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
“現在開始進行單打三比賽,立海大附中幸村精市VS冰帝學園跡部景吾,請雙方選手入場!”
幸村精市這個名字一出,很多人都感到十分茫然。
“神之子”雖然在小學網球界相當出名,但也僅限于小學網球界。在場的很多人,并不關注小學界的比賽。
他們只知道,冰帝部長将要迎戰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立海大選手。
此前,這名選手甚至沒有在關東大賽中出過場。
“立海大是為了練兵,才故意把這個幸村精市放在單打三的位置上嗎?”
“他們大概沒有想到,冰帝會直接讓跡部景吾出場吧?看來,這場比賽很快就會結束了。”
在這場比賽正式開始之前,沒有人看好幸村。
面對衆人的質疑,幸村的臉上依舊帶着溫和的笑容。
眼前的這一幕,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很多人喜歡以貌取人,見他一副纖細溫和的樣子,就以為他好欺負。
比起在賽前糾正這些人的說法,幸村更期待在這場比賽結束之後,看看這些人的反應。
和對幸村一無所知的觀衆們不同,跡部景吾并不敢輕視這名來自立海大的一年級新生。
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兩眼之間,利用自己敏銳的洞察力将幸村打量了一遍,而後開口道:“你就是立海大今年的最強新人吧?”
“沒錯。立海大的最強新人,對冰帝的最強新人,是一場很合适的比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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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哼笑了一聲:“但本大爺是冰帝的部長,同時也是冰帝最強的人,你現在還不是立海大的部長吧?你哪裏來的自信,認為你有資格跟本大爺交手?”
比賽前挑釁放狠話,跡部景吾從不會認輸!
“就憑立海大比冰帝強。”幸村也不甘示弱地道:“即使我不是立海大最強的人,甚至連第二都排不上,憑我的實力,打敗你已經綽綽有餘了!”
看着球場上勢均力敵的兩名新人,一些觀衆們感到不解。
“難道說,這個幸村精市不是一個無名小卒,而是立海大特意雪藏起來的秘密武器嗎?”
沒有更多的時間讓他們思考這個問題,比賽開始了!
幸村的手氣向來不錯,這一次,他通過轉球拍,得到了優先發球權。
沒有花裏胡哨的動作,他擡手就是一個高速球朝着對面打了過去。
“好快,這個球的球速,居然有180km/h!”
冰帝的泷荻之介拿着測速器,驚訝地說道。
別看滕川和毛利對打時速度經常上200km/h,就以為這是高手過招的常态。
事實上,以幸村和跡部現在的身高以及臂力,能夠打出180km/h的速度已經相當驚人了。
在冰帝,如果有誰發球時能達到這樣的速度,甚至可以把這種告訴發球作為絕招來使用。
但這個發球對于幸村精市而言,似乎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發球一般。
發球直接得分後,幸村也沒有露出得意之色,而是平靜地從球童的手中接過一顆球掂了掂,準備開始發出下一顆球來。
這一次,跡部沒有再幹巴巴地等着。
在幸村将球打出來的瞬間,他就開始朝着球的落點跑去。當球彈起之後,他迅速地找準時機,将球還擊了過去。
黃色的小球在兩人之間以極高的速度來回飛舞着。
盡管此時,無論是幸村還是跡部都沒有使用任何絕招,一旁的觀衆們卻看得緊張無比。
“只看基礎網球之間的對決,就能明白,這兩名選手的實力勝過之前的選手太多。我現在是真的相信幸村君是立海大隐藏起來的秘密武器了。”
“跡部君也好強,幸村君的速度那麽快,擊球角度那麽刁鑽,他居然還能一球不失!”
“只有我關注到幸村君和跡部君完全沒有出現之前雙打選手出現過的問題嗎?”有人指了指濕滑的球場:“明明剛才好幾名選手都因為場地太過濕滑而難以适應呢,為什麽幸村君和跡部君就像是在平時的場地上打球一樣,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觀衆提到的問題,早在比賽一開始,冰帝的人就注意到了。
跡部很适應在草地球場上打球,因此,濕滑的場地會減小球的摩擦力對于他來說算不上什麽問題,因為他很适應這種狀态。
但為什麽幸村也能做到這一點?
