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綜英美(2)
綜英美(2)
再次醒來的時候,暖暖只覺得渾身酸痛,人也餓的前胸貼後背。好消息是車子似乎已經停了下來,壞消息是被它的主人給抛棄并炸掉了,防護符因爆炸形成的防護罩還算堅固,薄薄的一層,卻保證了她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靜心聽了周圍的情況,除了鳥叫蟲鳴和風聲,暖暖沒聽見任何聲音,她的心就有些提了起來,這不太對吧,難道這裏是什麽荒山野嶺不成,怎麽毫無人聲?
确定外面還算安全,就從車裏爬了出來,身體軟的和面條似的,一個手軟就摔了個五體投地,腦子裏像是翻江倒海一般,暖暖瞬間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一陣嘔吐感湧了上來,吐出來的卻全是黃水,沒辦法,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肚子空空如也,自然沒什麽可吐。
費盡力氣,終于給自己吃了一顆湯丸,緩了大概十分鐘,終于好受了一點,不過,湯丸能養生飽腹,卻對腦震蕩沒有絲毫辦法,暖暖只能就那麽躺在地上,盡量減少自己的動作。
等身體的力氣終于完全恢複了,才慢慢的爬起來。
全程慢動作把這個地方逛了一圈,她所在地雖然不算是荒郊野外,也差不到哪裏去。這是一座廢棄了不知道多久的民居,不大,木板都腐爛了,被車子爆炸沖擊後,幾乎是全露天的狀況,外面是一眼望不到邊的荒地,長滿了雜草,卻可以看出,這裏原來應該是一座農場,一塊塊地弄得很平整,只是後來不知道為何完全荒廢了。
暖暖在這裏修整了三天,腦震蕩恢複的差不多,不在動不動就頭暈目眩,嘔吐難受,把自己身上的傷口重新切開處理了一遍,一邊把長生訣撿着修煉起來,濃郁的草木精氣進入身體緩緩修複着她的身體,可是運轉功法的時候,精氣走過那裏,經脈就一陣刺痛,內視了一番才發現,身體從小就過度訓練,對身邊造成了不少的傷害,加上時常受傷,爆發潛力,身體內暗傷很多。
如果強行修煉,說不定會對身體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無奈,只能先停下來。
不能修煉,暖暖就考慮着離開這裏了,只是靠走路的話,估計能走到斷腿也不一定能找到人家,離開這荒無人煙的地方。視線自然而然的轉到那輛被炸掉的車子上。
車子雖然被炸弓單破壞的很徹底,不過一些零件還可以用,別的弄不了,一輛自行車還是沒問題的,感謝車子的好質量,在底盤,油箱,發動機全都壞了情況下,居然還有兩個車輪是好的,軸承雖然斷了,不過是短程了一長一短兩節,削一削就能用了,暖暖拔出天魔刃,沒有什麽是天魔刃不能削的。
暖暖削零件組裝自行車的時候,順便完整的去看了看原主的記憶。
安妮·格林,十六歲,來自阿姆瑞肯德克薩斯州,不知道父母是誰,從懂事起就已經在格林福利院。
格林院長是個很好的老人,用自己的退休金和牧場的收益維持着福利院,偶爾能夠收到一些“好心人”的捐贈。他們福利院在德州薩克福德小鎮上,這裏沒什麽特産,人口滿打滿算也就一萬人,還有一個包括警長在內總人數不到十個警員的小警局,周圍都是些大大小小的農場,零零散散的分布着。福利院收留了十來個大大小小的兒童加上兩個工作人員和院長,一共也就十五個人,在老院長的保護下,日子不算好,到底安妮和福利院的小夥伴們還算順利的活着。
安妮八歲那年,發生了兩件大事,至少對安妮來講是的,她唯一的好夥伴妮卡被一對毛熊夫婦收養,離開了福利院。雖然大家都說被收養了就能去過好日子,安妮對此卻并沒有什麽嫉妒的情緒,因為妮卡是福利院裏面唯一的毛熊血統。安妮很為妮卡高興,還把自己最愛的,也是唯一的玩具,一個棕熊玩偶送給妮卡作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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妮卡也很高興,雖然離開自己熟悉的環境和小夥伴,可是她想要擁有幸福安寧的生活,也許長大了能夠擁有一座自己的葡萄園,她興奮和安妮說收養她的夫婦姓博羅羅夫,有些留戀格林這個姓氏,更多的卻是對新生活的憧憬。
