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龍崎堇作為一個保守的老古板,願意在網球部中做出這麽大的變革,也有她自己的考量在裏面。

首先,她悉心培養的那批二年級生,注定是留不住了。連參賽資格都沒有的社團,對他們升學沒有任何幫助。他們對網球部的愛再深,也比不上自己的前程。

而且,他們不能上場為青學打比賽,就算他們中有極個別人願意留下,在龍崎堇看來,也沒有多大的價值。

除了幫忙帶帶新人之外,他們還能做什麽呢?

既然如此,不如放棄二年級生,争取盡可能保住一年級生。

今年一年級生中有好幾個好苗子,不僅手冢國光的網球讓龍崎堇想起了當年的越前南次郎,不二周助、大石秀一郎等人同樣也有着不錯的實力。

好好培養他們,兩年後,他們未必不能帶領青學網球部重新殺回全國大賽。

乾貞治的數據網球雖然還不夠完善,但一旦練好了,對青學來說,也可以成為一個大殺招。

數據網球的威力以及實用性,牧之藤的三津谷亞玖鬥已經在去年的全國決賽中展現給所有人看了。

雖然今年青學無緣關東大賽以及全國大賽,乾貞治是不可能在全國大賽上與三津谷亞玖鬥打一場了,但龍崎堇可以跟牧之藤約一場練習賽,并安排乾貞治跟三津谷來一場練習賽。

她與牧之藤的顧問過去還有些交情,舍出一張老臉,對方想必會賣她幾分面子。

本來,如果一切按部就班地發展下去,龍崎堇是不會有什麽急迫感的,更不會為了乾貞治一個尚未嶄露頭角的一年級新生而費心籌謀。

但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二年級生對青學網球部來說已經形同雞肋,未來能夠挑起青學大梁的,必然是這些一年級生。他們失去的大賽經驗,龍崎堇必須從別的地方幫他們補回來。

既然要扶持一年級生上位,對網球部中的前後輩制度進行改--革,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

龍崎堇覺得,為了網球部的未來,她已經做出了足夠多的讓步,手冢等人還有什麽好不知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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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沒有考慮到的是,她認為的“讓步”和“犧牲”,在其他學校,或許是稀松平常的東西。

手冢等人如果想要得到這些東西,只需要轉學,就可以實現。

真正能夠留下手冢等人的,從來都不是這些東西。

對于手冢來說,“情感”和“責任”,才是真正能夠讓他枉顧自己的前程留下的關鍵因素。

但現在,只在青學網球部中待了短短幾個月的手冢,對青學的情感,顯然還沒到這個份兒上。

至于大和佑大說的“成為青學的支柱”,的确讓手冢有所觸動,但現在,手冢不認為青學還需要自己這樣的支柱。

在經過了漫長的沉默之後,手冢擡起頭,對着龍崎堇說了一聲“抱歉”。

他不知道,他不需對龍崎堇說抱歉。

這聲抱歉,本就是龍崎堇欠他的。

看着手冢留下“退部申請書”後,堅定地離開網球部的背影,龍崎堇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的頭疼得更厲害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操心過度的緣故,她的頭時不時就要疼上一下。

“萬幸的是手冢只是退部,而不是轉學,希望之後還有機會能把他勸回來吧。”

龍崎堇喃喃自語了一陣,轉身準備去找不二等人。

現在網球部前途未蔔,這些一年級新生,能留住一個是一個……

有了青學的前車之鑒,最近,就連以“球風暴力”著稱的九州獅子樂中學,最近也消停了下來。

前往九州負責檢查的人員本想拿獅子樂中學來交差的。結果,他們連着觀察了幾天,愣是沒有發現獅子樂中學有與“暴力”沾的上邊的問題。

傳聞中,獅子樂中學的前輩們對待後輩的态度都非常粗暴,但檢察人員在獅子樂中學看到的卻是前輩面帶笑容跟後輩說話的情形。

如果忽略前輩笑容給人的猙獰感,以及後輩在前輩面前戰戰兢兢的樣子,其實這一幕幕看起來還挺和諧的。

最終,檢察人員狐疑地盯着獅子樂中學“和藹可親”的前輩們看了半天,還是決定去別的學校檢查。

當他們離開之後,獅子樂中學網球部的前輩和後輩們,都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

前輩們恢複了兇神惡煞的樣子,後輩們也終于不用再因為前輩們的假笑而做噩夢。

獅子樂的部長,一個額頭上有着十字疤痕,像極了不良少年的人環視了一圈,惡狠狠地開口道:“雖然那些讨厭的家夥走了,但最近你們還是給我安分一些,知道嗎?在學校訓練的時候,怎麽樣都無所謂。出去比賽的時候,就給我擺出你們剛才的架勢來!”

