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眨眨眼
眨眨眼
顏月一直相信如果眼睛看不到，耳朵就會聽到，耳朵聽不到，用心一定能感受到。
總之，在這一刻她無比确定自己對于楊星辰是獨特的。
顏月等服務員上完菜，離開後，白暄說。“所以，我現在開始追求你，你就不能拒絕，”
楊星辰耳朵發紅，沒能對上顏月的眼睛。
“好啦，你不用回答，我都知道，”顏月夾了一塊蝦仁放進嘴裏，“好好吃啊。”
進餐時，顏月嘴裏叭叭說個不停，特別捧場。
這個好好吃，那個也好好吃。
吃完飯，走出去，顏月才發現是，這家商場是她和楊星辰第一次看電影的地方。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們還不太熟。
因為楊星辰的一番話，顏月覺得今天格外不同。
她想要送給對方一個東西，但又不能直接買給他，這樣楊星辰可能不會接受，送什麽好呢？
她吃飯的時候就一直在想。
二人走着走着，剛好有一群學生手裏拿着娃娃經過。
對了，要不夾個娃娃吧。
如果能夾到好幾個，就能說，我實在拿不下送你一個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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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着急回家嗎？”顏月問完，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接着又說，“我突然想去夾娃娃來着。”
楊星辰應下：“好。”
“走吧，”顏月開心地說：“我記得好像是那邊。”她手指向對面，門口燈光非常絢麗的地方。
顏月和楊星辰并肩走過去。
“我每次來商場都要抓娃娃，我家裏床上一半都被娃娃占領，還有客廳也全都是，”顏月說：“這次是我離家超級久的一次，我大學都是在南州，你呢？”
“青江。”
“對哦，我記得你說過的，”顏月傻笑着，“急性太差。”
顏月興奮地說，她仰臉看楊星辰：“有人在玩跳舞機。”
抓娃娃機還在裏面一點，顏月目光在小姐姐身上留戀。怎麽跳的這麽好，動作好靈活，她心裏不停地贊賞。
顏月看到可愛的玩偶，跑過去，趴在透明玻璃上。
她思考着等會兒應該在哪個位置按下按鈕：“楊星辰，我們抓這個好了。”
在顏月沉迷于可愛的玩偶間，楊星辰已經換了一百塊的游戲幣，拿着小框框走過來，“你夾吧。”
顏月欣喜：“你什麽時候換的？”
“剛剛，”楊星辰拿出兩個幣放在手心，遞給顏月。
“我夾娃娃很在行的。”
顏月誇下海口，把硬幣投進去，抓夾可以開始動。她看準位置用力拍下按鈕，看着夾子緩緩的落下，夠到黃色的小熊。
一定要抓到！
顏月緊張地手握成拳手，相比較旁邊冷靜的楊星辰，二人确實性格反差很大。
楊星辰一個側身直接把顏月整個人擋住，從一邊看只看能到楊星辰略微駝背，低着頭在認真地看着什麽。
顏月運氣出奇的好，她第一次就夾到了心儀的小熊。她彎腰從下面取出來，眼睛彎成月牙，“我抓到了啊。”
似乎覺得周圍人在注視，她收斂了表情，但還是超級激動。
楊星辰沒想到顏月第一次就能拿到，也為她感到開心。
“你幫我拿吧，”顏月得到極大的激勵，感覺能把面前娃娃抓空。她又投進去兩個硬幣。
顏月擰着秀眉，臉色凝重。
不過這次她就沒那麽好運，夾子空空地上去，空空地返回出口。
萬一下次就能抓到呢！
顏月抱着僥幸的心裏，接連抓了十幾次，都是一場空。她有些邪氣：“算了，還是你來。”
楊星辰把娃娃交給顏月，換了旁邊的一個機器抓，第一次沒抓到。他五官緊繃，想着一定不能太丢臉。
