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綠茶翻車
綠茶翻車
第二天，徐特助列了幾個處理方式給路衍之看，這件事雖說由他全權負責，但事關路家小少爺，他還是會更謹慎一點。
“你拿到了監控？”
徐特助點頭。
路衍之贊賞地看了他一眼，把監控看完了，“這宋什麽的不是活該被踹嗎？”
“确實是他招惹小少爺。夏禹天那邊，我也聯系了他的經紀公司。”
路衍之點徐特助的效率還是很滿意的。
“楚時航和路晚是不是又吵架了？”
路衍之其實有點疑惑，他沒時間追直播，但抽空了就看幾眼。也就注意到路晚和楚時航有些怪異的相處方式。
這和他之前看見的不太一樣。
也許是路晚失憶後身邊都是過去熟識的人，路晚不願意接觸。反而對不太熟的楚時航有了依賴的心裏。但這也是路衍之就不能理解的地方。
他調查過，楚時航曾在路晚大一期間，高調追求過路晚，也被自己這位眼高于頂的弟弟，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而且以路衍之對路晚的了解，楚時航并不在路晚的審美點上。
雖然他長得人模狗樣，在人群裏也算出類拔萃。可在路衍之看來，楚時航配不上路晚。更讓楚家人最不能理解的是——
路晚車禍醒來，性格轉變特別大，醫生告訴他們，醫學上這叫做：失憶解離症。
他們也上網查過有關失憶解離症的資料。
【失憶解離症：最常見的是對個人身份的失憶，但對生活常識、資訊等方面的記憶卻是完整的。患者無法回憶先前的生活，或者人格，也就是性格轉變的原因。】
路晚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記得家裏的任何人。所有人對他來說都是陌生的，而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他會焦慮、會害怕不安。
他的不安來自于身邊的人，不願意同過去接觸，也不願意親近家人朋友。為了不讓路晚承受壓力，路家沒有将人強留在家裏。
他們給路晚買了套房子，順着他的意思，讓他在外面安心養病，還幫路晚給學校遞交休學養病的申請。
路晚不願意和過去認識的人有過多接觸，他們也盡量保護路晚，拒絕了親戚朋友的探望。
只要有利于路晚恢複，路家都非常積極。
可路衍之近來發現了很多奇怪的地方，雖然路晚什麽都不記得，但一起生活十幾年的家人，哪怕不覺得不親近，也不該有所防備。
而矛盾的地方就在這裏。
路晚失憶的事大家都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僞裝什麽，可路晚面對家人的緊張和防備，哪怕極力掩飾，以路家人對路晚的謹慎程度是不可能察覺不出來的。
可察覺出來也不能改變什麽，車禍是意外，路晚失憶後性情大變也是無法改變的。
再然後，他們發現路晚談戀愛了。
如果是以前，有人告訴路衍之，路晚會被欺負，路衍之是不會相信的。他弟弟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誰敢欺負他。
然而事實是，路晚因楚時航變得卑微敏感，變得鋒利紮人，對楚時航之外的任何人，都保持高度警惕和防備心。
路衍之想到了，那個過于離譜且沒有任何依據的夢。
路晚性情大變，和夢裏的情景有幾分重合。按照夢裏的發展，路晚會被楚時航利用，被拉踩，被渣男小三連手欺淩，被全網黑，最後受不了打擊，溺水身亡。
路衍之夢裏氣得半死，他想要教訓那些人，但身體思維卻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像個局外人冷眼旁觀，看着弟弟一步步走向死亡。
醒來後，路衍之有種恍惚感，分不清現實和夢境。他那傲慢驕矜，被家人護着捧着的弟弟，不該是這樣的。
路衍之沒有把這個夢告訴任何人，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很快他發現了，楚時航果然背着他弟弟和宋林溪暧.昧不清。
