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讨論
讨論
貓科診室
蕭搖看着手機屏幕上“我已經到了”五個字，感到一陣……稀奇。
她目光上移，移至江晗回答“她叫過他幫忙修狗籠”這裏，搜腸刮肚地回憶，偏偏想不起來。
難道江晗一語成谶，她真産生了幻覺
“叩叩——”
診室門被敲響。
“請進。”蕭搖放下手機，擡頭看向門口。
江晗站在那，穿着一件墨綠色的夾克外套，他皮膚很白，看上去就特別精神。
見蕭搖看到他，江晗咧嘴一笑，走進來：“我到了。”
蕭搖點頭：“嗯，辛苦你了。”
她頓了下，不知道要說什麽，幹脆站起身，“那個，我現在就帶你去看狗籠嗎？”
“好啊。”江晗道，主動拉開門：“去犬隔離室麽？”
“對。”蕭搖走在前面引路，正好在走廊碰到助理圓圓。她囑咐道，“待會兒有顧客來，就去犬隔離室找我。”
助理圓圓好奇地看江晗一眼，點頭：“好。”
“嗯。”蕭搖轉回身繼續往前走，對江晗道，“你先看看能不能修，不能就算了，不要覺得不好意思。”
Advertisement
“好。”江晗乖巧應道。
蕭搖扭頭看他，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問過江晗那種話，江晗還上趕着答應了。
果然是年輕人，善良又熱情。
蕭搖忍不住問：“江晗，我什麽時候，跟你說的修狗籠這件事我好像不記得了。”
“就——”江晗撓撓後腦勺，眼珠子往右邊瞟一眼，“昨天在車上啊，聊天的時候說了一句。”
蕭搖低眸回憶，“有嗎？”
“有!”江晗聲音突然加重，“你問我學建築的，手工是不是也不錯。”
蕭搖一想，她好像是産生過這種念頭……
可能真的有。
“這樣麽。”蕭搖換個聊天話題：“我剛才一看見你就想問，你不冷嗎，外套看上去很但薄。”
江晗低頭看自己的衣服：“還好吧，中午溫度高。”
“哦。”蕭搖點點頭。
江晗：“不好看嗎？”他擡起眼。
“不是，”蕭搖否認，“好看，特別好看。”她說實話。
江晗笑了，露出兩顆虎牙。
笑得像只小奶貓，蕭搖突然這樣覺得。
她慢慢移開目光。
到達犬隔離室，蕭搖推開門，請江晗進去。
江晗半只腳還沒踏進，四個小毛團子就圍過來，“嗷嗚嗷嗚”地叫，還帶動其它狗籠裏的狗叫起來，“汪，汪汪!”
蕭搖第一時間看向江晗，她記得江晗怕狗：“沒事吧，你怕狗嗎？要不我先把它們關進貓籠。”
“不怕。”江晗道，“它們才這麽小。”
江晗表情自然地進去繞了一圈，在大橘的貓籠邊停住。
蕭搖放下心，跟過去。她低頭伸指戳一下大橘。這只貓又在睡覺，她記得上次江晗來，它也在睡覺，整天精神都用在折騰她了。
“怎麽樣？”見江晗看得差不多了，蕭搖收回手，問：“能修嗎？”
“能，”江晗視線随着她的胳膊，落到大橘身上，“除了幾個損毀比較嚴重，別的拉直鐵杆，再重塗一遍漆就行。而且我有工具。”
蕭搖莞爾：“那就好。”
她想了下，叫院長給江晗開工資他不一定願意收，不如請他吃頓飯。
“這樣，修完我請你吃頓飯，作為感謝。”蕭搖道。
“不用。”江晗擺手，“我免費的。”
“那怎麽行。”蕭搖表情轉為嚴肅，就聽江晗說，“等我修完再說，不急。”
“……也行。”蕭搖只好點頭。
然後，江晗左手胳膊放到大橘的貓籠上，“我問你一件事，好嗎？”
“你說。”蕭搖颔首。
江晗指着大橘，語氣猶疑：“它……是要絕育嗎？”
“對。”蕭搖看向大橘，解釋，“等大橘符合絕育的身體素質要求，就可以做手術，唔，大橘是這只貓的名字。”
“我知道。”江晗表情複雜。
蕭搖觀察他一會兒，覺得江晗的神情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怎麽了？”
“我……”江晗看她一眼，低頭看一眼貓，又擡頭看向她，“能不給它絕育嗎？”
蕭搖失笑：“為什麽？”
“因為它不想絕育。”江晗天真道，“貓也有自主選擇權。”
蕭搖反問：“你怎麽知道它不想絕育？”
江晗噎住。
“我、我覺得只要是雄性，都不會願意。”憋了半天，江晗說出這句話，“而且，又不是所有寵物都一定要絕育，黑将軍就沒絕育，它生了四個小毛團子。”
蕭搖想了下，“或許吧。”
“你答應了？”江晗驚喜。
“啊？沒有，”蕭搖一愣，反應過來，“嗯，我只是覺得你的觀點或許正确，畢竟我又不是它。”
江晗撇開頭，小聲咕哝：“可我是它啊。”
“你說什麽”蕭搖沒聽清。
江晗悶悶搖頭。
見此，蕭搖安慰他：“其實，萬一大橘樂意呢。家貓到發情期，如果不能得到滿足，是很痛苦的。但如果任它随意交配，生下來的小貓咪由誰撫養？這無疑會加大流浪貓的數量。對主人，對小貓咪，都不是一件幸運的事。”
“但它萬一可以控制自己呢？”江晗問出蕭搖覺得匪夷所思的話。
蕭搖沉默：“你怎麽會這麽想貓咪又不是人。”
江晗表情頓時精彩起來，一會紅一會黑，他退後一步指着大橘，“它、它就……是啊。”
“對吧。”蕭搖點頭，誤解了最後兩個字。
她沒想到，這兩個字是跟前面連一起的。
江晗不肯罷休：“萬一它能控制自己呢？你可以這樣想，大橘是一只特殊的貓。”
蕭搖挑眉：“特殊在哪？”
“特殊在——”江晗咬牙，深吸一口氣，“特殊在，我說它明天不吃飯，它就不會吃一粒貓糧!”
“噗嗤。”蕭搖帶他出去，在裏面已經待得夠久了，“這算什麽。”
等江晗走出來，蕭搖關上門：“大橘本來就不肯吃貓糧。”
江晗露出肉疼般的表情：“那我換一個，大橘明天一定吃貓糧。”
蕭搖無奈搖頭：“如果應驗了，那特殊的也是你。”
“我——”江晗提氣。
然後自暴自棄。
“說明你是個預言家。”蕭搖眉眼一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