接過第二次就抓到了，他表情放松下來，還好沒有失敗。
顏月崇拜的目光望着楊星辰，讓他更有成就感。
不能在一個機器裏死磕，按的是概率。抓到第一個後，楊星辰換了一個機器，這樣機會更大。
雖然不是每次都會中，但楊星辰比顏月好一點。100個幣花完，顏月抓到一個，楊星辰抓到四個。
全部的娃娃都由顏月抱在懷裏。
顏月胸前整整齊齊地抱着一排：“我們來交換吧，你拿我的黃色小熊，我就拿你的粉色小熊。”
楊星辰：“都可以。”
他們向工作人員要了一個袋子，就用透明的大袋裝着娃娃。
剛好可以一起回去。
顏月特別來興致，還給每只娃娃取了名字，送回楊星辰的就叫頁頁，就是他名字的一個部首。
因為是她送的，所以一定要和她有關。
而楊星辰的哪個就叫木木。
到大小區後，天都已經黑了。顏月先下車站在一旁等楊星辰。她仰頭看向天空，驚呼道：“好多星星啊！”
在顏月記憶中，去鄉下奶奶家才能看到繁星點點。
楊星辰并沒有聽到：“走吧。”
“星星，”顏月指了指天空。楊星辰擡頭看，有一架飛機在天空中劃過。他在顏月後面補了一句：“還有月亮。”
顏月問：“那天你發給我的也是這麽亮嗎？”
楊星辰：“沒有，今天的更亮。”
到了九樓，顏月從透明袋子裏拿出一個提前挑好的娃娃，把袋子給楊星辰，“我們交換。”
這樣就有了彼此相同的東西。
見楊星辰似乎有點遲疑，可能是不太願意拿回去，顏月補充道：“你可以放在床上或則沙發上。”
其實楊星辰并不是不喜歡玩偶，而是他在想着什麽。
他回過神來，接過袋子。
“拜拜啦，”顏月說完，開門進去。
楊星辰站了一會兒也就進去了，他坐到沙發上，把玩偶一個個擺成排，看起來非常可愛。
楊星辰拿起顏月抓的黃色小熊：“從這一刻起，我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對我來說沒有如果，只有一往無前的決心。”
整理好娃娃，他放到床上。他扔進洗衣機，進行清洗。他是對外邊的東西比較有潔癖。
又下了幾場雨，秋天才真正來臨。
小區兩邊的樹葉黃了，風一吹，悠哉悠哉地落在地上。
顏月喜歡踩到上面，咔吱咔吱的聲音，看到石板路，被鋪一層樹葉，就會有童話世界的氛圍。
不過......。
小區環衛工通常會很積極，一旦看到樹葉，拿着掃把就跑過去清掃，就好像被抓住地上有落葉會被扣分一樣。
秋天是顏月喜歡的季節。
不用太冷也不會太熱，就是空氣比較幹燥，需要多喝水。
那天下雨，顏月把外套忘在楊星辰車上，後天變天沒再穿薄衣服，所以她就幹脆忘記了。
是楊星辰主動還給顏月的，他還特意洗過裝在禮品袋裏，顏月看到還驚訝地以為楊星辰買了衣服給她。
等她回到家，才發現就是那一件。
楊星辰和朱櫻交替了上班時間，十一點鐘才磨磨唧唧地起床，她打開窗戶一股妖風吹過。
“戴個帽子吧！”
顏月剛洗完頭發，吹了半幹。如果就這樣出去，說不定會吹感冒。
在屋裏感受的溫度和室外還是有一定的差距，顏月剛邁出電梯，差點兒被風給吹回去，不想上班。
遠處，掉落的樹葉在風的作用下，一直在原地旋轉。
大概是妙脆角的形狀。
顏月縮了縮脖子，揪着帽檐往下拉了拉，防止風吹掉：“好冷啊！”
下個月辭職好了。
這麽冷的天比較适合待在家裏學習，不太适合出來。
手機“叮”了一聲，顏月揪着把包從身後轉到前面，拉開拉鏈。
非常不幸運地是，在顏月手忙的時候，刮過來一陣風。她還沒來得及扶，帽子就有要起飛的陣仗。
感覺會是徒勞。
可顏月還是稍微做了一點點努力，就是咬着牙齒。這樣感覺頭會大些，然後帽子就不會掉了。
帽子和腦袋分離的幾秒，顏月已經做好等會兒跟着風跑的打算。
可緊接着帽子又重新回到她的腦袋，一只手的重量落在頭上。盡管是隔着一層布，可顏月還是感受到對方的溫度。
不用看，顏月就知道是楊星辰的程度。
