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針鋒相對
針鋒相對
“真難得呀，沒想到蘇謙還會邀請你爺爺，”季璃笑眯眯地半轉過腦袋，她捅捅多依沁的手臂，“哎，上次搶玉盤他不是罵得挺兇？”
“也。。。也還好吧。。。”多依沁暗想，比這更嚴重的事還有呢！要是知道爺爺給薛羅部借道揍你們，會不會把我踢下馬去？
“你爺爺和誰一起過來的？”
季璃的長發時不時飄到多依沁的臉上，他的心跳得厲害，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擺。“同都勃汗。。。還有回阿汗。”奇了怪了，你怎麽知道我爺爺不是一個人來的？
“對了，你有沒有看到亞頃部的人呢？”季璃最關心的還是兩部的關系。
“好像沒有。。。”
“一個都沒有？”季璃不由地提高聲音。怎麽會這樣？
“是沒有請，還是請了沒來呢？”是蘇謙不讓長老來，還是長老不願意來？這裏頭的區別季璃還是要理理清楚。
“這。。。這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羽部的人。。。”
“元誠！”季璃勒住馬，“你別跟着我了，去亞頃部，找曼邱和長老！”
“現在？”元誠追上她，“不是先去見蘇謙嗎？”
“對，現在就去。”對付蘇謙，自己這張嘴足矣。季璃本以為亞頃長老會過來，準備和長老見面詳談，現在看來事情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還不快去！”多依沁急忙向元誠擺手，巴不得他趕緊離開。
“元誠，你好好道歉，”季璃收起了嬉皮笑臉，“你要記住長老說的每句話，回頭我再問你。”
“好。”雖然元誠比季璃大幾歲，但他絲毫沒覺得小璃的态度和說話有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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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轉馬頭，怕蘇謙對小璃不利，路過黑袍身邊時特意停下來，“那個。。。”
黑袍向他點點頭，示意他放心。元誠很快消失在另一個方向。
多依沁揉揉眼睛，這個滿臉嚴肅，發號施令的是蘇季璃？
如果亞頃長老願意見元誠，能聽他的解釋，那這份情誼多少還在，事情就有挽回的餘地。如果長老連元誠都不認。。。季璃握緊缰繩。亞頃部知曉太多羽部的秘密，絕對不能讓他們站到對立面。若真走到這一步，那她也不再客氣。現在有聖刀和秘術師在，不怕長老不從。
眼見她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多依沁一時也閉上嘴。四人安安靜靜地進了城。
“小姐！”有眼尖的人發現了季璃，頓時高興地揮手大叫，“小姐回來啦！”
季璃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的擔憂，她挂上甜美的笑容和大家熱情地打招呼。
“好了，就送你到這兒。”季璃和多依沁告別，她往人群中騎去。“各位，好久不見！”多依沁看着季璃跳下馬，眉眼彎彎地和衆人寒暄，這臉也變得太快了吧？剛才明明還兇得吓人。。。他撓撓腦袋，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小姐，你可總算回來了！”“你不在的這段時間，發生好多不得了的大事！”人群正圍起季璃，卻又不約而同地散開。他們驚恐地看到兩件黑袍也下了馬，還朝小姐走近，站到她的身後。
“小。。。小姐，那個。。。那個你後面。。。”
季璃擺擺手，“別怕，他們是朋友。”
朋友？人群開始竊竊私語。小姐去趟澤地，好像腦子不太正常了，怎麽和秘術師當起朋友？
“小姐，你知不知道，”有大着膽子的靠近季璃，“亞頃部和我們。。。”
“我知道了，”季璃點點頭，她拍拍那人的肩膀，“不會有事的。”她清清嗓子，向大家保證，“別擔心，羽部和亞頃部的聯盟會繼續，而且，我會帶你們回家！”
人群立即炸開了鍋。小姐這話是什麽意思？回家，是回涅槃城嗎？大家想起十幾年前的預言，興奮中帶着一絲疑惑。涅槃城早已淪為明州的勢力範圍，哪有這麽容易奪回來呢？
季璃牽馬走遠，留下原地議論紛紛的人們。
“這是要往蘇謙那裏去啊，看來這次兩人必有一場惡鬥。”“大喜的事，見血不太好吧？”“還有他部的人在，怎麽着也不能讓別人看笑話。。。”
大家嘆息着，不安的氛圍逐漸濃重。
“大王。。。蘇季璃回來了。”部下很快向回阿汗禀報。
“什麽？她在哪？”這回可有好戲看了。
