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A市體育館，房棋樹演唱會現場。
“空空看這裏！！！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空空怎麽唱歌也這麽好聽啊！！！！”
“房棋樹我愛你！我要給你生猴子！！！！”
劉冰然作為房棋樹的唯粉，坐在前排聽着背後的呼喊，有些不滿的朝坐在自己身邊的閨蜜說道：“不是說房棋樹跟我們空空關系不好嗎？怎麽這個時候會來？”
楊子萱雖然是房棋樹的粉絲，但是并不是唯粉，只是單純地覺得對方唱的歌好聽，這回有機會過來聽巡回演唱會，就叫了自己的閨蜜一起。這會兒聽到自己閨蜜的吐槽，忍不住說道：“也沒聽說過她們兩個交惡啊，更何況，她們一個唱歌一個演戲，資源根本不重疊，怎麽你一直覺得它們關系不好？”
劉冰然知道楊子萱的脾氣，如果她接着辯解，肯定會被對方接着講道理講到演唱會結束，所以就忍住了和對方列舉從前種種的沖動，接着看臺上的空海：“啊啊啊啊啊啊啊房棋樹真的太棒了！！！”
房棋樹和空海唱完一首歌後，看了看臺下，對視一眼。
空海說道：“你說吧。”
房棋樹點點頭，捧起話筒上前一步，說道：“在這裏，我們兩個要宣布一件事兒。”
本來熱鬧的氛圍有一瞬的凝滞。
房棋樹像是沒有發覺一樣，說道：“大家應該都聽說了，這場演唱會是我告別演唱會的謠言。”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離開我們的是不是？！”
“房棋樹我愛你！”
“阿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是謠言是不是？”
房棋樹嘆了口氣，接着說道：“我在這裏澄清一下，那不是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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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阿樹，什麽意思？”
“房棋樹，別離開我們！！！”
房棋樹說完這幾句話，便拉起空海的手，一起往後臺走去。
空海在即将離開舞臺的時候，忽然停下腳步，舉起話筒說道：“我也一樣，今天之後，退出娛樂圈。”
全場一片嘩然。
房棋樹和空海到了後臺，一刻不停地就開始卸妝，好像自己晚一刻就不能順利退出娛樂圈似的。
兩人的經紀人紀紅葉看到她們這幅德行，翻了個白眼罵道：“你們兩個至不至于啊？不是都已經解約了麽？我難不成還能攔着你們？”
不過雖然嘴上這麽說着，紀紅葉完全沒有從自己的懶人椅上起來的意思。
她當年發現房棋樹和空海兩個潛力股的時候，就知道兩人肯定不是會安安分分一輩子呆在娛樂圈的人，所以在不久前合約到期，兩人表示不想續約之後，紀紅葉也沒有多詫異。
反倒是她過于淡定了，房棋樹和空海兩人當時忍不住問：“我們就這麽不值得你挽留一下嗎？”
“當然不是，如果你們兩個可以留下，當然是可以延續最好的合約的，但是都這麽多年了，你們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紀紅葉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殷紅的嘴唇開合：“解約當然是可以解約的，畢竟你們是合約到期了，但是你們得答應我一件事兒。”
然後，兩人就在一起辦了這次告別演唱會。
這大概是她們能給公司帶來的最後的價值。
兩人的妝都已經卸一半了，助理忽然跑進來，擦了擦自己的滿頭汗，對着紀紅葉說：“紅姐，外面的粉絲都快闖進來了，我們的人根本就攔不住，怎麽辦啊紅姐？”
紀紅葉看了一眼兩個根本就不想出面的兩人，揉了揉太陽穴，對助理吩咐道：“那你就說兩人已經離開了，他們就算進來也找不到人。”
房棋樹立刻站起來，也不管自己卸了一半的妝，抓起空海就想要直接逃命。
說真的，她在這個圈子裏八年了，一開始還是很喜歡自己的這個職業的，畢竟她聲線得天獨厚，自己也挺喜歡唱歌的。
但是後來，在這短短八年裏，經受了一位數的投毒，兩位數的跟蹤，三位數的監視，四位數的熬夜之後，将所有的熱情都給消耗殆盡了。
她其實還算是好的，畢竟她是唱歌的，平時除了粉絲，并不是很需要經常性和很多圈內人長時間接觸。而且她平時就比較活潑，很多時候都能自己解決。
