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齋藤至的話音剛落,就得到了滕川凜關愛智障般的眼神。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是第一次來這個集訓營,第一次在你們營地裏打比賽吧?難道你認為,這塊球場對我來說不是‘任意的一塊球場’嗎?”
滕川凜對U17的這群教練們從來都沒有什麽敬畏之心,因此,埋汰起齋藤至來,也是毫不客氣。
“U17的教練居然問出這麽沒有水準的問題,實在讓我懷疑你們這個營地的執教水準啊。”
齋藤至苦笑一聲,他也沒有料到,他措辭不夠嚴謹,居然就又被滕川凜抓着埋汰了一頓。
至于滕川凜總喜歡怼人這種事,齋藤至接受度良好。
天才嘛,總歸是有些脾氣的。
平等院還性格暴躁呢,但只要他能夠為隊伍獲得勝利,教練們就會對他有無限的包容心。
“那麽,我換種說法,滕川君,你的這種跟球場‘共鳴’的能力,有什麽特性以及局限嗎?”
齋藤至牢牢地盯着滕川凜。
如果滕川凜的這種能力沒有任何局限性,那麽,在U17世界杯賽中,他們至少有一場單打比賽,能夠保證絕對的勝利。
“上來就讓我自揭老底,是不是不太厚道?”
滕川凜輕哼了一聲:“不過,滿足你的好奇心也無所謂,反正,即使你知道了,就憑你們集訓營的這種教學模式,教出來的學生也不可能打贏我。”
“在開啓第七感的狀态下,我跟每個球場都可以産生共鳴。不過,我跟球場的适配性,也将影響我發揮出來的實力。”
他指了指腳下的硬地球場,這是U17大賽舉辦方規定的标準硬度的球場。
Advertisement
“比如說,我跟這種球場的适配度是90%到100%,在比賽中,跟球場進行共鳴,能給予我三到四倍的增幅。我跟草地球場的适配度是120%,我在比賽中最高能得到五到六倍的增幅。紅土場和我的适配度最低,只有70%,通常來說,我能在紅土場得到的增幅只有兩倍上下。至于其他的硬地球場,嘛,沒試過,我也不知道會出現多大的差異呢。”
“原來是這樣。”齋藤至松了口氣。
滕川所說的這種适配度,也許會影響到他自身接下來在職業比賽中的征戰,但對于世界杯賽來說,并沒有什麽影響。
畢竟,中學生們的比賽,都是在硬地上進行的。
為了确保比賽的公平性,U17大賽舉辦方選擇的比賽場地硬度都在某個區間內,硬度最大的球場與硬度最小的球場之間,差距只有澳網與美網比賽場地的四分之一。
在職業賽中,經常會看到,能夠制霸澳網的選手,卻頻頻在美網中铩羽而歸的新聞。
歸根結底,澳網和美網的比賽場地雖然同樣是硬地球場,但硬度不同,球速以及球觸地後的彈跳能力,都是不同的。
如果長期習慣了在澳網的柔性硬地球場上打球,到了更加堅硬的美網賽場中,必然會感到不适應。
至于溫網的草地球場和法網的紅土球場,跟硬地球場的差異自然也相當大。
按照滕川凜的說法,他跟這種U17标準硬地球場的适配度能達到90%到100%,這足以讓他淩駕于衆多高中生們之上。
齋藤至越想,心中越激動。
要是能夠将滕川凜拉進他們的隊伍……
不,必須想辦法讓滕川凜加到他們的隊伍中!
這樣一個關鍵時候能夠為隊伍扭轉戰局的天才,錯過了可是真的會讓人痛心疾首的!
齋藤至甚至開始慶幸總教練三船入道破例将滕川凜征招了進來。
要是等到兩年後,滕川凜進入高中了再征招他,說不定人家就直接打職網去了,理都不會理他們一下。
還沒等齋藤至說話,滕川凜已經把目光轉向了一軍其他人。
“解決了NO.1,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NO.2了?希望你們的NO.2也能讓我覺得有意思一些啊!”滕川凜說着,露出了一個惡魔般的笑容,他的黑眸中,有鋒利之色一閃而過。
“小滕川是在找我嗎?”種島修二站了出來,伸出手準備去摸滕川的頭:“說了多少次了,在前輩面前不可以這麽沒大沒小啊!”
