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電視機發瘋
電視機發瘋
鹿之春有個習慣，手頭有事沒事，只要人在客廳，就想聽聽電視聲。
她讓小金打開紀錄頻道。
接着兩個人就開始拆那成堆的快遞。
電視放的是馬達加斯加島的生态環境和動物，解說熟悉的腔調一出來，鹿之春感覺渾身都舒服。
鹿之春拆開的第一個快遞是把鑰匙，成串的，數下來共八把，老顧很貼心，給她附贈了說明。
“紅色能打開幸運光環，3分鐘內運氣爆棚，黃色能打開美貌光環，時效也是三分鐘，合适驚鴻一瞥高光時刻，老顧是想讓我當明星嗎哈哈哈……這就是從前任務世界贏得的獎勵技能，微縮版，算不錯了，再看看這個……”
小金開出的是一對耳釘，不出所料是耳朵有關的技能獎勵，但并不是順風耳那種效果，而是能解構樂曲歌曲聲音的快慢節奏，将每一個調都以看得見的音符模式顯現出來。
因為鹿之春有經歷過以音樂為終生事業的快穿世界，所以她可以使用這對耳釘。
“這個應該有搭配的獎勵，比如短時間內的過目不忘和天籁之音之類的技能，小金你去看看那邊的快遞。”鹿之春指揮道。
其實，這些技能對她來說，用處不大。
已經經歷了那麽多世界，基本能靠自己學習擁有的能力，她都已經擁有了。
比如歌唱繪畫醫學功夫，諸如此類。
只不過在外貌上，她還是她自己的模樣，而幸運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也正是她所缺少的。
這些快遞說是補償，更像是老顧在擔心她這個老朋友。
老顧應是了解了一番她的原生世界的生存環境，才分給了她這麽多有的沒的補償獎勵。
這些獎勵随便拿出一個，都足夠她生活變得多姿多彩。
但是不用這些東西她也能過得很好，所以為什麽要這麽努力呢？
“退休前，我想過怎麽回來謀生，但是這些年的積分兌換出來的錢真的好多！小金，我們終于可以過上廢物應該有的生活了，再也不用熬夜再也不用拼命！”鹿之春劃開手機屏幕激動貼臉，根本無法收斂自己臉上的笑意。
她在看到賬戶裏那麽多9以後，幸福值都能飙到火星。
小金也替她高興，以前作為系統，他也不能松懈，整日跟着鹿之春忙碌，現在終于能作為人類形态享受退休躺平人生，這誰不喜歡呢？
鹿之春讓小金把快遞箱和袋子分別折好，不然客廳太亂，等會兒整理起來會很麻煩。接下來的快遞她可以一個人拆。
兩人忙碌的時候，誰也沒注意到身後的電視機黑屏了一瞬。
“這裏是一片天然的石林……當地人稱之為磬岩……深深的溝壑蓄起積水，在石林之中誕生了小片的森林……”
馬達加斯加島已經放完了，解說繼續兢兢業業下一個紀錄片，就在鹿之春把一個快遞箱劃拉一刀的時候，解說的聲音忽然變了。
電視：“一根蛛絲變化萬千，這正是、大地上的人們，末日已然來臨！請聽我說！宇宙初始，我們整個世界都是因為星辰之力在維持着真理和秩序！”
什麽玩意兒？
鹿之春拿着剪刀，停下拆盒子行為，她擡起頭正好面對着沙發和十字繡，然後皺眉消化了這幾句話。
小金是個見多識廣的系統，他不大了解鹿之春的世界是什麽模樣的，也不了解紀錄頻道應該是什麽樣的，他還在認認真真垃圾分類。
主人說要把紙板放到外面的電箱裏。
小金抱着紙板就往屋外走。
鹿之春疑惑地回頭去看電視。
電視：“雨季到來，綠意盎然，這正是變色龍期待的環境……”
很正常啊？這不還是在放馬達加斯加島嘛。
鹿之春點了點頭，認為一定是自己聽錯了，低頭又開始拆箱。
電視：“兩只雄性的戰鬥，一觸即發……它獲得了與雌性的□□權，在落地之前、維持星辰之力的十二星次消失了！四季節氣規律現實所有的一切都會被扭曲！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聖女召回十二星次！”
鹿之春再次猛然擡頭，飛速轉頭去看電視。
電視：“這裏的幹旱有時會長達九個月……”
鹿之春拍了拍耳朵：“……”
鹿之春沉思，大悟！一定是她之前一直太累了，如今放松下來有些不習慣。
她轉過頭繼續拆快遞盒。
這是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盒子，長條狀，包得比其他快遞更精致嚴實，快遞外頭還寫着輕拿輕放。
是什麽易碎品嗎？
電視：“這只青蟹已經褪去了它的外殼……這種軟殼形态會維持2-3個小時，在、尋找聖女刻不容緩！青年女性形态！性向男！屬虎！身高167！美麗優雅！全身都凝聚着光芒！通常會隐于南方小鎮！沒有父母親人！獨居！不喜歡剪頭發！最愛吃芒果！喜歡粉色！無法接受密閉型交通工具！”
