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學者
初學者
大家很捧場,都将冰糖雪梨喝完了,林子俊還和她說俏皮話,說希望她能天天拿到小費給他們加餐。
錢妙妙當即白了他一眼:“那你想的還挺美。”逗得林子俊哈哈大笑。
後來邬懷宇還特地私下找她:“店裏沒有要求拿小費請客的習慣,你看小林都是自己用,以後你也自己留着,賺點錢不容易。”
錢妙妙趕緊解釋了一下意圖:“我知道的店長,就是大家都挺照顧我的,我想感謝一下,不會每次都這樣的。”
邬懷宇這才放心,她心裏有數就好。
開門後沒多久,江霧曉和朋友們來了,本來是由鐘浦接待的,錢妙妙看江霧曉時不時地往她這邊瞄上一眼,便打算等忙完手上的事情過去告訴她打聽的結果。
但是江霧曉早已是迫不及待,自己借着上廁所的機會跑過來找她。
“妙妙,上次那個事情你打聽到了嗎?”
“打聽過了,他沒有女朋友。”
江霧曉面露喜色,是單身那就已經成功了一半!她又追問:“那你能不能透露點消息給我,比如他的興趣愛好什麽的?”
“這個我就幫不上忙了,我也剛來沒多久,他們倆比我跟店長熟多了。”錢妙妙指了一旁的鐘浦,和正在吧臺裏與客人熱聊的林子俊。
“這不是和你更好溝通嘛。”如果有選擇,她當然是更願意和同□□流的,但是人家說的也在理,看樣子是得不到更多信息了。
江霧曉不太甘心,便又問她:“那你覺得我跟邬店長适合嗎?”
對方回答:“适不适合還不是你自己說了算嗎,喜歡最重要呀。”
這話簡直說到她心坎裏去了,朋友們都覺得她跟邬懷宇肯定不适合,認為做這個行當的人不靠譜,要麽女性緣太好,要麽私生活太亂,不是她能夠駕馭住的。
江霧曉也知道,但是感覺不會騙人,她很久沒有遇到這樣能讓她一眼心動的角色了,是好是壞總得去試試吧?
想到這裏,她緊緊地摟住錢妙妙,“妙妙,你懂我!”
錢妙妙一愣,這難道不是一句針對所有情感問題的萬金油回答嗎?
“那……你加油?”她拍拍江霧曉的後背充當鼓勵。
“好的,下次我給你帶巧克力。”
“那倒不用了。”
江霧曉歡天喜地的走了,錢妙妙還在回憶自己的言辭是不是哪裏不對,怎麽她這麽高興?自己什麽也沒說啊!
店裏平常只要過了十一點,客流量就會少很多,邬懷宇看着店裏人少,便又把錢妙妙叫到吧臺來繼續授課。依舊是學習理論知識,林子俊在一旁觀摩,時不時搭把手。
錢妙妙注意到江霧曉那桌人都還沒走,這可是個稀奇事,這群上班族們平常呆到十點就走了,今天倒是出奇地能熬。
他們一直到将近十二點才起身準備離開。江霧曉朝着吧臺走了過來。
錢妙妙很清楚,對方肯定不是來找她的,目标肯定是她身旁的邬懷宇。想到這裏,她果斷地埋下頭,裝作正認真研究調酒器具的樣子。
“邬店長。”
邬懷宇親切有禮地回應了她:“江小姐要走了嗎?”
這也是他專業技能的過硬之處——店裏來過的客人,但凡和他打過照面的,他都能把名字和長相記得清清楚楚,
“是啊,我能不能要一張你的名片?”江霧曉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局促,她卡頓了一下繼續道:“我們部門最近想找個地方聚會需要包場,我想問問二樓那個包廂能不能用?”
“不好意思,二樓的包廂暫時是不對外開放的,這是我們店裏的名片,你有什麽問題可以聯系這上面的電話號碼,上面标注了接聽時間。”
“好的。”江霧曉有些洩氣,本來她是想要個私人電話號碼的,可對方表現得這麽滴水不漏,這還能怎麽說?再說就不體面了。
她只能拿着名片怏怏離去了。
錢妙妙一直等到腳步聲離開才擡起頭來,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對邬懷宇說:“店長這些我都記住了。”
邬懷宇沒搭這茬,指着吧臺角落的名片夾說:“下次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你就直接把名片拿給他們。”
“好的。”
他不放心地又補充了一句,“遇到死纏爛打的你就找我,或者找小林阿浦,在這店裏不用害怕大家都在。
顯然他并沒有察覺到江霧曉的意圖,只是把它當成了示範案例給錢妙妙上了一課。
學習了幾天,錢妙妙的學習初見成效,她把酒水單上每一款産品的調配方法記了下來,抄在紙條上貼在閣樓的任意角落裏,确保自己在每一個地方都能看到配方。
二十歲大腦還屬于黃金期,再加上她勤奮刻苦,當然也是因為娛樂活動匮乏,想偷懶也不知道幹些什麽好,等到邬懷宇抽查的時候,她已經可以将這些配方背的滾瓜爛熟。
邬懷宇對她的進度很滿意,便自己假扮成客人,讓她實地演練。
配方她早就熟記于心,只是操作起來略微有些不趁手,但這也是熟能生巧的事情,并不是什麽大問題。邬懷宇品嘗了一番,指出了一些操作上的問題。
錢妙妙聽得認真,只聽一陣鈴铛聲響起,饒立耀推門而入,見到店內這情形立馬樂了:“怎麽着,你們調酒師換人了?懷宇你不幹了?”