這時,坐在冰帝教練椅上的榊太郎開口道:“我有一位朋友告訴我,立海大的滕川君經常去俱樂部的草地球場進行訓練。幸村君應該是去俱樂部找滕川君幫忙指導網球的時候,适應了在草地球場上打球的過程。”
“原來是這樣啊。”向日岳人沒精打采地說道:“不過,這麽一來,跡部不就沒有任何優勢了嗎?”
“他們只是相當于回到了同一起跑線而已,這沒什麽。”忍足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說道:“跡部會拼盡全力戰勝幸村的。因為,他是我們冰帝的部長啊!”
然而,接下來,跡部和幸村的比賽仿佛進入了漫長的拉鋸戰中。
跡部嘗試着用“邁向破解的圓舞曲”來得分,但濕滑的場地限制了他的發揮,他無法像平時一樣随心所欲地高高躍起,然後對着幸村進行強力扣殺。
他這一招,非但沒能打落幸村手中的球拍,還被幸村輕輕松松打了回來。
“還有什麽別的招式嗎?不妨一起使出來,讓我好好看一看!”
幸村對着跡部挑釁地道。
立海大的選手席上,丸井側頭望向身邊的小夥伴。
“我怎麽覺得,幸村是在有意拖延比賽時間?”
平時在校內跟人對打的時候,幸村是最不喜歡這些花裏胡哨的招式的。
除了他那玄之又玄的精神力網球之外,他只專注于基礎網球。
而僅憑基礎網球,他就足以打敗網球部的絕大多數人。
“你的預感沒有錯,幸村的确是在拖延比賽時間。”柳蓮二道:“前兩盤比賽,你們都以6:0的比分戰勝了對手,幸村不會允許自己成為立海大唯一的例外。”
丸井聞言,瞪大了雙眼:“難道,幸村他居然還想零封跡部嗎?”
雖然丸井對自家小夥伴能夠獲得比賽的最終勝利很有信心,但零封跡部,是不是有些太誇張了?對方畢竟是冰帝的部長,并且也有着不弱的實力啊!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毛利在一邊打着呵欠道:“小幸村已經掌握了小跡部的資料,小跡部卻對小幸村沒有多少了解。只要小幸村能夠将第一局的比賽延長到他的yips生效,他就能零封小跡部。”
當然,要是在那之前,幸村就被跡部拿下了這一局,那他的6:0大計就要泡湯了。
由于冰帝選手席就在立海大選手席對面,冰帝中不乏聽覺敏銳之人。
冰帝的正選們很快就得知了立海大的人此刻正在議論的話題。
他們感到相當憤怒。
即使立海大的實力真的很強,但直言要零封他們的部長什麽的,實在是太嚣張了!
宍戶亮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揚聲對着場上的跡部道:“部長,你一定要給立海大的人一個教訓啊!”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到,跡部手中的球拍掉在了地上。
冰帝衆人頓時一驚:“這是怎麽回事?”
“看樣子,我的yips已經生效了啊。”此時的幸村,與剛剛踏上賽上前那個溫和的少年不同。
他完全就是球場的王者!
“跡部君,應該什麽也看不見了吧?”
這麽說着的幸村,手上發球的動作絲毫沒有遲疑。
剛才,幸村已經和跡部在第一局中打出七八個平分了。
在平分的情況下,其中一方選手需要淨勝兩球,才能獲得本局比賽的勝利。
幸村在直接發球得分後,緊接着,又朝着雙眼失去焦距的跡部發去了下一球。
跡部身形動了動,但因為失去了視覺,他沒能跟上幸村的發球。
最終,幸村贏得了第一局比賽的勝利。
柳蓮二看了眼手中的計時器:“第一局比賽,他們已經打了三十分鐘了。在幸村精神力加強到這種地步的情況下,跡部還能夠抵抗這麽久,看來,跡部的精神力也不容小觑。”
“但跡部既然已經中招,接下來的比賽,将不再有任何懸念。”真田開口道。
跟幸村打比賽的人,除非一開始就能從幸村的yips中掙脫出來。否則,一旦中招,基本上就注定了失敗。
當然,毛利前輩這種怪胎除外。
第二局,是跡部的發球局,他在摸索了一陣之後,才終于将球打了出去。然而,這個發球沒能過網。
很快,跡部雙發失誤,幸村得分。
冰帝的人見狀,心中愈發焦急。
“那個幸村到底對跡部做了什麽啊?為什麽跡部會突然看不見了?”
