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眨眨眼

眨眨眼

顏月被楊星辰牽着，感覺好像走在棉花糖上，又軟又甜。

這莫非就是王子帶着公主私奔的場景。

雖然沒有公主裙，也沒有王冠，但只要是楊騎士，我都願意跟着天涯海角，顏月腦補着電影情節。

楊星辰到了車旁邊松開手：“想什麽呢？”

“沒.......沒什麽，”顏月咧開嘴巴笑着說：“走吧。”

坐上車，顏月問：“你小時候就住在這啊？”

“出生到高三。”

“哦，這樣啊。”

顏月手心裏煮熟的雞蛋，一使勁給碎了。

因為是剛煮好，還很燙，她就沒吃，拿了紙包着放在手裏。

室外冷空氣的入侵，雞蛋已經不熱了。顏月把紙平鋪在自己的腿上，然後開始剝皮：“你吃飯了嗎？”

楊星辰餘光看到顏月：“吃了。”

“那行吧，”顏月剝好雞蛋，遞到楊星辰嘴邊：“我還有一個，你吃。”

楊星辰沒有張嘴，解釋道：“我吃過飯了。”

顏月笑着說：“你嘴巴都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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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星辰垂眸看了看雞蛋，明明沒有碰到。他伸手想要從顏月手裏拿過來，自己吃。

“你張嘴就好了，摸過方向盤有細菌。”

楊星辰挺不好意思的，聽着顏月像是哄小孩一樣。

他咬了一小口，咀嚼完咽下，不想讓顏月舉太長時間，第二口直接把整個雞蛋吐下。

“哎，你......，”顏月想說你不害怕噎着嗎？

看到楊星辰臉頰鼓鼓的，費力地咽下去，她從包裏拿出牛奶插上吸管遞給他。

“謝謝。”

楊星辰伸手接過，吸了一口，沒喝完。

“給我吧，幫你拿着，”顏月把手伸過去，拿到楊星辰的牛奶：“幹嘛吃那麽急，是不是因為是我煮的所以格外好吃？”

楊星辰腦子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嗯”了一聲。

“真的嗎？”

顏月欣喜道：“我還有一個，要不給你吃吧。”她說着就從包裏拿出另一個雞蛋。

“不用，我非常飽。”

為了阻止顏月的的動作，楊星辰還用了非常來強調。

“好吧，那明天給你。”

汽車停在地下停車場，楊星辰和顏月就乘坐電梯到了13樓。

這是顏月第二次來。

楊星辰拿出鑰匙開門，然後她們就進去了。

她們選擇了距離大門最近的一個舞蹈教室，楊星辰進去打開燈，顏月跟着進去。

一正面的落地大鏡子，照着兩人。

楊星辰感覺室內有點兒熱，和外邊根本就是兩種季節。他脫掉了衛衣扔在地上，穿着一件白色短袖。

“你等我吃完哈，”顏月盤腿坐在地上，撥開另一個雞蛋，她看到對方露着胳膊：“你不冷嗎？”

“不冷，”楊星辰在顏月旁邊蹲下。

“好了，開始吧，”顏月跑出去一趟把垃圾扔進桶裏，元氣滿滿地跑進舞蹈教室：“從哪開始？”

“先熱身，”楊星辰說：“跟着我做就行。”

“哦。”

顏月興致勃勃 ，她位置在楊星辰後面一點，可以看清楚動作，鏡子裏也能看清，但那是鏡面的。

楊星辰做的動作非常标準，而顏月整個人都非常僵硬，彎腰拉伸時都感覺能聽到骨頭的聲音。

但是拉伸玩還确實挺放松的。

要開始正式學習動作，楊星辰為了照顧顏月動作非常慢，比平時教小朋友都要更慢一點，顏月也能跟上。

顏月理了理額前的碎發，臉上因為運動一片紅暈。

一個八拍跳完，楊星辰說要連起來跳一遍。

剛剛每個動作還能跟上，一連起來，顏月覺得腿腳根本不是自己的，忘記怎麽跳的了。

“再複習一次，”楊星辰通過鏡子，觀察到顏月忘記動作。

“好，”顏月見到楊星辰這麽積極，也就受到了影響，下定決心一定要學會，可她還是低估了舞蹈的難度。

學了半個小時，顏月才跳了幾句歌詞的長度。

楊星辰看顏月精力有點跟不上：“歇會兒？”

“可以，可以。”