邬懷宇解釋了一番。
饒立耀一聽是錢妙妙在學習,一下子來了興趣,立刻坐到了邬懷宇一旁,扣響桌面看向她:“那給我也來一杯吧,看看你的手藝如何。”
“饒總想喝點什麽呢?”
饒立耀想了想說:“我就不挑了,你就挑你最拿手的來吧。”
錢妙妙一臉坦誠地回答道:“我是初學者,都不拿手怎麽辦?”
饒立耀撲哧一聲被逗笑了,大手一揮:“那就跟你們店長來一樣的吧,今天我這個小費非給不可了。”
錢妙妙專心調酒,正好邬懷宇剛剛給她指出了問題,她可以立即改正,完成後她就酒杯推向饒立耀。
“好了,您試試。”
這緊張的感覺不亞于當年考完試交卷,老師順手拿起筆就開始批改,饒立耀正是Vine的供應商,他本人在酒類品鑒上頗有造詣,據說他和京燦就是在一場品酒大會上相識的。
饒立耀收起玩世不恭的懶散,認認真真地呷了一口,細品過後露出輕松的笑容:“對于一個新人來說,做成這樣已經算是不錯了。”
聽到這話錢妙妙并沒有放松,而是繼續請教道:“那您覺得哪方面需要改善呢?”
“這你還是多請教你們店長吧。”饒立耀笑呵呵地說:“我也只會喝酒,調酒這種技術活兒我可不會,你們先忙吧,我上去了。”
他放下酒杯起身上了二樓,邬懷宇也跟着起去了,看樣子今天京燦也要過來。
時候也不早了,錢妙妙将東西收好準備開門,一想到明天就能休息,她手上的動作都變得輕快了。
林子俊看她幹活這麽開心,還問她怎麽回事。
她回答:“明天休息,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店裏是每周一公休,如果遇到法定節假日就會調休,不過上周一她壓根就沒休息,一直悶着頭在學調酒,她也不知道什麽程度算是好,也不敢輕易放松。
直到現在得到了邬懷宇的認可,她覺得明天自己可以好好放松一下,出去逛逛,又或者是去買件衣服。
現在是九月,用不了多久就是秋天,她該給自己買件外套了。錢妙妙帶來的行李很少,衣服款式老舊不說,一看就是穿了很久,布料都透着一股飽經風霜的滄桑感。
她的确想攢錢,但也沒有必要把自己的生活質量壓縮到這份上,畢竟錢這東西不是省出來,而是掙出來的。
開業進行到後半場,邬懷宇又把她調到了吧臺,讓她實質性地體驗一下調酒師的工作。
她觀察了一會林子俊後發現對方都是保證和顧客交流的情況下調酒,有時候同時還要調幾杯酒,完全就是雙線操作。
而她只要一上手,滿腦子都是想着如何不犯錯,壓根注意不到客人在說什麽,更別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看來這活兒也沒自己想得那麽簡單,或者說沒有電視劇裏演得那麽容易,只要倒倒酒,搖一搖就好了。
邬懷宇在一旁盯了一會兒,确保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就離開了。
“妙妙給我來杯水。”饒立耀不知道什麽時候下了樓,坐到了她正對面的位置上。
錢妙妙熟練地拿起玻璃杯,倒上檸檬水加上冰塊,拿了杯墊擺在饒立耀的面前。
對方一直在觀察她的動作,見她動作流暢便誇獎起來:“不錯嘛,才來兩個多月就這麽熟悉了,怪不得你們店長剛才在老板面前誇你來着。”
“謝謝饒總認可。”這麽說,她是不是要轉正了?
然而饒立耀接下來一句話瞬間将她拉回現實,“你明天是不是休息”
等等?不是說饒立耀很講原則的,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嗎?
她思索着該如何體面的拒絕對方,大概是她的反應太過明顯了,饒立耀忽然笑了起來,用調侃的語氣對她說:“放心,我不是要約你,我是想拜托你做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