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 48 章

一軍中有近半的人還沒去過後山,他們對于後山訓練,也是相當的期待。

至于另一半曾在後山進行過訓練的人,聽說他們要故地重游,臉上的表情相當複雜。

在被同伴們問到後山都有些什麽的時候,他們含糊其辭地說:“等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這樣的回答自然無法讓他們的同伴們滿足。

“什麽啊,這麽神秘的嗎?”

與此同時,他們對後山的好奇心,更加高了。

當大巴車司機收到教練組的指令,來集訓營門口接人的時候,他看着少年們一個個興致勃勃地上了自己的車,有些驚訝。

過去那些坐上他的車,被他送往後山的人,因為剛剛輸了比賽,心中滿是郁悶和不甘。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選手,看起來不像是去接受三船入道的鞭撻的,而像是集體坐車去郊游的。

“話說回來,你們在出發之前,為什麽特意叮囑我們去廚房拿了很多吃的喝的以及日用品?難道,後山沒有這些東西嗎?”滕川凜問道。

“都說是‘後山’了,條件有多艱苦,想想也可以猜到吧?”

大曲龍次開口道:“總之,上次缺衣少食的經歷,我是不想再體驗一遍了。”

這話一出,滕川凜對這個所謂的“後山訓練”一下子就沒了好感。

作為一個以成為職業網球手為目标的人來說,滕川凜認為讓自己的身體狀況時刻處于最佳狀态,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

尤其,中學生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的運動量又那麽大,更需要攝入豐富的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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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為了提升實力,而忽略了選手們的身體狀況,在他看來是本末倒置。

但滕川凜沒有說什麽,他決定再觀察觀察。

“帶了多少東西過去,其實不是重點,重點是能不能在三船教練的眼皮子底下保住這些東西。”

入江一邊說着這話,一邊嘆了口氣,顯然,他回想起了被三船入道沒收食物的經歷。

平等院哼了一聲,兇巴巴地道:“他要是有本事從我們手中搶東西,他就盡管試試!”

就三船入道那熊樣,最多糊弄糊弄剛進入集訓營的新人,他們這些老油條可不帶怕的!

在去年的全國決賽中輸給滕川凜後,平等院就在極度不甘以及對勝利的強烈渴望中,覺醒了阿修羅神道的雛形。

在來到U17訓練營之後,平等院以微弱的優勢擊敗了同樣覺醒了阿修羅神道的鬼,兩人中,是鬼去了後山。因此,現在的平等院還沒有“後山經歷”,他對三船入道以及對方傳說中的“魔鬼訓練”,也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司機一聽這些人居然都知道三船教練的存在,一個個還随意将他挂在嘴邊,越發不敢輕視這些人。

大巴車,很快就停在了山下。

滕川凜看着眼前高而陡峭的山坡,開口問道:“我們是要爬過這些山,才能夠見到你們說的那個‘三船教練’嗎?”

“沒錯。”

攀爬山坡對于一般人而言雖然有些難度,但一軍的選手們一個個都身體素質絕佳,這種山自然難不倒他們。

只是,背上背着一堆行李,無形之間加重了他們的負擔。

“居然連一點安全防護措施也沒有,這個集訓營看來比我想象中還要不正規嘛。”

滕川凜對他所看到的一切相當不滿:“要是哪個選手在攀爬的過程中一不小心摔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的話音剛落,陸奧悠步就因為不慎踩到了山體上一塊比較松軟的地方,而差點滑下去。

好在陸奧悠步反應力極佳,及時在靠下一點的位置借到了力,這才沒有摔下去。

“滕川,你不要再說了,不然,我怕又有什麽倒黴事沒你被說中了。有什麽話,等到了教練面前再說吧。”陸奧悠步嘆了口氣,為他自己的行程感到擔憂。

中午,衆人找了處河流,停下來吃午餐,并稍作休息。

過了太陽最毒的點,他們才繼續向上攀爬。

不得不說,這種類似于“野外求生”的活動,相當鍛煉人的臂力和體能。

滕川凜并不反對這種訓練本身,但他反對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況下進行這種活動。

有時只需要一個疏忽,一個運動員的大好前程就毀了。

情況嚴重的,說不定還會因此而喪命。

任何訓練,都該在确保選手安全的情況下進行。

下午,滕川與一軍一行人終于靠近了三船入道的小木屋所在的那個山頭。

他們剛準備上去,就聽到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讓老夫看一看,哪些廢物又被送過來了!”