送走了帶着歡快笑容的妮卡離開之後,安妮沒有了比較聊得來的小夥伴,難過了一陣子,就接着過自己的日子了,福利院畢竟只能提供最基本的食宿而已,衣服,學習,生活用品永遠只能用不知道幾手的東西,想要過得好一點,就得自己努力,甚至為了保護自己的勞動成果,她需要動用自己還很稚嫩的拳頭。
第二件,是妮卡離開之後不久,老院長被查出得了糖尿病,預約好的醫生要錢,看病要錢,買藥還要錢。福利院,老院長已經沒辦法在維持下去了,也是這一年,福利院易了主,成了溫斯頓福利院,剛開始,大家還過了幾天好日子,只是沒過多久,安妮和另外幾個小夥伴一起,被選入了一個少年訓練營。
安妮是裏面年紀最小的孩子,還是個女孩子,矮小瘦弱,力氣小,體力差,日子極為艱難,而一旦她跟不上或者落後他人,或者堅持不下去,那些失蹤的小夥伴就是她的下場,在這種驚恐的日子中,她漸漸發現自己的記憶力不同于常人,幾乎過目不忘,而且她的精準非常強大,比如練習射擊,她就能百發百中,但是她不敢表現出來,每次她想要表現出色一點,就感覺到一種死亡的危機,就果斷的縮了回去。
甚至她都不敢露出自己的真臉,每次和人練習格鬥都喜歡朝人的臉下手,然後她也被人揍了臉,幾乎天天都是鼻青臉腫的,時間長了大家都知道鼻青臉腫的才是安妮,對她的臉幾乎都忽略了過去,後來,安妮給自己準備了張面具帶上,大家甚至都不問,就知道安妮可能玩脫毀容了。至于是不是別人打的,也只有安妮自己知道了。
不到十六歲,卻已經當了三年的殺手,她沒有什麽道德觀,不分善惡,下手狠辣,第一年就籌夠了貢獻,脫離了訓練營,加入大陸酒店,不到兩年就成為一個金牌。
小姑娘不是尋常人。
安妮不太懂她的能力是怎麽回事,在這方面,她的知識非常匮乏,只是以為自己記憶力好,學習能力強而已,到是知道低調和隐藏,就算在訓練營裏面都沒有被人發現。
暖暖不同,一下子就明白,她這是有異能,精準,複制,危險感知。複制,是一種能夠通過觀看,對抗等手段瞬間掌握對方技能。比如格鬥,射擊等等需要動手之類東西的技能,可以輕松做到過目不忘,舉一反三。
精準,類似于射箭能夠百步穿楊,射擊能夠百發百中。
至于危險感知,是因為小姑娘半覺醒了預知異能,僅僅對危險情況在自己身上有效,可惜的是她沒有完全覺醒,這麽多年來,随着她閱歷的增加,危險感知越來越靈敏,讓她躲過了很多次致命的危險,活到了現在。
只是,大陸酒店,她總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一時半會卻想不起來,沒辦法,在洪荒待的時間太長了,這些可能在哪裏看見過或者聽過的名字想不起來了也正常。
根據安妮的記憶,在訓練營裏,所有人全都沒有身份,只有代號,平時被強大的生死壓力和學習壓力所籠罩,學的不好的人,跟不上的人,失敗的人,全都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而他們學的,都是殺手需要掌握的相關技能以及知識。而且,明确的警告他們,不是他們所有人都能成為殺手,只有他們當中最優秀的,能夠在無數任務當中活下來的人,才有資格成為殺手,如果夠強大,也許他将來都要仰望。
訓練營一批一批送進來新人,老人一批一批的離開,其中很多人訓練期都沒熬過去,有的人一次任務沒能熬過去就消失了,也有優秀的完成了幾次任務,完成了貢獻度,脫離訓練營,加入了其他勢力離開了,也有留下來當教官的,唯一不變的就是始終矗立在那裏的訓練營。
如今的她,沒有明面上的身份,甚至這個世界上,安妮·格林這個人曾經存在的痕跡,都被抹除了。
也是實慘了。
暖暖回到有人的世界,已經是半個月之後了,倒不是那荒野小屋離小鎮真的有那麽遠,而是組裝這個自行車,難度比她想的要高,花了她十二天時間,騎車過來倒是只花了三天。
由于沒有什麽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暖暖也沒進鎮,直接收了自行車,想在附近找一家農場暫時栖身。
走着走着,暖暖就發現了一個“熟人”,還從小就認識的那種熟人,她也确定了自己現在在什麽地方。