她手機放回包裏，沒拉拉鏈。她雙手揪着帽檐，防止再次被吹走：“楊星辰，我就知道是你。”
随着顏月的轉身，楊星辰把手拿來問：“上班？”
“嗯，今天周五。”
顏月說這句話隐藏的含義就是說：明天就周末啦，如果想約我，我非常有時間，一定會答應。
但顯然樣星辰并沒有看透她的意思。
“我送你。”
“謝謝。”
顏月開心時，手會貼在身側做出裙擺的動作，随着走路前後晃動。
她此刻就是這樣，心裏的開心已經不是語言能表達，所以會有一些小動作，來分擔她的喜悅。
顏月突然感慨地說：“今天好冷啊！”
“秋天就是會冷，”楊星辰穿着黑色的衛衣，特別單薄，好像和他的話有點莫名的不和諧。
“冬天會更冷。”
“冬天會下雪。”
“下雪可以堆雪人。”
兩人對話毫無樂趣可言。
顏月樂在其中，生活中确實不會經常有好事要分享，但是和喜歡的人說什麽都會覺得很有意義。
“我上高中的時候，在小區樓下和爸爸一起堆過小兔子雪人，堆好以後本來要拍照的。可是我上樓拿相機的功夫，就被小屁孩給弄壞了，之後再也沒有像那年一樣大的雪。”
“如果今年有大雪，我還要堆那天一樣的雪人，一定要拍照，”顏月興致高昂地說起她的想法，楊星辰就很認真地聽着。
顏月趁着楊星辰的車到便利店，她解開安全帶：“拜拜。”
“拜拜。”
楊星辰的車離開。
顏月下車後，看到枚晴和前夫站在門口還挺驚訝的。
怎麽沒進去，難道沒有便利店的鑰匙。察覺到可能存在的問題，她快速走過去，問枚晴：“怎麽沒進去？”
枚晴：“沒帶鑰匙。”
果然和顏月猜的一樣。
顏月從包裏拿出開鑰匙。
雖然不是故意的，但愛八卦真的是人的天性，她豎起耳朵聽枚晴和前夫的講話。
前夫：“小西，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
枚晴冷淡地回應，根本不想搭理對方的态度。
顏月把一側門推開：“好了，進來吧。”
枚晴沒給前夫半點兒眼色，自己徑直走進便利店，和顏月熱絡地談話，故意忽視他的存在。
前夫也沒有進去，站在門口說：“我工作上還有點事，今天晚上帶着小西。我們......我們一家人吃個飯，去你喜歡的餐廳。”
他說完還在等枚晴回應，可枚晴卻一直不吭聲。
尴尬的倒是顏月，她的眼睛在吳天明和枚晴身上來回打轉。
怎麽回事啊，我不應該在這裏，我應該在車底。
“知道。”
枚晴沒同意也沒拒絕，但吳天明了解她。晚上她一定會帶着小西準時赴約。
“我走了。”
這次吳天明沒打算等到枚晴回複再做決定，因為他知道就算站一個小時，枚晴也不會應答半句。
便利店就剩下顏月和枚晴兩人。
顏月感覺寂靜的空氣中有一絲詭異，她知道枚晴和前夫的事情不簡單。她選擇勞動來掩飾好奇心。
盡管顏月刻意隐藏自己的存在感，身子低得不能再低。本來只是擦桌子，最後升級為擦地板，可還是被注意到了。
“顏月，你下午有空嗎？”
“我應該是？”
有空還是沒空啊，不是要上班。
短短的幾秒鐘，顏顏月腦海裏像似彈幕一樣，飄過一萬種回答，“可能有空吧。”
枚晴看出了顏月的猶豫，直截了當地說：“下午放你假期，有工資拿。”
“那店？”
“關門，等朱櫻來了再開。”
“中午我來接你。”
枚晴也沒說要幹什麽，顏月也沒問。
枚晴走後，顏月還處于懵逼的狀态，下午不上班還有工資拿，枚晴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再次升華。
不但人美還心善。
可是要去幹什麽？
她前夫不是約好晚上一起吃飯，難道不去嗎？
看吳天明的樣子也不像是渣男啊，莫非是他父母不同意，然後......。
顏月收拾便利店衛生的時候，就愛胡思亂想，腦海裏能編排幾萬字的狗血劇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