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續上的紅線

續上的紅線

續上的紅線

白色的巨虎一步一步地從地獄深處而來,雪色的皮毛上沾染着點點的血腥,一雙碧綠色的豎瞳冷漠猙獰。

“肥貓?”

清唁輕輕叫了一聲,有些疑惑。

巨虎腳步一頓,頗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好像變戲法一樣,巨大的身軀瞬間縮小,又成了清唁所熟知的肥貓摸樣,小小的,傲嬌的,懶懶的。

“叫神馬叫神馬,本大爺叫焢牙!”尊上撇了撇嘴,一臉嚴肅的道:“讓死人複活是很逆天的事,做起來很麻煩,所以,我還是把你們分開!”你妹的,讓靈魂安穩的分裂和複活有神馬區別啊你妹的!

“你能不能先讓我起來?”這樣躺着很不舒服,尤其是底下有一群盯着你的鬼。

尊上揮了揮爪子,身上的束縛剛剛解開,清唁便落入了一個“冷香冷玉”的懷裏,女子調笑的聲音響起:“這就是你找的男人,不錯嘛,比我眼力強”

清唁無語,大姐,拜托你能不能別這麽大聲啊,沒瞅見你們家那個殺人的眼神嗎?

“不,我們不是。。。。。。”

“解釋就是掩飾!”

“好了”尊上一拍爪子:“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這個聯通冥界的結界馬上就要消失了”

“等等,我還沒答應分裂!”暮小小冷冷的看了楚紹一眼,斂去了笑意,如果再次讓她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她還不如死了痛快!

好像感覺到了什麽,男人的目光沉暗起來。

有什麽東西,在深邃的眸子裏翻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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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唁嘆了口氣:“小小,等你成功了分裂出去了,你就愛去哪裏去哪裏,不一定要跟這人在一起的”暮小小是鐵了心的,不如改了口風,再說,她是想去哪裏去哪裏,楚紹也是想去哪裏去哪裏不是?

暮小小一時間倒是沉默了。

“好了好了,別磨磨唧唧的,趕緊的,分完了出去幹掉外面的那個家夥,打完了收工回家吃飯,本大爺快餓死了”尊上不耐的磨了磨爪子,這女人怎麽這麽能磨叽,要不是看着前世今生的份上,它早就一爪子把她拍個魂飛魄散,幹掉那些不壞好意的家夥了。

“動手吧”暮小小終于是松了口。

白貓動着爪子,在地上描繪出一個猙獰的獸之圖騰,等到爪上的鮮血幹涸,便回頭道:“站上去”清唁和小小依言站在圖騰的首位,一般無二的面容,宛若雙生。

但是即使是雙生,也不是像這般的完全無二!!!

同樣的一個靈魂,想要生生的分裂成兩半談何容易?不說被生生撕裂的痛楚,單單是其風險,清唁便覺得可怕,但是,可怕是可怕,卻未曾心驚,感受着圖騰上咆哮而來的巨大力量,眼中映入那道巨大的白色身影,清唁只覺得心境一片空明,有他在,怕什麽?

不過,是一起死了。

很詭異的力量湧入身體裏,游走在四肢百骸,冰冰涼涼的,并不痛苦,反而很舒服,微微閉上眼,有種被海水包圍的感覺,惬意,柔軟。居然不疼?清唁這樣想着,便聽見暮小小那邊傳來痛苦的呻吟聲,驚訝的睜眼,便看見美麗的女子扭曲了面容,發出微微的慘叫。

眼前一花,楚紹便接住了暮小小,一雙眼眸冷冰冰的望了過來,帶着深沉的怒火。

“好了好了”攤了攤爪子,随着這句話,牽扯着暮小小和清唁之間的那根因緣線繃得一聲斷掉,血色的圖騰漸漸的消失,再擡眼時,暮小小便不再是霧氣般了,雖然還是沒有實體。

等到暮小小緩過神來,四周的結界發出一聲嘎吱,漸漸的稀薄起來。

尊上磨了磨爪子,嗖的一聲便回了人形,也不出聲,雙手猛的将清唁橫飽起來,惹的一聲驚呼,咧着嘴笑了笑:“趕緊的,送他一份驚喜”

楚紹點了點頭,抱着暮小小,沒入了玉佩之中。

黑色的霧氣散去,帝王看着模糊出現的人影大喜過望:“小小,小小!”