即使滕川凜剛才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了超強的實力,震懾住了在場的衆多高中生,種島修二對待他的态度依舊與之前沒什麽差別。
滕川凜向後一閃,避開了種島伸過來的手。雖然他平時私底下跟種島的關系很好,但當衆被rua頭這種事他是拒絕的。
“想要讓我這個後輩尊重你,就不要為老不尊啊,前輩!”
“前輩?對了,眼前的這個小子,确實是立海大附中的,而且還是種島親自為網球部選出來的繼承人呢。”有人眼中滿滿都是八卦之光:“這場比賽,根本就是立海大的內戰嘛!”
衆人都在期待着種島好好給滕川一記來自前輩的鐵拳,又或者是身為前輩的種島被後輩暴打,落花流水,顏面盡失……
雖然後一種情形會發生的可能性更高,但不管這兩人誰輸誰贏,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喜聞樂見的事。
畢竟,依照種島這個賤兮兮的性格,他在加入集訓營之後,得罪的人也是相當之多。可惜種島實力太高,整個集訓營中能打贏他的沒幾個。
現在,眼看着種島就要倒黴了,這些人自然高興。
滕川凜将周圍人看似緊張,實則幸災樂禍的表情盡納眼底,戲谑地對種島道:“看樣子,你的人緣不怎麽好嘛,前輩!”
種島撇了撇嘴,表示一點也不想理會那些準備看他好戲的高中生,一群見風使舵的家!
比賽開始之前,種島還想皮一波,通過猜黑白來決定發球權。
滕川卻拒絕了種島的提議,并直接将發球權讓給了種島。
用滕川的話說:“跟我玩猜黑白,前輩你哪一次贏過了?要是不把發球局讓給你,恐怕你連一局都沒法從我手上得到!”
“那就試試看吧!看看你究竟能不能把我削零!”種島懶洋洋的眼神,也變得犀利了起來。
他平時愛玩歸愛玩,但面對學弟這樣的挑釁,他要是還一點火氣都沒有,他就不是種島,而是忍者神龜了。
他啊,本質上跟滕川凜很像。看起來對什麽都不上心,其實,對勝負,也是相當執着的。
“這可是你說的,那麽,接下來,我就不客氣了!”
滕川說着,在種島打出網球的瞬間就判斷出球的落點,并幹淨利落地将網球打了回去。
沒有使用任何絕招與任何境界的他,與種島交戰了許多個回合。
網球在他們之間高速往返着,周圍的高中生們屏氣凝神,連大氣也不敢出一下,生怕眼睛一錯,就跟丢了這顆黃色的小球。
“怎麽不使用你的那些絕招了?”種島一邊與滕川對打着,一邊還能分出心思來跟他說話:“剛才,你跟平等院比賽的時候,使用的那些絕招不是很厲害嗎?”
“又想用你的‘已滅無’試試看能不能封印我的絕招嗎?”滕川凜哼笑一聲:“好吧,那就滿足你的願望吧,這可是我對前輩的優待哦!”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要落在種島右後方的網球突然拐了個彎,直接掉落在地上,貼着地面,以極快的速度滑出了球場。
“這就是我的‘念動力’,前輩還滿意嗎?”滕川道。
之前他就發現了,種島的“已滅無”對于化解各式各樣的技巧型網球效果拔群,化解力量球時也有着相當出色的表現,但在應對精神力網球時,效果就沒那麽好了。
他只能削弱滕川附着在網球上的精神力,但沒法将其完全消除。
如果滕川像剛才那樣,用意念控制着網球,在種島接到球之前直接得分,他甚至可以限制或者封印種島的“已滅無”。
“Game 滕川1:0!”
“Game 滕川2:0!”
“Game 滕川3:0!”
憑着“念動力”,滕川凜接連從種島的手中拿下了好幾局。
在種島的發球局中,滕川凜會打得相對費力一點,種島會想方設法地給滕川凜添堵,限制滕川凜在網球上附着精神力的操作。
但百密一疏,最終,他還是逃不過被滕川“暗算”的結局。
在滕川的發球局上,他一拿到網球,就能立馬将自己的精神力附着上去,打得相當輕松。
有好幾次,他甚至直接發球得分。
當種島準備去接滕川打過來的網球時,網球中途一個拐彎,就朝着相反方向去了。
種島試圖通過觀察,來找出這種“拐彎球”的規律。
然而,在經過一局局比賽之後,他不得不承認,至少滕川的“拐彎球”是沒有什麽規律可言的。
滕川似乎能夠随心所欲地讓網球在任何時候,以任何形式進行拐彎。
這也導致種島對這種“拐彎球”相當厭惡。日後,他面對另一位同樣會打“拐彎球”的黑發學弟,忍不住就想做個惡劣的前輩,狠狠地戲弄對方一把。
嘗試了許多次之後,種島不由癟了癟嘴,心想,滕川的這個能力還真是難纏啊。
如果沒辦法覺醒像平等院那樣的境界,讓自己的五維數值在短時間內得到大幅度提升,他大概沒法破解滕川的這一招吧?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滕川,6:0!”