“二三年級的要跟一年級的小崽子好好相處!如果因為誰的原因,害得我們獅子樂被禁賽……老子絕對跟他沒完!”

獅子樂衆人在打球時,恢複了狂野的做派。

你往我臉上招呼,我往你身上招呼。

打急了眼,脾氣火爆的少年們甚至還扔下球拍親自幹架。

這時,已經離開的大賽舉辦方檢察人員卻殺了個回馬槍,将他們給抓了個正着。

檢察人員得意地想,他們就知道,一個學校的風氣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

獅子樂的人前後作風大相徑庭,必然有問題。

這些人還想在他們面前演戲蒙蔽他們,呵呵,真當他們是傻的嗎?

繼大泉中學和青春學園之後,獅子樂中學同樣得到了禁賽一年的處罰。

他們原本還在為九州大賽做準備,這下子徹底不用忙活了。

與前兩者相比,他們不同的一點就在于今年已經受到了懲罰,明年不必再禁賽一年。

但九州大賽就小貓兩三只,根本沒被獅子樂的人看在眼裏,獅子樂的人都已經将冠軍獎杯視為囊中之物了,這時候,他們卻被禁賽了,他們別提有多難受了。

更讓他們意難平的,還不是丢了到手的九州冠軍,而是失去了今年全國大賽的參賽資格。

他們原本摩拳擦掌,準備重現“獅子樂時代”的榮光,将冠軍獎杯從牧之藤和立海大這些後來者手上奪回來。

現在,一腔熱血卻付諸東流。

今年,已經是他們最有希望重臨王位的一年了。

他們有實力強大的部長,有經驗豐富的副部長,有一對默契極佳的雙打組合,還有兩個有着全國級實力的超級新人。

到了明年,包括獅子樂部長在內的一批三年級正選畢業了,獅子樂中學別說奪冠了,能保住九州霸主的位置都不錯了。

因為種種原因,在獅子樂中,沒有人會因為明年不必像大泉中學和青春學園一樣禁賽而欣喜。

這天晚上放學後,橘桔平和千歲千裏這兩名獅子樂的一年級王牌來到了街頭網球場。

顯然,自家學校被禁賽,讓他們心中十分郁悶,他們需要找個渠道好好發洩發洩。

他們站在網球場上,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場球,沒有用任何絕招,沒有用任何技巧,純粹是力量與力量的比拼。

在打完這場球後,力竭的兩人雙雙倒在球場上,仰面朝天,望着頭頂的星空。

夜空中的星子無法體會到他們的郁悶,仍舊是那樣的璀璨耀眼,沒有絲毫陰霾。

“千歲,你說,我們為了勝利而不擇手段的打法,真的是正确的嗎?”

曾經,橘桔平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正确的,可大賽舉辦方的種種舉措又在告訴他們,他們是錯誤的。

“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不能參加比賽的話,一切就沒有意義。”

千歲千裏回答。

夜風從橘桔平的身邊吹過,将他的金發吹散在了眼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他伸手将發絲拂開,沉默片刻,開口道:“你說得對。”

橘桔平張開自己的手,高舉到自己眼前,虛握了一下,又将手放了下去。

“前輩們說的話未必是對的,我們也不能總是跟在他們的身後。要走出屬于自己的網球之路啊。”

“現在,關東、關西、九州等大賽都還沒有開始,如果想要參加這些大賽,以及之後的全國大賽,現在轉學還來得及。”

獅子樂中學現在已經上了大賽舉辦方的黑名單,網球部的部長和副部長必須為此負責,他們不可能輕易轉學,以別的學校選手的名義參加比賽,但獅子樂的其他部員沒有這方面的限制。

橘桔平和千歲千裏還只是一年級新生,他們當然不認為自己需要為獅子樂的禁賽而負責,陪着部長和副部長一起禁賽。

千歲千裏以手撐地,讓自己坐了起來。

他看着仍然躺在地上的橘桔平,開口道:“我已經決定轉學了,你是怎麽考慮的,橘?”

