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38】

臨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這麽狗血又好笑的通稿,看到後直接前傾摸過他手邊的鼠标,把內容打開了。

褚邺澤本來想阻止,手動了動,選擇由着她打開。

“你怎麽還看這些?”臨纭一邊說一邊掃過文檔上的文字,皺着眉,“這寫的都什麽啊,這時間......”她視線落在最底下的時間。

是星盛周年慶的時候,那天她的确見了褚昊,但後來被陸錦琰救走了。

可那天褚昊明明是和別的女人一起,怎麽通稿寫出來就成了臨纭和褚昊攪在一起了?

被污蔑就算了,對方還非得是褚邺澤的爸爸。

臨纭:“這是假的。”

褚邺澤靠坐在椅背後,一手支着下巴,微仰着頭看身前操控着鼠标的人,“知道,這是剛攔下來的通稿。”

“這也太離譜了點......”她正想走回沙發邊,腰上突然被一股力道往後帶,失去平衡,直接往他身上栽。

臨纭:!!!

人直接坐在了他腿上,頭發散亂地鋪開,一臉驚恐。

“你幹什麽啊......還在公司呢。”

褚邺澤調整了一下姿勢,圈住她的腰抱了會兒,湊上前親了親她耳垂,“那天你和陸錦琰出來之前在幹什麽?”

臨纭原本閉着眼,聽到後快速睜開,刷過他脖頸側的皮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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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你爸和別的人在房間裏......嗯。”

“嗯,還有呢?”他緩聲繼續問,好像知道這事情沒完似的,擡手一下一下地捋着頭發。

“然後......他察覺到之後出來看,我就被路過的陸錦琰帶走了。”大致的過程講明,但還是忽略掉了他們對話的部分。

臨纭很緊張,心跳加快,很想推開他,但顯然現在做不到。

褚邺澤沉默了幾秒,而後随意嗯了一聲,松開手把人放走。

“這次是有人嫁禍,之前有遇到什麽人對你有敵意嗎?”他一邊說一邊擡手揉了揉額角,另一首拿着手機查看郵箱。

“蘇淺吧,別的沒有印象了。”

門口傳來三聲叩門聲,推門進來的是郭榆,頭發長而卷,眼神一如從前的慵懶,看到臨纭也在,出聲打趣道,“這是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褚邺澤不置可否,臨纭則直接退開兩步,搖頭解釋:“沒有沒有,我們只是在談工作。”

郭榆視線落在臨纭紅的幾欲滴血的耳珠上,輕描淡寫地點頭,懶得拆穿她,直接走到褚邺澤桌前放下一個黑色文件夾,進入正題,“嘉年搞的鬼,不是第一次了。”

褚邺澤翻開低頭看,郭榆無聊地将視線移回臨纭身上,上下掃她一眼,“就之前和你一起錄過綜藝的宣霖,還記得嗎?”

怎麽可能不記得,那是臨纭第一次上綜藝,也是第一次見到所謂“頂流”,行徑種種,算是給她開了眼界。

“意思是,這次是她安排的人污蔑我?”

郭榆點頭,又搖頭,“準确來說,是給自己找了個替罪羊,順便把舊仇報了。”

所以那天晚上她看到和褚昊一起的人,是宣霖。

難怪那時候覺得眼熟,真的是認識的人。

可是就因為當時占用了比較好的化妝間,她就這麽斤斤計較地要打擊報複嗎?更何況在節目上她也沒少針鋒相對,至于嗎?

“他們應該沒想到這次星盛會這麽在意,一大早就接到宣霖經紀人的電話說想面談。”

像小孩子似的,一時生氣惹了火,發現不對勁了又幻想別人能放自己一馬,怎麽可能。

“如實報道,這是她自食其果。”褚邺澤翻到一半就合上夾子,不願多看一眼,“褚昊那邊也不用有顧慮。”

如果星盛這邊發出澄清公告,雖然能給臨纭洗冤,但也會把褚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新聞再次搬到公衆面前。

郭榆來這趟,實際上是為了确認他這層面的意思。

郭榆:“行,那我如實說了。”

沒過多久她便離開辦公室,安排公關人員寫好澄清稿子,一發出來直沖要聞榜,随之而來的是褚昊那邊打來的電話轟炸。

電話在桌上發了瘋的震動,電話的主人卻安靜地在電腦桌前看合同,絲毫不把那頭當回事。

臨纭看了兩眼,一個沒有備注的陌生號碼锲而不舍地打進來超過二十次,一次都沒有接通。

“褚邺澤,你不接嗎?”

被喊到的人頭都沒擡,握着筆在紙上利落簽下一個名,“聽雪居還是醉香居?”

“……”這是明晃晃地要忽略他了。

畢竟是人家家事,臨纭便也不管了,起身走到他身邊,便摸他手背上微微鼓起的靜脈,邊說,“都不好。”

褚邺澤:“那你說一個。”

臨纭狡黠地笑了笑,湊近他耳邊小聲說,“要吃男朋友做的飯。”

“這個最好吃。”

他們這邊輕松自在,褚昊那邊卻亂成一鍋粥。

從早上到中午不知道開了多少個緊急會議,辦公室裏此起彼伏的辱罵聲,放學被媽媽叫去找他的方梓逸很不幸地被牽扯進去,在他的發洩中被誤傷,臉上被瓷器碎片劃傷。

“找個人陪她去醫院,這時候還跑過來淨添亂。”他氣急敗壞,想起一直和他作對的褚邺澤,“跟你哥一樣,就知道給我惹事!”

