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chapter33

chapter 33

十二月二十五日是周六，關敏玉特意選在這一天，是聖誕節又是周末，畫展可以讓人們在這個聖誕節多一個節目選項。

林悠悠卻擔心周末來看畫展的人會多，到時白政綏在人群中會不舒服，他們特意到的早一點，她到美術館的時候，裏面的人到的還不多。

林悠悠到了簽到臺，把路上買的鮮花交給工作人員，又把票給工作人員，就進去了。

林悠悠不會畫畫，對油畫也不甚了解，來看畫展完全是為了給關敏玉捧場，還有借機帶白政綏出來散散心的。

白政綏對油畫也不感興趣，只是不忍心再拒絕林悠悠。

于是可以見到，在諾大的展廳裏，來看畫展的人們，在一幅幅的油畫前駐足，欣賞關敏玉是如何構圖，怎樣運用色彩的，只有白政綏和林悠悠兩人，在一幅畫前晃兩晃就到了下一幅，完美诠釋了兩個外行人，是如何看熱鬧的。

油畫展覽一共三個展廳，分別是風景，動物和人物肖像。若是要細細觀賞，怕是可以看上一整天，而林悠悠和白政綏兩人，不到兩個小時，就已經逛完了前面兩個廳。

林悠悠見白政綏興致也不是很高，又見時間還早，便建議道：“一會兒看完畫展之後，我們去圖書館看看嗎？查查C城的地方志，看會不會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林悠悠雙手背在身後，看着白政綏，兩人邊走邊說，在剛一踏入第三個展廳時，白政綏突然停住了。

只見他神情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眼睛微微睜大，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物。

“怎麽了……”林悠悠見他這樣，她也轉過頭，只一眼，她也愣住了。

只見正對着第三個展廳門的那面牆上，挂了一幅，真人比例大小的人物肖像畫，畫上的人，身穿一身民國時期的國軍軍裝，背靠一個書架牆，手上捧着一本書，眼睛卻正看着前方，就仿佛正在看着來人一般。

畫中人身材挺拔，被一身軍裝襯托的格外精神，樣貌清隽，看着來人的雙眸，黑亮有神，赫然就是——

白政綏。

林悠悠不敢相信眼前所見，“這裏怎麽會有你的畫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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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政綏搖搖頭，他也不知道。

“難道是……關敏玉，關年鳴，難道是他們兩個有關系？”她一秒鐘也呆不住，“我去找關敏玉問個明白！”

林悠悠轉身就跑去簽到臺，卻被告知關敏玉還沒有來，她又請工作人員給關敏玉打電話，電話剛一接通，林悠悠開口就問：“關小姐，請問您怎麽會畫白政綏的畫像？”

那邊似乎愣住了，只一小會兒，關敏玉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你，等我，馬上到！”

不到三十分鐘，關敏玉就來了，一看見林悠悠，劈頭就問：“白政綏在哪兒？”

林悠悠本想說，他就站在我身邊，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忽然想起關敏玉關年鳴都姓關，于是話鋒一轉，“不知關小姐聽說過關年鳴這個名字嗎？”

“關年鳴，是我的爺爺。”

雖然心裏已經有了猜想，可現在聽見關敏玉這樣說出來，林悠悠還是震驚了，她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白政綏。

她的這個小動作被關敏玉捕捉到了，她也立即看向林悠悠的身側，雖然她什麽也沒有看見，“白政綏，就在你旁邊，是嗎？你能，看見他？”

林悠悠自問自己一個字都沒有透露，關敏玉又是怎麽知道的？

她把這個疑問問了出來，只見關敏玉低頭靜默了一小會兒，而後說：“梁茵茵，是我的奶奶。”

關敏玉話音剛剛落下，白政綏便說：“林悠悠，請你幫我問一下，她現在在哪兒？”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

林悠悠看了他一眼，依着他的意思問了。

“我奶奶現在在德國漢堡，”關敏玉上前一步握住林悠悠的手，急切地問：“林悠悠，白政綏，是不是就在這裏，你快告訴我，這對我很重要。”

這次林悠悠沒有問白政綏的意見，她直接回道：“白政綏，他不是死了嗎，”

“他是死了，可是我奶奶說，她當時請了道士來幫助他，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可是我奶奶，一直念叨，不知道白政綏怎麽樣了，可是她身體不好，不能回國，這才催着我回來，幫她找人。”

她又問了一遍，“你既然，認出他的畫像，那你一定認識他，他現在怎麽樣了？他是不是在這裏？”

林悠悠看了看白政綏，後者對她點了點頭。

于是林悠悠看向關敏玉，說了一個在字。

關敏玉卻沉默了。

自她懂事起，就總會看見奶奶，拿着一張黑白照片，反複的看，那上面是她與另外一個男人。

她每次問奶奶，那照片上的男人是誰時，奶奶都說‘小玉，奶奶做錯了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彌補，你要幫助奶奶找到他，好嗎？’

關敏玉原來以為奶奶是在逗她，可是林悠悠一個‘在’字，讓奶奶說了這麽多年的，她以為的故事，落在了實處。

關敏玉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她看了看表，上午10：36分。

“你們，可以在這裏等一會兒嗎？漢堡和C城有7個小時時差，現在漢堡是淩晨三點，奶奶她最近身體不好，睡前醫生都給了藥，所以她睡了之後，我們都不會去打擾她，不過她起的很早，五點左右就會醒，你們留在這裏吃個午飯，等那邊天亮了，你們也安安心心吃過午飯，我就跟奶奶連線視頻，我想，白政綏和我奶奶，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說。”

林悠悠還沒有問白政綏，他就先答應了，“可以。”

自然是要答應的，找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找到梁茵茵嗎？

林悠悠又打了電話給穆秦，把這件事簡單的跟他說了，穆秦很快就趕了過來。

關敏玉叫了外賣，幾人就在會議室裏簡單的吃了午飯，下午14：12分左右，關敏玉打開了筆記本電腦，連上了會議室的投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