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日複一日的訓練,讓人完全意識不到時間的流逝。

很快,神奈川縣大賽開始了。

與過去在種島的帶領下,仿佛直接将“逗比”屬性貼在臉上的立海大不同,幸村帶領下的立海大隊伍,畫風正常了許多,給人的感覺也高冷了許多。

在一場場比賽中,立海大衆人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趕赴比賽場地收割勝利,又在獲勝之後,毫不留情地揚長而去。

他們甚至沒有興趣跟對手認識一下或是打個招呼,将王者的傲慢展現得淋漓盡致。

與立海大衆人打過比賽的人都說,立海大衆人完全沒有将他們放在眼中,只當他們是一臺臺發球機器一般。

不,說不定他們對立海大的人來說,還不如發球機。

“果然,之前逗比畫風的立海大是錯覺,現在的立海大,才是真正的立海大吧?”

有人看着立海大衆人離去的背影,喃喃道。

為立海大的名聲做出了傑出貢獻的幸村,深藏身與名。

立海大的正選和準正選們自然也将周圍人的話聽在了耳中。

盡管野澤一淳仍然維持着表面的高冷,心中卻已經樂開了花。

一坐上大巴車,他身上的氣勢就垮了下來,迫不及待地與身邊的同伴們分享他的心情。

“他們居然以為傲慢是我們的日常風格,真是笑死我了!”

看看他們平時訓練的畫風吧,都可以媲美四天寶寺了,哪裏跟“傲慢”搭得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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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關東大賽和全國大賽的時候,由部長親自帶隊,到時候,那些說我們高冷的人,肯定會驚掉下巴吧?”

“不過,不得不說,被人當成大魔王的感覺,還不錯。”

丸井回想着周圍的人在提起他們的時候,那一臉凝重的表情,就覺得很難有趣。

當丸井裝作不經意間發出一些動靜,讓那些人發現他們口中議論的魔王就在他們附近時,他們的表情別提有多精彩了。

“沒錯,沒有一些不自量力的人貼上來,讓我們省了很多力氣。”香取健太郎對丸井的話表示贊同。

他的性格有些孤僻,正因如此,他才總是獨來獨往的,不怎麽愛與其他人打交道。

其他學校的人出于敬畏,與他們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這對香取健太郎來說剛剛好。

“下次,我們要不要做出一些更誇張的舉動,比如說——擡着下巴看人之類的?”

丸井興致勃勃地提議道。他一邊說着,一邊捅了捅身邊的胡狼桑原。

“還是不要了吧。一直仰着脖子看人,也未免太累了!”胡狼對此頗為抗拒。

幸村聽着大家的讨論,發出了一聲輕笑:“大家都很活潑呢。”

他身邊的真田則皺起了眉頭,覺得糾結于一些細枝末節的大家,實在是太松懈了。

可惜,參與這個話題的不止丸井等一年級生,還有不少前輩。

既不是部長也不是副部長的真田,沒有立場來管束這些前輩們。

因此,真田只是壓低了帽檐,沒有說話。

幸村看出了真田的想法,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而後對身邊的人道:“想要一直對外保持‘大魔王’形象的話,必要的威懾不可少喲。”

“如果不能在每場比賽中,都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對手,對手就會對我們失去敬畏之心。”

真田放松了攥緊的拳頭,心想,行吧,如果這能夠成為激勵大家在賽場上好好表現的方式,那也不錯。

“小幸村說得有道理,看樣子接下來,我們還得加倍努力訓練呢。”

三年級的正選上杉森介環顧了一下周圍的人,露出了一個殺氣騰騰的表情:“要是誰敢影響我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就給我好好等着!”

衆人沒有料到的是,在神奈川縣大賽的第四場比賽中,立海大所謂的高冷王者形象,就險些毀于一旦。

在這場比賽中,立海大遇到了一個比較難纏的對手,城成湘南。

過去幾年中,這所學校一直聲名不顯,因此,中村在收集資料的時候,沒有對這所學校進行過多的關注。

但今年,換了教練的城成湘南,展現出了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面貌。

根據柳的估量,他們至少擁有關東級別的實力。

雖然他們不足以對立海大構成威脅,但要知道,縣大賽中參賽的選手,不止有正選,還有準正選,甚至就連出場順序,都是随機決定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城成湘南給立海大制造一些麻煩,簡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了。

雙打二比賽中,胡狼桑原和上杉森介對陣城成湘南的一對三年級組合。

雖然胡狼桑原和上杉森介贏得了最終的勝利,但這場比賽,對于他們來說打得很難受。

面對有一定水準的對手時,他們之間默契不足的弊端就凸顯出來了。

這場比賽中,胡狼桑原與上杉森介丢了兩局,這讓上杉森介心中一沉。

他不知道,回到立海大之後,他和胡狼的表現在滕川凜那裏能否過關。

如果被滕川凜判定為表現不過關的話……那畫面太美,上杉森介不敢相信。

盡管城成湘南一方輸了比賽,但城成湘南的信任教練華村葵對于能夠從立海大手中拿下兩局,似乎頗為滿意。

她笑着對即将上場的雙打一選手叮囑道:“那兩個人的資料,我剛才已經跟你們說過了。按照計劃行事,沒有問題吧?”