發現這件事後，路衍之原本想親自去教訓楚時航，但又想到弟弟可能不會相信。于是，他告訴了路晚。
他想讓路晚親眼看見，楚時航和宋林溪在酒吧熱吻暧昧，以此斷了路晚的念想，讓路晚意識到楚時航根本不配他的喜歡。
結果就是……
路晚和楚時航吵了一架，沒得到楚時航的解釋和安慰，氣惱又委屈，一改往日的防備，直接跑到了路氏集團。
當着22層所有員工的面，指着路衍之歇斯底裏地大罵。
“路衍之，你就是個冒牌貨。你爸是殺人犯，你.媽是個婊子，如果不是我，你就是殺人犯的兒子。你以為裝模作樣的噓寒問暖，在爸媽面前當個好哥哥就能還清？我告訴你，你欠我的永遠還不清。”
再然後，路晚拉黑了所有人的聯系方式，并警告路衍之不許再插手他和楚時航的事，不然就和路家斷絕關系，而路衍之就會成為挑撥離間的罪魁禍首。
這就是昨天徐特助如臨大敵的原因，他擔心路二少爺好心幫忙，反倒激化兄弟倆的矛盾。
“二少，您不知道嗎？”徐特助問。
路衍之：“知道什麽？”
徐特助小聲地說，“我以為您知道的，小少爺和楚時航分手了。”
路衍之倏然站起身。
“确定？”
“之前小少爺也分手過，卻又複合了。所以我才沒有再次彙報。抱歉，是我的疏忽。”
路衍之面上的冷意瞬間消散，心情變得明朗。他覺得不一樣，因為路晚在節目上對楚時航的态度，不太像要和他複合。
難道路晚終于發現楚時航長得醜了？
路衍之不介意路晚指着他的鼻子罵，也不會因為被當衆羞辱覺得惱怒。
從小到大，路衍之就知道，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陰差陽錯。哪怕他也是受害者，可有一句話是對的：他欠路晚的。
不管還不還得清，也不管路晚需不需要他還。
路衍之願意包容路晚所有的壞脾氣，就算路晚不理解他，他也一定會幫路晚鏟除會威脅或傷害到路晚的任何人和事。
他一直都知道，路晚有過一段不太好的童年記憶，那是代他受的。
他确确實實占了路晚五年的親情和該有的生活，而路晚替他受了五年的苦。
當時圈裏有小部分人知道抱錯的事，都是看戲的心态讨論真假少爺是否相處融洽。甚至有壞心眼的人挑撥離間，教導五歲的路衍之如果不想被送回原來的家庭，要學會和路晚争寵。
路衍之怎麽可能和路晚争，他早就做好了離開路家的準備。
但路家一直拿他當成親生孩子，也不舍得看着路衍之回到原家庭吃苦。路晚也曾表示，不介意他留下來，所以他還能是路家二少爺。
從那天起，路衍之就擺正自己的位置。
他不會同路晚争什麽，甚至，只要路晚需要，他也願意幫路晚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這次分手了就別給他們複合的機會，楚家那邊你去敲打一番，嚴禁楚時航接近路晚。”
“好的。”徐特助推了推眼鏡，“那我先去處理？”
“這幾份文件也送上去。”
徐特助一走，路衍之迫不及待和家裏人分享了這個好消息。
這兩天文景和路晚請了個假，說是家人下樓摔了腿，在醫院打石膏，不嚴重，但文景不放心，路晚給了他三天假，讓他回去看父母。
距離下周的錄制還有兩天時間，趁着假期，路晚又可勁放肆，打游戲打得昏天暗地，一覺醒來太陽都下山了。
路晚從枕頭下摸出了手機，按了兩下，還是黑屏。這才想起來，昨晚硬是玩到手機關機才肯睡下。
他起身給手機充了電，晃晃悠悠地走進浴室洗了個澡。
等他從浴室出來，手機已經自動開機了。
路晚掃了一眼屏幕，發現好幾條未讀消息。有顧聿涔，有陳泊，也有冉祈和文景。
路晚疑惑，他不過是不過睡了一天，怎麽感覺全世界都在找他？他還沒來得及點進微信回複，微博又彈出一條顯眼的熱門推送。
【微博】去年歌手會大賽冠軍夏禹天，嫉妒新人坐豪車，偷拍照片，捏造事實…詳情>>
【微博】@娛樂大瓜早知道：宋林溪落水視頻，高清版。受害者秒變加害者，路晚慘遭網暴，你怎麽看？…詳情>>
路晚：“？”
起猛了，怎麽一覺醒來，讨厭的人都翻車了？
路晚點進宋林溪落水視頻，監控錄像裏清清楚楚地拍到宋林溪把路晚喊到了泳池邊。
監控裏是聽不到聲音，但能看出似乎起了什麽争執，宋林溪伸手去拉路晚，被路晚反手拍了一巴掌。
宋林溪讪讪收回手，路晚也往後退了一步，攝像頭是在兩人頭頂，所以清晰的拍攝到，宋林溪和路晚兩人之間的距離，甚至能再站兩個人。
