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6
阮司南找吳萸，是因為吳爸爸讓他帶了東西給吳萸。
當天傍晚，阮司南還帶吳萸出去買教輔材料，吳萸當然不肯收阮司南的錢，自己挑了教輔書，問書店老板：“老板，多少錢？”
阮司南搖搖頭，直接攔住吳萸:“五十塊錢的事情，你都要分得這麽清楚？”
吳萸張了張口，有些為難
她不喜歡欠別人。
阮司南笑了笑：“就當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行不行？”
“可我生日還早呢。”吳萸順手翻了翻旁邊的課外書。
“早什麽，不就是月底的事情嗎？”
吳萸這才發現，自己來一中，都快一個月了，家裏離學校遠，所以，她打算一個月回去一次，本來下周要回去的，但是，下下周要第一次月考，所以她不打算回去了。
“學習怎麽樣？在一中還适應嗎？”阮司南問。
“還行。”吳萸輕快地回答。
“那就是很輕松了。”阮司南是知道吳萸的實力的，一般她說還行，就是沒有難度。
吳萸笑了笑，正好，書店老板把教輔書裝好了給他們。
“那我請你吃牛肉面。”吳萸之前聽許宴陽提起過，學校外面有家牛肉面不錯，她拎着袋子，走在前面。
阮司南知道是拗不過她了，只好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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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起去吃牛肉面。
“吳老師和徐醫生都很好，他們讓我轉達你，好好念書，不用記挂他們。”
“嗯。”吳萸點點頭。
自己來這裏上課以後，給家裏打過幾次電話，但是，吳成和徐滢都在忙，一個去家訪，一個去下鄉看病了，吳萸已經習慣了，從小他們就這麽忙。
“吳萸。”
“嗯。”
“接下來，我都在南城實習，你要是有什麽困難，都可以找我。”阮司南知道吳成和徐滢都顧不上她，幸虧吳萸是個讓人省心的孩子。
吳萸點點頭。
……
許宴陽最近開始補課了，下課後，沒有跟蘇嘉毅他們一起走，他補完課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吳萸和阮司南進牛肉面館吃面。
【我覺得，吳萸和阮司南應該有點什麽……】
許宴陽拍了他們的背影，發到群裏面。
沈獻正跟沈桐鬥嘴，看到群裏的消息，跑回自己房間去。
【阮司南來找她，就看出他們關系不一般啊。不過我很好奇，他們怎麽認識的？】
蘇嘉毅洗個澡出來，看見手機在震動，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安靜了一會兒，又關上手機，繼續擦了擦頭發。
拿出作業來，強迫自己寫作業。
翻了幾頁，沒勁。
索性穿上衣服，到樓下去騎自行車。
蘇媽媽剛做了飯，見他要出去，還以為蘇嘉毅要跟小夥伴一起出去玩呢，有點雀躍地問：“嘉毅，約了同學啊？”
蘇嘉毅撇撇嘴：“不是。出去轉轉。”
“好的好的。那你多玩一會兒，不着急回家啊。”
蘇嘉毅：“……”
跟蘇媽媽打完招呼，蘇嘉毅騎上車，朝學校方向騎。
……
蘇嘉毅騎得飛快，以至于到學校的時候都氣喘籲籲的。
他一口氣沖到教室門口的時候，班級裏其他人都在自習寫作業，見到門口的蘇嘉毅，忽然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眼神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老羅值班，見了蘇嘉毅也挺驚訝：“蘇嘉毅，你來自習？”
蘇嘉毅還在喘氣，但是，看到吳萸在座位上做題，心裏輕松了許多。
“嗯。忘記帶數學競賽的資料了。”蘇嘉毅随口道。
老羅自然很欣喜，走下講臺，拍拍蘇嘉毅的肩膀：“好啊，時間不多了，這段時間，你就留在學校自習吧。”
“嗯。”蘇嘉毅淡淡地應了一句，朝着自己的座位走，走過吳萸座位邊的時候，還瞄了她一眼，但是，吳萸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嘉毅有一點點失落，坐到座位上，打開輔導書，開始做題。