此時,站在華村葵面前的,竟然是兩名一年級選手。

一個是神城玲治,一個是梶本貴久。

他們也是網球部中最受華村葵看重的“作品”。

比起自身網球風格已經基本成型的三年級的選手來說,一年級的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無疑有更多的雕琢空間。

他們能夠達到什麽樣的高度,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能反應華村葵的執教水平。

“是!”

神城玲治與梶本貴久面色嚴肅地踏上了賽場。

他們知道,立海大是個難以撼動的龐然大物。

但接下來的比賽中,他們的對手并非不可戰勝。

他們為了今年的縣大賽以及關東大賽,從開學之初就一直在進行雙打配合練習。

相較之下,立海大的臨時雙打組合,默契就要比他們差多了。

梶本貴久看着站在自己對面,同為一年級生的真田和丸井,嘴角彎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感謝立海大對我們的輕視。在這一盤比賽中,我們要将你們斬落馬下!”

挑釁對手以及無視對手這種事,真田在賽前做過很多次。

被人這樣挑釁,從地區預選賽開賽以來,還是頭一遭。

他的表情頓時變得頗為恐怖。

察覺到真田情緒不對的丸井趕忙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胳膊:“喂,真田,冷靜一些,不要被對方牽着鼻子走!”

“我知道,我很冷靜。”真田揮開了丸井的手。

從他陰郁的語氣中,丸井可感覺不到他的冷靜。

丸井不由心中一沉。

原本他們的配合就只能說一般,勉強在及格線之上,還是靠着擁有雙打意識的丸井主動配合真田。

現在,比賽還沒開始,真田就被激怒了,他還能夠想得起配合這回事嗎?

很快,丸井就發現自己的擔憂成了真。

比賽一開始,真田就火力全開。無論該不該他接的球,他都搶着去接,搭檔丸井完全被他當做了擺設。

憑着高超的個人實力,盡管是在以一敵二,真田仍然占據了上風。

但丸井卻笑不出來,因為在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的誘導下,真田的體力消耗遠遠超過了整場水準。

第一局比賽幾乎是真田的個人秀,所有人在他的光芒下都黯然失色。

第二局是真田的發球局,他依然沒有給對面太多的機會。

到了第三局、第四局,雖然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依然不敵真田,但真田的速度已經開始明顯下降了。

第五局,真田因為失誤而漏了一個球。

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迅速趕了過來,朝着獵物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們開始瘋狂地朝着真田發起攻擊。

在與他們的對戰中,真田的體力不斷流失,盡管他勉強保住了這一局,但他有種預感,他可能撐不到比賽結束了。

這種緊迫感促使真田在第六局中愈發賣力。

只要能夠拿下這一局,一切就結束了!

然而,體力大量流失的真田開始不斷地出現失誤,被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扳回兩局。

這時,真田的耳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所以說,早就跟你說過,自己一個人打獨球是不行的吧?”

是丸井。

只聽丸井小聲抱怨道:“攤上你這樣的搭檔,真是讓人無奈呀。別忘了,站在賽場上的,不止你一個人,偶爾也要給身為搭檔的我一點信任呀。”

然而此時,真田被負面情緒所主宰,根本聽不出丸井話語中的善意。

在他耳中,丸井是在諷刺他沒有辦法直接拿下比賽的勝利,還要逞能。

真田瞪了丸井一眼,冷冷地道:“不用你管!”

新的一局比賽中,真田我行我素,依然沒有要讓丸井碰球的意思。

丸井頓時也怒了,仗着自己動作靈活,主動上前跟真田搶起了球。

原本丸井的實力不如真田,可此時,真田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丸井在與真田搶球的過程中,自然占到了上風。

但身邊有真田這麽個一直在騷擾他的存在,丸井的心情也越來越煩躁,直言不諱地對真田道:“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差勁的雙打選手了!”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就再說一遍,你不行就放着球讓我來!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單打方面,我确實比不過你,但在雙打方面,你還差得遠呢!”

