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虐貓案1

第24章 虐貓案1

本來明奕還想着順便把姑娘送回去,但是他看江罰的臉色明顯不好,那姑娘也說不順路,明奕也就沒再強求。

回家的路上江罰一邊開車一邊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說:“你們聊了很久。”

明奕回神,觀察了一下他江哥的表情,然後戲谑道:“江哥你吃醋啦?”

江罰:“……”

明奕看到江罰無語的表情心情好了大半,“她跟我說了一些關于陳警官的事。江哥,陳警官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嗎?”

江罰不怎麽在意的說:“差不多,我認識他的時候就已經是他自己了。”

明奕突然來了八卦的心,“那他就沒談過什麽女朋友嗎?他都四十多了,不會連初戀都沒有吧?”

江罰想起了什麽,不再像之前對陳朔陽絲毫不在乎的态度,反而帶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我認識他之前,應該是有過一個男朋友。”

“男朋友?!”明奕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嗯,男朋友。”江罰目光看着前方的路況,但是心思卻好像飄到了別處,“但是因為意外去世了……在那之後他就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了。”

明奕沉重地嘆了口氣,把頭轉向窗外,将車窗降下來一點,讓風能吹散車內的寂靜。明奕覺得最近接受的負面消息太多了,心裏像是壓了塊石頭,讓他有點承受不住。

良久後,江罰的語氣恢複如常,開口問:“我看她還給了你什麽東西?”

“哦,對。”明奕把那個項鏈拿出來給江罰看,“她說是陳警官給我的,我在想這因該就是線索了吧。但是陳警官為什麽之前不直接給我呢?他又怎麽确定我跟那姑娘就一定能再遇到,那萬一就沒遇到呢?”

江罰一時間沒有回答,因為他在看見那條項鏈的時候心底一緊,握着方向盤的手也不自覺地握緊,眼睛裏藏着狠戾。陳朔陽,你偷我東西借花獻佛?!

明奕看江罰沒反應,又喚了一聲:“江哥?”

Advertisement

江罰暗自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想把陳朔陽抓出來淩遲一萬次的想法,強裝淡定,但是語氣裏依然透露着一絲怒火,“應該是線索,具體的我不知道。”

明奕看出來也聽出來江罰的不滿,不會吧?這就生氣了?就因為陳朔陽送給自己了一條項鏈?江哥不會是醋壇子做的吧?

明奕見狀不對,立刻把項鏈收了起來,并且決定再也不把這條項鏈在他江哥面前拿出來了。

明奕本來還想着這條項鏈就先好好的保存在家中,也是怕丢。他尋思江罰看這條項鏈不順眼,就自己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這條項鏈的主人。

但是他江哥果然宅心仁厚,第二天拿出一小沓資料,“這是我收集到的關于那條項鏈的線索,項鏈背後的主人沒找到,但這項鏈是個保平安的,你平時帶着也好。”

明奕接過資料看了起來,資料還挺詳細的,各種玉器,還有跟這個項鏈相似的款式江罰竟然不知道從哪裏找到,把他們的買主都調查到了,每條項鏈都價值不菲,但确實沒有明奕得到的這條。

明奕開始納悶,“這麽看的話這條項鏈應該很貴,那陳警官是怎麽得到的?這麽貴說送就送我了?”

“鬼知道。”江罰聽這個來氣,轉身上樓了。

明奕拿出那條項鏈,看着那潔白透光的玉裏流動的藍色液體,在陽光的反射下更顯空靈。既然他江哥都說沒什麽問題是祈福的,那就帶在身上吧。

明奕把它戴在了脖子上,摸了摸,感覺有些涼涼的,然後放在了領口裏,準備去做午飯。

那枚水滴型項鏈緊緊貼在明奕的胸膛,染上了他的體溫,裏面藍色的液體忽然變得更加明亮,随後恢複本來的顏色,流光奕閃。

……

幾天過後,一個小實習生的一篇報道在京城小火了一把,并不是內容有多好,詞藻有多感人華麗,而是在這篇報道發出後,許多受到過陳朔陽幫助的人都去他的墓前獻花,那一捧捧白菊将他簇擁,秋葉無意間落在他的肩頭,這個季節為他而悲傷。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告一段落,明奕早在前些日子就把父母留下來的遺産處理妥當,還有那套房子,他早就打好算盤了,以後回到上京就死皮賴臉住在他江哥的房子裏,父母留下來的那套被他租了出去,每個月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江罰公事上早就商量好了,之後只要在規定期限內交稿給編輯就可以。他們是時候考慮下一步的計劃了。