這裏是安妮曾經長大的地方,沙克福德小鎮。
八年過去了,沙克福德小鎮似乎沒什麽變化,依然還是那樣安詳,緩慢,生活不算富足,但也不貧窮,人們工作都是不緊不慢的。
拖着疲累的身體,找了最近一座小農場主的家裏躲進去。
這座農場面積不大,農場主一家四口,夫妻兩個一雙兒女家裏的房子修的挺大,房間風格很有些粗犷的味道,暖暖沒有去農場主家裏的雜物房,因為農場主的一雙兒女實在是調皮,幾乎沒有安靜的時候,精力旺盛到爆炸,時不時就會鑽進鑽出的在雜物房“探險”。
反而是他家的客房,孩子和主人一次都沒去過。
有了短時間還算安穩的地方,暖暖終于能夠騰出手來,用內視的方式給自己做了個簡單的檢查,果然,除了身體長期超負荷訓練,受傷造成的暗傷之外,在第三脊椎的位置,有一顆超微型炸彈。
稍微多用了一點靈魂之力,掃描了一下這顆炸彈,暖暖發現這顆炸彈雖小,結構也不複雜,可是上面的信號發射器,離神經末梢非常近,如果動刀的人技術一般,她很可能瞬間變成高位截癱。清掃工具威力不大,離開人體恒溫超過三秒就會爆炸,如果人感冒發燒,高燒或者低燒,都可能導致其爆炸。
做這玩意的人,還真狠。
好在這種炸彈結構比較簡單,破壞也容易。
這只是個小小的手術,也不用麻藥,只是簡單按了按穴位,一刀的事情,直接将炸彈取了出來,将其徹底的破壞掉。創口很小,甚至不需要縫合,直接用最好的藥膏摸上,等穴道通暢的時候,她傷口基本上已經完全愈合了。
這小東西是訓練營的手筆還是大陸酒店的,暖暖傾向于訓練營,因為在大陸酒店,她從來沒有失去意識的時候。反正她現在已經離開了訓練營,他們想要在找到她可不容易,真的找到她,到時是誰幹掉誰,就看誰的本事練的好了。
三天時間,暖暖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摸清了一家人的日常作息。
這天,一家人下地幹活的開車下地了,要上學的孩子,坐校車走了,房子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暖暖反鎖了房子的前後門,如果屋主提前返回的話,能夠給她争取一點時間。
浴缸放滿水,暖暖拿出一顆維生素片大小的丸子,這是現階段她能用的煉體藥劑,用來解決目前她的身體問題。
煉體藥劑一進入水裏,浴缸的水就變成了濃郁的綠色,一顆避水珠含在嘴裏,暖暖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入水中,藥力通過皮膚侵入肌肉,經脈,骨骼,藥效十分霸道,疼痛和酸爽一前一後,一波一波的襲來,挑戰着暖暖的忍耐力。
半個小時過去,水中的藥力才完全被吸收,水不再是充滿生機的綠色,而是渾濁的黑色,味道也超級臭,開窗,放水,打泡,沖洗一氣呵成,清理了浴室裏使用過的痕跡,暖暖返回客房休息。
這種痛苦暖暖享受了整整一個月,身體終于完全修複了,修煉的時候再感覺不到經脈的疼痛,才收手。
暖暖在小農場又待了三天,長生訣和天魔大法在煉體藥劑的幫助下,進展很快,她算是有點自保之力。
來的悄無聲息,走的時候,暖暖也沒有驚動這一家人,只是順走了一套他家女兒的衣服,因為兩人年紀相仿。給自己化了妝,讓原本美麗的臉變得很平凡,甚至完全看不出她原來的樣子,順了一個有些舊卻還算結實的書包,悄悄的跟在這家女兒的身後離開了。
對着校車上的老師和司機稍微用了點小手段,暖暖就混上了校車。
在最後一排有些猶豫的坐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有一股似有若無的火藥味在鼻尖萦繞不去,而且從上車開始她就覺得心驚肉跳的,所以上車的時候她把每個位置都看了一遍,卻沒發現什麽。
本想等下次停車的時候下車去看看,可是這車接上他們之後,司機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卻再也沒有停過,就是有人在路邊等着,還對着校車招手,甚至大罵,司機都沒停過,勁直朝前開去,眼尖的暖暖發現司機滿臉汗水,卻絲毫不敢去擦。跟車的老師和司機交談了之後也變得很焦慮,卻竭力壓制着,不敢表現出來。
難道是有人劫校車?