這是一個血淋淋的分數,整個集訓營中,能夠零封種島的人,屈指可數。
但衆人一想到剛才連平等院都差點被滕川給零封,就絲毫不覺得奇怪了。
只是,種島到底是滕川的直系前輩啊,滕川這麽不給自家前輩面子,直接把自家前輩剃了光頭,真的好嗎?
讀懂了衆人意思的滕川懶洋洋地開口道:“正因為對手是前輩,所以才更要全力以赴啊。削零,是對前輩的最基本的尊重!”
種島:“……”
我可真是謝謝你咧!
其他學校的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種島。
他們本以為立海大的人也跟四天寶寺似的,嘻嘻哈哈,沒想到,這才是立海大部長隐藏在核善外表之下的真正面貌嗎?
惹不起,惹不起!
剛剛被滕川落花流水的種島,轉頭就把手勾上了自家紅毛學弟的肩,帶着他去了隔壁球場。
他琢磨着,滕川和毛利都是立海大的學弟,他不能厚此薄彼。
既然剛剛他跟滕川打了一場,那麽接下來,他也要跟毛利打一場,才算公平。
……嗯,他是絕對不會承認,他就是想從紅毛學弟身上找補的,絕對不會!
局外人見了,都不得不贊嘆一聲,這是什麽感天動地的立海大前後輩情啊!
滕川的眼角餘光注意到了這一幕,但他沒有在意。
種島前輩雖然性格惡劣,他下手教導後輩時,還是相當有分寸的。毛利被種島帶走,沒什麽可擔心的。
滕川的目光開始在其餘的高中生之間來回掃視,尋找着下一個目标。
“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NO.3啦?”
身上佩戴者NO.3號碼牌的,是原獅子樂中學的部長福山陽真,同時也是“獅子樂時代”的奠基人之一。
在平等院所率領的牧之藤,以及種島和滕川所率領的立海大沒有崛起之前,獅子樂曾經連續幾年在全國大賽中獲得了很好的成績,甚至拿到過全國冠軍。
那時獅子樂的對手中,沒有什麽天賦流選手,在大家實力都差不多的情況下,獅子樂靠着狂野的打法贏得優勢,也是一件情理之中的事。
可惜,成也這種打法,敗也這種打法。
起初,獅子樂只是球風狂野,會無意間給其他學校的選手造成損傷,但漸漸的,一些球員從打傷對手中嘗到了甜頭,開始動了別的心思,來為自己排除有威脅力的對手……
福山陽真在得知,今年獅子樂因為組委會嚴查各校的“暴力事件”而被禁賽時,心情頗為複雜。
失去了主力隊伍的獅子樂,在經歷一年的禁賽之後,注定是要沒落了。
福山陽真也不知道,自己當初将狂野的網球引入到獅子樂,究竟是對是錯。
但無論如何,他認為,這種網球風格本身是沒有錯的,錯的是一些居心叵測試圖利用它的人。
團體賽對福山陽真來說,即将成為過去式。
自從進入高中部以後,他沒有選擇加入高中網球部,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U17世界杯賽中。
今年,是福山陽真在U17的最後一年比賽。
打完U17,他會正式進軍職網。
因此,他對這場比賽相當看重。
提前與有着職業級水準的滕川凜打一場比賽,在他看來,沒什麽不好。
滕川會參加今年的U17,不會參加兩年後的那一場。
所以,寶寶們說的那個處刑家族,肯定是不會出現了。
今年的U17有一半是兩年後的那批領軍人物,還有一半是原創人物,比如加缪的高三學長,博格他們的高三學長什麽的。
對滕川來說集訓營确實不能幫助他提升實力,他加入U17純粹就是想打個比賽。
因為他實力超強,教練組不會忽略他的某些意見,并且會給予他相當的優待,所以他也不會受到太多的束縛。
接下來讓立海崽崽們來探個班,順便在U17訓練一周,然後他們就繼續回去打全國大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