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下一站去淮城,那裏是明奕和他女朋友相遇的地方。

說到這個女朋友,明奕其實覺得有點對不起人家,“其實我們很早就認識,初中畢業那年我跟老爸老媽來這兒旅游,正好認識她。”

明奕背着自己和江罰的包,走着農村剛鋪上的板油路,正往預定的一家民宿走去,“她也是和家人來旅游的,但是兩家人挺合得來,就一起在這個小地方搭個伴。後來我和她一直偶爾有短信聯系,但是直到她考上了A大我們才算真的親近起來。”

江罰就走在明奕身側,聽這個小孩絮絮叨叨,不過他也挺好奇,這小錢串子是怎麽跟女孩談戀愛還不崩的?不會過節過生日什麽的就給人家做頓飯?

明奕接下來的自說自話完美解答江罰心裏的疑惑,“其實我跟她根本就沒談戀愛……”

江罰有些意外,“那你……”

明奕笑笑,“意外吧?但确實是這樣,我不太清楚她對我是怎樣的,但我知道我對她絕對沒這個意思。你也知道,我是少年班進的A大,她是高考考進去的,她比我大,也比我成熟,我在學校就一門心思搞研究了,朋友本來就不多,跟女性走的比較近的除了老師就是她了。時間一長,好多人都覺得我倆在談戀愛。有一次一個朋友當着我倆的面說這件事,她沒反駁,我害怕駁她的面子,也沒解釋,本來想着以後跟她說清楚一點,別耽誤人家,但後來就接連發生那些事情,把這件事就忘在腦後了……”

後來的事情江罰也就知道了,是一些明奕不願意多提的事情,便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有些生硬的轉移話題,“還要走多久才到?”

明奕抻着腦袋往前望,“已經看到招牌了,就在前面。”

這個民俗還是那年明奕住過的民俗,只不過老板早就換了人。這裏的環境趕不上城裏的酒店,但是幹淨淳樸,老板人也熱情。

淮城這個城市是個度假的好地方,它雖然不是什麽熱門城市,但是依山傍水,适合那種想要體驗一下村野生活的人過來看看風景,感受一下大自然。

老板自然以為兩人是外地過來旅游的,晚上上農家菜的時候還熱情的介紹附近有哪些地方值得去看看,“離這兒幾公裏的地方有個村莊,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那兒有個瀑布,倒是适合去野營什麽的。”

明奕往嘴裏夾了一塊小雞炖蘑菇裏雞肉,口吃有些不清的問道:“瀑布?以前沒聽說啊。”

“喲,看來這小帥哥之前來過啊。”老板娘笑起來倆上有些褶子,顯得更加親切,“那個瀑布之前确實沒有,是近幾年在原來的基礎上人工改造的,不過瀑布是沒什麽值得看的,但是那個瀑布下的許願池很靈驗,你們可以去試試。還有那附近有個果園,桃子正是好時節嘞。”

老板娘走後明奕一邊吃一邊問江罰,“會跟這個瀑布有關?”

江罰的吃相就比明奕儒雅多了,他不太喜歡吃禽類,所以那盤小雞炖蘑菇幾乎都是被明奕打掃幹淨的,“是你的夢境決定于跟什麽有關。”

“但我覺得那個瀑布也很不對勁啊。”明奕嘬了下手指上的油漬,眼睛裏跟有星星似的,“江哥,我覺得我們很有必要去看看!”

“髒不髒。”江罰無奈的遞過去一張紙巾,他算是看出來了,這臭小子就是想去看瀑布,就是想去許願池,“你要是覺得不對勁那我們就去看看。”

晚上六點左右,民俗裏的人都在院子裏閑聊,還有的人在娛樂室裏唱K,但幸好唱歌的人實力不錯,還算是增加了趣味不算是折磨。

明奕和江罰也沒有早早的回房間休息,而是一人拿着一杯老板娘給的當地的米酒在涼亭裏看風景,那酒度數不高,喝起來是香甜的,對于滴酒不沾的明奕來說還挺友好。

這涼亭處在花叢的正中間,周圍都是一些木槿花,花香不濃郁,但是如游絲一半萦繞在鼻尖,杯中的酒倒影着明月,明月的光勾勒出兩人的影子。

明奕忽然一笑,舉起杯子,裝作酩酊大醉的模樣,“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江罰一笑,抿了一口酒笑道:“現在是五人。”