立海大的兩名選手直接在賽場上反目成仇,對面的梶本貴久一頭霧水地對身邊的神城玲治道:“他們兩個是來搞笑的嗎?”

“誰知道?總之,不論如何,我們的機會來了!”神城玲治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兇光。

他看着教練席上的華村葵,心中暗道,他是絕對不會讓教練失望的。

華村教練發掘了他們的潛力,為他們量身制定強身計劃,讓他們在短時間內,實力有了較大幅度的提升。

神城玲治對華村葵充滿了感激與憧憬之情。

他發誓,要讓華村教練看到他這段時間以來的特訓成果,同樣也要借由他自身的表現,讓其他人看到華村教練的指教能力!

接收到神城玲治傳來的信號,華村葵笑得頗為開心。

“就是這樣,利用對手的弱點反敗為勝吧,你們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她看着坐在對面教練席上的幸村,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

在今天,立海大将成為他們城成湘南的踏腳石。

說起來,她還要感謝立海大部長對他們的輕視。

看着賽場上丸井和真田越來越難看的動作,幸村終于忍不住申請了暫停。

“動作得太難看了。”一向溫溫和和的小少年,此時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看着真田和丸井:“我都已經快要看不下去了。這種水準的雙打,簡直丢盡了立海大網球部的臉。”

“抱歉。”在賽場上對真田橫眉怒目的丸井,對着幸村低下了頭。

雖然同為一年級生的幸村年齡比他還小,但對幸村,丸井是服氣的。

丸井也知道,自己在剛才的比賽中感情用事了。

不論對真田如何不滿,他都不該将個人的情緒代入比賽中,這是對比賽的不尊重,也是對對手的不尊重。

真田不懂得雙打,不願意跟他好好配合,他更該好好向真田展示一下真正的雙打是什麽樣的,而不是忙着跟真田置氣。

在看到丸井的表态之後,幸村臉上的表情變得和緩了些許。

“看樣子,你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所在了。”

“是的。接下來,我會以正常的‘雙打水準’,來完成這場比賽。”

“那麽你呢,弦一郎?”幸村把頭轉向了真田:“在這場比賽還沒有開始的時候,你就被對手牽着鼻子走。丸井幾次要跟你配合,都被你拒絕了。你有意識到,這是一場雙打比賽嗎?你真的想要贏得比賽的勝利嗎?”

幸村很少對真田說這樣的重話。

如果是他跟真田兩個人的比賽,勝負只需要他們兩個背負就好。

在真田陷入焦慮中時,幸村願意耐心安撫他的搭檔。即使最終,幸村沒能成功,那也說明是他作為搭檔,做的還不夠。

幸村願意跟真田一起承擔失敗的苦果。

但這場比賽不行,這是關乎立海大榮耀的一場比賽。

在雙打二和雙打一接連被對手拿下局數之後,觀衆們本就已經議論紛紛。

如果立海大在雙打一比賽中輸給了城成湘南,幸村不敢想象那畫面有多“美”。

“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真田弦一郎。”幸村道:“如果你不想贏,不如直接棄權,也好過在球場上丢人現眼。反正,沒了你們,接下來我和前輩們,還是會拿下比賽的勝利的。”

看到這一幕的三年級生們開口說道:“小幸村生起氣來的樣子,還真是可怕啊。看樣子,平時看起來溫溫柔柔的人,最不能輕易招惹。”

“沒錯。話說,小幸村的招式是滅五感哎,從他的招式上,就知道他很危險了吧?”

“我有種預感,小真田和小丸井真正的危機還沒有過去。小幸村只是暫時不跟他們計較了,其實心中還憋着火呢,等到今天的比賽結束了,恐怕小幸村會跟他們算總賬。”

“前輩們,這麽閑的話,不如去熱熱身如何?接下來,就是前輩們的比賽了呢。”幸村的臉上重新挂上了燦爛的笑容,只是,這笑容過于燦爛,顯得有些危險。

“你們覺得,滕川前輩在看了今天的比賽錄像之後,會不會滿意呢?”

三年級生們趕忙搖了搖頭。

雙打二中,胡狼和上杉的表現,就已經十分勉強了,剛才真田和丸井的表現,絕對是會讓人爆血壓的程度。

有這兩組雙打比賽打底,滕川今天的心情,一定會非常糟糕。

“那就對了。如果不想被滕川前輩遷怒,和弦一郎他們一起挨罰的話,在接下來的比賽中,前輩們最好還是幹淨利落地贏得勝利吧。”

在說完這番話後,幸村望向了觀衆席的方向,意有所指地道:“我們立海大,需要用絕對的勝利,來洗刷前兩場比賽中丢分的恥--辱!”

