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chapter18

chapter18

這次春季賽常規賽參賽的隊伍共有十八支,十八支隊伍進行抽簽,根據抽簽結果分組進行強組、第二組與弱組的組內單循環BO5比賽——根據積分得出三組排名,分組完成後再進行第二輪循環賽,第一輪循環賽的積分與成績不計入第二輪循環賽中,循環賽決出排名,弱組排名的倒數四名無緣本賽季後續的所有比賽。

卡位賽同理,第二輪循環賽後進行組與組之間的卡位賽,強組與第二組卡位賽中落敗的隊伍進入第三輪循環賽的第二組,第二組與弱組卡位賽中落敗的隊伍則無緣本賽季後續的所有比賽。

只有在常規賽中進入強組或第二組前四名的隊伍才有資格進入季後賽,按照賽制規則,能夠進入季後賽的隊伍一共十支,排名越靠前的隊伍在季後賽中的優勢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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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的事其實柏淵不說羅銳也能猜個七七八八。

但他不愛攪和這些,這段時間一直在練騎士和牧師,他自己最擅長的本命醫療兵倒是很少區碰了。有時候會跟二隊的一起直播雙排滿足滿足粉絲那顆不斷跳躍的心,有時候自己單排沖沖分。

本賽季最後一天的時候,他把直播間的名字改成了“刺客流醫療單排沖國服前十”。

直播間人數瞬間暴增。

三小時後,距離賽季結束還有二十分鐘。

“FM-Cured”幾個大字被系統自動描上金邊,名稱後綴添上了金燦燦的國服标識,十分光榮地出現在了國服排行榜上。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這是真的嗎?系統卡bug了吧?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有眼不識泰山,兒砸前幾天麻麻不該噴你操作菜嗚嗚嗚。】

【看看這金燦燦的國标!看看廣場上的系統喜報!黑子們趕緊閉麥吧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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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昨天的兒子你愛答不理,今天的兒子你高攀不起~】

“一般般,也就國服第三而已,等着,常規賽結束之後我給你們看看國服第一的福利大禮包是長什麽樣的,”羅銳說着,退出游戲界面,一只手指輕輕放在唇上,“該下播了,一月十號常規賽開賽,等我們創造奇跡,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都不紅一下。

結果沒過多久他這句話就跟着他的國服第三一起沖上了文娛榜熱搜。

熱搜第一:#TTP引入韓援

熱搜第二:#RNG貝貝直播中疑似洩露戰術

熱搜第三:#羅銳大放厥詞稱FM要浪遍全賽場

熱搜第四:#季清手傷季清退役

熱搜第五:#羅銳國服醫療兵

......

羅銳刷了會兒微博,柏淵意料之中地找來了。

而且是黑着臉找來的。

“沖分就沖分,這還沒開始比賽呢你就開始放狠話,是真不怕打臉啊?”柏淵一臉愁容地清理超話裏唱衰戰隊的營銷號。

FM具體是個什麽水平大家心裏都清楚。

以前說是全國最叼的戰隊那倒是沒人敢反駁,但自從這幾年走下坡路之後混得是一天不如一天,柏淵可不敢信誓旦旦保證戰隊一定能挺進季後賽——隊醫盯死了不讓季清再動鍵盤,臨近比賽,所有兄弟戰隊都在如火如荼地訓練、調整戰術,不訓練簡直相當于是完全放棄掙紮了......再加上歐陽最近的狀況屬實令人操心,柏淵又不能壓着他去看心理醫生,心裏一直忐忑,心說你訓練的時候當演員就算了,上了賽場可別坑兄弟啊。

實在是夠嗆的。

本來FM全員已經打算當個小透明,不談要贏這種事,起碼努努力不要輸得太難看,讓季清退役之前少一點罵聲。

結果羅銳此話一出直接把FM擡上熱搜。

就連前幾天剛壓下去“季清手傷退役”的話題詞也慢慢火了起來。

戰隊的粉絲大概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特別喜歡火上澆油,一邊吃瓜一邊轉發微博一邊給別家粉絲喂安利順便跟噴子對線,那陣仗整得好像FM此去參加的不是常規賽而是全球總決二進一似的。

“剛剛RTG的教練給我發信息了,他非常着重地表揚了你,說改天給你發紅包,”柏淵幽幽地說,“托你的福,你的話題詞熱度一直在漲,RTG那邊順便給你添了把火重新給你買了個熱搜位,就這樣,他們家貝貝直播的時候差點兒洩露新戰術的事兒被壓下去了。”

羅銳眨巴眨巴眼睛。

他淡然地說:“那挺好,我微博粉絲破五十萬了。”

“這是五十萬的問題嗎?”柏淵有些恨鐵不成鋼,“本來我們是打算安安分分直到季清平安退役的,你搞這一出,戰隊又火了一次。”

