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眨眨眼
眨眨眼
轉眼間，就到了偶像演唱會的日子。
顏月提前告訴朱櫻自己晚上不回來住，要和朋友去酒店待一晚上。好長時間沒見面，要說的話自然不少。
顏月打算坐地鐵到體育館附近，先去找了本地的一個網友，也就是小王的粉絲。
然後二人在體育館附近等着褚雲的來。
雖然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但第一次見面，并不貴覺得尴尬。大概是她們有一個共同喜歡好幾年的歌手。
顏月從地鐵口走出來，穿過一條馬路，到了體育館外。她看到好多精心打扮，成群結隊的粉絲，心情開始激動。
她在手機上繼續詢問那位網友：[我到了，你穿的什麽衣服？]
對方：[白色的短袖，牛仔褲。]
顏月眼睛到處搜尋目标人物，看到一位女孩朝自己跑過來。她雀躍地招招手，走過去。
“給你，”顏月還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禮包，裏面有幾張明信片還有幾張手幅。
“謝謝。”
這位粉絲朋友也從包裏拿出一個粉色的禮盒，裏面裝着一條偶像名字的手鏈：“我也準備了禮物，叫我果果就好。”
“月月。”
因為朋友幾個小時以後才到，顏月和果果打算繞場館一圈，拍照留念，接着領後援會的應援物。
她們并肩同行，還聊着小王參加的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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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超級喜歡他去年演唱會，穿的那件黑色衣服，”果果只是大致形容了一下，顏月一下就懂了。
她瘋狂點頭：“我覺得那個真的超級帥，沒有之一。”
大家線下這麽友好啊！
顏月聽到身邊的人左一個姐妹，右一個仙女，那叫一個親切，仿佛真的是親姐妹。
顏月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她第一次來，感覺什麽都新鮮。可果果不是第一次，她非常有目标。
領應援物，打開微博，查看超話等級。
顏月沾沾自喜，還好我有認真簽到。
一圈下來，顏月手裏周邊幾乎要拿不下，她和果果随便找了空曠的地方，想整理海報和手幅。
地上比較髒，顏月從包裏拿出本子，撕了幾張紙，墊在地上，這樣就不用擔心弄髒衣服。
她發現有幾張小卡片有瑕疵，但好在沒有影響偶像的臉。
都是免費的，還要什麽自行車。
“這張好好看啊，”顏月領到一個亮閃閃的小卡，她遞給果果：“我記得這張照片是前不久工作室微博發的。”
“就是耶，我好像沒有這樣的。”
果果趕緊挨個看自己手中的小卡。
顏月接着翻剩下的，她發現了與前面那張重複的。她抽出來：“給你一張，我重複了。”
果果接過來放在包裏：“哇塞，謝謝你。”
太陽曬得人直冒汗，顏月脖子上挂了小電扇，汗珠還是直流，為了不曬黑，她甚至沒穿短袖。
顏月拿出包裏的水杯，打開吸了一口水。
晚上七點才開始表演，會提前進場兩個小時，可現在才三點多，還有等好長時間。
顏月百無聊賴地坐在地上，看着來來往往的粉絲。
還真奇妙，完全不認識的一群人，竟然為了見同一個人，不遠千裏來到青江市。
她心裏默默哼着偶像的歌，提前複習。
大家雖然臉上不耐煩，但還是耐心地等着。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褚雲給顏月電話說到了。顏月告訴她從G號口出來可以直接到體育館，不用過馬路。
顏月起身活動活動腿：“我朋友到了，我去看看。”
“好，我在這等你們。”
顏月穿過人群，走到地鐵口，目不轉睛地盯着出來的每一個人。人出來一波又一波，她始終沒有看到褚雲。
不會吧？
難道她整容了，我會認不出來？
