視,路晚心跳漏了一拍。
顧聿涔真是個妖孽,明知道這人長得好看,可不管怎麽看,總會在不經意間被蠱到。
路晚深吸了一口氣。
“好吧,我承認。最開始見到你,想讓你當我的模特。”
大概是顧聿涔的眼神太過敏銳,好似能洞悉一切,路晚舔了下唇,忐忑的又加了一句。
“正經模特,穿衣服的那種。”
但這句話并沒有讓顧聿涔移開視線,反而盯得更緊,“你還有不穿衣服的模特?”
路晚:“大概,八成,也許……沒有吧。”
只脫上衣不算。
而且畫人像本來就需要特別了解人體構造。
路晚擅長的就是肌肉線條的描繪,原主有沒有不知道,但他以前還真找過不少體育生,主要是練習線條。
而且大多數體育生,大大咧咧,坦坦蕩蕩,路晚畫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麽,不脫衣服他怎麽練習肌肉線條?
但……
不知道為什麽。
視線落在顧聿涔身上,路晚想了下顧聿涔當他模特的樣子,心跳有點快,臉還有點熱。
鍋裏紅湯咕咚咕咚地冒着熱氣,路晚拿手當扇子,給自己扇了扇風,故作平靜地說。
“顧老師,應該不會因為一個贊就和我生氣吧?”
“不然這頓我請,就當給顧老師道歉。如果顧老師實在很介意,我去微博挂個道歉聲明?”
顧聿涔只是好奇路晚到底為什麽點贊。
“不用。”
“那就是不生氣了。”路晚讨好地将公碟裏的蝦滑夾進顧聿涔的調料碟裏,“貓貓這麽可愛,你舍得不吃嗎?”
顧聿涔看了眼貓爪形狀的蝦滑,有點可愛,他忽然想到路晚家裏的那只小貓,換了個話題。
“兔兔是你帶回來的?”
路晚不太确定,他覺得原主似乎也沒有特別喜歡貓,但從文景那聽說,貓咪是兩個多月的時候接回家,原主買了很多貓用品,就算不是很喜歡貓,應該也當寶貝似的捧着。
有點矛盾。
不喜歡,但又很寶貝。
也可能是重要的人送的……
對于原主來說,重要的人只有楚時航。
但現在歸路晚養,就是他的,和楚時航沒有關系,反正現在兔兔只有他一個爸。
路晚含糊地應了一聲,“現在是我的。”
“吃完飯,我帶顧老師逛逛?”
路晚沒想太多,就是覺得顧聿涔應該還沒來得及熟悉這裏的環境。
先前顧聿涔幫過他,雖然他也送了禮,現在兩人也算朋友,他帶新鄰居兼朋友熟悉環境也是應該的。
“好啊。”顧聿涔欣然答應,“麻煩路老師了。”
“新鄰居,碰一杯?”路晚端起酸梅湯,擺出了喝酒的架勢。
“新鄰居,多關照。”
“當然。”
路晚彎了彎眉眼,喝掉杯子裏最後的酸梅湯,“以後是鄰居,關系就更近一步。別叫得這麽生疏,叫我名字就好了。”
“小路?晚晚?”
“叫小路吧。”路晚揉了揉耳朵,怎麽又開始發燙了,一定因為坐在火鍋前,太熱了。
“行。那你打算叫我什麽?”顧聿涔問。
“顧哥?涔哥?”路晚想了想,“你更喜歡哪個?”
“都行。”
不管怎麽叫,聽起來比“顧老師”要更身心舒暢。
顧聿涔把人送回去後,開着車離開了山景,今天簽了合同,但他還沒搬過來,也還沒來得及去公正。
他要抓緊這兩天辦完,早點搬過來,周末錄制可以和路晚一起出發。
兩天後。
顧聿涔搬到山景,又和路晚約了一頓飯,讨論到綜藝少了三位嘉賓,不知道陳泊一周之內能不能找到三位新嘉賓。
最近宋林溪像是隐身,沒有露面,路晚猜測他應該在憋大招。也沒放在心上,一想到還有好幾期的錄制,他又開始後悔當初答應陳泊。
最近娛樂公司的約見電話有點多,路晚接的心煩,讓文景全都推掉。
在不确定宋林溪和楚時航會不會仍對他産生威脅之前,路晚暫時對他的職業生涯沒有任何想法,誰知道什麽時候又為了主角攻受的感情獻祭了。
手機短信打斷了路晚的小自閉,他低頭看了眼通知,是來自銀行的短信。
看清短信內容後,路晚瞬間不自閉了。
到賬20000000元。
路晚數了一下,八位數!