尊上咧了咧嘴,笑的不懷好意:“暮小小?你在叫誰?”

帝王臉上的笑意僵住。

被人抱在懷裏的清唁無力的揮了揮手:“姐夫,你好喲”

帝王徹底變了臉色!!!

~~~~~~~~~~~~~~~~~~~~~~~~~~~~~~~~~~~~~~~~~~~~~~~~~~~~~~~~~~~~~~~這到底是這麽回事?!

帝王冷然:“是你動了手腳?”他倒是小看他了!

白發的男人眯着眼:“敢動老子的人,你膽子不小啊”

這兩人是典型的驢唇不對馬嘴!口不對心。

清唁嘆了口氣:“你死心吧,暮小小跟楚紹回去了,你是沒機會了”幹幹脆脆的讓他死心,這男人,太渣了,他就是暮小小也不選他啊!不然這輩子沒望了。

帝王的臉色便的鐵青:“唁唁,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跟小小是同一個靈魂,只要你不死,她是走不了的”說話間,玄色的衣袖翻飛,人便攻了上來,淩厲的指風如利劍,一個吞吐間,瞬息逼至眼前。

尊上腳下一動,便險險的避了開去。

兩人一言不合便動起手來,那掌風指劍每每擦着清唁的鼻梁而過,不時的削去一縷縷發絲,駭的他不由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兩個混蛋,打架就打架,幹嘛找到他身上來,動了動身體,想要下來,卻被男人抱的死死的,那雙鐵一般的胳膊讓他動彈不得。

四周的祭壇一片狼藉,風刃火光,交織在一起。

那些嬰孩被掃落在一旁,一個小娃娃青紫的身子甚至探出了半個去,眼見便要摔個頭破血流。

那小小空洞的眼眸裏,一絲絲的血紅的水漬流落了下來,襯得那張慘白泛着青紫的小臉格外觸目驚心。

這要是掉下去,摔個腦漿并裂,橫死的不足月的小娃娃那便真的失去了轉世的機會。

請救救我的孩子!

清唁猛的睜大了眼。

請救救我的孩子。

溫柔的聲音在腦海裏響起,這個聲音,他認得,是那個女子的聲音,那個溫柔的宮裝女子,被人生生的剜出了孩子的女子!

我希望我的孩子平安快樂的活着。

伸手給了男人一個耳光,趁着他怔住,一個用力,便脫出身來,微微用上靈力,落在祭壇邊上,雙手伸出,穩穩的借住了孩子。

祭壇上的兩人住了手,怔愣的望着這邊。

清唁火從心起,一把扯下腰間的玉佩,扔了過去:“給你,你的小小”這話一出,帝王趕緊的借助,小心翼翼的捧着。

那目光,溫柔深情的好像要将人溺死一般。

清唁撇了撇嘴,默念了一句咒語,玉佩中華光大顯,等到光芒散去,帝王的臉色簡直可以用鐵青來形容,只見他的手臂上,抱着一個玄衣的男子,兩人也是一般無二的面容,就連神色也相差無幾:一樣的鐵青,一樣的憤怒。

你以為你抱的是你最愛的人,結果才知道,你抱的是你的情敵,這種感覺,讓人想死!

“清唁,你混蛋!”玉佩裏傳來暮小小有氣無力的叫聲。

帝王頓時眼前一亮。

雙臂一震,将男人從臂上挪開,迅疾的伸出手,向對方手中的玉佩抓去。楚紹一個轉身,避開,同時一回手,五指成爪,帶着陰冷的鬼風直取帝王的門面。

兩人打的難分難解,尊上便被晾在了一邊,也不惱怒,雙手抱胸,穩穩當當的頂着個巴掌印看着好戲。

“清唁,你混蛋”玉佩裏的暮小小被争搶的難受。

清唁淡定的抱着死去的孩子,淡定的回頭:“謝謝,我知道我混蛋,所以,你們去打啊,你們之間的事自己解決啊,別來煩我們”

說完,伸出手,招了招:“焢牙,回去了”

“哦”白發的男人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微微一猶豫,便老老實實的到了清唁身邊:“不管了?”

“不管了!”清唁冷冷的道,眼裏好像有火焰在燃燒:“這他媽的算個什麽事,不弄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這兩個糾纏的混蛋是不會罷手的,再說,人家兩夫妻打架關我們什麽事?”