顏月說完，往地上一躺，閉上眼睛。等她再次睜開眼睛，楊星辰已經不在教室裏。

咦？人呢？

是不是覺得我太難教了，所以到外邊透氣去了。

顏月看着天花板，聽到門開的聲音。她側臉看到楊星辰拿着兩瓶礦泉水進來。

楊星辰走到顏月旁邊，蹲下來，把水遞給她。

“現在還不太渴，謝謝，”顏月把水瓶立在身側。

她仍舊躺在地板上沒有要起來的意思，從下面看楊星辰的臉還是那麽帥氣，365度無死角。

“現在幾點了？”

顏月緩過來後，就開始想偷懶。

如果時間剛好快到中午，她就可以說，那先吃飯吧，吃完飯我要去上班，等有空了接着學。

楊星辰看看手表：“十點二十六。”

“啊，哦，”顏月翻了個身，背對着楊星辰。

她表情特別誇張，張嘴無聲說：怎麽才十點，也不能現在說吃飯吧，痛苦，太痛苦了，我為什麽這麽想不開啊！

楊星辰從後面看到顏月臉頰一動一動。

他覺得應該是在說話，但他也不會讀心術，所以就也不曉得她在說什麽。

“我休息好了，我們開始吧。”

既然逃不過，就咬牙堅持，要是再拖下去，退縮的心理肯定會增加，顏月站起身。

“好。”

在舞蹈教室又接着揮汗如雨了一個小時。

顏月四分之一的歌還沒順下來，不過在她看來這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學習成功了。

快到午飯的時候，開車出去吃也不太現實，有點耽誤時間，而且中午餐廳人會很多。

顏月就說要點外賣，吃楊星辰拍給她的那張圖片中的米飯。

為了讓楊星辰會想起哪個，她找出了保存的那張蓋飯的圖片：“就這個，看起來好好吃。”

楊星辰點開外賣軟件選了那天吃的蓋飯，他問：“還要點別的嗎？”

“不用，我胃口很小的，”顏月說：“平時我都只吃一點。”

楊星辰盯着顏月看了幾秒鐘，似乎在詢問真的不要嗎，然後确認付款。

點好餐，兩人就坐在舞蹈教室裏等待。

楊星辰目光直視前方的時候，在鏡子裏和顏月的目光相對，就在一瞬間他收回了視線。

“我們還沒拍過照呢？”顏月拿出手機：“我就要回家了，就當作留個紀念吧，求你了。”

害怕楊星辰會拒絕，顏月就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他。

似有不同意就哭給你看的表情。

“嗯，”楊星辰點點頭。

“好耶，”顏月點開相機，把手機放到楊星辰手裏：“你拿着，你胳膊長，能把我們兩個都框進去。”

楊星辰舉起手機，就好像一個人形支架，他拍照的角度太過直男，需要讓顏月去調整角度。

“你手這樣。”

顏月手擡着他的胳膊向上擡了擡：“現在不要動，然後，1、2、3茄子，你就按下拍攝，多按幾下。”

“1、2、3、茄子，”顏月擺出最開心的笑容。

“讓我看看，”顏月拿過自己的手機：“你是在笑嗎？”

她放大楊星辰的臉讓他看：“是挺好看的，但是你可以在笑得再明顯一點嗎？”

楊星辰似懂非懂。

“你跟着我擺造型，”顏月手指彎曲，然後放在臉邊，假裝是一個發怒的小老虎：“伸出手。”

楊星辰跟着顏月的動作，但還是很不适應，他實在不太會裝可愛。

手機又放回楊星辰手上。

這次再顏月的指揮下，拍的還可以，楊星辰是一只高冷的老虎，而顏月是一只高興的老虎。

“這張比較好看。”

顏月身體向楊星辰方向傾斜，二人肩膀碰在一起：“你覺得呢？”

她擡起臉詢問時，和楊星辰挨得特別近，再往前面一點就能碰到他的嘴唇。

“我覺得也挺好的。”

顏月差一點沒有親上去。

誰能拒絕喜歡的人就在面前，而不靠上去呢？

“我發給你。”

顏月點開和楊星辰的對話框，連發了十幾張照片。而且她還存有私心，把自己單獨的一張照片也發了過去。

外賣送到門口，給楊星辰打了電話。

他拿着外外賣，敲了敲舞蹈教室的門：“到辦公室吃。”

顏月爬起來，小跑過去，跟在身後：“我都聞到香氣了，蓋飯一定很好吃。”

她坐在桌子前，等着楊星辰發筷子。

楊星辰把袋子房子桌子上，先拿出筷子和一份蓋飯給顏月，剩下的一份是他自己的。

“你還買了水啊。”

