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修狗籠
修狗籠
江大橘貓頭被蕭搖按着，估計是考慮到它主人在場，力道尚且合理。
它扭頭掙紮，但掙脫不出來。
旁邊圍了一圈人，蕭搖、老奶奶、助理圓圓、助理小魏、掃描室醫生、張醫生還有黑将軍。後面兩個純粹是來看熱鬧的。
蕭搖對老奶奶無力地解釋：“那個，大橘本來不怎麽亂跑，今天是意外。”
老奶奶拍着胸口：“可算是找着了呀！”
“奶奶，我能作證，”張醫生湊過來，道，“大橘只是能自己開貓籠，然後喜歡跑蕭醫生診室來而已。”
被扼住後脖子的江大橘，認為張醫生的話有越描越黑的嫌疑。
果然，下一秒張醫生就被教訓了。
掃描室醫生怒拍他一掌，“亂說什麽呢。”
她對老奶奶賠笑：“雖然大橘自己開貓籠跑出來，但我們一旦發現，就會把它帶回去。我們醫院會保證所有動物的安全，絕不允許走失事件發生。”
“對啊對啊，”助理圓圓應和，“而且為了不讓大橘亂跑，我們還給它的貓籠加了道鎖。奶奶，我可以帶你去看。”
江大橘聽着聽着，感覺事情好像正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他們不會等下就要商量，怎麽把它關得更牢吧？
它立刻奮力掙紮：“喵！”
蕭搖加上另一只手按住它。
江大橘在掙紮中聽見張醫生說：“但是動物也需要放風啊，不能總關着。您看我的黑将軍，我天天上下班都遛它，長得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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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橘熱淚盈眶，原來張醫生是友軍，它剛剛不該吐槽他。
“所以就是你讓蕭搖別關着大橘，讓大橘當我們醫院守護神獸是吧？”掃描室醫生狠狠刮張醫生一眼，“黑将軍是狗，大橘是貓哎！”
張醫生閉嘴：“沈小姐說得對。”
“走開走開。”掃描室沈醫生推開他。
寄希望于張醫生的江大橘：……
這就放棄了？骨氣呢？
果然別人都靠不住。
“不是說是餓昏的嗎，”沈醫生抓起一把貓糧，遞到江大橘嘴邊，“多吃點。”
江大橘撇開臉。
沈醫生手追過來，“怎麽不吃？”
“喵！”江大橘亮出尖牙恐吓。
“……”沈醫生讪讪收回手，“好兇啊。”
蕭搖看她一眼，臉上挂着快僵掉的笑容，用氣音道：“我就說吧。”
沈醫生憐憫地點點頭。
老奶奶終于喘勻了氣，推開衆人，把江大橘一把摟進懷裏。
江大橘吓一跳，差點沒反應過來。它伸出四條腿推老奶奶，把貓頭抽出來。
“我家大橘呀，”老奶奶嚴肅道，“是我的心肝兒。我把它放你們醫院，是來看病的呀。要是丢了，你們要負好大的責任的呀！”
“是，是。”其他人點頭。
江大橘被摸了幾下貓頭，它甩甩腦袋，又聽老奶奶道：“我今天來看大橘，就碰到了這種事呀，我下次還要來的！”
蕭搖态度誠懇：“請您多多監督。”
“這還差不多。”老奶奶語氣和緩了些，“我今天呀，還要買菜回家去。我現在就走了，你們要對大橘好一點的呀。”
蕭搖：“一定。”
送走老奶奶，其它無關人士跟着離開。
辦公桌上，江大橘擡頭看向蕭搖，目光帶着真誠的歉意。
它也沒想到，會給蕭搖招來麻煩。
蕭搖冷若冰霜。
“大橘現在怎麽辦？”助理圓圓忐忑地問。
蕭搖：“關回貓籠，上鎖。”
助理圓圓：“哦。”
江大橘走近，伸爪推推她胳膊：“喵~”
蕭搖擡手避開。
江大橘垂頭喪腦，只得跳下辦公桌，邊出診室，邊一步三回頭，“喵。”
“我走啦。”助理圓圓告辭道。
蕭搖：“嗯。”
江大橘兩只腳已經踏出門，突然驚喜地聽到蕭搖叫住他們。
“等等，把這碗貓糧也帶走。”她起身，送來裝着滿滿貓糧的碗。
助理圓圓接過貓糧碗：“哦，忘了。”
江大橘：“……”
它跟着助理圓圓回犬隔離室，聽到背後蕭搖去了犬科診室找張醫生。
江大橘放慢腳步，豎起貓耳朵想偷聽。
隔着一面玻璃牆，江大橘隐約聽見蕭搖問：“有沒有人帶一只金毛邊牧來體檢……”
江大橘一頓，想起剛剛的紋身男。它直接停步。
“別跟他透露我的信息。”蕭搖聲音很嚴肅。
它就知道！蕭搖肯定不喜歡那個紋身男。
“走啊，怎麽不動了。”助理圓圓突然在它耳邊說道。
下一秒，江大橘被揪住後脖子提起來。
江大橘：卧靠！
它被提回犬隔離室，毫無憐惜地關進貓籠。
助理圓圓在它懇求的眼神注視下，無情地将貓糧碗放到它腳下，關閉貓籠，上鎖。
見事情毫無回轉餘地了，江大橘癱坐下來。