他一邊說着這話,嘴裏還一邊抱抱怨怨地道:“真是的,營地裏那些家夥能不能消停消停,才送了那麽一批人過來,緊跟着又送一批人過來,真當老夫這裏是垃圾收容所嗎?”

還沒上去,就被人罵成是垃圾的一軍衆人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至于滕川,他此時的神色變得相當可怕。

平等院三兩下跳上了山頭,氣勢洶洶地站在三船入道的面前質問道:“喂,三船老頭,你說誰是垃圾?”

緊接着,種島、越智、大曲等人也一個個爬了上去。

“居然在背後說我們是垃圾,實在是太過分了啊,教練。”種島道。

越智月光和大曲龍次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也用沉默表達了對三船入道的不滿。

這時,綴在後面的入江奏多也終于艱難地爬了上來。

僅僅只是爬山,仿佛就耗盡了他的全部力氣。

他看着三船入道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個負心漢。

只見入江捂着自己的心髒,作心碎狀:“我居然是廢物嗎?這實在是讓人太傷心了,我難過得快要無法呼吸了!”

三船入道頓時懷疑,今天自己是不是真的酒喝多了,以至出現幻覺了。

要不然,他怎麽會看到一群本該在營地裏好好接受訓練的家夥,突然齊刷刷出現在他的面前呢?

最後,一名身穿運動服的國中生也爬了上來,正用嫌棄的目光,把三船入道從頭打量到腳。

“原來,這就是U17櫻花隊的總教練啊。還真是讓人挺失望的,工作時間居然還酗酒,你現在,還有基本的判斷力嗎?你這樣真的能教得好底下的選手嗎?”

“看樣子,所謂的‘後山訓練’,不過是個兒戲罷了。教練和集訓營完全都沒把這個訓練當回事嘛,也只有選手在認認真真地進行訓練。”

喜歡喝酒沒什麽,但工作時間還酗酒,就會給人一種極不專業的感覺。

在滕川凜看來,如果真的重視這項工作,別的不說,基本的工作态度總該擺出來吧?

他是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人來給自己做指導的,哪怕三船的指導水平再怎麽高,但在職業素養方面,三船就完全不合格。

周圍陷入了一片沉默,三船入道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黑發少年,惡狠狠地哼了一聲,口中呼出了一口帶着酒味的濁氣。

在他執教的這些年來,似乎從未有人敢當着三船入道的面,這樣指責他。

滕川凜的狂妄大膽,讓三船入道感到很是新鮮。

三船入道并不反感底下的選手挑釁他作為教練的權威,畢竟,在他看來,有個性的選手才能走得更遠。

但至少此刻,他不會允許滕川凜挑戰他的權威,因為這不利于他接下來的執教工作。

于是,三船入道惡狠狠地對滕川凜道:“少廢話,這裏就是敗者的地獄!作為敗者來到這裏的你,也不過是一條喪家之犬罷了!既然是喪家之犬,就要擺出喪家之犬該有的姿态來!”

由于山上信號不好,滕川凜将一軍全員打敗的消息,三船入道還沒有收到。否則,他就不會對一軍的到來如此驚訝了。

此時,三船入道理所當然地認為,滕川凜是在被一軍打敗後,才會來到這裏的。

滕川凜聽三船入道左一個“喪家之犬”,右一個“喪家之犬”,不由挑了挑眉。

“我想,你大概弄錯了什麽。我可不是你說的什麽‘喪家之犬’。”

他指了指自己身邊的一軍衆:“這些家夥,全部都被我打敗了。聽說失敗的人要來參加‘後山訓練’,我才跟着他們一起過來看看的。沒想到,你們所謂的‘後山訓練’,就是陪一個老酒鬼玩過家家,還真是讓人失望啊。”

三船入道在聽了滕川凜的話之後,瞳孔一縮,忍不住想要揪着滕川凜的衣領,向他詢問更多的細節。

滕川凜趕忙後腿了一步,不讓三船入道的手碰到自己的衣服。

“喂,別說不過我,就開始動手動腳啊!我可不希望我的運動服上也沾上你的酒味!”

這時,被三船入道差遣去打水的高中生們回來了。

他們就是滕川和毛利在剛剛進入營地之時,看到的那一批人。

滕川和毛利甚至還跟這些人短暫地進行了交手,自然不會對他們毫無印象。

看樣子,那些人名義上是被淘汰出集訓營了,實際上是被送來這座後山了嘛。

那批高中生們距離一軍層次差的太遠,并沒有跟一軍的人打過交道,但他們卻記得滕川凜的這張臉。

“又是你,小鬼!怎麽,繼你那個紅發同伴之後,你也被送過來了嗎?”