早在胡狼和上杉丢分的時候,觀衆席上的看客們就已經開始議論了起來,認為立海大附中的實力不像傳說中的那麽強大。

雙打二的比賽一出,唱衰立海大附中的聲音更是絡繹不絕。

有人甚至認為,立海大附中雖然在去年贏得了全國冠軍,但在前任部長和三年級的一批正選畢業之後,立海大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

之前的比賽中,能夠漂亮地贏得勝利,是因為他們遇到的對手太弱。

這不,稍微來個實力強大一點的對手,就原形畢露了。

在聽到這些議論和質疑聲後,立海大衆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們能夠容忍外界對他們個人的實力産生質疑,卻不能容忍立海大的名譽被玷污。

幸村說得沒錯,王者的榮譽,需要用絕對的勝利來捍衛!

重返賽場的丸井和真田總算有了基本的配合。

由于真田體力告急,丸井則還有較多的體力,在經過短暫的交流之後,丸井站在網前,負責利用截擊技術得分,真田則站在後半場,負責防守。

神城玲治和梶本貴久在技術層面上本來就不如真田和丸井,當他們兩個不再起內讧,而是好好合作之後,迅速地拿下了比賽,以6:3的比分贏得了最終的勝利。

比賽結束之後,真田和丸井臉上完全不見勝利的喜悅,幸村也沒有再說什麽。

這場比賽中,他們兩個的表現如何,他們自己心知肚明。

接下來的單打三比賽,由立海大的香取健太郎對陣城成湘南的一名三年級生。

香取健太郎的實力顯然比對方高了不止一籌,不到二十分鐘,香取健太郎就以6:0的比分贏得了比賽的勝利。

“立海大附中VS城成湘南,6:2,6:3,6:0,總比分3:0,立海大附中獲勝!”

不知是不是衆人的錯覺,今天的立海大衆人,臉色似乎比平時還要冷。

當滕川凜拿到比賽錄像後,他沒有說什麽,而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今天參賽的立海大選手都因為他的舉動戰戰兢兢:“部、部長……”

滕川并沒有發火,而是面容平靜地注視着面前的衆人:“有哪些人認為自己今天的表現不好的,先主動站出來吧!”

真田和丸井毫不猶豫地率先站了出來。

他們的表現無需多說,是今天全場最差。

他們敢作敢當,今天,是他們連累了立海大的名聲。無論滕川準備給他們什麽樣的懲罰,他們都會欣然接受,并且提醒自己,同樣的錯誤,以後不可以再犯。

胡狼桑原和上杉森介猶豫了一下,也站了出來。

他們的表現雖說不像真田和丸井那麽難看,但總體來說,還是讓人很難滿意的。

緊接着,經理中村也站了出來,他對滕川凜道:“這次,我們與城成湘南的比賽打得這麽難看,有相當一部分原因是我沒有收集到城成湘南準确的數據。作為立海大的經理,我失職了,未曾,我願意接受懲罰。”

幸村作為這支隊伍的領隊,認為隊員們表現不好,他這個領隊也難辭其咎。

他正準備也跟着站出來,卻被柳蓮二給攔住了。

柳蓮二緊抿着嘴唇,在衆人看不到的角度,沖着幸村微微搖了搖頭。

幸村心中微微一動,知道柳蓮二不會無的放矢,不再堅持。

“既然你們都承認自己表現不好,那就接受懲罰吧。”

立海大的衆人看到滕川轉身離去,沒多久,他就抱了一個大箱子回來。

這箱子,比之前的抽簽專用箱更大,裏面放的是寫有各類懲罰內容的小紙條。

在見了這個箱子之後,幾個一年級生尚未察覺到什麽,三年級的上杉森介和經理中村飛鳥卻是動作僵硬、臉色鐵青。

幸村細心地将兩位前輩的反應記了下來,微微皺起了眉,眼中閃過一抹深思。

“你們是這場比賽中表現最差的人,你們先來吧。”

滕川凜對真田和丸井說道。

毛利則在一邊叉着腰,露出看好戲的神色。

丸井率先上前,将手伸進抽簽箱裏掏了掏,掏出一張紙條來,攤開之後,上面寫着“給種島前輩送愛心便當”。

“種島前輩……不就是立海大高中部的前輩嗎,我記得,他是我們立海大國中網球部的前任部長?”

丸井看了看滕川,又看了看毛利:“這個紙條的意思,是要我去高中部給前輩送午餐嗎?”