但是空海不一樣。
房棋樹小時候第一次遇見空海的時候，就覺得對方跟悶葫蘆似的，在以後的相處中，更是堅定了自己的這個看法。
空海不喜歡說話，更不喜歡交流，而且在一開始看到她的時候，還對她很有敵意。
直到後來，房棋樹才知道，這份敵意不是對她一個人，而是除了空海師父之外的所有人。
後來房棋樹和空海的師父都過世了，房棋樹才發現空海其實并不是很讨厭，反而是一個優點自閉的小可愛。
雖然說這份可愛大概也只有房棋樹承認過。
空海在娛樂圈，因為她自己性格不是很好，所以很多人都看不慣她。
房棋樹不知道對方受過多少的苦痛，但是有一點可以确定的是，肯定不會比自己受到的少。
因此空海在剛剛提出不會續約之後，房棋樹就決定陪着她。
兩人從小就因為各種原因經常碰面，空海需要房棋樹。
而房棋樹，也已經習慣了幹什麽都可空海一起。
兩人卸完妝，不等紀紅葉說什麽，就準備離開，走的那叫一個幹脆利落。紀紅葉看不下去了，叫住她們無奈的問道：“你們至于像是要跳出火坑一樣，那麽急不可耐嗎？”
“當然至于。”房棋樹感受到空海不自在地握緊了自己的手，說道：“紅姐，你又不是不知道，雖然空海的粉絲大多數都是理智粉，但是我的不是。”
房棋樹是做偶像出道的，自然而然的，她的粉絲年齡一般都不是很大，這個年紀的人，是最容易不理智的。
所以房棋樹相信，如果自己不趕緊離開，那群粉絲真的能做出來吧自己堵在這裏不讓出的去的事情。
萬一更嚴重一點，說不定還會有人帶着滾水往她臉上潑。
這樣的事兒雖然少，卻完全沒有，房棋樹前段時間就聽說過一個，當時退圈的心思就更加堅定了。
紀紅葉聽着外面的動靜，也理解對方的心思，沖兩人擺擺手，然後站起來打算去控制一下局面。
房棋樹宛如得到了赦令一般，拉着空海很快就離開了。
因為兩人以前的司機都是公司配的，既然解約了，就沒必要再霸者人家司機不放，所以這回是房棋樹自己開車。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話都不是很多。
空海不是多話的人，房棋樹在和空海在一塊兒的時候，話痨技能也會稍微冷卻一下。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房棋樹終于忍不住問道：“你覺得開心嗎？”
空海似乎是在猶豫，一時間沒有開口。
“說真的，我一開始想着退圈的時候，确實很高興。”房棋樹緩緩停下，盯着前面的紅燈，有些悵然若失：“但是現在竟然有點舍不得。”
空海說：“嗯。”
兩人一開始用急不可耐的态度想要離開這個紛雜的圈子，但是在開着車在街上，停下來等紅綠燈的時候，卻忽然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
空海說：“大家很好。”
“大家很好，但是我們不會回去了。”被人喜歡是從來都令人愉悅的事情，房棋樹和空海都很感謝她們的喜歡，但是覺得已經夠了。
兩人本來就不屬于這個浮華的圈子。
綠燈亮起，房棋樹啓動汽車，等了好一會兒，發覺前面的那那輛車沒有動。
按了好幾次喇叭之後，空海忽然按住了房棋樹的手。
房棋樹笑着轉過頭：“我不會下去打人啦，我這麽些年忍下去了，我脾氣好了很多的……你這是什麽表情？”
空海微微皺起眉頭，手指曲起，掐了幾個房棋樹看不懂的手勢，說道：“你別問我，難道你沒有感覺到你周圍的靈氣？”
“靈氣？”房棋樹雖然不信這個末法時代有靈氣，但是仍舊聽話地去掐訣檢查。
空海就這這個空檔接着說：“不僅有了靈氣，好像還有了……”
“屍氣。”房棋樹接話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出來事情并不是這麽簡單。
房棋樹和空海作為現在這個時代，可能是最後一代的修真傳承者，是為數不多可以檢測到靈氣和屍氣的人。
這是她們在末法時代頭回檢測到，但是也知道這樣濃度的靈氣和屍氣在現在這種情況中出現，肯定不是件尋常的事。
幾乎是同時，兩人從車上下來，嘗試敲一敲前面那輛車的車窗。
現在的車都貼膜，從外面看不到裏面的情況。
房棋樹敲車門的力道更大了些。
房棋樹的動靜都已經鬧得這麽大了，如果再沒有個回應，真的不像是沒事。
房棋樹正打算破窗，空海忽然在一旁扯扯她的袖子。
“怎麽了？”
空海朝着車門下面的縫隙指了指。
房棋樹心頭一跳。
那竟然是……血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