周圍，黑将軍生的四個毛團子，正對江大橘的回歸表示熱烈歡迎：“嗷嗚~嗷嗚~”
“咔。”犬隔離室門被帶上。
江大橘極其憤怒地把貓糧碗推倒了。
貓糧四散滾落，四個毛團子興奮地争搶起食物。
江大橘：……
毛團子們把貓籠外的貓糧吃完後，對貓籠裏的貓糧躍躍欲試。
江大橘沒理它們，沮喪地趴着，貓爪撥弄貓糧。
它慢慢撥弄，拼出歪歪扭扭的“不絕育”三個字。
江大橘深深盯着這三個字——貓也有貓權的！
它盯着這三個字，死死盯着。
猛然，它貓眼一亮，對啊，它為什麽不把這個亮給蕭搖看？
江大橘四條腿站起來，開始撕心裂肺地對外面呼喊：“喵，喵，喵！”
一分鐘後，門成功被它叫開。
沒想到開門的不是助理圓圓，而是蕭搖。她穿着白大褂，胳膊夾着個文件夾走進來。
不過，這樣更方便。
“喵~”江大橘轉換态度，甜甜地對她叫喚。
蕭搖冷笑一聲，隔着貓籠戳戳它腦袋：“叫什麽叫，你以後都別想出來了。”
她袖子掃到江大橘擺好的字，江大橘趕緊趴上去護着：“喵~”
它不出去，能不能獎勵它“不絕育”？
蕭搖手指撥弄幾下“字”，道：“不吃就不吃，怎麽弄得全都倒出來了？”
她撿起一小把，喂到江大橘嘴邊：“吃。”
江大橘：……
啊啊啊！
眼淚在江大橘眼裏打轉。
看江大橘确實不想吃，蕭搖把貓糧放回去，轉身開始檢查貓籠。
江大橘獨自悲傷。
不久，它聽見蕭搖邊在文件紙上記錄，邊小聲嘀咕：“确實很多籠子都壞了啊……不知道江晗會不會修，他學建築的手工可能不錯。”
蕭搖關上文件夾：“而且不用花錢。”
聞言，江大橘頓覺希望來了——他願意修，而且絕對免費，只要答應不給他絕育！
“喵~”
蕭搖回頭看它一眼，轉身走了：“王院長越來越摳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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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鬧的來電鈴聲在卧室裏高歌。
被窩裏，江晗嘟哝幾聲，擡手捂住臉。
迷迷糊糊中，江晗聽到手機鈴聲終于手機自動挂斷。
下一秒，再度響起！
江晗從床上坐起來，煩躁地摸到手機點下接通：“喂？”
“兒子！”對面的聲音幸災樂禍：“怎麽天天要爸爸叫起床？這都要吃午飯了，我們到底還聚不聚，不是說商量分工麽。”
“聚。”江晗的聲音有氣無力，挪開手機看一眼時間，道：“鄭昀勵，你知道麽？”
“知道什麽？”手機對面問。
江晗：“我現在想揍你。才十點半，誰在這個點吃午飯！”
對面笑得更樂：“嘿嘿，不是還要刷牙洗臉麽？而且你那麽臭美，我怎麽知道你每天出門前是不是得敷個面膜化個妝。”
江晗下床穿上拖鞋：“見你們，我可以不洗臉就去。”
他把手機挂了。
然後刷牙洗臉，還塗了潤膚霜，并且特地對着鏡子搭配十分鐘的衣服。
因為江晗要去見蕭搖。
……修狗籠。
而且是主動提出幫忙。
江晗換鞋子出門的時候，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鄭昀勵說中午聚餐還是老地方。他回個“好的”，走出來帶上門。
進電梯後，江晗給蕭搖發消息。
[XiuFa]：蕭搖，我待會去你醫院。
[XiuFa]：修狗籠。
發完消息，江晗心裏有點忐忑，蕭搖會不會覺得他莫名其妙？可是不用這個理由，他還能拿什麽理由去她寵物醫院……
不久電梯抵達一樓，江晗出來，但直到他走到小區門口，蕭搖都沒回消息。
江晗心想，她不會平時不看這個號吧？
下次得想辦法加上她私人號。
等江晗坐上的士，快要抵達琪奇寵物醫院時，蕭搖的回複姍姍來遲。
[寵物醫生蕭搖]：修狗籠？[疑問]
江晗緊張，喉結微動。
[XiuFa]：對，你不是說過你們醫院狗籠很多壞了麽……
[寵物醫生蕭搖]：那，我讓你來幫我修過？
[XiuFa]：對。
江晗有多心虛，回複得就有多快。
對面沉默一會兒。
[寵物醫生蕭搖]：我當時開玩笑的，太麻煩你了，還是別來了吧。
江晗松口氣，她竟然相信了。
[XiuFa]：我馬上到。
[寵物醫生蕭搖]：你可以掉頭回去。
[XiuFa]：為什麽？
江晗再次緊張。
[寵物醫生蕭搖]：其實，我醫院人不好。
[XiuFa]：嗯？
[寵物醫生蕭搖]：你還記得上次，有人讓你領養寵物嗎，他們現在……更熱情了。
江晗想了下，覺得自己想象不到那個場景。難道會逼他領養？
[XiuFa]：沒事，我已經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