“剛進城沒多久。。。有人看到她是和。。。和。。。”這人猶豫地看了多利噶汗幾眼。“和多依沁少主一起騎馬來的。”
多利噶汗哼哼兩聲，難怪見不到孫子的人，這兔崽子果然是送到小狐貍嘴邊去了。
“她過來了嗎？”回阿汗四下張望，怎麽沒看見人影。
“還在和他們族裏的長輩打招呼。”
同都勃汗也湊過來，“蘇謙知道嗎？”
部下搖搖頭，“好像還不知道。。。”
“蘇季璃身邊有人嗎？那個蘇元誠呢？”從澤地一個人回來？多利噶汗覺得這不太可能，畢竟她是個女孩子。
“蘇元誠沒看到。。。”部下壓低聲音，似乎有些害怕，“她不是一個人，旁邊有兩個秘術師跟着她。”
秘術師？在蒼漠找個秘術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還一下有兩個！
“有點麻煩。。。”多利噶汗晃動酒杯，羽部來了秘術師，這對他們來說當然是個壞消息。
“我怎麽從來沒聽說澤地有秘術師啊？”同都勃汗搓搓手，“不會有詐吧？”
“這不稀奇，”回阿汗倒是能理解，“你忘了澤地靠近密林了？那裏的秘術師可不少！”
三人正讨論中，多依沁回來了。
“爺爺。。。”他剛坐下，頭上就被狠狠敲幾下，“臭小子！死哪去了！”
“沒。。。沒有，随便逛逛。”
“好啊，膽子越來越大了，還想瞞我！”多利噶汗毫不客氣地揪住他的耳朵，“以為我不知道是吧！”
“哎哎。。。什麽。。。什麽呀！”
“好了好了，”回阿汗拍拍多利噶汗，讓他快松手，“你是不是和蘇季璃，還有兩個秘術師一起來的？”
多依沁痛得龇牙咧嘴，他含含糊糊地應了幾句。
“有沒有看到其他人！”多利噶汗瞪起眼睛。
“有有有，”吓得孫子立即從實招來，“還有蘇元誠。”
蘇元誠也回來了？這又是個不好的消息。“他人呢？”
“他去亞頃部，沒在這裏。”多依沁的耳朵總算緩過來了。
多利噶汗皺眉思索會，“是他自己說，要去亞頃部的嗎？”
“呃。。。蘇季璃叫他去的。”
這個蘇元誠倒是聽話！多利噶汗和回阿汗對望了眼，看來羽部長老這個位置，最終還是得從蘇季璃和蘇謙兩人裏選。
“你們說說。。。他們兩個到底誰會贏啊。。。“同都勃汗已經喝上頭。
“哼，那還用說嗎？”多利噶汗把酒一口悶下，“羽部又不是傻子。”蘇季璃當長老，那她可比蘇謙難對付多了。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這頓酒喝得他心煩意亂。
“不過她年紀畢竟還小，”回阿汗捋捋胡子，“既無根基，又無功績，憑什麽服衆呢？族裏到處是她的長輩，蘇謙随便找幾個人都能堵她的嘴。”
多依沁老老實實豎起耳朵聽他們分析。
“難說，“多利噶汗搖搖頭，“她背後雖然沒什麽人，不過我看她和蘇元誠的關系挺好，別忘了蘇元誠可是蒼漠之鷹的親族，那是蘇牧正經的後人。”
多依沁的屁股不安分起來，該死的蘇元誠！他聽到就來氣。
和他同樣反應的是蘇謙。該死的蘇季璃！居然在他的大喜之日跑來搗亂！聽說還帶了兩個秘術師過來，在那大搖大擺地給長輩請安喝酒？簡直是無法無天！這還了得？
他氣得渾身發抖，馬上吆喝人奔過去。
長輩們到底見多識廣，即使有兩件黑袍形影不離，但看季璃對他們說說笑笑毫不避諱，便也沒有過多幹涉。
“阿璃，你是一個人。。。”
“您放心，”季璃看出長輩想問的是誰，“元誠也回來了，我已經讓他先去找曼邱和亞頃長老。”
“對對對，你做得好，”有人握住她的手，“我們不能和亞頃部分開。”
“阿璃，你這次回來不會再走了吧？這裏真的是一團亂。”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訴起苦來。季璃邊笑邊點頭，耐心聆聽。
突然，大家的臉色都變了。有的低下頭喝酒，有的用手捂住嘴巴假意咳嗽幾下，還有的借故更衣直接離席。
季璃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是蘇謙過來了。她用食指絞着發尾，笑悠悠地轉過身迎上去。
該來的總要來，今天非把事情說清楚不可！
“蘇季璃！”蘇謙怒氣沖沖地快步上前，“誰準你從澤地回來的！擅離職守，該當何罪！”
這一聲吼，引得所有人都往他倆看去。
多依沁趕緊站起身，卻被多利噶汗猛然按下。他想看看這只小狐貍怎麽過這一關。
季璃倒是不慌不忙。“蘇謙，當日我離城與你約定三事。而今羽部與亞頃部的傳聞沸沸揚揚，元誠和小炀都去了澤地，你還有臉問我怎麽回來？”
“不錯不錯，确實有此約定。”不少人點頭贊同。
見季璃占據主動，多依沁吞下肉塊，仔細觀察起蘇謙的反應來。
他的面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十分難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