說着,便讓焢牙來幫忙抱孩子,兩人也不管祭壇上的動靜,不顧暮小小同學的叫喚聲,大搖大擺的走出祭壇,臨走前還不忘扔了個結界,打吧,打吧,打完了天就塌了。

踩着厚厚的松葉,白發的男人颠了颠手中沒有生機的小娃娃,嫌棄的皺了皺眉:“阿唁啊,你把這些東西帶回去幹嘛?這些髒東西一把火燒了不就好了?”

燒了?清唁挑了挑眉,就是因為這些無辜死去的孩子,他才當了甩手掌櫃,讓楚紹和暮小小之間自己解決。

為了這份感情,犧牲的人太多了,前世的那些百姓,天祈帝,風氏一百八十的族人,風岚,這些孩子,那些無辜的母親。。。。。。。

用鮮血來維持的愛情,太可怕也太執着了。

“好好的抱着,回去了,咱們把這些小娃娃給超度了”

焢牙的臉頓時垮了下來。

清唁微笑着低下頭,正正對上孩子的眼睛,那雙渾濁的眼睛悄然閉上,痛苦猙獰的面容也安詳了下來。

孩子,這就送你們回家!

回到屬于自己的院子裏,天色也漸漸的暗了下來。

送了這些孩子的靈,清唁微微嘆了口氣,一天折騰下來,腰酸背痛的,早早的洗了睡下。

屋子裏點上燭火,暖暖的,清唁伸手拿了幹勁的綢帕,細細的擦着肥貓濕濕的腦袋,一邊漫不經心的道:“你說他們怎麽樣了?”

“喵”尊上悠哉的眯着眼:“誰知道呢”

只要別來打擾他們就好了。

這樣想着,一陣風吹來,燭火晃了晃,暮小小便一身狼狽的竄了進來,口中直嚷嚷:“快讓我躲躲,快讓我躲躲”說着,就四處打量,最後一咬牙,趴下身子,努力的往床底下竄。

“我說,你這到底是怎麽了啊?”清唁抽了抽嘴角,無論是哪一個贏了她也不應該落到這般狼狽的地步啊?

床下傳來悶悶的聲音:“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待會再說”用力的一蹬,留在外面的身體便溜得一下子全進去了。

清唁正納悶,耳邊又聽見一聲響,手中的肥貓頓時炸了毛,擡頭對上一雙眸子,不由怔了怔。

“你成功的融合了?”

只一眼,便看出了這個男人變得有些不一樣了,靈魂更加的完整起來。

楚紹柔和了冷冽的目光,微微點了點頭。

清唁恍然大悟,他就說暮小小在幹嘛,搞了半天在躲楚紹!

楚紹用目光掃了掃。

清唁不動聲色的撇了撇床底下,楚紹點了點頭,一彎腰一伸手,便從裏面拎出一個灰溜溜的人來。

“楚紹,你混蛋,你給我放手放手放手!”暮小小張牙舞爪的掙紮着。

男人目光溫柔,手卻極穩,拎着個暮小小便轉身出去,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清唁笑了笑,微微搖了搖頭。

男人頓了一頓,便化成一陣風似的掠走。

笑着笑着,清唁的眼淚便下來了。

終于還是走了。

“我不消失,小小很任性的,我要護着她”

那個男人的執着很簡單。

到底,誰才是暮小小呢,楚紹。

一個人,不是那麽容易分裂的啊。

“別哭了,那個混蛋男人不要也罷”白發的男人伸出手,緊緊的抱着他:“走了就走了”

舌尖點了點眼淚,是鹹的,焢牙微微皺住眉,有種苦澀的感覺在裏面。

“我們的交易已經完成了,燒了你的契約書,你就可以走了。”

“你以為,一張紙就能困住我?”焢牙挑了挑眉,也有些惱了,他這般為他,難道就是為了一張契約?

“不是嗎?”清唁冷冷的擡頭,恍惚的笑了笑。

其實就是清唁和尊上在演一場戲,分裂出一小部分的靈魂去陪楚紹而以,楚紹以為那真的是小小,其實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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