節目組的人從小屋裏出來，宋林溪擡了下頭，大概是朝路晚斜後方看去，下一秒宋林溪自己跳進了水裏。
接着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宋林溪被救上來，一群人圍着路晚，哪怕聽不見聲音，也猜得出來是在指責。
監控裏，路晚都擡腳準備離開了，又被人攔住。宋林溪也裝模作樣地站起身，走到路晚的旁邊不知道說了什麽。
最後，才有了路晚被網暴的那一幕，他一腳把宋林溪踹進了水裏。
【艹？這踏馬太綠茶了吧】
【看了完成視頻，忍不住說一句：踹得好！】
【早就覺得宋林溪綠茶，那些網暴路晚的人是不是要出來道歉】
【我罵過路晚，我真該死啊艹，宋林溪真他麽惡心】
【嗚嗚嗚，我就知道晚晚不會無緣無故動手】
【澄清了，可以放心粉路晚了】
【講真，路晚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不到一個月都被造謠多少次】
很快宋林溪滾出來道歉的話題被送上熱搜，路晚茫然地看着瞬間轉變風向的評論區。
首先他是個炮灰。
然後他竟然洗白了？
路晚眨了眨眼，只覺得有點夢幻。
可……是誰放的？
路晚的監控還是顧聿涔給的。
他這才想起來微信還有幾條消息未讀，最先點開了顧聿涔的微信。
【金主哥哥】拿我當模特練習？
【金主哥哥】代駕費沒給，這總該結一下吧？
路晚：“……”
看來顧聿涔沒有生氣。
但怎麽在他面前現原形後，裝都不肯裝一下？好歹是影帝。
路晚又去看陳泊給他發的消息。
【陳泊】楚時航下周不會來參加錄制，夏禹天也退出綜藝了
路晚：“？”
讓楚時航離開綜藝是路晚給陳泊提得要求，楚時航和他，只能留一個。
怎麽選陳泊還是知道的。
偷拍被造謠這件事，路晚只是讓陳泊處理再給他個最終結果。倒是沒想到陳泊直接把人趕出綜藝，這有點出乎意料。
【免免免兔】陳導大氣！
【陳泊】不是我，我還沒處理。夏禹天就說要退出綜藝了，他在微博上公開道歉，你沒看到嗎？
【免免免兔】沒看。
路晚沒有關注夏禹天，他只顧着去看了宋林溪的翻車視頻。
熱搜早上就開始發酵，路晚睡了一天才看到。而宋林溪直到現在都沒有出面回應。璨星娛樂估計私信都收到爆炸。
當初他因為一條被剪輯過的視頻，被罵到點開微博都卡頓，但路晚心态好，甚至能看着罵自己的評論打發時間。
宋林溪這麽能裝，又好面子，被當衆戳穿，應該不好受吧？
而原著劇情中，不好受的可是原主。整晚整晚睡不着，盯着那些言論，被冤枉，沒有人信任，就連男朋友楚時航也在指責他。
最大的贏家只有宋林溪。
他靠賣慘和陷害原主，贏得了所有人的同情。
原主百口莫辯，不管他怎麽解釋都沒有人相信，由于宋林溪的慣會僞裝，原主在大衆面前已經是一個欺軟怕硬，善于狡辯，死不道歉的性格。
再加上宋林溪有意挑撥，原主在綜藝上也孤立無援，哪怕不被針對也是被排擠的。那時候，原主沒想過退出綜藝，楚時航不允許，也不可能給他支付違約金。
還以原主不參與錄制就是任性為由，硬是讓原主被罵了好幾期。最後還因為路晚聲名狼藉嫌棄他，背着原主和宋林溪暧.昧不清。
原主為了和楚時航同居，送出的那套價值過億的大平層，也成了宋林溪的住所。
他們背着原主親熱糾纏，在落地窗前，在沙發上，在餐桌上，在床上，在任何能doi的地方。
誰知道現在的楚時航，有沒有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帶着宋林溪去過。
路晚沒有潔癖，但也覺得這房子髒了。
收回來也要挂出去賣掉。
路晚打發時間刷着微博，也看到了夏禹天@他的那條道歉文案。
不知道誰幫他拟的文案，認錯态度很好，又表示自己嫉妒心作祟，一時鬼迷心竅，願意認錯挨打。
誠懇得不像夏禹天倨傲的性格。
但路晚沒有回複。
他才不管夏禹天的道歉裏有幾分誠意，難道道歉了他就要原諒？不過看看嘲諷夏禹天的評論，還是挺讓人心情舒暢。
【夏禹天一手好牌打得稀爛，活該】
【去年歌手賽冠軍我還真情實感粉了他，結果後續他沒再出新作品】
【聽說原本有出新專輯，不知怎麽和公司鬧翻了】