顏月拿出手機想給褚雲發短信，再次詢問。這時，她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擡頭一看是褚雲。
巨大的尖叫聲即将沖出喉嚨。
顏月往前走了幾步，和褚雲來了個大大的擁抱：“啊啊啊想死你了，可算等到你了。”
褚雲上下打量：“你瘦了，偷偷背着我減肥。”
“認真的嗎？”顏月從褚雲手裏接過手提包：“我懷疑你是在陰陽怪氣，一斤沒瘦，胖了好幾斤。請問，你哪只眼睛看出來我瘦了？”
褚雲說：“兩只眼睛。”
“你幫我拿這個吧，”褚雲奪過手提袋，把手上的另一個包遞給顏月：“這個輕一點兒。”
顏月沒話說，伸手接過。她犯了一個白眼：“重死了，輕個鬼啊。”
褚雲笑：“這裏可都是給你帶的東西。”
行，我忍了。
顏月低眼，瞟了瞟包裏的東西，不出意外都是南州市的特産。
“哇，人好多，”褚雲和顏月一樣的心情，他們都是第一次來，被陣仗驚訝到。
果果看到二人過來，站起身迎接她們。
“哈喽。”
“哈喽，叫我果果就行。”
“雲雲。”
“剛剛才我們在後援會那裏領過應援物了，你要嗎？”顏月說：“但是超話等級要到12級。”
“我沒有到啊。”
褚雲屬于佛系追星的粉絲，她對顏月攤開雙手：“你不是領了嗎，分給我。”
“那是我的，”顏月說歸說，還是會給褚雲。
果果拿出準備好的另一條手鏈，送給褚雲：“給你的，手鏈。”
“哇，謝謝你，”褚雲特別虔誠，雙手接過禮盒。她直接打開，欣喜掩蓋不住：“好喜歡，好喜歡。”
褚雲放起來禮盒：“我也有給你們的，不過現在不方便拿，回酒店再給你們。”
本來兩個人席地而坐，增加了一個人，三人可以鬥地主。随着時間越接近開場，就越是激動。
後來幹脆站起來提前排隊。
三人位置隔得相當遠，進場後就分開了，約定等演唱會結束後，在白天待的地方集合。
演出開始，偶像出來後，現場氣氛達到高潮。
顏月聽到聲音真實地傳到耳邊，有種夢幻的感覺。她不敢相信有一天，真的可以見到他，聽到他唱歌。
全程她興奮又開心。
唱完最後一首歌，顏月發覺時間過得好快，她來不及用手機記錄。
散場後，顏月還沉浸在歌聲中，她跟着人群走出體育館。等她出來，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能繼續往前走。
她先站到一個不影響別人的地方，發信息詢問朋友位置。
最後，顏月在其她粉絲的幫助下，成功地和二人集合。本來她們要去吃火鍋，可是沒位子，要等一個多小時。
三人商量先回酒店，然後點外賣。
場館外人潮洶湧。
三人走到路邊，路堵得很，而且手機也都沒信號，打車什麽都別想，還是老老實實坐公交或則地鐵回去。
果果一臉淡定：“往前走走吧。”
“好，”顏月認命地點點頭。她身體走在大路上，但心還沒從體育館裏飄出來。
這次見面後，下次還不知道是什麽時候。
真希望夜晚可以再長一點，再長一點。
她們并肩按着導航往前走，距離場館已經有很長一段距離，看不到人，才看到有車。
顏月提前知道偶像的演唱會在青江，她直接線下找到酒店訂房間。當時前臺說已經沒有房間，但她提出加價一百。
前臺一聽說加價，有房間了。
司機到後，果果主動坐在前面，顏月和褚雲就在後面，她們兩個可以說些悄悄話。
司機看到三人手裏拿的熒光棒：“你們是去看演唱會了？”
果果回答：“嗯。”
司機一副教育的口吻說：“看着你們年紀也不大，反正要是我可舍不得花好幾百，好幾千，去聽別人唱歌，手機上效果一樣。這錢用來吃一頓好吃的，比較劃算。”
顏月和褚雲面面相觑，也不反駁。
對于不理解的人，你再怎麽說，他也不會懂，如果和他争執說不定還會一肚子氣，索性沉默吧。
前排坐的果果聽完覺得不爽，冷笑一聲。
接下來十幾分鐘全程寂靜。下車前，她們沒和那個司機大哥講一句話，畢竟誰也不想影響好心情。
霓虹燈亮起，人聲、汽車聲、做飯聲夾雜在一起，充滿人間煙火，十分美好、溫馨。
顏月驚呼：“哇，好多小吃車！”
這下不用點外賣，可以買完直接去酒店，要不然還要等半小時才可以吃上外賣。
因為小吃種類繁多，大家的口味也不太一樣，就分開去買，最後到酒店門口，一起辦理入住。
顏月和褚雲本來是分開的，後來竟然在同一小攤前碰到。