“你好,我叫安妮,”一聲有些卻卻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暖暖的思緒,轉過頭卻看到了一張和安妮·格林,居然是一張她一模一樣的臉,是巧合嗎?
“你好。”
暖暖不冷不熱的回了句,沒去握那支手,也沒有報上名字。
安妮好脾氣的笑笑,問道:“你是新搬來薩克福德鎮的嗎?我以前都沒見過你?”
“恩。”
“今天是去學校報道嗎?”
“恩。”
“今天是暑假前的最後一天,明天就放假了,完全可以等開學再去呗。”
暖暖有一塔沒一塔的和安妮聊着天,靈魂之力一邊掃描這輛校車,果然,在校車的底部找到了一個炸彈,不過,車上居然不止一個,還有一個,居然在安妮的手上,就是她帶着的手環。
拿東西看起來只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少女粉手環,上面挂着一個略叛逆的骷髅頭,很個性,也很有科技感,明顯是個高檔貨,誰會知道拿東西居然要命呢。
仔細看看安妮身上的衣服,沒有任何商标,卻非常合身,做工細致,裁剪簡潔,布料柔軟舒适,唯一帶商标的包包她并不認識,畢竟她實際上是剛來,對這個世界還不熟悉。
絲巾,手鏈,項鏈,耳墜看起來普通,卻也不是便宜東西,上面的寶石雖然小,卻晶瑩剔透,絕對是天然寶石。
居然是個低調的小富婆。
暖暖嘗試過用靈魂之力讓那清掃小工具完蛋,或者把它收走,卻失敗了。如今她的靈魂之力,已經是身體能夠承受的極限了,不能再多,所以對車底下那顆清掃小工具她無能為力。
“悄悄和你說啊,其實,我已經不是高中生了,雖然我才十八歲,但我今年已經博士都畢業了。忙了好幾年,這次畢業,也是我完成了一個聞名世界的難題,身體和精神都太疲憊,雖然我已經接受了麻校的教職,不過我和麻校說好,一年後再回去任職,我實在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而且,教職任務其實很輕松,有了學生以後,還可以把本就很輕的教職任務交給學生,我專心研究就好了。
我想着,以後恐怕我會比現在忙的多,很難再有機會回來了,所以我就再次坐一回校車,算是惗懷當年了。
薩克福德小鎮是個很和善,民風很淳樸的小鎮,當年我孤身一人來到這裏上學,受到了大家很多的照顧。所以,舅舅就出資支持我回來看看,盡管我并不缺錢。”
單純的書呆子!但是,卻是個對人生很有規劃的書呆子。
暖暖給了安妮一個标簽。
不過,暖暖也給自己定了個計劃,只要有了明面上的身份,她就去買期刊,對前沿的科研成果,理論突破,還是需要多多了解的,以前都是歐陽在做,她只要按照歐陽給的書單,刷關鍵論文,或者刷歐陽勾出來的重點即可。
也許辦個借書證是個更好的選擇?
在美國的學校裏,學習好的書呆子,如果武力值不足,或者家裏沒錢,或者性格稍微懦弱些,是會被欺淩的弱勢群體。難怪安妮家境不錯,卻養成了個書呆子。暖暖一邊記憶校車行進的路線,和看過的薩克福德鎮的地圖對照,一邊問安妮,“你舅舅?”
掃了一眼安妮的手腕,眼神晦澀難明。
安妮很高興有人願意和自己交流,“我父母在我十歲那年,因為車禍去世了,後來舅舅成了我的監護人。本來我更喜歡和佩珀表姐一起生活的,可示佩珀表姐雖然成年了,可也只有十八歲,還沒有經濟獨立,争當監護人的時候輸給了舅舅。
如今,我已經成年了,也能夠經濟獨立了,就和舅舅商量,想要拿到父母留給我的遺産,舅舅就建議我來一次獨立的旅行,證明自己獨立生活的能力。
這已經是我在國內的最後一站了,一會就要去和舅舅會和。和他見過面之後,舅舅幫我完成最後的手續,我準備去毛熊,為自己的世界游做完美收尾。”
會和?這姑娘難道到現在都沒發現校車被劫持了嗎?整個校車從開始叽叽喳喳,熱熱鬧鬧,變得現在都沒有人說話了嗎?
