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花枝:“萬萬不可啊!郡主!”

花枝一邊喊着,一邊攔住了談晚晚的步子。

“為何不可?”談晚晚停下腳步,問旁邊的花枝:“剛剛父親不是進宮了,怎麽到我就不可以了?”

花枝被急得臉有些發紅,顫巍巍擺動着被踩得青紫的手。

憋了半天,在談晚晚的一再催促下,才怯生生的說:“您剛被二皇子逃了婚,上京城都傳遍了,這段時間您先不要外出,過去了這個風頭...”

“嘶—”談晚晚咬着牙,吸了一口涼氣,她怎麽把這點忘了。

而花枝就像是只受到驚吓的倉鼠,看到她神色不對,吓到趕緊又跪倒在地。

“起來起來。”談晚晚把她拉起來,蹬掉了腳上剛穿的鞋,坐到床上眼巴巴看着窗外,卻不敢再動出院府大門的心。

她現在的身份,可再也不是那個自由職業的站姐談晚晚了。

而是變成了開國大将軍的女兒,還是大軒朝的安陽郡主,是上京城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

按當下情況來說,她身份怎麽也算是當下這個大軒朝頂流,而她這個頂流,卻被同樣頂流的,大軒朝二皇子逃了婚。

這倆人可不就得成了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就算是談晚晚再嘴強王者,也沒法子出門去承受,那些異樣的眼神。

但也不能就在家裏幹等着,要是沈重俊不知道,自己也穿越過來了怎麽辦?

談晚晚把花枝叫到旁邊,俯身在她耳邊,小聲說:“有沒有什麽法子...偷偷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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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出口,連她自己都感覺離譜。

花枝更是吓白了臉:“郡主,您可不能有這個念頭,私闖入宮是會掉腦袋的。”

花枝:“我知道您見大皇子心切,可您也不能私自進宮啊。”

“大皇子?”談晚晚更懵了:“這又關大皇子什麽事?”

花枝:“郡主,你一直心儀的對象,不就是大皇子嗎?”

談晚晚徹底暈了,縱使穿越前看劇無數,她一時間也理不清,這段複雜的感情線。

她問:“我不是要與二皇子成婚,我要見的自然是二皇子。”

她着急去見沈重俊,主要還是為了确認,這人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同穿越來的愛豆。

但談晚晚不知道,原主和大皇子心意向和,在談府人人都知道。

但是當今聖上指婚之時,卻把原主和二皇子湊成了一對。

當今大軒朝,唯一敢違抗聖旨的也只有談斌,他極力阻攔。

一來是自己女兒不喜歡這人,二來是這二皇子生來身體孱弱,被太醫說活不過二十,性子又頑劣。

他談斌怎麽會容許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一個頑劣的病秧子。

可沒想到,原主卻答應了下來。

女兒願意了,這個視女如命的談大将軍看自己勸不動,自然也沒了別的話好說,只得應下了這門親事。

但談晚晚知道,就依着現在這種情況,別說是她自己不好意思出門了,估計談斌也不會容許她出去。

可這樣她怎麽能去确認,這個沈重俊是不是跟自己一同穿越過來的愛豆呢?

見自家郡主憂愁到擡不起頭,花枝安慰道:“郡主也別着急,再過半月就是皇後娘娘五十大壽,屆時上京城大戶人家的千金公子,都有進宮赴宴的機會,到那時候您自然要進宮祝壽。”

聽見這話,破頭皮也想不到辦法的談晚晚眼前一亮,心裏盤算着,皇後壽宴還有半月,難得穿越一次,先體驗一下古代大戶人家小姐的日常也不錯。

而她的愛豆嘛...

自家哥哥這麽優秀!如果真的穿成了最受寵愛的二皇子,在宮裏日子肯定會比她好過。

經過了一番積極的心理建設,談晚晚完全放下了心裏負擔,走出屋子打算先參觀一下這偌大的将軍府邸。

但剛走出屋子,談晚晚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那位古代父親,剛剛是不是說要去退婚。

宸陽殿內

談斌推開了大太監王德仁伺候的茶水,皇帝賞茶他既沒有叩謝皇恩,甚至敢直接推開不接受。

談斌一巴掌拍在紫檀木桌上,力氣沒有收斂,悶響聲陣陣在大殿中回蕩。

他粗礦的聲音,絲毫掩飾不住怒氣:“沈重俊那小子呢!”