不管他在這個世界待多久,不管未來有多少不确定因素,但目前為止卡裏的錢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能随意揮霍的東西。
路晚正高興地打開APP,正想算算總存款,很快又收到一筆轉賬。
【到賬20000000元。】
路晚眼睛亮了亮,他想到路家對原主很大方,但沒想到會是這麽大方,隔了一會,他又收到了兩筆轉賬。
一筆一千萬,一筆三千萬。
路晚盯着短信久久不能平息,他前兩個世界家裏也很有錢,卻沒有随意揮霍的資格。因為他所有的日常花銷,吃什麽,穿什麽都是由家裏人安排,他沒有拒絕或者選擇的權利。
而家裏能為他妥帖安排一切,說起來可笑,他一個豪門大少爺,身上沒有一分錢。只有一個兼助理和保镖的人跟着他,有什麽需要都由助理出面。
路晚什麽事也不用幹,只需要聽父母的安排,好好的準備一次又一次的表演,拿一個有一個的獎狀。
好像他的存在只是為了這些所謂的“榮耀”。
父母認為金錢、欲.望等都會蒙蔽和沾染藝術,真正的藝術家不應該被眼前的名利所玷污,路晚只覺像個任人擺布的玩.偶,不想再過那樣的生活。
所以他更喜歡這個,能任由他做主的世界。哪怕他以後還是逃不過炮灰命運,但現在他是自由的。
路晚的煩悶的心情,瞬間就被路家出手大方治愈了。
猶豫着要不要給路家人發個真摯的感謝,可他扒拉着微信列表,發現根本找不到路家人的聯系方式,微信、電話都沒有。
路晚:“?”
原主和家人的關系這麽僵的嗎?
路晚只能暫時作罷。
現在他只是一個放暑假的大學生,沒什麽比沒有暑假作業,且又有花不完的零花錢還要快樂的事。
就連周末要去拍攝,路晚都不覺得痛苦,只要陳泊不搞一些無聊的游戲,鹹魚在哪不是躺?
顧聿涔來接路晚的時候,他正在家打游戲。保姆車停在別墅外,文景幫路晚把行李箱提到了車上,也跟着上車。
兩人都沒有開車,這次錄制是去外地,保姆車只送到機場。一個多小時的飛機,路晚落地後才發現腦袋昏沉沉。
“是不是昨晚空調開太低了?”
文景記得今天要出門,早早就去催路晚睡覺。打開房間還以為進了冷凍庫,他被凍得一哆嗦。而路晚打游戲太沉迷,毫無所察。
而他身上還只穿着單薄的背心和短褲。
“讓你別貪涼。”
路晚沒接話,幽怨地看了文景一眼。他都生病了,怎麽還埋怨他。
又折騰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達目的地。路晚還是神色恹恹,晚飯都沒吃多少。
節目組這次終于舍得租一個大一點的溫泉別墅,路晚可以一個人睡一間房,文景幫他将行李都擺放好後,等路晚吃了藥才離開。
“怎麽又回來了?”
路晚聽到門外的動靜,勉強擡眸看了一眼門口,卻見顧聿涔走了過來。
“看你晚飯沒吃多少。”
路晚的視線停在外賣袋子上,悶悶地別過臉,“我不想喝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暈嘴裏寡淡無味,路晚沒什麽胃口,晚上文景給他買的粥其實沒吃幾口。
“不是粥。”
“那我也不想吃。”
路晚生病後比較嬌氣,這點顧聿涔很早就知道。他将外賣放在小桌上,打開了袋子,路晚聞到了淡淡胡椒味。
“什麽?”
他慢悠悠地轉過腦袋,看向了桌上的外賣盒。
“面線糊。”
路晚嘴裏沒味道,太清淡的粥他不想吃,太重口的可能會加重病情。這是顧聿涔問了人,才找到了一家老字號門店。
“要吃點嗎?”