明奕咂舌,笑得明朗又傻氣,像真的醉了一般,“這你就不懂了吧。李白的‘對影’那是月亮、影子和李白。”

“咱這‘對影’是什麽?”明奕邊說邊指,“那是月亮和花是一對兒,咱倆的影子是一對兒,然後……咱倆是一對兒。”

江罰眼裏含笑,看着明奕,轉頭把杯裏的酒幹了,寵溺的搖搖頭,不做評價,像個任由孩子胡鬧的大人一般,轉身往民俗走去,“走了,蚊子太多。”

明奕撇撇嘴,有些不高興,不過随即就跟上他江哥,借着這一點點酒勁放肆的摟住江罰的肩膀,嬉笑着說:“怪不得這涼亭沒人來哩~江哥,你看我鎖骨這兒是不是被叮了?怎麽感覺這麽癢啊。”

江罰瞥了眼明奕拉下來的領口,随即收回了目光,“沒有,我看你就是皮癢。”

明奕笑了,耍賴一般的把自己挂在江罰身上,“江哥~走不動啦!”

“明奕,你多大了?”江罰停下腳步,試圖把明奕從自己身上扯下來,但是用的力氣不多,最多三分。

明奕更加得寸進尺,“三歲啦!需要江罰哥哥背,不背走不動。”

江罰在月光下定睛看着明奕,那目光深沉,看不出情緒。明奕也那麽看着江罰,只不過眼角還是彎彎的,呼吸中都帶着幾分醉意。

江罰最後抵不過,無奈的嘆口氣,松開明奕,站在明奕面前蹲下身子,語氣中全是縱容,“上來,就這一次。”

明奕楞了一下,他其實就是想借着酒勁兒跟江罰撒嬌,沒真的想讓江罰背他,但看着江罰那寬厚的肩膀,還是沒忍住,輕手輕腳地趴在江罰身上,雙臂摟住了江罰的脖頸。

江罰起身往上一掂,摟住明奕的腿窩,就那麽輕而易舉的将明奕背了起來,帶着他緩緩的向民宿走去。

月朗星稀,微風習習,風中帶着點花香和糯米酒的味道,木槿在黑夜中頻頻點頭,如同那兩顆貼近的心髒,跳動的越來越快。

當天晚上,明奕抱着被子久久沒能入睡,他總覺得臉上癢癢的,那是江罰的頭發劃過他臉頰的觸感,他的心跳很快,閉上眼睛全是江罰那寬厚的肩膀。明奕把頭埋進柔軟的杯子裏拱了拱,厲聲訓斥自己:“快睡覺!”

但沒過幾秒,被子裏傳來一聲花癡的笑,只聽那人說:“夢裏見。”

…………

那是一個陰暗逼仄的木頭房,房子裏堆着亂七八糟的柴火和鋤具,陽光只能從裂縫中艱難的溜進來,在這間難以落腳的房子裏某一處似乎傳來微弱的貓叫聲,那聲音氣若游絲,但一聲接着一聲,好似恐懼着,拼命掙紮着。

一個人伸出手,從雜亂的柴火堆裏抱出了那只幼貓,那只貓太髒了,血污斑駁的黏在它缺一塊少一塊的毛發上,根本看不出它原本的花色和樣子。那人溺愛又憐惜一般撫摸着小貓的背脊,換來的卻是更加凄慘的叫聲。

“乖啊,不哭,別害怕,一會兒就能再醒過來啦。”小男孩用稚嫩童真的聲音唱起一首歌謠,那曲調緩慢怪異,“兩只小貓,上山偷桃,一只上樹,一只放哨。聽見狗叫,汪汪汪汪,被狗趕上,一頓好咬。咬去皮,咬去毛,咬去兩個尾巴梢,疼的小貓喵喵喵。來了九次,沒偷到桃,狗兒歡,狗兒叫,啃着骨頭汪汪汪。”

随着歌謠的旋律,地上滴落下一串串的血跡,小貓刺耳的叫聲也逐漸消失,最後只能聽見男孩嬉笑着說:“呀,忘了這是第九次。”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