“九州地區只有獅子樂實力還算不錯,其他的學校實力都不怎麽樣。”橘桔平在說這番話時,眉眼間帶着些許傲氣,顯然,他認為九州地區的其他學校都配不上他。

“如果要轉去其他地區的學校,我需要跟家人商量一下,畢竟我妹妹也在這附近讀書,不能因為我的緣故,擾亂了她的學習和生活。”

“原本以為我們會一直并肩作戰,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分開了。下一次見面,就是對手了吧?”千歲千裏道。

橘桔平也學着千歲千裏的樣子,以手撐地,讓自己做了起來。

他看着千歲千裏的側臉:“或許。你已經決定要轉去哪所中學了嗎?”

“兵庫的牧之藤學院,或者大阪的四天寶寺中學吧。這兩所一個是去年的全國亞軍,一個是去年的全國四強。”

在說這番話時,千歲千裏的眼中仿佛有憧憬的光芒閃過:“只有加入這樣的網球強校,才能夠跟更厲害的人交手吧?”

“四天寶寺的确不錯,至于牧之藤……”橘桔平遲疑了一下,繼續道:“說不定會步獅子樂的後塵。畢竟,去年畢業的那位牧之藤前輩,他打球風格可是出了名的粗暴。牧之藤網球部的現任骨幹,大多是他調教出來的,深受他的影響。”

聽聞此言,千歲千裏也沉默了。

片刻後,他才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開口道:“牧之藤同樣有被禁賽的風險,這樣看來,還是四天寶寺好一些。”

四天寶寺的畫風是出了名的歡脫,在現任部長平善之的帶領下,部員們并不在意輩分,沒大沒小鬧作一團是常有的事。

如果連他們都能與暴力事件沾上邊,整個櫻花國國中生網球界,大概都沒救了。

“其實,去年的全國冠軍立海大附中應該也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在他們前後兩任部長的率領下,他們的風格正在向四天寶寺看齊。你為什麽不考慮一下轉去立海大?”

千歲千裏搖了搖頭:“直接轉去全國第一的學校,還有什麽意思呢?我更希望加入一所學校,和大家一起以挑戰者的身份打敗全國第一的學校。”

“那就祝你好運了。”橘桔平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悠遠的天邊:“希望我也能……盡快找到我的路……”

兩顆明亮的星星在空中交彙,又彼此分開。

一如星空下的兩名少年,原本一眼望得到頭的攜手并進之路,突然變得晦暗難明。

平等院鳳凰發現,他國中部的學弟們最近膽兒變肥了。

起因是他莅臨國中部,給這些小崽子們進行關西大賽的賽前指導時,這些小崽子居然要求他表情和善一些,不許兇他們,還不許把網球打到他們的身上!

平等院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就是表現得太和善了,才讓這群小崽子們對他産生了什麽誤解。

正當平等院氣沉丹田,準備好好給這些學弟們緊緊皮子的時候,牧之藤的現任部長三津谷亞玖鬥推了推自己的眼鏡,站出來說道:“平等院前輩,請不要這麽做。否則,被前來調查我們牧之藤風氣的大賽舉辦方工作人員看到,會以為你在惡意地用暴力手段傷害學弟的身體……一旦被貼上跟暴力有關的标簽,我們牧之藤很有可能會像獅子樂一樣被禁賽。”

“拜您所賜,我們牧之藤過去的名聲,并沒有比獅子樂好到哪裏去。這一點,您應該不需要我多提醒吧?”