到底是智商很高的孩子,見暖暖面色不對,車裏也奇怪的集體安靜,也發現了現狀,悄咪咪的不敢在說話,抱緊了懷裏的書包,希望能有點安全感。
校車離開小鎮,開到了一片沙漠地帶,四周空曠沒有遮攔,毒辣的陽光大辣辣的照顧着這一片地區。
暖暖跟着車裏的孩子和老師一起,被司機一邊道歉一邊拿着手木倉毫不留情的趕下車,還沒收了所有人的手機等通訊工具,只是似乎現在的通訊工具還不算普及,有手機的孩子很少,至少這些坐校車上下學的孩子手中是沒有的。
安妮小妹妹卻生生的跟在暖暖身後。
暖暖也沒有跳起來反抗,直接表示自己沒有手機,身體看似緊張,實則放松,處在随時都能全力爆發的狀态,只要這個司機有任何異動,她保證能打這個司機滿臉桃花開。司機一看就是個幾乎沒有練過的普通人,也就是能拿着木倉吓唬一下普通人罷了。
司機看暖暖背包破舊,衣着普通,看起來也不像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也沒去搜,就放她下車了。安妮一臉害怕,拉着暖暖的衣角就跟着下來了,司機理所當然的以為兩人是一家的,什麽都沒問。
下車的學生自然的跟在老師身邊,偏偏這位老師不是個有主意的人,此時也是一臉慌亂,甚至對哭泣的女同學大聲呵斥。
暖暖皺了皺眉,卻沒去多管,這個老師的本能反應其實是正确的做法,不管有沒有主意,現在需要有威信的人能夠鎮住場子,哭泣的那個女生會讓大家産生軟弱慌亂的情緒,這種情緒可是會傳染的,到時候大家說不定還沒等劫匪如何呢,自己就先崩潰了。
而老師這個身份,天然就帶着幾分威懾。對暖暖這種人沒什麽用,對學生卻恰到好處。
這次的劫持看起來很奇怪,如果她沒估計錯,他們應該是某些人的人質。因為他們就這麽被丢在了這裏,司機把學生全部趕下車之後,居然自己開着車跑了。
她的背包不大,只夠她裝下一把手木倉,兩個彈夾,一把匕首,兩個面包,兩瓶水,加上一些藥瓶,紗布,兩片女性專用品,就把位置占滿了,東西雖然少了點,以她的能力堅持一周不是問題。
不是暖暖不想帶着大家返回小鎮,不說她和所有人都是陌生人,他們根本不會相信她,只說這地方,這裏是地廣人稀的德克薩斯,校車放開速度奔跑了一個小時,她估算了一下,至少跑了一百公裏,想要走回去實在太困難了,這些人都是孩子,根本沒有那麽堅韌的意志力,就算走,如果方向走錯了的話,很可能就那麽死在路上,還遇不到人家。
遇到了人家,可能也會被人用獵木倉招呼。
原本都是些坐校車去學校的孩子,暖暖都不用去看,就知道大家幾乎都沒有帶食物,飲水和保暖的衣物,如果不自救,這裏的人很難活下來。
雖然她因為經歷的關系,提高了道德标準,不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可是她本質上的冷漠,并沒有改變多少,如今,自然沒有自找麻煩,把責任扛在身上的意思。
目送校車離開,暖暖判斷了一下,找了個地方挖了挖,直到能看到濕意,再鋪上厚厚的幹砂,才坐下,安妮就跟着她後面,學着暖暖的動作,一起坐了,剛坐下,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剛剛開出百米外的校車突然就爆炸了,本就如同驚弓之鳥的同學和老師被吓的尖叫出聲,到處亂跑,想要找個能躲避的地方,只有暖暖一臉無動于衷。
“你都不害怕嗎?”安妮瑟瑟發抖的抱着暖暖一只手臂,喘着粗氣,終于停止了尖叫。
“是吓了一跳,只是之前太緊張了,沒來得及尖叫。”暖暖想了想,也許這樣回答會比較合群?
安妮:“……”
暖暖說的一半是真的,只是吓一跳不是因為校車爆炸了,而是因為她再次看到了那個兩米高的光頭大佬,他開着一輛雪佛蘭,快到他們跟前的時候稍微減速了一下,看了眼爆炸了的校車,又看了看這些學生和老師,就開車走了,連車子都沒下來過。她不敢多看,擔心對方因為她的目光發現她的存在,這個光頭大佬她如今還對付不了。
不過貌似對方只是路過,對着一地狼狽的學生,爆炸的校車毫不關心的樣子。當然,如果沒看到他打電話報警的話,她就真的相信對方無動于衷了,看來對方不是暗世界的人。
目送雪佛蘭遠去,暖暖悄悄的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