【我剛看到爆料，新專輯是剽竊，公司那邊制止這個行為，夏禹天因此記恨上公司】
【我去，真的假的，竟然是剽竊？那原作呢】
【鬧了半天，他原來是在嫉妒路晚，笑拉了，路晚可不屑背後搞小動作】
【哈哈哈，路晚有仇當場報，我喜歡】
至于楚時航，現在也不太好過。
“爸，我是個成年人，你怎麽能把我鎖在家裏？”楚時航狠狠地砸着房間的門。
“我，我也不知道路晚怎麽突然這麽難哄，分手是他提的，我已經在努力挽回，我這不是為了我們楚家嗎？要是攀上了路家，楚家就能扶搖直上，到時候圈裏多的是求着我們合作的。”
“你閉嘴。”楚父震怒。
“誰讓你上節目去丢人了？路家哪種豪門，怎麽可能看得上我們？你要是能把路晚拴住就算了，他既然和你分手，你還跑去節目上糾纏，這不是表明了是在挑釁路家？”
“你大哥剛簽下的項目，就因為你上節目一通攪合。現在項目也黃了，我有時候是真後悔把你接回來，你除了會意氣用事，哪點比得上你大哥？”
楚時航死死握緊拳頭。
大哥？
他父親的眼裏只有他大哥罷了。
“難道大哥犯的錯就少了嗎？”楚時航冷笑。
“當初我和路晚在一起的時候，可是您讓我把人看緊，到時候好借路家的力。現在因為我和路晚鬧個矛盾，你就把錯全都推我身上？”
“情侶吵架分分合合很正常，這也不是路晚第一次這麽鬧。你現在放我出去。我還能把他哄回來。”
“哄？”楚父嗤笑。
“你當路晚是傻子嗎？人都沒栓緊，你就敢當着他的面和宋林溪勾勾搭搭。全公司都傳遍了，你還有什麽臉去求複合？”
“從前是路晚喜歡你，哪怕路家人看不上我們楚家，他也不會做什麽。可是你不知足，都幹什麽不要臉的事。”
“你和路晚分手了，你覺得路家還要顧忌什麽嗎？你是不是要路氏搞垮我們你才甘心，我當初真是鬼迷心竅，才聽信你那婊子媽的話，放由你自生自滅也不該把你接回來。”
“我沒臉，您就有臉了？”楚時航已經忘記了理智，一想到楚父心裏只要廢物大哥，他心底的火就蹭蹭直冒。
“對，我媽是婊.子。我，是婊.子的兒子。是你在你妻子懷孕期間，和我那婊.子媽搞出來的！”
“畜生，敢這麽和我說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楚父怒氣沖沖，對着管家說。
“把門打開，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他，他就要反了天。”
“行啊，你有本事打死我。”楚時航大喊。
“啪”地一聲，藤條落下。
楚時航捂着被抽到的臉，憤怒又驚愕地看着楚父。他自從被接回楚家，雖然楚父不管不問，任由他被人嘲笑，但從未對他動過手。
這是第一次，動手打了他。
“忍到現在才打我，不容易啊。既然這麽厭惡我，那你今天就打死我啊。”
楚父冷笑一聲，又是一鞭落下。
“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是不是被路晚養了半年，都快忘了自己是誰了？誰給你的膽子這麽和我說話！”
楚家這邊雞飛狗跳，路晚悠閑地吃着甜到發膩的馬卡龍，配上黑咖解膩。
對于別人是晚飯的時間，對路晚這是他起床後的第一餐，應該算是早餐。
路晚也因為兩條澄清，漲了不少粉。
不少觀衆在直播間就被路晚的顏值吸引，就如冉祈猜想，路晚的性格過于鮮明，再加上過分驚豔的容貌，在圈裏就不可能低調。
但路晚不是很在意，他點開微信，猶如皇帝批奏折挨個回複，回複內容大差不差，最後手指停在顧聿涔發給他的消息。
【金主哥哥】一起吃晚飯嗎？
消息是半小時前發的。
【免免免兔】顧老師吃了嗎？
路晚看着時間接近六點了，顧聿涔也許沒等到他的回複早就去吃飯了。等了一分鐘，沒有回複，路晚正猶豫要不要叫外賣。
手機忽然響了，來電人是顧聿涔。
“喂。”
“在家嗎？”
路晚原本想要打趣的話咽了回去，應了一聲“在”。下一秒，門鈴聲響起。
“我在你家門口，賞臉一起吃個飯嗎？路老師。”
路晚揉了揉有點發燙的耳根，顧聿涔的聲音低沉好聽，那道聲音不是隔着話筒，更像是貼在他耳邊說的。
“好。”
路晚身上還穿着居家服，而顧聿涔今天穿着也很休閑，看着應該是沒什麽工作。
“顧老師怎麽知道我家在這？”