褚雲對老板說道：“不要加香菜，”
“還是你懂我，十幾年的友誼不是蓋的，”顏月對她抛了個媚眼：“我已經安排好行程，每天競走三萬步，保證沒白來。”
褚雲是請了年假來青江，所以她可以多玩幾天再回去。但果果是青江本地上班族，她明天一大早要去上班。
剩下是褚雲和顏月的二人時光。
“我謝謝你。”
褚雲問：“你說的去便利店上班，怎麽回事？”
“我剛來青江，認識了一個人美心善的小姐姐，邀請我合租，她就在便利店上班。後來見我找不到工作，她介紹我去，就這麽簡單，”顏月三言兩語說完。
其它曲折的遭遇倒也沒必要說出來。
“靠譜嗎？”
“絕對靠譜，超級靠譜，”顏月信誓旦旦：“蓋過章的靠譜，我們現在是合租室友。”。
別的什麽保證，但識人這方面，顏月自認為眼睛還是可以。
“有那麽誇張嗎？”褚雲聽到最好的朋友嘴裏竟然說其她人的好，心裏酸酸的。
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也要是你最好的朋友。
老板打包好遞給褚雲。
顏月問：“都買好了嗎？”
“嗯。”
“回酒店吧，不知道果果到了沒，”顏月把東西全放在左手，右手挽着褚雲的胳膊。
天空飄落下幾滴雨水，顏月看過天氣預報明明說不會下雨的，怎麽夏天的天氣說變就變。
不過，雨下不大，不打傘也不礙事。
褚雲和顏月走過去時，果果手上挂着着大兜小兜，在酒店門口下面避雨。
顏月推開門，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前臺：“我之前預定過房間。”
“也需要入住的其她人證件。”
果果和褚雲連忙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遞給前臺。辦理好入住，前臺小姐姐把房卡交給顏月。
顏月收起來：“謝謝。”
三人走了一天累的不行，電梯裏一人依靠一面電梯，疲憊的看起來像是剛跑了馬拉松。
到達十層，按照門牌號找到房間。
顏月拿着房卡，第一個進去的。她看到桌子，趕緊把東西放上去，褚雲、果果緊随其後。
三人圍坐在桌子旁，打開買的各種小吃。
買的種類很多，每個嘗一口，就要飽了。剩下許多，顏月不忍心浪費，硬往嘴裏塞。
實在吃不下了。
顏月放下筷子，往後一躺，倒在了舒軟的床上。
褚雲問：“不吃啦？”
顏月拜拜手：“吃不動了，食欲有10G，奈何胃口只有1G那麽小。”
果果把最後一個小籠包夾起來：“我也不吃了。”
“行吧，”褚雲說：“剩下的我盡量吃完。”
原本又困又累，可吃完飯三人打了雞血，渾身都充滿幹勁，還能站起來跑個八百。
果果犯花癡：“今天偶像唱的那個歌好好聽。”
“是啊，是啊，”顏月認同，小雞啄米地點頭：“他還好真誠，九年果然沒白喜歡。”
褚雲收拾了殘局，從包裏拿出一副牌：“要打撲克嗎？”
顏月興高采烈：“可以，還不困。”
“我也可。”
她們把中間的桌子搬開，把兩張大床并在一起。
顏月開始幾輪，手氣格外好。她是藏不住心思的人，每次沒剩幾張牌，馬上快要贏了，會忍不住笑出聲。
褚雲看着自己的牌不知道怎麽出，她一擡頭，看見顏月笑得跟中彩票了一樣。
她說：“你也太明顯了。”
“我怎麽了，我好得很，”顏月壓下嘴角：“你出不出？”
褚雲合上牌：“不出。”
果果和顏月一隊，她也不會出來壓。
“兩個二，”顏月把牌往床上一扔，她開始給自己鼓掌：“我又贏了，全是實力，沒有運氣。”
褚雲生氣洗牌：“下次一定贏你。”
又開始了新的一輪。
顏月打牌最不喜歡拿到地主牌，她起牌的時候，一直在祈禱不要拿到地主，接過越害怕什麽越來什麽。
她拿到地主牌。
由于她上一輪過于得瑟，這一輪輸得很徹底，牌都沒出幾張。
褚雲嘲諷道：“看吧，你根本不行。”
顏月狡辯：“就贏了一次而已。”
不知不覺她們就打到了一點鐘，果果白天還要上班，就沒繼續玩下去。
身體果然是認床。
顏月睡不着，也不敢亂翻身，害怕打擾到果果和褚雲睡覺。她就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什麽時間。
漸漸地有困意，她閉上眼睛。