“咱們什麽時候不火啊?”羅銳一身反骨。

說話間茶水間的門打開,有人從裏面出來。

季清估計是剛做完理療,龇牙咧嘴了好一會兒才恢複到往常吊兒郎當的狀态,身上披着件黑色大衣,邁着長腿過去用完好的左手搭住柏淵的肩:“說得對,咱們就沒有不火的時候。”

柏淵欲哭無淚:“我還不是想讓你退役的時候少一點輿論嗎!雖然這幾年咱們是挺拉垮的,但現在也不追求什麽了,常規賽好好打,不出幺蛾子,不說讓你滿身榮光地下場,起碼也別讓你帶着一身罵名離開吧。”

緊接着柏淵說着說着不知道被觸動哪根心弦:“你知不知道輿論是能害死人的?”

季清下意識頓了下,眼底閃過一點點微光,很快收斂了去。

而後他寬慰道:“沒事,我跟別人不一樣。”

這兩人認識的時間長,嘀嘀咕咕起來羅銳一時半會兒還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打什麽啞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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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淵看向羅銳,剛想說什麽的時候,訓練室的門被柳文推開。

來人的神色略微嚴肅,但柳文這人一向不顯山不露水,羅銳不了解他,只朝他致意,他這時候才把目光放在羅銳身上,溫暖一笑,而後又湊到柏淵身邊去使了個眼色:“人多,我有事找你。”

“啊行,”柏淵會意,朝羅銳和季清揮揮手,“走了啊,你們好好磨合,別再搞什麽幺蛾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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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訓練室裏只剩下季清、羅銳和谷一弦李山四個,歐陽估計又是被宣發拎着去拍攝室外vlog了,這會兒暫時回不來。

季清接了杯溫水遞給羅銳,有些想套近乎的意思,難免顯得刻意。

他是用左手遞給羅銳的。

“你那場直播我看了。”

羅銳避開他的視線,只平平淡淡地點頭,就像與其他人聊天的時候一樣,不過分緊密,也不過分冷淡:“嗯,但我沒耽誤訓練。”

季清失笑:“我知道。”

“你打算什麽時候退役?”斟酌片刻,羅銳終于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我二十四歲了。”季清沒有正面回答,只是随手拉開身側的電競椅坐下來。

羅銳嘴唇幹巴巴的,這幾天忙着訓練和補直播時長,一打開電腦就忘卻了身邊的一切事物,連水都懶得喝,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唇幹得發疼。

季清說自己二十四歲了。

羅銳才反應過來原來季清已經那麽大了,就好像自己對季清的記憶還停留在六年前那個十六七歲的張狂少年身上,一晃眼原來時光早早就一去不複返。原來很親密的兩人,終究還是處成了普通同事。

也許連普通同事都算不上呢。

“我十八歲,”羅銳順着季清的話說下去,又重複一遍,“我剛過十八歲生日。”

“當時我拿全球總決賽亞軍的時候,也是你這個年紀,”季清微笑地看着他,“當時好多前輩都是在那樣的年紀裏創造輝煌的,更早一些的時候,還有十六七歲的天才職業選手。”

羅銳坐在他對面:“電子競技在倒退。”

“那能怎麽樣呢,只能說是越來越規範了,我剛接觸這個圈子的時候,還沒有未滿十八歲不能上場的硬性規定,也根本沒聽說過未成年人健康系統這個東西,”季清的目光有些懷念,“那個時候真的有很多厲害的選手,不過後來都被時光埋沒了。”

羅銳咬住下唇。

季清忽然看向他:“你醫療兵那麽秀,不像是心血來潮才選擇打職業。”

“嗯。”

“前兩年出的規定,周一到周五不能玩游戲,我記得你成年也才三個月前的事,要是達到職業水平的話,除非你每天都練。”季清笑着說。

羅銳耳根肉眼可見地透出一抹淺淡的紅。

他極不情願地承認:“我小學的時候,你給我的那個號可以打。”

季清通體舒暢,一幅“我就知道”的樣子:“看來你也不是完全恨透了我,不然肯定早早地就把有關我的一切全部抛棄了。”

那時候季清十七歲,帶羅銳上網的時候羅銳還是個小不點,纏着也要玩STL嘗嘗鮮。小孩子都對任何事物抱有着極大的好奇,季清懶得管着,心說就當是帶季銳學壞,管他是家裏未來的遺産繼承人還是自己爹專門領養着假裝慈善心腸的,左不過一定要氣氣自己那個極其虛榮的老爹,又不想讓季銳霍霍自己的大號,于是揮揮手就注冊了青銅小號拿給他。

只是沒想到那個一時興起注冊的賬號......