他還沒寫幾個字，就看看吳萸的背影，想跟她說句話，可是又不知道說什麽。
吳萸今天早就把作業寫完了，也是在做競賽題，因為解不出來，所以一直在苦思冥想，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
直到——
“吳萸。”蘇嘉毅喊了她一聲。
吳萸以為自己聽錯了呢，轉過頭來一看，蘇嘉毅帶着一絲笑意看着她。
吳萸愣了一下，蘇嘉毅什麽時候進來的？
“嗯？”
“借我支筆，我忘了帶筆了。”
“哦，好。”吳萸從自己的筆盒裏拿出一支黑色水筆給他，“這個可以嗎？”
“可以，謝謝。”
吳萸遞完了筆，轉過頭去，馬尾又不經意，輕輕掃過蘇嘉毅的臉。
玫瑰味的。
蘇嘉毅轉了轉筆，低頭做題。
沒過幾分鐘，蘇嘉毅又拍了拍吳萸的肩膀。
“借我幾張草稿紙。”
吳萸又從本子上撕了幾張給他。
又過幾分鐘，蘇嘉毅又拍拍吳萸的肩膀。
“借我一把尺。”
吳萸十分好脾氣地給了他一把三角尺，剛轉過去，蘇嘉毅又叫她。
吳萸本來快想出那道題了，被他這麽幾次打斷，又完全沒思路了。
“蘇嘉毅。”
“嗯？”
“我還要做題。”吳萸的聲音有幾分惱意。
“哦。”蘇嘉毅應了一聲，把一張寫了解題思路的紙給她，然後默不作聲地繼續寫題。
吳萸愣了幾秒，最後只是憋紅了臉，說了句“謝謝”。
……
第二天，許宴陽和沈獻聽說蘇嘉毅來自習了，都以為他受刺激了。
歷史課下課，兩人都來打探情況。
許宴陽：“嘉毅，你還用自習？”
蘇嘉毅：“學校氛圍好。”
沈獻：“少來，你什麽時候學習還看氛圍了？”
蘇嘉毅懶得理他們，起身去圖書館。
“哎，你去幹嘛呀？”許宴陽在後面追問。
“借書。”蘇嘉毅随口答。
許宴陽和沈獻剛想說什麽，老羅來叫許宴陽了，跟他說秋季運動會的事情，沈獻只好先回班級。
……
吳萸在幾排書架上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找到要找的那本書，當她走到最後一排的時候，終于找到了那本歷史書，這本書只印了一版，外面買不到，她也是抱着僥幸心理來學校圖書館看看，沒想到還真有。
“原來在這裏。”她欣喜地擡手，正打算抽出書來，先看到另一只手拿到那本書，她皺皺眉。
“蘇嘉毅？”吳萸轉頭一看，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眨了一下眼睛。
蘇嘉毅從書架上拿下書來，看到吳萸也挺意外。
他真不是跟蹤吳萸過來的！
完全是因為歷史老師推薦了這本書，他很感興趣，所以過來看看。
他把書遞給吳萸：“你先看吧。”
吳萸猶豫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剛想說“還是你先看吧”，蘇嘉毅忽然說了句“小心”。
話音剛落，書就砸下來了，幸虧蘇嘉毅的手擋了一下，否則就砸到吳萸的頭了。
旁邊的同學連連說對不起。
蘇嘉毅沒說話，甩了甩手。
吳萸見他的手被砸紅了，有些內疚，小聲問：“疼不疼？”
蘇嘉毅沉默了好一會兒，把手插進校服口袋裏，轉身快步離開了，弄得吳萸有些迷糊。
吳萸看着他出去，自己去辦理借書。
……
蘇嘉毅回到教室，臉有些紅。
吳萸那句“疼不疼”，讓他心跳滞了一拍。
又來了，躁動不安又很期待的情緒。
等回到教室，許宴陽見他滿臉通紅，又打趣他：“你又熱了啊？”
許宴陽坐回座位：“你最近肝火挺旺盛啊！”
蘇嘉毅：“……”低頭看自己的書。
許宴陽正拿着鏡子擠痘痘呢，忽然發現了什麽不對。
“嘉毅，你什麽時候還會倒着看書了？”
蘇嘉毅一看，還真是倒過來了，假裝鎮定，胡扯道：“逆向思維。”
許宴陽：“……”
“嘉毅，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手機沒電了。”
蘇嘉毅不情不願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許宴陽打開浏覽器，眨眨眼，愣了一會兒。
沒錯！這是蘇嘉毅的手機啊！
“女生來例假一般疼多久？”許宴陽恬不知恥地念出來，轉頭問蘇嘉毅，“這……又是什麽思維……”
蘇嘉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