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
“有。”蘇嘉毅裝得很平靜的樣子，實際上，心尖一顫的餘波還未平息。
蘇媽媽給蘇嘉毅準備了一個小藥盒，裏面什麽藥都有，感冒藥，創口貼，止疼藥。
蘇嘉毅時不時會牙疼，蘇媽媽去日本的時候，特地給蘇嘉毅買的止疼藥，給他放在小藥盒裏。蘇嘉毅嫌拿來拿去太麻煩了，所以一直把小藥盒放在書桌裏。
吳萸知道蘇嘉毅有這麽個藥盒，還是因為上次沈桐切橙子的時候，不小心切到了手指，跟蘇嘉毅要創口貼，蘇嘉毅直接把藥盒給她了。
沈桐拿完創口貼，又把藥盒放回了蘇嘉毅的書桌裏，蘇嘉毅一直沒把這個藥盒當回事，沒想到，還派上用場了。
吳萸并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止疼藥，但是，她實在疼得快受不了了，所以就開口問問他。
蘇嘉毅把止疼藥拿出來，是條形狀的粉末，包裝上都是日文……
還好，蘇嘉毅還記得這個藥的使用方法，就是直接吞下去就好了。
“要幾條？”蘇嘉毅悶着聲音問。
“一條，一條就夠了。”吳萸來例假，也就是第一天來的時候，痛得懷疑人生，她在宿舍備了止疼藥的，只是忘了拿過來，而且，可能因為換了環境的原因，她這次例假提前了。
蘇嘉毅剛拿了一條，準備遞給吳萸，又收回來，仔細地拿剪刀剪開包裝袋以後才給了吳萸。
“謝謝你啊。”吳萸擡起頭，嘴唇有些發白。
蘇嘉毅完全沒往例假方面想，只是以為吳萸肚子疼而已。
“直接吞就行了。”蘇嘉毅見她打算泡進杯子裏，扯了扯嘴角提醒她。
吳萸頓了頓手，點點頭，朝他擠出一絲微笑：“好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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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仰起脖子，把止疼藥往嘴裏倒。
蘇嘉毅看着她白皙的脖子，看了一會兒，等吳萸吃完藥，他又立馬收回視線，見她杯子裏的水不多了，本着團結同學的原則，咬了咬唇，問：“吳萸，我要去打水，要不要幫你一起打？”
吳萸猶豫了一會兒。
蘇嘉毅見吳萸沒有說話，直接拿了她的水杯，出去打水。
吳萸只是愣愣地看了蘇嘉毅一會兒，繼續趴到桌子。
……
這時，下課鈴響起來，同學們陸續回到教室。
沈桐打網球，出了一身汗，一進教室，一邊用紙巾擦汗，看見吳萸坐着，有些狐疑道：“阿萸，你沒運動嗎？”
吳萸抿了抿唇，小聲問沈桐：“桐桐，你……帶那個了嗎？”
沈桐正在喝水，一下子明白了。
“有的。走吧，我陪你去廁所。”
吳萸點點頭。
沈桐陪吳萸去廁所，路上正好遇到打水回來的蘇嘉毅。
蘇嘉毅有些疑惑，吳萸不是肚子疼嗎，怎麽還亂跑？還是止疼藥這麽有效果？
沈桐先跟蘇嘉毅打招呼：“嘉毅哥，你幫阿萸打水啊？”
蘇嘉毅一時不知道怎麽解釋，扯了扯嘴角：“吳萸肚子疼。”
沈桐：“你都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麽？
蘇嘉毅完全不知道自己知道了什麽啊！
“那我先陪吳萸去廁所了。”沈桐朝蘇嘉毅眨了一下眼睛。
蘇嘉毅一不小心瞥到沈桐手裏的東西，一下子明白了吳萸為什麽肚子疼……
蘇嘉毅的臉刷一下就紅起來了，脖子也跟着紅起來。
他拿着兩個水杯，飛快地走回教室。
……
初中生物知識，已經教了男女生理常識，但，蘇嘉毅是第一次注意女生來例假這個問題。
等沈桐和吳萸回到教室，蘇嘉毅已經把吳萸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趴在自己座位上打游戲。
吳萸回到座位上。
蘇嘉毅的臉還紅着。
許宴陽剛打完籃球上來，一邊吃冰棍，一邊回座位，看到蘇嘉毅，笑了笑：“你臉怎麽那麽紅？”
蘇嘉毅：“……”
“熱的。”
說時，已經拿起本子扇起風來。
……
物理課，老章在講臺上，激情地講着課。
蘇嘉毅在底下看手機，溫習初中生理知識……
許宴陽以為他在打游戲，靠過去偷看。
蘇嘉毅轉了一下身，背對着許宴陽。
許宴陽：“……”
過了一會兒，老章讓大家分組讨論問題。
許宴陽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學霸們的差距，覺得沒什麽可讨論的。