即便是面對盛怒的平等院,三津谷亞玖鬥也敢跟他據理力争。

事實證明,平等院雖然脾氣暴躁,但總體來說,還算是個講道理的人。

果然,在聽了三津谷的話之後,平等院不爽地“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什麽。

牧之藤的國中生們見狀,總算是舒了口氣。

平等院剛才的氣場實在是太強大了,讓他們難以不生出畏懼之心來。

比賽開始之前,平等院惡狠狠地朝着學弟們掃了一眼,就差把“老子不爽”給寫在臉上了。

他将球拍高高豎起,對着即将跟他交手的牧之藤後輩們道:“事先說好,老子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你們哪個小兔崽子要是敢浪費老子的時間,老子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給後輩們一個警告的方法多的是,不一定非要采用打人這種笨辦法。

此時的平等院,像極了被警告不準體罰自己的孩子,卻在孩子犯錯之後好好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的家長。

起初,大賽舉辦方的調查人員在看到球風粗暴、長得也很兇的平等院時,頓時就提高了警惕。

但在經過幾天的觀察之後,他們解除了警惕,一致認為平等院是個外兇內憨,關心後輩的好前輩。牧之藤的人只是看起來兇,本質上和獅子樂,以及前輩惡意打傷後輩的青學,還是不一樣的。

當其他學校忙于應付大賽舉辦方的突擊檢查時,立海大的人該幹嘛幹嘛,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

如果向他們詢問對這件事的看法,他們只會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他們不管對內還是對外,壓根兒沒有什麽暴力事件發生,他們需要有什麽看法?

這次的調查,跟他們有什麽關系嗎?

當大賽舉辦方的人看到立海大的人整天笑嘻嘻,前輩和後輩們打成一片的時候,十分欣慰。

還好去年的冠軍隊沒有卷入到暴力事件中。

不過,能夠在這麽歡樂的訓練氛圍中拿下全國冠軍,立海大附中果然不一般啊。

大賽舉辦方的工作人員在立海大停留了大半天,他們發現,雖然沒有人在一旁監督,但幾乎每個部員在訓練這一塊上都很自覺。

沒有教練在場指導,但這些少年們采用的訓練菜單,卻頗有幾分職業選手訓練菜單的特色,似乎是由職業選手的訓練菜單删減而來,又加上了一些适合他們個人的訓練項目。

除此之外,走過不少學校的大賽舉辦方工作人員還注意到,立海大不止正選實力驚人,準正選的實力,拿出去也足以媲美全國八強甚至四強學校的正選。

立海大網球部中的部員們,最弱的都有縣大賽級別的實力,強一些的普通部員,實力達到了關東級,比不少學校的正選實力還要高。

立海大中都是這種水準的球員,難怪他們能夠一直在關東保持常勝不敗,還能夠從全盛時期的牧之藤手中搶走全國冠軍。

感嘆完之後,大賽舉辦方工作人員開始思考,這究竟是因為有天賦的好苗子都彙聚到了立海大附中,還是因為立海大的訓練菜單以及訓練方法。

他們随機叫住了一名路過的普通部員,問道:“你們網球部的新生在入部的時候,都是有網球基礎的嗎?”

“不是啊,新生中有将近一半的人是新手,另外一半才是有網球基礎的。”

那名部員雖然不明白大賽舉辦方的人為什麽要問這些,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這一半新手……在經過幾個月的訓練之後,居然就能擁有這種程度的實力了嗎?”這下子,工作人員是真的震驚了。

“這不算什麽吧,在入部的時候我們有給新生做五維測試,能夠進入網球部的,至少都達到了及格線以上。無法完成網球部訓練菜單的那批人,中途已經退部了。能夠留下的,都是身體素質不錯,又肯在網球方面下功夫的。所以,你才會覺得我們網球部連新人都很強。”

工作人員:“……”

問題是,別的學校哪個不是這麽過來的?

但別的學校的非正選以及新生,水準确實與立海大差距頗大。

“你們立海大的訓練菜單,是誰制定的?”

工作人員終于問出了另一個他們所關心的問題。

“是部長哦,我們立海大沒有教練,向來由部長兼任教練一職。”

“部長嗎?”工作人員看向了今天難得沒有逃訓,而是站在球場邊指導部員們動作的毛利壽三郎。

立海大部員趕忙擺手:“不是這個部長,是我們立海大的上一任部長滕川凜。我們的訓練菜單,都是他跟我們對打之後,親自為我們制定的。滕川部長才退出網球部沒多久,我一時還改不了口。”

“原來是滕川同學嗎?這就不奇怪了。”

雖然只是一名國中生,但在大賽舉辦方的人看來,滕川凜已經擁有了接近職業級的實力。

去年,滕川凜上場的頻率不高,但他參加的比賽,場場都是重量級的比賽。

而且在每一場比賽中,他都展現出了驚人的實力以及潛力,這也讓大賽舉辦方的人對他印象深刻。

前來視察的工作人員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問道:“滕川同學退出立海大網球部,實在是太可惜了。他有沒有說過,他什麽時候會回網球部?如果不能在賽場上看到他的英姿,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會是一種損失。”