原來竟然使用了這麽多年嗎。

那個時候沒有未成年人管制,季清的身份證認證過的賬號還可以用,再加上當時季清離成年不遠,過個兩三個月那個賬號就是個徹頭徹尾成年人賬號,完全沒有使用限制了。

羅銳就守着這個賬號,一直守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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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季清心裏簡直樂死了。

于是他看向羅銳的目光也溫柔得仿佛不像他。

“......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羅銳語氣還是冷冷的,卻別扭得很,“我就是想問你到底什麽時候退役,你把話題扯那麽遠幹什麽。”

季清眼角溫和不減,但他并不把羅銳的話當回事。

他只輕聲道:“起碼常規賽,我會在的。”

“也就是說你已經撐不到今年的季後賽了。”羅銳靜靜地看着他。

季清沒有說話。

羅銳又确認一遍:“是嗎。”

過了許久,兩個人都很安靜,安靜到就連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羅銳從沒覺得自己的心有這麽酸過,好像被誰攥在手裏緊緊地揪了一把,悶悶的。

季清呼了口氣,終于啞着嗓子開口:“......是。”

“所以從剛開始簽我進戰隊,又讓我練騎士,又忽悠我簽着二隊合同進一隊訓練室跟你們一起訓練,只是為了花最少的錢買最好的替補,而且是專門為了你,是嗎。”

季清安撫道:“也不能那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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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銳只狠狠地盯着他。

要把他盯出一個洞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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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為你來的。”羅銳終于将自己埋進了雙手手掌間,悶着聲音說出這句話。

季清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醫院耳鼻喉科挂個號看看耳朵。

他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有些猶豫地看着羅銳那一頭白毛。

羅銳說:“我其實就想惡心你一把,六年沒見面,我以為你早就把我忘了,要是我好好地站在你面前,而且比你厲害,你見到這樣的我,覺得當初沒能毀掉我,心裏怕是不會好受吧。”

“我不是那種人。”

“但我是,我很記仇,那時候你不告而別,我承認我就這麽恨了你六年。”羅銳自嘲般笑笑。

季清張了張嘴,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兩個人互相揭短。

而且是在訓練室裏還有其他人在的情況下。

季清:“對不起。”

“不重要了,”羅銳搖搖頭,“以前被抛棄的那個是季銳,我現在是羅銳,可惜這個道理,我這幾天才想通。”

“不恨我?”季清又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去檢查一下耳朵,事情發展得有點魔幻。

他記得小孩兒挺記仇的。

當年季銳因為沒喝到可樂,所以後來這小孩兒自己用零花錢偷偷買了來喝,喝光之後塞進季清書包裏宣示勝利。

“恨。”羅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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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颔首:“是該恨的。”

“但我不想我一來你就要走,”羅銳掙紮一會兒,“你總得做點什麽證明一下你自己吧,說退役就退役算什麽?”

其實是自相矛盾。

恨你,不想見到你,可你真的要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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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水,一會兒涼了。”季清沒回答羅銳的問題,只是把水推過去。

溫溫的水,已經不冒氣了,羅銳一飲而盡。

季清這才開口:“你想進世界賽嗎。”

羅銳看了一眼牆上用相框框住的戰隊挂畫和各種比賽現場拍下來的照片,大大小小地快要擠滿整面牆。

最中間的,幾年前,FM勢頭正猛的時候,總決賽拿了亞軍的時候,所有人捧起銀色的獎杯,舞臺上是銀色的煙花和好看的氛圍燈,他們站在臺上,旁邊高一些的領獎臺上是拿了冠軍的另一支隊伍。

雖然沒有淋到傳說中那場金色的雨。

已經很好了,總決賽的亞軍,已經很了。

但沒能摸到冠軍獎杯,終究是帶着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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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那年我們讓二追三打敗韓國隊,把泡菜國摁死在八強,後來終于打進了總決,拿了亞軍。”

羅銳笑笑:“好漢不提當年勇。”

“那慘了,我可不是什麽好漢,”季清目光稱得上溫和,話鋒一轉,“所以你呢,你有沒有信心,進世界賽?”

“進世界賽,大概每個職業選手都想吧。”羅銳簡單地說。

季清知道羅銳跟自己的隔閡還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總是顧慮多一些、拘謹多一些,但季清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這個十八歲的人,然後他站起身,卻沒有說話。

羅銳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麽,只是看見他輕輕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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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站着,一個坐着。

季清低頭,羅銳染成了白色的頭發倒映在他眼底。

“季銳,其實當年的事我——”季清開口。

“打住,”羅銳搖頭,“不是季銳了。”

于是羅銳緊接着朝他一笑,似乎有那麽點一笑泯恩仇的意思:“重新認識一下——我叫羅銳,我......想當騎士。”

季清眼皮一跳:“跟自己哥哥搶職業啊?”