如果老師要是叫人起來回答，就讓蘇嘉毅起來回答就好。
他正準備開始閑聊起來的時候，沈桐叫了他一聲，聲音不大不小，但是周圍幾個人都能聽到。
“許明明，把你剪刀借我用一下。”沈桐忽然這麽來了一句，其他人都不知道她在叫誰。
許宴陽：“……”果然，沈桐回來不是什麽好事！！！
許宴陽當作沒聽見，沈桐只好改口：“許宴陽，借我一下剪刀。”
許宴陽要不是看在沈桐是沈獻妹妹的份上，早就拿剪刀戳她了！他不情不願地把剪刀遞給沈桐。
“謝謝啦。”
許宴陽忽然發現鄧菱和吳萸正看着他，只好解釋了一句：“那是我的曾用名。後來我媽覺得太土了，去臺灣讓大師算了一卦，給我取了現在的名字。”
原來如此……
許宴陽順便問了一下“你們有沒有曾用名啊？”
鄧菱搖頭。
“吳萸，你呢？”
吳萸轉了一下眼珠，老老實實點頭：“有。”
“叫什麽？”
吳萸只好在紙上寫了一下。
“吳語？”許宴陽差點沒笑出來。
蘇嘉毅看了他一眼，許宴陽趕緊閉嘴。
吳萸解釋了一下：“我媽媽祖籍是蘇州，吳侬軟語。”
聽着就很有意味，溫溫柔柔的。
吳萸只說到了這裏，沒往下說了。
“怪不得，你說話也挺溫柔的。”許宴陽随口誇了一句。
吳萸的耳垂又紅了。
蘇嘉毅沒說話，看着吳萸的耳垂有些泛紅，吞了一口口水，然後從桌子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
“那你去過蘇州嗎？”許宴陽又問。
吳萸搖搖頭。
“下次一起去啊。”許宴陽并不是真的想去蘇州，他就是寒暄一下。
吳萸就是笑了笑，沒說話，正好，讨論結束了，老師讓大家坐好。
蘇州？
蘇嘉毅去年跟着他媽媽去過一次，還拍了不少照片，可并沒有覺得多好玩，但是，忽然有點想再去看看。
吳侬軟語是什麽樣子的？他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
蘇嘉毅不知道女生來例假一般會疼多久，物理課下課，他猶豫着，要不要把止疼藥都給吳萸。
這時，門口的同學叫了吳萸一聲，說有人找。
吳萸狐疑了一下，心想，誰會來找她？
她朝門口看了看，蘇嘉毅也朝門口瞄了一眼，是個高大的男生，看上去不是他們學校的。
“司南哥。”吳萸看到阮司南站在門口朝她笑，臉上綻放起燦爛的笑容來，起身慢慢走到外面去，“你怎麽來了？”
“正好來學校宣傳我們大學，過來看看你……”
如果說有什麽男生能讓吳萸放下戒心的，那就是阮司南了。
吳萸跟着阮司南，不知道一起去了哪裏。
蘇嘉毅捏了捏手裏的止疼藥，又重新塞進課桌裏。
……
一直到放學，也沒見吳萸回來。
沈獻下了課來找蘇嘉毅一起走：“想不到吳萸還認識阮司南啊。”
“阮司南是誰？”蘇嘉毅頓了頓，一邊整理課本一邊問，語氣平平，聽不出有什麽異樣。
“來找吳萸的男生啊……”
蘇嘉毅當然聽到了吳萸喊他“司南哥”啊，他想問的是，阮司南很厲害嗎？
“比我們大……大六屆吧，當年我們市的理科狀元，你姐的同班同學。”許宴陽像百度百科。
蘇嘉毅完全沒印象。
“當然了，你整天關心你的宇宙啊，行星啊，不可能知道的。”
蘇嘉毅：“……”
……
蘇嘉毅回到家，百度了一下阮司南，還真有他的資料。
一堆競賽獲獎。
蘇嘉毅撇撇嘴，自言自語道：“也沒多厲害吧。”
正好，蘇媽媽上來給他送水果，蘇嘉毅關上電腦。
“嘉毅啊，你馬上生日了，媽媽能替你辦party嗎？”
蘇媽媽真是完全沒有當媽媽的幸福感！
別人的孩子都嚷着要過生日，就蘇嘉毅完全沒想法，每年要不是蘇媽媽一定要辦，蘇嘉毅估計都不記得自己生日。
生日party每年還是辦，因為蘇爸爸說，這一天不是慶祝他出生，是感謝蘇媽媽辛苦十個月，把他帶到這個世界上。
蘇嘉毅倒也沒那麽反感生日，辦就辦呗。
“今年還是叫宴陽他們來家裏玩？”蘇媽媽問。
蘇嘉毅覺得都可以。
“之琳也叫上，去年你沒叫她，她爸爸都跟你爸爸告狀了。”
蘇嘉毅：“……”
“對了，你姐也過來。她要來這裏實習了，要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
“嗯。”蘇嘉毅聽着，淡淡地應了一句，躺在床上翻着書。
蘇媽媽見他沒什麽熱情，以為今年不過就是和往年一樣，來的都是些熟面孔，沒想到的是，那天居然還來了兩個新朋友，吳萸和鄧菱，可把蘇媽媽樂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