“原來你們也支持部長回來嗎?”被抽中問話的部員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這實在是太好了。有了你們的話,想必毛利副部長能盡快勸動部長回歸。”

如果青學、獅子樂和牧之藤等學校的人看到這一幕,恐怕要哭了。

為什麽組委會的人去他們的學校就是調查他們有沒有暴力行為,來立海大就是關心立海大的前部長什麽時候回來打網球?

學校和學校之間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當立海大的人将大賽舉辦方的話轉述給滕川凜後,本以為滕川凜會即可回歸隊伍,而後與他們一起參加接下來的關東大賽。

沒想到,滕川凜仍然堅持要等到全國大賽才肯回歸。

他原話是這樣的:“壽三郎好不容易當一次部長,而且,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當部長的機會,當然要讓他過夠瘾啊。”

毛利壽三郎似笑非笑地道:“別拿我來當幌子,分明是阿凜你這個混蛋想要把網球部的事全部丢給我,自己去偷懶吧?”

滕川凜道:“壽三郎,看破不說破,我們還是好朋友。”

“如果跟你當好朋友的代價是被你坑,我選擇和你絕交!”

看着兩人拌嘴的樣子,剛剛完成了訓練的幸村不由笑了起來。

“滕川前輩和毛利前輩感情還真是好呢。”

看到幸村,滕川就忍不住想起了跟他形影不離的真田。

“小弦太郎呢?”

“弦一郎最近在關心手冢的傷勢。”幸村道:“畢竟,手冢是曾經零封了弦一郎的人。弦一郎還沒能打敗手冢一雪前恥呢,卻忽然得知,手冢的手被他的前輩打傷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他的心情,最近非常糟糕。”

“看不出來,原來小真田也有這麽關心惦記一個人的時候啊。連大賽舉辦方都在說那個手冢有潛力,我原本還不怎麽當回事,可現在,聽你們說他居然能夠零封小真田,我是真的對他有幾分興趣了。”

毛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你們說,我們派小真田去挖手冢怎麽樣?”

“前輩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幸村覺得,自家前輩的思維未免也太跳躍了。

“關東地區的很多學校都去青學挖人了,我們不派人過去,顯得我們多不合群啊,是吧,滕川?”

與毛利腦回路順利對上的滕川開口肯定了他的話。

“有道理,正好小弦太郎對那個手冢有執念,要是他能把那個手冢給拐過來,他以後就不用這麽撓心撓肺地惦記一個人了。當然,就算小弦太郎不能成功勸說手冢轉來我們立海大,給他個機會,讓他跟手冢幽會……咳咳,交談一下,也是不錯的嘛。”

“前輩,我都聽到了哦!”

一旁傳來真田帶着些許怒意的聲音。但仔細一看,會發現他的臉上覆着一層薄薄的紅暈。只是,他的皮膚有些黑,這才不怎麽顯眼。

“幽會……”真田別過頭,這個詞對他來說似乎有些難以啓齒:“什麽的,前輩的國文課實在是該重修了!”

“哦,是嗎?”毛利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他伸出手拍了拍滕川凜的肩:“你別看阿凜這副不靠譜的樣子,實際上,他的成績,一直排在年級前十哦。”

真田:“!”

糟糕,松懈的是他自己。就連他自己,都不能保證成績一直穩在前十名呢!

看來接下來在練習網球的同時,學習方面也不能放松啊!

“那麽,這個由網球部部長親自發布的任務,小真田究竟是接,還是不接呢?”

毛利又将話題拉了回來:“要是小真田不敢接的話,我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小真田內向又害羞,不擅長勾--搭別人……”

“我接!”

幸村看着小夥伴被毛利一激,就落入了毛利的圈套之中,不由有些無奈。

自家小夥伴,還是那麽好哄騙呢。

不過,也許是毛利前輩那句“內向又害羞”刺激到真田了吧?

真田正在努力地向“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的方向發展,“內向又害羞”這種形容,絕對不符合他對自己的預期。

連續更新多章,不會只有最後一章有評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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