顏月手放在杯子上，沒有一點涼的溫度，應該是常溫。

她比較喜歡冰的，冰的比較好喝，但是只在夏天。因為天氣一變冷，她不買飲料，奶茶她不是很喜歡。

她插上吸管，喝了一口：“我第一次喝，好喝。”

顏月正埋頭吃飯，突然聽到一聲打嗝的聲音。

不是自己，那只能會是楊星辰。

她咽下嘴裏的飯，想告訴對方，喝口水咽九次就會好，這是她在某本盜墓書裏看的。

“你......，”顏月開口想要問是不是打嗝。

可剛吐出一個字，楊星辰好像感應到他要說什麽，無厘頭的來了句：“我剛才練習胸震，舞蹈動作。”

“？”

顏月愣住有點不理解，接下來楊星辰再次打嗝，她才意識到，确實還挺像的。

腦回路還挺清奇的，她感慨道。

“喝一口水，咽下去九次就好了，”顏月沒有拆穿他，然後把想說的話又講了一遍。

楊星辰閉着嘴巴，想要壓下去，結果沒有用。

只好乖乖地聽話，喝水，才把那一口氣咽下去。

“我突然覺得你還挺......挺可愛的，”顏月突然來了一句，讓楊星辰并不覺得是在自己身上會出現的形容詞。

看楊星辰不解，顏月也沒有解釋。

這種可愛只有我自己一個人看到就行，反正你也不會意識到。

吃完飯，顏月看時間還早，就讓楊星辰帶着他在木星各個房間轉悠。楊星辰帶着顏月來到了一牆的獎杯旁邊。

顏月“哇”了一聲。

她走進看，大部分都是楊星辰的，另外的就是黎萬安和莫麥。

“你還挺厲害的。”

她不敢拿，只是湊近看，害怕自己的指紋會粘到上面，弄髒了獎杯：“怎麽好多青少年的？”

“中學經常會參加各種比賽，後來大學不喜歡就沒再去。”

楊星辰的這些獎杯其實不太想拿出來。

他并不是一個會炫耀的人，只是開辦舞蹈教學，必須有點什麽獎項，才能讓家長願意把孩子送到木星來學習。

大部分人也不會看你得的是什麽獎，可是擺到這裏，就會有人覺得你很厲害。

“跳舞不是需要通過很多比賽才能證明你很厲害嗎？”

在顏月家對面的小女孩從小學習小提琴，直到現在已經二十多歲還在參加各種比賽。

這種藝術類好像大部分都是通過外界的看法來評判你是否真的好。

“厲害的舞者很少，不厲害的占據大多數，不是每一個跳舞的人初衷就是為了證明自己很厲害，還有人單純是因為熱愛，熱愛能堅持更長的時間，”楊星辰說。

顏月眼睛亮亮的盯着楊星辰問：“所以你就是因為熱愛？”

“應該算是。”

楊星辰人生二十五年中，跳舞占據十八年。

有時候更像是已經适應了，那麽多年，如果說突然讓他離開舞蹈，他也不知道要做什麽。

“我也有一個堅持很久的事情。”

顏月突然想起來，和楊星辰的相比可能有點說不出口，而且也沒有那麽偉大。

“就是追星，我有一個喜歡九年的歌手。”

楊星辰送給顏月過這人的簽名照，也知道這人是誰，而且顏月喜歡的偶像還挺紅的。

“我喜歡他十一年，從上初一就開始。”

顏月看到楊星辰沒什麽反應，以為他會覺得自己太過于無所事事，這點事都要拿出來說：“是不是沒什麽驕傲的。”

“沒有。”

楊星辰否認後，思考片刻說：“只要是你認為是驕傲的事情，那就一定是。不用在意我怎麽看，總有人不會理解你，但也總有人理解你。”

顏月聽完，在心裏給楊星辰度了一層金。

這是唯二對她喜歡追星表示尊重的男生，第一個是她的爸爸。

但其中原因也有部分是她很少對別人說。

“你真的是我理想的老公，”顏月脫口而出，空氣寂靜幾秒後，她回想起說了什麽，心裏有點亂七八糟。

怎麽辦，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好像要上班了，”顏月想中斷這有點尴尬的氣氛：“一點多了。”

“嗯，我送你。”

楊星辰感覺大腦好像放了一朵煙花，絢麗，但聲音卻震得他腦袋一片空白。

什麽也想不起來，什麽也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