這些高中生們一群人跟滕川和毛利兩名國中生對打,偏偏還敗在了滕川和毛利的手下,可謂是丢盡了臉面。

現在,他們看到滕川,新仇舊恨一齊湧上了心頭,忍不住開始對滕川進行大肆批判和嘲諷。

“居然還敢質疑教練的話,誰給你的膽子?在這裏,三船教練的話,就是一切!”

滕川凜對高中生們的挑釁視若無睹,此時,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毛利身上。

既然毛利也被送來了後山,那麽,為什麽他只看到了這群高中生,而沒有看到毛利的身影?

“毛利在哪裏?”

“毛利?你是說那個紅發小子嗎?他大概還在打水回來的路上吧。”

一名高中生用譏諷的語氣說道:“畢竟,他剛剛自己犯蠢摔了一跤,把水桶裏的水都弄灑了啊。”

對于這些高中生們的說辭,滕川凜是一個字也不信。

事情多半是毛利在跟這群高中生一起去打水的時候,這些高中生們合起夥來給毛利使絆子,弄灑了他的水,逼得他重新回去打水。

否則,在提到毛利弄翻了水桶的時候,這些高中生們為什麽一個個都露出了得意洋洋的嘴臉?

滕川凜沉下眸子的樣子有些可怕。

那些高中生們先是被唬住了,而後反應過來了,又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丢臉。

眼前的明明只是個小鬼嘛,他們有什麽好怕的?

于是,他們開始虛張聲勢:“幹嘛啊,你小子?別以為你曾經打贏了我們,就可以洋洋得意了!”

他們看了一眼木屋前方的不規則球場,眼珠子轉了轉,頓時有了收拾滕川凜的好辦法。

這些高中生們到的比滕川早,已經提前适應了這裏的不規則球場。

毛利剛來的時候,就被他們激着跟他們在眼前的球場上打了一場,結果自然是慘敗。

現在,他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個不規則球場,來狠狠收拾滕川凜一頓,出一口惡氣!

“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是之前的我們了!”高中生們指着不規則球場,對滕川凜道:“小鬼,敢不敢再跟我們來一場比賽?這一次,我們會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這麽多人,對戰滕川凜一個人,這對滕川凜無疑是不公平的。

但三船入道不知出于什麽考量,居然沒有阻止這場比賽的打算,而是拿出自己的酒葫蘆,喝了一口酒。

“吶,教練,你在工作時間不敬業的事,我保留好記錄了。不想接到投訴的話,接下來你最好不要再有類似的行為。”

滕川凜對着三船入道甩出了一句話,而後便拿着自己的網球拍踏上了不規則球場。

三船入道聽到滕川凜的話,則是怔了怔,而後放下了手中的酒壺。

“這多事的小鬼……”

對面是烏泱泱一群人高馬大的高中生,滕川凜這邊則只有他自己,怎麽看都有些勢單力孤。

但他卻像是沒有把對面的高中生放在眼裏似的,硬是營造出一種他一個人包圍了對面一群人的感覺。

“那麽,我們就盡快開始吧。需要我把發球權讓給你們嗎?”滕川凜挑釁地說道。

“什麽啊,你這狂妄自大的小鬼……”

“等等,佐佐部,學弟既然這麽好心地把發球權讓給了我們,我們可不能辜負他的一番好意啊。”一名高一生看似在勸架,實則眼中滿是不懷好意的光芒。

對于他們來說,有便宜不占,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滕川接下來會如何,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他們要做的,就是在三船教練面前,将滕川打得落花流水,好好向三船教練證明他們的實力!

看到賽場上的情形,入江有些擔心地說道:“你們都不擔心小滕川嗎?對面看起來好兇,而且比賽用的球場還是不規則球場,小滕川會不會有危險?”

“沒有必要,該擔心的是對面那群人才對。”

平等院雙手環繞,找了個極佳的觀戰位置:“對手是這種程度的家夥的話,無論在什麽球場上打球,無論對面來幾個人,滕川都不會輸!”

“這麽說,剛才那小子說的是真的,你們都被他打敗了?”三船入道斜着眼看向平等院。

平等院哼了一聲:“你自己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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