凝聚光芒的青年女性，會發光的人嗎？
笑死，又不是螢火蟲。
這獨居青年女性條件沒有那個美麗優雅的話，就這個條件，直接報她身份證號得了。
就說嘛，肯定是幻聽了。
鹿之春這次沒回頭，她把這個長條盒子拆開了，裏面躺着的竟然是——
“小金！老顧居然把覆蕉寄過來了！不是說不能寄太過超出世界設定的東西嗎？”鹿之春沒有想到會這麽驚喜。
覆蕉是她在一個修仙世界的本命劍，後來就算離開了任務世界也一直陪着她，只是她要退休了才不得不留它在逆襲部。
老顧也給覆蕉貼了說明：性情剛烈，部門留不住，給你切菜用。
這一看就是她走後覆蕉就造反了，最後部門破例封印了它的力量給她寄來。
小金和覆蕉關系很好，一聽見這兩個字，立刻沖進來。
在小金和覆蕉交流時，鹿之春彎着眉眼平靜地看向窗外的藍天，上面的雲組成了幾個大字：尋找聖女！
末尾的感嘆號用的還是烏雲。
鹿之春将視線平移回來，她冷靜地打開手機，給自己火速預約了個精神科。
“以前每次穿梭位面都好好的，這次退休回來，精神居然受創了，真倒黴，都開始出現幻覺了。”鹿之春盤腿坐在地上感嘆道。
小金聽到這話也順着鹿之春的方向看了過去，驚奇叫道：“原來在主人的世界裏，雲是可以用來寫字的嗎？”
鹿之春擺擺手反駁：“怎麽可能，那只是一些蒸發的水汽……”
“等等？你也能看見這個幻覺？”她猛地站了起來。
小金不理解鹿之春的激烈反應，問道：“為什麽是幻覺？”
鹿之春拿着剪刀指向還在瞎叭叭的電視，問：“你有聽到電視裏在說什麽嗎？”
小金複述：“只有用愛才能召回十二星次，一天之內如果找不到聖女，整個世界就會滅亡！”
鹿之春……她不理解。
于是她面無表情地拿起覆蕉，轉身對準瞎叭叭的電視：“我勸你正常點！不然我可就不正常了！”
電視立馬調回正常解說：“如此奇特的構造，實則依然遵守熱力學第二定律……”
鹿之春盯了電視機半晌，确認它正常了以後，滿意地點點頭，自信地向小金解釋道：“我的世界是很普通的中等位面，規則真理自然運行，沒有神也沒有妖魔鬼怪，至今人類還在探尋外星人存在的可能性……”
最後鹿之春總結道：“所以，什麽星次什麽星辰之力什麽聖女都是幻聽是幻覺，雲只會自然聚散，一切都是很正常的樣子，這樣吧，小金，你現在是人類軀體，要不和我一起預約個精神科，老顧有沒有給你辦身份證？給我看看。”
小金遲疑着掏出身份證，提出了不同的意見：“但是有沒有可能……”
鹿之春搖頭，微笑，堅定：“沒有其他可能，一定是我們自己有問題。”
她拼死拼活才能退休回來躺平，怎麽可能世界末日，這不可能。
“嗯，有可能是我們之前太緊繃着了，晚上我帶你上街撸串！”鹿之春肯定了自己，并撸了撸小金的一頭金毛——雖然小金已經脫離了犬類形态，但是神态氣質上還是和從前一樣，讓她忍不住想rua兩下。
“可以把覆蕉也帶去嗎？”小金的眼睛裏滿是期待。
“不行。”那太怪了，覆蕉可是開刃的長劍。
“好吧……”小金滿頭金毛也垂頭喪氣耷拉了下來。
……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鹿之春臨時找了一些布條把覆蕉裹成嚴嚴實實一長條，背着上了街。
因為是小鎮，有燒烤的街距離小區并不遠，鹿之春是帶着小金步行上街的，過了兩個紅綠燈的過程裏，鹿之春向小金介紹了一些自己世界的特點和生活環境。
“我們這個鎮比較小，街上24小時營業的店鋪不多，燒烤也就在晚上特定的時間開門，一般燒烤開門的時候其他店鋪燈都滅了，喏，藥店倒是還開着……”鹿之春一路上嘴就沒停。
小金認真聽着，又很自然地察覺到鹿之春與她原生世界之間，果然是有着深厚的感情的。
從前在其他位面和逆襲部中，她也是灑脫肆意的，但和現在的狀态又有點不一樣。
回來之後，她異常放松，全身心的放松，在這安靜輕柔的狀态裏，不帶一絲一毫的緊迫感，将自己完全置于蒼穹下毫無顧忌地大搖大擺走着聊着。
小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狀态下的她。
“綠燈了，走。”鹿之春提醒道。
燒烤店很好找，鹿之春大老遠就看到了亮燈的店鋪，暖色燈光渲染了一小塊街景。
“快快快！”鹿之春拉着小金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