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chapter 20

“白伯伯,”梁茵茵聽白父這麽說,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怕他醉了頭疼。”

“放心吧,沒事的。”白相魁看了白政綏一眼,對梁茵茵說:“我找他有點事,這裏麻煩你照看一下。”

“白伯伯您跟我還客氣什麽?您跟阿綏有事情,盡管去,這裏都交給我了。”她又走近兩步,靠近白政綏,“若是一會兒你覺得不舒服,就在樓上休息一下,不用急着過來,這裏有我。”

白政綏輕輕嗯了一聲,又對關年鳴笑着點點頭,跟白相魁并肩走出宴會廳。

林悠悠看着他們走出去,想了想,推了推白政綏,示意他一起出去跟着看看,她自己率先跟着出去了。

白政綏的視線跟随他們,直到他們消失在門口,他卻沒有動。

那晚的事情,他還記得,不想再參與第二次。

那天晚上,父親确實把他找了出去,主要是有些軍中的緊急事情和他商讨。他還記得,兩人結束談話之後,父親的警衛員來找他,說是有要事,父親便先走了。

白政綏送他到門口,他卻停下腳步,轉身看了白政綏一會兒,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不喜歡,以後換了便是,開心點。”

他怔了怔,才明白過來父親的意思,便想也沒想道:“我不是您,我既娶了她,便會對她負責,我不想她像我娘一樣,而我的孩子,似我這般長大。”

白政綏的這番話,顯然惹惱了白相魁,他重重地哼了一聲,“婦人之仁!”自警衛員手中接過帽子,轉身便走了。

白政綏在門邊立正,右手舉在帽檐處,對他的背影行軍禮,“白将軍慢走!”

直到看不見白相魁紅色的汽車尾燈,白政綏才又轉身折回來。

林悠悠坐在角落的椅子,單手支着額頭,裝作醉酒的模樣,将他們父子倆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白政綏折返回來,路過林悠悠,視線掃過她,并未做停留,徑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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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衛員跟在他的身後,亦步亦趨。

白政綏路過宴會廳時,大門并未完全關上,璀璨的燈光從門縫中傾瀉而出。随着燈光流瀉出來的,還有熱鬧的歌舞聲。

他停下腳步。

林悠悠一直在悄悄地觀察他。

此時他站在半開的門外,閃爍的光影不斷地照射在他身上。

明明是他的訂婚宴,他卻游離在熱鬧之外。

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孤單。

警衛員見他站在宴會廳的門口不動,上前詢問道:“師長,要進去嗎?”

白政綏搖了搖頭,讓警衛員別跟着,而他自己則上了二樓。

在宴會廳大門的右前方,有個Y字形的大理石樓梯。

二樓正對着樓梯的方向,有一個碩大的露臺,站在上面可以俯視酒店的後花園,兩邊則是寬闊的走廊,在走廊的盡頭,有一個房間,棗紅色的雙扇法式門緊緊閉着,他就進了那裏。

二樓不是誰都能上的,林悠悠貼上穆秦給的隐身符,一路跟着他。

他進了客房,反手将門關上了,林悠悠還沒來得及進去呢!她正在門外發愁,只覺肩膀被人輕輕拍了一下,轉頭就看見白政綏。

她指指客房,“你在裏面。”

白政綏點點頭,領她進了隔壁房間,悄無聲息地帶着她翻到隔壁陽臺。他們隐在暗處,從落地玻璃門看進去,只見他背對着陽臺,坐在窗前的扶手椅上,拉開窗簾,就這樣看着天上皎潔的月亮。

過了一會兒,他伸出長腿架在飄窗上,頭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

林悠悠正打算問白政綏是不是去樓下看看,這時,門開了,梁茵茵進來了。

梁茵茵打開門,房間裏只開了幾盞壁燈,光線微弱,卻也給窗邊的男人身上抹了一層淡淡的微黃的光芒。

白政綏仰面坐在窗邊的扶手椅上,筆直修長的腿非常随意地架在飄窗上,锃亮的軍靴反射着月亮銀白色的光輝。

他連帽子都沒有摘,就這麽仰着頭,靠在扶手椅上,睡着了。

梁茵茵輕輕走過去,将他的帽子慢慢地摘下來,放在小幾上,又從衣架上,取下他的軍大衣,小心地蓋在他身上。

連林悠悠都看出來,她的動作非常非常的輕,可是白政綏還是被驚醒了。

他猛然坐直身子,右手同時伸向腰間,待看清楚是梁茵茵,才複又放松下來,靠回椅背上,“你怎麽來了?”

“我見你那麽久沒下去,就來看看,白伯伯呢?”

“他臨時有事先走一步。”

梁茵茵蹲在他身邊,伸手摸了摸白政綏的臉頰,柔聲問:“你還好嗎?怎麽就在這睡着了呢?”

白政綏擡手揉了揉額角,略帶疲倦地說:“昨天晚上一宿沒睡,剛剛又喝了酒,一時頭疼的厲害。”

梁茵茵起身,站到他身後,輕輕按壓他兩邊的太陽穴,“這樣好點嗎?”

白政綏閉着眼睛,似乎在享受,過了好一會兒,才懶懶開口道:“你先下去吧,不然他們找不到我們,總歸不太好。”

梁茵茵就勢從身後摟着他的脖子,嬌嗔地說:“我不!你那麽忙,都看不見人影,現在好容易有機會獨處了,我想和你呆在一起!”

白政綏拍拍她的手,“好了,等我忙完這陣子陪你,或者,”他頓了頓,才道:“讓你哥哥陪陪你?”

林悠悠看見梁茵茵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她很快接道:“我才不要呢!我要你陪我!”

“好,那你先下去陪陪客人好嗎?我再眯一會兒就下去。”

梁茵茵轉到他身前,趴在他身上,仰頭看着他,撒嬌輕聲道:“親我一下,我就下去。”

白政綏俯身,在她臉頰上輕啄一下,“好了,去吧!”

“這麽敷衍!”說着,梁茵茵勾住白政綏的脖子,将他拉低,自己迎了上前。

在他們嘴唇相碰的那一霎那,林悠悠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瞬間停止了工作。

酸澀的感覺,簡直能讓人窒息的酸澀感覺,從心底的深處緩緩湧出,繼而包裹了她的整個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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