路晚正在猶豫,顧聿涔又說,“你可以加點油條。”
“還加了醋肉和煎蛋。”
“……吃。”
路晚咽了下口水,似乎有了點食欲,他從床上爬起來。
面線糊味道也很清淡,是細棉線和地瓜粉制作的,路晚還挺喜歡的,味道鮮美爽滑,沾着油條。
“你只能吃半根。”
生病本來不适合吃太多油炸,為了喚起路晚的食欲,顧聿涔才破例加了料,還特意讓服務生只加三分之一的料。
果然。
顧聿涔點的是小碗的面線糊,也就巴掌大的碗,放在平時根本不夠吃,但對生病的路晚來說剛好,還有點意猶未盡。
“B城還有這麽好吃的面線糊。”
路晚吃東西不快不慢,就連生病了也透着點病态的優雅。顧聿涔耐心地等他吃完。
“店裏還有很多好吃,等你好起來帶你去吃。”
路晚眼睛亮閃閃地看着他,頓時有了一絲活力。
“顧老師,你人真好。”
顧聿涔:“……”
他敷衍地應了一聲,“吃飽了就早點睡,別再打游戲。明天拍攝挺早,如果還是不舒服就躺着休息。”
“哦。”
路晚生病的時候嬌氣是嬌氣,倒也聽話,顧聿涔看着他上.床後,幫他關了燈才離開的。
隔天一早。
節目組在群裏通知會進房間拍攝,因為是直播,為了不拍到不該拍攝的東西,都會讓提前做好準備。
路晚昨晚睡得早,但因為生病,又坐了飛機和半個多小時的車程,身體格外疲憊。他沒有看到群通知,甚至在攝像組來敲門時,還在沉睡。
“看來路老師睡得有點沉。”棕發青年對着鏡頭笑了笑,他是這期的新人,也是臨時拿到這個資源的。他不是第一次上節目,倒顯得游刃有餘。
“路老師,你起了嗎?”
青年又翹了翹房門,沒把路晚喊起來,倒把隔壁的顧聿涔給叫出來了。顧聿涔醒的很早,甚至有時間去負一樓的健身房呆了一個小時。
甚至還有多餘的時間洗澡,換了身幹爽的衣服。
“開始拍攝了?”
“顧老師。”青年有些驚喜,“您好,您好。我是這期新嘉賓餘問,沒想到顧老師這麽早就起了。”
顧聿涔應了一聲,視線落在他身後的攝像大哥身上,“先去喊其他人吧,路晚昨晚身體不适,可能還沒醒。”
這是比較委婉的說法,就算路晚不生病,這個點也不是他清醒的時間。
顧聿涔都這麽說了,餘問應了一聲。
“好,我先去喊冉老師。”
【夏禹天和宋林溪真的退出節目了嗎】
【宋綠茶終于走了,晚晚獨美,耶!】
【想看冉哥,又想看沒睡醒的晚晚】
【涔哥肯定是要親自去叫晚晚,嘻嘻】
【CP粉想看小情侶貼貼啊,餘問別走啊】
【涔哥是不想讓攝像拍到剛起床的晚晚,又磕到了】
熱搜後兩人的第一次同框,新入坑的CP粉們都學會了自己找糖嗑,迫不及待想看兩人互動。
然而,餘問聽話的離開了,攝像也沒有要突擊的意思,CP粉哀聲一片。
等人走了,顧聿涔又敲了敲房門,沒聽到路晚的回應。他開門走了進去,室內還是一片昏暗,顯然路晚還沒醒。
顧聿涔走到床邊拉開了一半窗簾,明亮的陽光照在窗臺和木地板上。路晚藏在被子裏,他是橫睡在一米八寬的床上,被子下露出一截腳踝。
就在上一周,路晚也是這麽橫躺着,還把顧聿涔當成人形枕頭。
“路晚,起床了。”
路晚迷迷糊糊應了一聲,人卻沒有動彈。
“要錄制了。”
顧聿涔原本要去掀路晚的被子,視線中忽然出現一團白色的衣物,他的手硬生生停在半空中。
如果沒記錯,路晚昨晚穿的睡衣也是這個顏色。
顧聿涔:“……”
睡相不好勉強能理解,畢竟睡着了不能控制,可睡着了脫衣服是一種什麽癖好?
因為他是橫躺着,顧聿涔除非上.床,不然碰不到他的腦袋。不确定路晚穿沒穿衣服,顧聿涔又不好随便扯。
最後退而求其次,他的手握住路晚探出被子的腳踝。
路晚的腳踝纖細白皙,顧聿涔的大手輕松包裹住,沒有被子的溫暖,他的腳踝有點冰,摸起來卻像是絲綢一樣滑。
人沒叫醒,顧聿涔先不自在地收回了手,隔着被子推了他一下。
路晚這回連應聲都懶得,翻了個身,腳縮回了被子裏,拒絕交流,拒絕打擾。
顧聿涔:“……”
“路晚。”
沒有人理會他。
顧聿涔深吸一口氣,試圖抽走路晚的枕頭,他記得被迫換枕頭路晚是會睡不習慣,自己清醒。
由于路晚腦袋對着牆,顧聿涔想要抽走路晚的枕頭,得能先上.床。
顧聿涔仗着身高優勢,單膝跪在床沿,一手撐在路晚腰側,另一只手拽住路晚的枕頭。
好巧不巧。
他和迷糊醒來的路晚對上視線。
顧聿涔:“……”這糟糕的姿勢。
氣氛沉寂了半秒,路晚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語氣帶着點剛睡醒的軟綿。
“顧老師,你怎麽還爬床啊?”
對啊對啊,顧老師你怎麽還爬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