這時,泷荻之介才突然拍了拍腦門兒,說道:“我想起來了。以前在小學界的時候,我曾經聽說關東地區U12組Jr.大賽的冠軍是神奈川的一名選手。他擁有非常詭異的能力,對手在與他對視一眼之後,就會被他奪走視力,聽他說一句話之後,就會被他奪走聽力……”
“當時,因為這個傳言太誇張,我一直以為是那些敗給他的人在誇大其詞。現在看來,跟人對視一眼就會被奪走視力是假的,但那名選手——也就是幸村君能夠剝奪對手的五感是真的!”
下一刻,跡部停下了奔跑的腳步,站在原地,睜着一雙失去焦距的眸子不知所措。
冰帝衆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茫然的樣子,一顆心不由被揪緊。
他對面傳來了幸村的聲音:“現在,你應該已經失去聽覺了吧?稍微再忍耐一下吧,這盤比賽,馬上就結束了。”
對于一般人而言,失去視覺和聽覺,已經意味着比賽難以繼續打下去。
然而,跡部其餘的感知仍在持續不斷地喪失。
最終,他連嗅覺、味覺、觸覺也失去了,他的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砰砰砰——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幸村,6:0!”
“神奈川縣代表立海大附中VS東京都代表冰帝學園,6:0,6:0,6:0,總比分3:0,本次關東決賽的冠軍是立海大附中!”
觀衆們用看怪物般的眼神看着球場中歡呼雀躍的藍紫色頭發小少年。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做到了!他居然使出了能夠滅人五感的招式,零封了冰帝的部長!”
“立海大的新人,一個個的,都是些什麽怪物啊!”
此時,滕川從教練椅上站了起來,朝着不知何時出現在球場外的種島遞了個眼神。
種島雙手抱臂,沖着他點了點頭,然後,那個藍紫發的小少年從球場上走了下來,被他的隊友們團團圍住,然後朝着空中抛了起來……
他看着滕川凜上前去“解救”那個小學弟的時候,順便讓毛利拍了張照片留念。
在這之後,立海大的二三年級生與一年級學弟們一起站在領獎臺上,捧起了關東大賽的冠軍獎杯!
關東十四連霸,達成!
種島想,滕川終于實現了對他的承諾。
當然,種島從不懷疑滕川能夠做到。
自從他們結識以來,滕川這小子創造了太多的奇跡。種島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可以再貪心一些,對滕川的期望更高一些。
當立海大衆人慶祝完畢,種島才拿着兩份邀請函走了過去。
“恭喜你們奪冠!”
他作勢要擁抱毛利,沒想到,卻中途拐了個彎,順走了毛利放在一邊的運動飲料。
“種島前輩,你又搞怪!”
耳邊是毛利氣急敗壞的聲音,這讓種島相當得意。
呀,小毛利即使自己也做了前輩,仍然是那個被人一逗就容易炸毛的小紅毛呢!
種島眼珠子轉了轉,瞄上了滕川的運動飲料,卻發現,滕川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把自己帶來的運動飲料喝完了。
他還特意舉着個空瓶子朝着種島晃了晃。
種島:“喂,小滕川,你越來越不可愛了啊,怎麽可以這麽不尊重前輩!”
“我就是尊重前輩,才提前把飲料喝完,免得待會兒還要丢臉地在外人面前上演一出大義滅前輩的戲碼!”滕川凜涼涼地說道。
“對了前輩,你過來找我們,是不是有什麽事?”
依照滕川凜對這位白毛前輩的了解,他要是沒什麽事,只會遠遠看望頒獎儀式然後走人,才不會在這種時候過來讨人嫌呢。
“怎麽說話的?前輩就不能只是單純過來為你們送上一句祝福嗎?”
滕川凜用眼神表明,別人家的前輩這麽做,他信。種島這麽做,他不信!
種島嘆了口氣,将捏在手裏的兩張邀請函遞給了滕川和毛利。
“這是某個無良教練委派我送的,要不要接受,随便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