他上次和顧聿涔一起喝茶，只報了個離家附近的茶館，沒有詳細到住在哪裏。
“我問文景了。”顧聿涔看着路晚身上寬大的居家服，“進去等你？”
“好。”
路晚需要換身衣服，他身上這套衣服也能出門，但路晚偶像包袱重，要出門就算不盛裝打扮，也必須是好看得體的。
“文景說你大概還沒睡醒，又通宵了？”
這個“又”字讓路晚不知道怎麽接，就好像顧聿涔很了解他。
路晚摸了摸鼻子，“……只是睡得晚，也沒有通宵。”
他下意識撒了個謊。
他一個二十歲的成年人，熬個夜而已，沒必要藏着掖着，但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顧聿涔的問話，他有種上學逃課被抓包的緊張感。
顧聿涔壓下了黑色的眼睫，沒有戳穿他。
路晚帶顧聿涔去的是一家新開業的火鍋店。
“怎麽突然來找我？”
路晚其實也分不清他和顧聿涔的關系算不算得上是朋友，顧聿涔在圈裏六年，如果一起錄個節目就算朋友的話，那顧聿涔的朋友應該挺多的。
“也不算突然，聽說這裏隐私性不錯，過來簽個合同，順便和新鄰居吃個飯。”
“新鄰居，我？”路晚沒想到顧聿涔竟然搬到這來，這麽想也就這麽問了。“怎麽突然想搬家了？”
“高層住膩了，換換心情。”顧聿涔說得意味不明。
路晚沒多想，有錢多買幾套房産也正常。
“那你确實選對了，山景不說別的，管理還是不錯的。住在這的非富即貴，像顧老師這樣的大明星，不用擔心安全或隐私洩露。”
顧聿涔點了點頭。
“我知道，這裏是路家的産業。”
“你知道？”
顧聿涔應了一聲，把菜單遞給路晚，“想吃什麽？”
路晚看着菜單上印着的圖片，确實挺勾人食欲。他不太能吃辣，但又很喜歡吃辣，詢問過顧聿涔的意見後，點了個鴛鴦鍋。
“顧老師有要加的菜嗎？”
“就這樣吧。”
“再來兩杯酸梅湯。”
“好的，請稍等。”
這家店雖然是新開業，但是連鎖店，價格不便宜，定位的就是高收入人群，店裏有幾個服務生也是從其他門店調過來，不管來的顧客是誰他們能保持淡定以最佳狀态來服務顧客。
見到路晚意外，但淡定。
見到顧聿涔意外，仍淡定。
兩個人同時出現，服務生很難淡定。她微笑着服務完顧客，關上包廂門後，忍不住想要尖叫。
這兩天熱搜上讨論的蒸煮，還有路晚疑似“故意”的點贊，網友都認定是路晚才蹭顧聿涔的熱度，借炒CP增加曝光率。
顧聿涔工作室的态度有些模糊，換做平時早就出面澄清，這次公關速度也快，剛上熱搜就被壓下去了。
營銷號不敢明目張膽地帶節奏，網友們的猜測各異。最被認可的傳聞是：路晚真的被包養了。
他的金主是圈內大佬，也許是顧聿涔認識的人，也許是顧聿涔都忌憚的人。所以工作室只壓熱搜不澄清。
可這些猜測都是腦補出來的，哪有眼見為實。服務生只看到兩個熱搜當事人，有說有笑的一起吃飯。
他是顧聿涔的影迷，不是狂熱的追星族，可粉上顧聿涔那麽久，從沒見過顧聿涔對誰笑的那麽溫柔。
這CP誰能忍住不嗑！！！
包廂裏，路晚慢悠悠喝了口麥茶。
“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顧聿涔沒有否認。
“那……”路晚忽然想到第一次見面。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給我監控錄像，也是因為我的身份？”
顧聿涔沒有即刻回答，這讓路晚有了很多猜想。
他半開玩笑地說，“我還以為，顧老師有日行一善的習慣，原來是因為……”
“不是因為你的身份。”顧聿涔打斷他。
是因為你。
後面的話顧聿涔沒說出口，路晚沒等到解釋，玩笑道。
“不是因為身份，也不是日行一善。總不能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了，顧老師才特別照顧我吧？”
老顧日行一善（×）
老顧在老婆面前刷存在感（√）
七夕了，沒什麽才藝展示，表演個口吐紅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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