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爆炸案5
第38章 爆炸案5
最近唯一讓江罰欣慰的是明奕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了,但這也意味着他要承受的疼痛也多了起來。明奕還在無菌室,現在大多數時間都是清醒着的了,但是江罰不能在裏面呆的時間太長,只能和明奕隔着一扇玻璃遙遙相望。
明奕通常都是一副笑臉,反襯江罰更像是那個被病痛折磨的愁眉苦臉。江罰常常想,自己怎麽就養了這麽個缺心眼的玩意兒。
江罰找過主治醫生,問過下一步治療方案後又多餘的問了一嘴,“能給他打點麻藥嗎?”
醫生笑道:“這是恢複的必要階段,麻藥對身體不好,要是他實在疼的受不了了再說。诶?我看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笑起來挺好看啊。”
“……他有病。”江罰知道明奕肯定死活都不會說出一個疼字。
明奕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江罰,嘴角還總是帶着笑。
江罰穿着無菌服坐在旁邊,跟他大眼瞪小眼。之前明奕總是昏睡不醒的時候江罰就希望能和他說說話,現在他醒過來了,反倒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說這些天自己像個望夫石還是差點成了寡婦?哪個都不對勁好吧。
明奕一笑,“江哥,你最近瘦了。”
江罰:“被你氣的。”
明奕:“真不是想我想的?”
江罰:“是,想抽你。”
明奕:“江哥,沒有我你要好好吃飯啊。”
江罰:“吃的比你好。”
明奕瞅了一眼點滴,有點委屈,“我現在就喝點葡萄糖。”
江罰不為所動,“出院想吃什麽沒人管你,別給我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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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奕眼睛彎彎的,“我現在就想吃江哥你做的挂面。”
江罰伸出拳頭,“包子也算是面食,你嘗嘗看?”
明奕撇撇嘴,嘟囔着,“一點情趣都沒有。”
江罰沒出聲,明奕也沒再說話盯着天花板。他現在其實還是很疼,只能靠每天見江罰這幾分鐘分散點注意力,但是他江哥還是一點沒變,不怼他不會唠嗑。
江罰沉默着,忽然開口道:“我問過醫生了,除了植皮,不然恢複不了原來的樣子了。”
明奕早就預料到了,很是無所謂的說:“哦。到時候再說吧,要是衣服能蓋住就不做植皮了。”
江罰垂下眼,沒說話。
明奕看了他一眼,又笑着說,“江哥,我臉怎麽樣?沒事吧?”
江罰看向他,看着明奕之前臉頰被燙傷的部位已經褪了紅,“沒事,不耽誤你泡妞。”
明奕嘿嘿一笑,“無所謂,不耽誤泡你就行。”
江罰沒忍住白了他一眼,起身準備走。明奕一看沒調戲适度,開始吱哇亂叫,“哎呦!江哥……我忽然好疼啊!”
江罰回頭看了他一眼,“裝吧。”
“我是真的疼啊!江哥!江哥!……”明奕看着江罰頭也不回的走出去,內心一萬個草泥馬呼嘯而過,靠!平時他裝江罰沒看出來,現在他不裝了江罰反倒以為他是裝的!他真的很疼啊!
江罰知道明奕是真的疼,所以出門後去找了醫生,問止痛針不能打,那能不能給明奕開點安眠藥之類的,讓他能睡個安穩覺。江罰看醫生有些猶豫,立刻保證到就這一次。
所以,當晚明奕終于不用在夢裏還忍着痛,早早地睡了個安穩覺。
而江罰在走廊拐角,點燃了那張黃色的符,在符燃燒消失後江罰猛然回身給了背後那人一拳。
陳朔陽反應不及,頓時被那一圈掄得後退了幾步,一擦嘴角,滲出血絲了,“卧槽,江罰你這下手也太狠了。”
江罰手也打得疼,甩了幾下,冷眼看着他,“這是輕的,沒弄死你就不錯了。”
陳朔陽歪嘴笑了下,“幹嘛?把我叫過來就為了揍我一拳?還是說覺得我擾亂你計劃了,要把我解決掉?”
“陳朔陽。”江罰目光清冷,聲音也淡薄得吓人,“當初是你找我做司命的,所以到底想反悔的人是你還是我,你自己心裏清楚。”
陳朔陽沒說話,沉着臉看着江罰,不料真的被他說穿了心思。
江罰走過去,在擦肩而過時淡淡地說:“別忘了,是判官讓你幫我的。”
“我就不信你對明奕那小子一點都沒動心。”陰律轉身沖着江罰的背影說道。
江罰絲毫不在乎的樣子,“跟你有什麽關系。”
明奕恢複得不錯,最危險的感染期也算是平安渡過,終于能從無菌病房轉到普通病房,而江罰也終于不用成天提心吊膽地睡在走廊長椅上。就連小護士都替他們高興,當天把她媽媽給她帶的餃子分給了他們一半。
明奕其實在醒過來一周後就能吃東西了,但是忌口的有很多,大多數都很清淡,現在好不容易碰上點有油水的東西,明奕差點流下了幸福的眼淚。
江罰一口一口地喂着他,看着明奕把整整一盒的餃子自己都吃了,“不知道的以為你這一個月都沒吃過飯。”
“這跟沒吃飯也差不多吧。”明奕還有點意猶未盡,想要江罰在幫他買點別的吃,但是這個話還沒出口就被江罰駁回。
“你一會兒而要複建,不好吃太多。”江罰收起餐盒,看着明奕可憐巴巴的表情也沒有絲毫同情,“争取在一個月內完成康複訓練,別偷懶。”
明奕絕望地仰天長嘯:“江罰乃我此生大劫!”