方梓逸忍着沒哭,立刻跑開了,被褚昊叫去陪她的助理根本追不上人,一溜煙就沒了人影,最後也沒找到人陪着去醫院看看。

家裏,褚邺澤在洗碗,臨纭在窗邊站着消食,聽到桌上的電話又在響,沒理會。

“這下你爸得氣死吧?”臨纭踩着拖鞋拖拖沓沓地走去廚房,從背後抱住他的腰,聲音悶悶的,“一直打電話,會不會有什麽要緊事?”

褚邺澤喜好手裏的碗,用消毒水清潔了下手,擦幹淨後轉身,“行,去聽聽他怎麽罵。”

拿起手機,褚邺澤看着屏幕上的備注不禁斂眉,點下接聽,連站在旁邊的臨纭都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哭聲。

他安靜地聽那頭抽抽噎噎地講完,語氣有點嚴肅,“你人在哪兒?”

她說完褚邺澤便拎起車鑰匙往門的方向走,“我妹出了點事情,我去找她。”

他腳步頓了下,回頭看向臨纭,“想睡了直接上樓,我很快回來。”

說完,人便推門離開。

臨纭反應了會兒,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幾口,嘴邊嘀嘀咕咕重複他剛才說的話。

“想睡了直接上樓……我自己家就在對面,怎麽不讓我直接回家!”

“他這人真好笑……誰稀罕似的。”

五分鐘後,二樓的客房門一開一合,進浴室洗了個澡,窗簾一拉,昏天黑地,一睡就是兩個小時。

醒來之後,昏昏沉沉地走下樓,在樓梯口還自己絆了自己一腳,擡眼看到坐在客廳認真寫作業的小女孩。

方梓逸聽到聲音後擡頭,看到臨纭頭發淩亂地耷拉着,愣了一會兒,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她哥搶先一步叫走人。

褚邺澤:“鯉魚,給你留了碗湯圓,花生餡的。”

臨纭低低哦了一聲,有點遲鈍地轉身走到他那邊去,拉開椅子坐下,把頭發別到耳後。

褚邺澤看了她一眼,随後偏頭盯着一堆作業沒寫,還好奇地老看這邊的小朋友,“寫作業。”

方梓逸哼了一聲,抓起作業本直接走過來,大大方方地挨着臨纭坐下,無視她哥的眼神。

“姐姐,我也想吃。”方梓逸委屈巴巴地盯着碗裏的湯圓,怨恨地瞪了褚邺澤一眼。

明明剛才是她想吃,褚邺澤也立刻停車去買了,結果只買了一碗,還不是給她的!!

臨纭舀起一顆,送到她嘴邊,“小心燙噢。”

擡眼看到她臉上一道五厘米長的紅痕,還隐隐泛着血絲,“臉怎麽了?”

方梓逸咬着湯圓,含含糊糊道,“誤傷。”

臨纭看向褚邺澤,他臉色不好看,有點煩燥,語氣卻比剛才柔和了很多,“吃完就去寫作業。”

“要不我上樓去吧。”她看着旁邊兩個人,還是很懂的。

這不得給他們點空間?

褚邺澤挑了下眉,搭在臨纭椅子上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撩她的發尾,瞬間不正經,“你上樓?”

“你在下面待着別上來就成,我們上去。”

方梓逸:!

臨纭:?

兩個人确實上樓了,但什麽也沒做。褚邺澤把剛才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聽得臨纭都有點氣憤。

褚昊因為自己公司的事情大發雷霆,到處砸辦公室裏的瓷器,把繼女誤傷後還罵罵咧咧的,絲毫沒有點歉意。

“你爸公司是出多大事了,出一個緋聞就這麽緊張……”

褚邺澤擡手玩着她頭發,緩聲道,“他幹的龌龊事不少,這次是牽一發動全身,以前的事也讓人給挖出來了。”

“比如?”

“騷擾新人演員,言語辱罵人身攻擊員工,還有……”說到一半,他眼神忽然暗淡,附身靠在臨纭瘦削的小身板上,“還有很多,說不過來。”

臨纭沉默一陣,走神想到自己以前的事,等回過神時,發現褚邺澤剛才一直盯着自己看。

“想什麽呢。”他聲音壓低,安靜的環境裏顯得格外勾人。

“沒什麽。”

“感覺他挺……”臨纭停在這,遲遲沒有把後面的形容詞說出來。

他是褚昊兒子可以随便罵,但她作為一個外人,好像怎麽說都不合适。

“人渣的。”褚邺澤低聲接過後半句,“沒什麽好顧忌的,想說就說。”

“可他是你爸爸,這樣不好。”

“不是了。”褚邺澤咬了咬她的後脖頸,留下淺淺的痕跡。

“他在我這兒——”

“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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