王德仁急忙小聲提醒:“大将軍不可,不能直諱二皇子名諱。”

“我是他叔叔,我有什麽不能直言名諱的。”談斌的鷹眼轉向他,王德仁就被吓軟了腿。

正坐在大殿上的是大軒朝開國皇帝沈自遇,看到這場景也終于坐不住了站起身,走下來到談斌身邊坐下。

二皇子逃婚這件事,在整個上京都傳的沸沸揚揚,不禁失了皇家體面,更是讓安陽郡主蒙羞。

女孩子家的清白看的比誰都中,更況且談晚晚被逃婚後,還是在茅房邊上發現,被掉下來的房梁砸暈,還昏迷了幾日。

別說是愛女如命的談斌,就連從小看着談晚晚長大的沈自遇,都被自己那個不孝子氣得不輕。

“賢弟。”沈自遇手撫在談斌身上,拍了拍他的肩,又親自把桌上的茶水給他遞了過去:“先喝口茶水,冷靜冷靜。”

王德仁看着眼前這二位,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一個是當今聖上,一個是連當今聖上都不願得罪的大将軍,這兩人鬧脾氣了,一個不小心做錯了哪個舉止,要掉腦袋的大概就是自己。

左右為難了半天,太監幹脆跪倒在地,生怕得罪了兩個大人物任何一個。

這次談斌倒是沒不給沈自遇面子,接過來茶水,一口喝下之後,随手把茶盞放在紫檀桌上。

自知這次是自己兒子闖下的禍,沈自遇自知理虧,主動關心的問道:“晚晚現在如何?我已經吩咐了太醫院,給晚晚最好的...”

談斌怒氣未減,即使是當着沈自遇的面,聲音也沒減少半分,依舊震耳欲聾。

話語果決的打斷他:“皇帝陛下,這事過不去,你把沈重俊給我交出來,我帶回去打五十殺威棒,好好調教一番再給你把兒子送回來。”

五十殺威棒...那不是要要那個,從小就體弱多病的二皇子的命。

王德仁跪在跟前止不住的發抖,生怕自己出什麽動靜引起注意,兩個人的怒火會發洩到自己身上。

這個二皇子竟然在成婚之夜當衆逃婚,弄得舉國皆知。

雖然這個性情頑劣的二皇子,就算是做出這種舉動也不足為奇,可他的逃婚卻壞了談晚晚的名聲。

上京城雖然人人都知道談晚晚是才貌雙全的才女,但大多百姓只是聽說。

而這談大将軍的威嚴更是人人皆知,因此不少流言四起,說談晚晚實際繼承了她父親的體态,是個身寬體胖毫無半點優雅才氣在身的人。

所以一定是成婚之夜,她的容貌長相把二皇子吓到,才會使得二皇子逃婚。

沈自遇揉着眉,聽着談斌的聲聲抱怨,卻說不出反駁的話。

畢竟談斌既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又差點成為了兒女親家,更何況這件事确實是自己那個頑劣的兒子不對,讓他理虧的很一國之君卻如此擡不起頭。

沈自遇陪着笑,喊他:“大牛,俊兒畢竟是你侄兒,是你看着長大的,這孩子本性不壞,就是頑劣了些,你老哥哥一定好好教訓他。”

一聽到沈自遇喊自己大牛,談斌臉上立馬挂不住了,站起身張望着周圍還有不少太監宮女,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談斌急得像個孩子一樣拍手,讓沈自遇不要再往下說下去。

他身為開國大将軍,那樣簡單又帶着村氣的乳名,實在是讓談斌臉上有些挂不住。

但要細說起來,這乳名還是當初,沈自遇給他起得,也是他這個哥哥,讓他這個放牛娃有了今天這樣的成就。

談斌低了幾分音量,低聲剛要說話,就注意到一直在旁邊的王仁德。

他吩咐着:“我跟我老哥哥在一塊,也用不到下人伺候,沒事先出去吧。”

王仁德叩謝退下,內心不斷感恩戴德,在兩個随時都能要了他腦袋的人面前,他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但終究他的主子還是沈自遇,擡起頭看到皇帝對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帶着人退下,王仁德片刻都不敢耽擱的叩了恩離開。

見下人們全部退下,談斌憋了半天才說:“老哥哥,你以後可不能再當着別人的面這麽喚我了,我堂堂大将軍換做大牛...”

沈自遇打斷他:“有什麽叫不得的,從你小我不就這麽叫你。”

沈自遇比劃着到膝蓋的高度:“你這麽大點的時候,我抱你,你還尿了我一身...”

談斌加重了幾分音量:“老哥哥!”

談斌這時才反應過來,話題莫名的被扭轉了一個方向,而沈自遇帶着他回憶起從前,剛來時的怒火也消退了幾分。

沒了下人,兩人相處起來,就像是平常百姓人家的兄弟。

談斌從小習武,又久經沙場,聲音止不住的大:“你那二兒子,必須狠狠收拾一番,老哥哥你若是狠不下心來,就讓我親自教訓。”

畢竟沈重俊是他和皇後的嫡出,是唯一的一個嫡出子嗣,沈自遇自然不舍,而且他也是個護犢子性格。

見沈自遇低着頭默不作聲,談斌自然看出他的态度。

談斌越說越急:“晚晚,是我唯一金枝玉葉的女兒,這事必須給我們個交代。”

他正色道,話語沒有半分商量意思:“就算是大不敬也好,你要砍我頭也罷,這個婚也是必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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