複建訓練讓明奕體會到了新的痛苦,因為之前一直躺在床上,一些軟組織發生了粘連,明奕一動那些部位的酸爽就讓他像是吃了一整個檸檬,眼淚含在眼眶,向江罰投去求救的目光。
這個時候江罰往往就會裝作沒看見,或者是發揮他近視眼的優點裝瞎。明奕疼地呲牙咧嘴,每次訓練完都要死要活地扒住江罰的胳膊控訴那個康複老師沒人性,然後江罰才不管他的指桑罵槐,把他按在椅子上,“吃飯,午睡過後帶你出去散步。”
“啊?還要走啊?”明奕感覺身體被掏空。
江罰瞥了他一眼,把飯盒一個個打開,裏面是請專門的廚師做的餐食,他把筷子遞過去,“推你坐輪椅出去轉轉。”
明奕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好诶!我都有快兩個月沒出去呼吸新鮮空氣了,感覺這消毒水的味道要聞吐了。”
“拿筷子。”江罰晃了晃手裏的筷子。
明奕好看的眉毛一皺,開始演戲,“哎呦……江哥,我胳膊疼。”
江罰仍是拿着筷子,“訓練完你扒着我的時候怎麽不疼?”
明奕:“你之前都是喂我吃飯的。”
江罰:“你現在開始複建了,要鍛煉自己吃飯。”
明奕:“我不。”
江罰眼神警告:“少給我蹬鼻子上臉。”
明奕:“我這叫持寵而嬌。”
江罰瞪着他好一會兒,發現這小子就是仗着受傷肯定自己不會拿他怎麽樣才敢這麽說話,江罰心裏嘆氣,拿起勺子盛了口湯,吹了吹,遞到明奕嘴邊,“只許這一次。”
明奕笑得跟不要錢似的,乖乖地吃了一整個午飯,江罰喂什麽他吃什麽,诶?這時候有人就要說了,之前不也是江罰喂嗎,也沒見你這麽高興啊。那不一樣啊,之前那是屬于一部分裝可憐,一部分是真的不方便。現在這是什麽,那就是撒嬌!一個男人願意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撒嬌,證明什麽?這個人不是他爹就是喜歡他!喜歡诶!江罰喜歡他!哈哈哈哈哈哈!
下午江罰給明奕套上了秋衣,怕他着涼,還在身上披上了一件風衣,明奕本來還覺得有點誇張,但是當江罰推着他出門的時候明奕被風吹的打了個哆嗦便不這樣認為了。
“這才下午啊,已經這麽冷了?”明奕攏了攏身上江罰的風衣。
江罰此時一件純灰色的針織衫加深色牛仔褲,看上去慵懶的很。前些日子明奕在感染期,他便整日整夜地守着,基本沒怎麽睡過好覺,現在明奕已經開始進行康複訓練,江罰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下,所以這幾日睡眠好了很多,氣色比剛開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你以為?已經過去一個半月了。”江罰轉了個方向向,把明奕朝湖邊推去,那周圍是一片樹林,能擋擋風。現在明奕身子沒普通人免疫力好,還是少受點風。
“是哦。”明奕聽了在心裏盤算着,現在已經十一月初了,江罰24號的生日诶,自己還沒想好給他江哥準備什麽生日禮物呢。
明奕腦子裏思索江罰平時能用到的,或者最近有沒有什麽特別喜歡的,但是思考了一圈,江罰好像除了缺一位廚子再什麽都不缺,可是自己給江罰做飯是天經地義啊,怎麽能算是禮物呢。
要不送江罰一本筆記本電腦用來寫小說?好像也有點多餘……江罰那個電腦好像是今年剛出的……對了!電腦!明奕偷偷一笑,電腦人人都能買,但是電腦裏的程序可不是人人都能進入編碼的。
江罰把明奕推到湖邊,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看見明奕不知道想什麽,一臉傻笑,他也沒阻止明奕青天白日的犯二,目光移向平靜的湖面,看着秋風吹皺了水面。
明奕回過神來看了眼江罰,嘴角不自覺的就染上了笑,然後跟着江罰一起看落葉飄飄蕩蕩地落下,落在湖面上,泛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