清晨果果鬧鈴響了，沒吵醒顏月，倒是叫醒了褚雲。
褚雲看着果果小心翼翼地穿衣，小聲地問：“你現在就要要去上班啊？”
“嗯。”
“對了，我有東西給你。”
褚雲想到包裏的特産，有帶了兩份，一份剛好給果果。她從床上下來，打開手機燈，照着包。
“我們老家的小吃，”褚雲遞給果果。
“謝謝，”果果接過袋子。她已經收拾好了，正要出門：“我先走了，拜拜。”
褚雲關上門：“拜拜。”
回到房間褚雲一點兒也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玩手機。顏月九點多才醒過來。
顏月眼睛還沒睜開，口齒不清地說：“昨天晚上根本沒睡着。”
“我也沒睡着。”
“等我回去了，一定好好補補覺，”顏月撐着身體坐起來，靠着床：“果果走了？”
“七點多就走了。”
“我們也起吧。”
兩人收拾完，打算先回顏月住的地方。外邊天氣正是比較熱的時間，沒人會傻着出去溜達。
體育館距離住的地方還挺遠的，打車會快一些。
到了小區門口，顏月和褚雲提着東西下車。
顏月：“這就是我住的地方。”
“看起來還可以，有門禁起碼安全一點，”褚雲問：“附近有商店，或則超市嗎？”
顏月刷卡進小區：“你要買東西？”
褚雲一副你白癡的表情：“有商店你買東西方便啊。”
“關心我？”顏月笑着說：“有商店、餐廳、飲品店，什麽都有。”
褚雲問：“你室友，就那個人美心善的小姐姐，你和她說我要去了嗎？”
“說了，”顏月讓褚雲放寬心：“她人很好的，不會打你，也不會罵你。”
褚雲拍了一下顏月：“打你才對嘞。”
“你欺負我？”顏月停下腳步。她放下手裏的包，看着褚雲往前走：“你東西自己拿。”
褚雲現在前面說：“裏面是你的東西。”
一小段的路，她們因為拌嘴走了十分鐘還沒到樓下。
“我幫你。”
熟悉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來，顏月腳邊的包消失不見。
顏月轉過頭看到楊星辰：“咦？”
“給黎萬安送鑰匙。”
與此同時，褚雲見這情況，不适合當電燈泡。被朋友冷落，她氣沖沖地繼續往前走。
顏月聽到黎萬安的名字，心情很不好。她對着褚雲大喊了一聲：“10號樓，十一層。”
“知道了。”
“我昨天去看演唱會了，”顏月就想對楊星辰分享自己的每一件開心事情：“聽了好多歌，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偶像。”
楊星辰回答：“我也去了。”
“？”
顏月猶豫着問：“你也喜歡......？”
“我是伴舞。”
顏月瞪大眼睛，心裏開心，又有點失落。
因為楊星辰給偶像伴舞而開心，又因為楊星辰可以去那麽大的舞臺，而自己卻沒看到而難過。
顏月：“你怎麽不提前和我說呢，那樣我能看到你了。”
楊星辰解釋：“我不知道你去演唱會。”
好吧，确實我也沒說。
“你表演哪個節目？”
“倒數第二個。”
那個啊！我坐的太遠什麽都看不見。不過就算看到了，我可能也不會一直盯着看。
“我知道，”顏月高興地說：“我還錄了視頻，等我回去找找看看有沒有。”
“好。”
快走到樓下時，楊星辰一問話讓顏月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說：“我有他的簽名照，你要嗎？”
顏月激動地差點兒要掐自己人中了，想要看看是不是真的。
楊星辰繼續說：“我們伴舞可以和他合影，有個學生很喜歡他。她知道我要去伴舞，就要了簽名照。”
顏月眼睛真誠：“我特別需要。”
“我回家拿給你。”
“你能先給我拍個照片嗎？”
“可以。”
“愛死你了，”顏月脫口而出，她并沒有覺得這句話有什麽不妥的地方。反而楊星辰因為這句話，心頭一緊。
十一層樓。
顏月一從電梯裏出來，她就感受到褚雲刀子般的眼睛。她與楊星辰拜拜後，打開門，把好朋友推進去。
顏月讓朋友進去：“你先去我床上躺一會兒，記得換上睡衣再躺，我去洗個澡。”
褚雲把顏月拽進去，審視道：“洗什麽洗，老實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