“是‘愛心便當’。”毛利一本正經地糾正丸井:“所謂的愛心便當呢,就是一眼看過去,就要讓人看到你對種島前輩深深的愛意。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的話,就要重來哦。”

丸井頓時露出了古怪的表情:“這個形容太惡心了,毛利前輩。”

毛利輕笑一聲:“不惡心的話,怎麽能算是懲罰呢?說起來,你運氣還是不錯的,沒有抽中最糟糕的內容,你就知足吧。這可是一個跟高中部前輩交流感情的好機會呢。”

丸井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他覺得,自己要在高中部社死了。

不,考慮到高中部就在國中部的對面,他在高中部做出任何“壯舉”,都會很快傳回國中部來吧?

他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真田看到蹲在牆角種蘑菇的丸井,面上露出了遲疑之色。

然而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身為男子漢大丈夫,已經答應的事,容不得他反悔。

真田在心中不斷祈禱着自己能夠抽出個正常一些的懲罰來,比如訓練翻倍之類的。

然後,他将手伸進了抽簽箱。

柳蓮二見狀,低聲向身旁的幸村詢問道:“真田的簽運怎麽樣?”

幸村搖了搖頭,唇邊溢出一絲幾不可聞的嘆息:“弦一郎的簽運……向來不怎麽好呢。”

他回想起剛才,丸井抽中的簽,問道:“這就是你阻止我站出來的原因嗎?”

“是的,根據我收集到的數據,滕川部長的懲罰……相當的獨特,一般人恐怕承受不了。”柳蓮二道:“幸村你在比賽中的表現沒有什麽可指摘的地方,不該和他們一起遭受這種懲罰。”

聽到這話,幸村也沉默了。

他能夠接受訓練翻倍,願意被滕川和毛利血虐,卻絕對不願意去給種島前輩送什麽愛心便當。

這種懲罰,想想都讓人尴尬,還好當時柳蓮二即使阻止了他。

過了不知多久,真田終于把手從抽簽箱中拿了出來。

在萬衆矚目下,攤開的紙條上寫着“向平等院前輩告白”這一行小字。

頓時,周圍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許多一年級生臉上寫滿了茫然,似乎在疑惑這位“平等院前輩”究竟是誰。

雖然立海大三年級正選偶爾會提起他的名字,但他名字在立海大網球部出現的頻率并不高,也難怪一些新生記不住。

與一年級生們的懵懂不同,二三年級的前輩們,看向真田的目光中,滿滿都是同情與憐憫,仿佛真田即将慷慨就義。

“小真田,你不要松懈地上吧,雖然平等院前輩的脾氣有些咳咳……但是,看在他與我們部長的交情的份上,他應該不會把你打死的。”

……嗯,頂多打個四分之三死。

而且應該會避開要害,不然,他們部長肯定會去牧之藤找平等院要醫藥費的,依照滕川的性格,他幹得出這種事!

“對了,你跟平等院前輩告白的過程,記得錄下來呀!”

毛利不懷好意地道:“要不然,怎麽能夠證明你跟他表白過了呢?”

好吧,他承認,他就是想看好戲,平等院的好戲,可不是那麽容易看到的啊。

近距離觀看,效果更佳,但他還不想被平等院打死,所以只能忍痛放棄這一項選擇。

真田:“……”

原本他只是覺得,無緣無故跑去跟一個不認識的前輩告白,讓人有些尴尬。

在看到這些前輩們幸災樂禍的表情之後,他才開始真切地為自己的命運擔憂起來。

緊接着,中村抽到了頂着貓耳參加一天部活的懲罰,他的這個懲罰,相對來說是幾個人中最正常的一個了。

中村顯然也明白這一點,險些喜極而泣。

胡狼桑原是穿着歐式宮廷女裝給幸村當一天模特,當他疑惑而不解地讀出字條上的內容時,幸村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

他似乎對自己被卷入到這場懲罰游戲中感到很不滿。胡狼桑原的歐式宮廷女裝扮相……幸村只是簡單幻想了一下,就覺得他的審美受到了極大的摧殘。

最後,上杉森介抽到的是,想辦法在這周之內讓柳睜睛十次,并想辦法搞明白柳為什麽習慣一直閉着眼睛。

為了防止上杉森介直接找柳作弊,他必須是在公衆場合之下讓柳不經意間睜眼,直接讓柳睜眼十次不算。

柳:“……”

所以,這把火究竟是怎麽燒到他身上的?他究竟做錯了什麽,要被前輩們這樣折騰?

“想開點,你們畢竟是一個團體。同伴們挨罰的時候,你們總不好意思置身事外吧?”

滕川凜拍了拍柳的肩。

柳面無表情地想,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他很好意思!為了不被卷入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去,他願意立刻跟上杉前輩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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