“不行嗎?教練當時簽我,不就是為了給你找替補嗎,你自己也承認了。”

“不用替我,”季清說,“要是真的想玩騎士,到我退役的時候,你就是名正言順的騎士了。”

反正季清也撐不了多久,羅銳這個願望還挺容易實現的,不需要搶。

羅銳眼神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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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站着。

他用左手薅了一把羅銳的白毛,功成身退,滿意離開:“手感不錯。”

羅銳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擺了一道,暗自磨磨後槽牙:艹了。

果然還是跟十六七歲的時候一個德行!就不該相信季清說的那句對不起!就不該被季清眼裏的片刻傷感和溫柔蒙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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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室裏的空氣暖融融的。

谷一弦和李山摘下耳機,互相擊掌,估計是配合得不錯。

“你跟我哥剛才在那兒叽叽咕咕什麽呢,我戴着耳機沒聽清,什麽事兒啊聊那麽久?”谷一弦腿一蹬,帶着屁股下的椅子直接一個漂移去了羅銳那邊。

畢竟羅銳來了這麽斷時間,除了平時的訓練,很少跟季清有什麽交流。

羅銳推開谷一弦的椅子:“沒聊什麽,就說了說世界賽,說到你們之前拿亞軍的那場。”

“我操那場!怪不得聊這麽嗨,你年紀還小怕是不知道吧,當時我們進總決賽的時候碰上的是德國HNK,那是一支強隊,打到最後我都覺得我鍵盤要被按炸了,還是差了幾秒,不然冠軍還不知道是誰家的呢,”谷一弦有些嘆惋,“他們隊裏有個十七歲的天才牧師,決勝局的時候換了戰術,原本騎士是輸出核心,結果他們臨門一腳把牧師擡上C位,我們都懵了,前面牧師壓着我們,一直逆風,好不容易經濟追回去,再一看,他們牧師單帶拆家,心梗都給我吓出來。”

那一場比賽真的很精彩。

德國HNK決勝局突然換戰術保牧師,這在當時的那個版本之下是最不可取的打法,連解說都完全沒有料到,與他們是對手的FM更是不敢相信。可那個天才牧師不但成了全場MVP,還帶着整個隊伍奪了冠,那一刻整個圈子都地震了。

時間久遠,即便是放到現在來看,也依舊是相當炸裂的存在。

FM輸得不冤,輸得心服口服。

“是哪位前輩?”羅銳心裏隐隐有了底,試探道,“十七歲的那個......天才牧師。”

“Meteor,”谷一弦眼底浮現出一絲嘆息,“不過他已經不在了,如果他還在,估計拿牧師當本命的那些人都是要轉職業的節奏。”

天才牧師退役前頂着手傷輸掉了半決賽。

那場比賽一直都是大逆風,BO5連着輸掉三場就徹底告別世界賽了。

外國網友對于輸比賽的反應比中國網友更加強烈,罵得也更加難聽,甚至有人摸清了Meteor的住址和家庭情況,不但組織群衆去砸俱樂部,而且還每天雇人去蹲點,開着車企圖撞死他,還有人半夜給Meteor和他的妻子郵寄恐吓信,信中還有一枚民用槍支的子彈。

“他是被逼得不行,公開道歉也堵不住外國那群網友的嘴。”

羅銳問:“後來呢?”

“後來他得了精神分裂症,從36樓跳下去,死了,”谷一弦語氣平穩,“他選擇離開的前一天,還在社交平臺上錄視頻給網友們道歉,說自己很對不起大家,不應該輸比賽,不應該強上場,不應該不讓替補去幫他,可是沒人願意聽他解釋啊,噴子們只在乎自己一時的痛快而已。”

羅銳抿抿唇,嗯一聲。

谷一弦拍拍他的肩膀:“沒事兒,那是國外,雖然咱們中國噴子實力強盛,但不至于跟國外那幫人似的拿槍恐吓哈,小銳銳別害怕。”

“我沒......”說到這裏,羅銳自覺停頓下來。

谷一弦:“怎麽了?”

“季清會受影響嗎,網上噴他的人......也挺多的。”

不知道為什麽說德國的天才牧師Meteor,羅銳就不自覺會想到季清。

也許是因為這兩人的經歷實在相似。

谷一弦一聽就樂了。

他道:“嗐我還以為多大點兒事兒呢,咱們FM全員黑化你不知道?既然打不過那群噴子,那就加入嘛!你看季清他現在跟那群噴子們相處得多愉快,他一天不出現在評論區抓幾個人對噴,那群噴子都覺得心癢癢,真就打是親罵是愛呗。”

羅銳霎時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不愧是你啊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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