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怒自威

不怒自威

趙寧每天被大東煩不勝煩,他開個破公司什麽都要找她!

可有什麽辦法,每次她不堪其擾了,大東就打着任總的旗號,硬說是已經全權委托她來對接了。

我算老幾啊?趙寧心想,你們談笑間1000萬的買賣跟我這個小喽啰有毛錢關系!

可是大東找寫字樓也是找她,去辦營業執照也是找她。

到最後,Y市5A甲級寫字樓都整理出一個五十來頁的ppt供他參考了,竟還是不放過她,一定要她跟着實地考察。

于是乎,他們兩個成日裏就是滿市到處跑,累了就去工商局排隊辦事當休息……

今天正好排號是1314,向蘭不禁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附文【我排着隊,拿着愛的號碼牌~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

剛發完,就看到底下刷了一條評論:

大東:“咋地?想跟我領證啦?”

趙寧氣呼呼扭頭看坐在身邊的大東,他卻不動聲色,佯裝看不到。

剛想打爆他的頭,趙寧收到了一條任競由的微信,這才好不容易收起拳頭。

微信內容是一條鏈接,“麻煩幫我查一下出處。”

緊接着他又發來一條消息:“确認是否從知房網流出,謝謝!”

這是近期一篇關于“沖鋒衣妹妹”的黑帖,趙寧已經猜到任總和她之間不一般的關系,總裁上心的事她怎麽能不上心呢!手機引擎全開!沖!

一直叽叽喳喳的女孩收聲了,大東有些納悶,湊過去問她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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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上次跟任總一起過來吃飯的女生啊,最近被網暴了,任總讓我查一下新聞來源。”趙寧一邊看帖子一邊說。

又是任競由的事,大東呿了一聲道:“給別人做嫁衣,你倒是大度。”

嗯?趙寧一臉茫然地擡頭。

“鏈接發我。”大東覺得她是真傻。

沒想到大東這麽八卦的,趙寧心想,把帖子轉給了他。

不到1分鐘,大東說:“源頭是知房。”

“啊?你太快了吧!你怎麽知道的?這個風格跟知房不太一樣啊,比較像個民間貼啊。”雖然快,趙寧倒是不太相信,分析帖子來源這種事算是她的領域了。

“風格不風格的我不清楚,但是這個源頭登過知房的□□。”

原來如此,IT式降維打擊啊!

“寶刀未老啊大東!不錯不錯,直線條還是有點用處哈。”趙寧調笑道。

老?大東低頭又敲了幾下手機,舉起手機一臉壞笑道:

“這位姐姐,不要因為我履歷長、賺得多就以為我比你老!”

趙寧皺着眉頭看了看手機上的圖片,是他們兩個的身份證照片。

“啊?!”

這家夥,居然随手就能搞到她的個人信息,簡直可怕!

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比她還小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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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的回複在任競由的所料之中,果然還是知房網發的帖,幕後之人是誰,不言而喻。

商場上刀光劍影,任競由從來不怕,不過是你來我往,你做一我可以做二。

然而把她牽扯進來,清清白白一個女孩子,如何經得這些?

更何況,她早已承受過太多,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她都是最無辜的那一個。

任競由拿起電話撥過去。

女人不緊不慢接起電話,也不說話,等着對方先開口。

“你想怎樣?”任競由懶得跟她廢話。

“任總,上次見面不是還很不屑嗎?”怎麽,打了一巴掌就學乖了。

“你想要什麽?”他問得更加明白。

“你連求人的基本禮貌都不懂嗎?”女人冷冷問道。

求你有什麽用?請求你停止傷害?這個女人太過可笑。

“你如果還想靠知房立足,我勸你現在停下所有手段。”

“知房?知房不過是我的消遣,但你們就不是了,我現在消遣消遣你們,你們就在熱鍋上爬了。”

“行了,你到底想要什麽?”

既然都是商人,直接一點。

女人在電話裏笑将起來,任競由眉頭皺得更深。

“我想要什麽?”女人惡狠狠地說道:

“我想要你和她一起下——地——獄!”

說完,她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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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跟你解釋一遍!我不是要住院小結,我要的是費用清單和□□!聽清楚了嗎?”

面前的監督調查員語氣不善,三根指頭捏起材料往她面前一扔。

她的态度或許可以代表大多數人對她的看法,認定她向蘭就是一個沒有實力、背景複雜、靠資源上位的草包。

“我沒有,賬款不是我結的。”

“那是誰?”

“我不清楚,當時我以為是局裏結的。”

“曹主任替你結的?”

這問題問的意味深長,向蘭皺着眉頭沒有回答。

接到地調局的電話,向蘭買了最近一班機票飛回寧遠。

“這幫網友吃屎了,嘴這麽臭!我跟你一起回去。”

詹元峰看了報道氣憤不已,準備跟她一起回寧遠。

“沒事的,彭來薇薇都在呢,你不如留在這邊幫郝老師!”

向蘭是真的不願事情變得更複雜更糟糕了……

一回局裏報到,立馬就被安排了調查會議。

回到這個她默默無聞、辛勤工作五年的地方,這個曾經将她從苦悶的沼澤中解脫的地方,她卻再也無法得到安慰。

網暴依然在繼續,更多關于她的信息被曝光。

現在的事情已不僅僅是調查關于她林調營救的問題,關于她五年前如何入職、她的□□、她的家庭背景,一切能提供的材料她都必須提供。

包括曹主任、郝老師以及她的隊友白薇薇、彭來、小丁、詹元峰都需要接受調查。

曾經支持過她的人,都受她所累,受到莫須有的懷疑和指點。

“好,這個事情我們會再找曹建波确認。另外我們了解到,五年前你也曾經因為綁架上過社會新聞,是不是?”

向蘭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調查員的眼神銳利,她的提問沒有任何問題,她也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

然而,向蘭的卻開始無法承受這一切,五年前的事情,她沒有辦法在這個逼仄的小會議室裏,跟這個陌生人談起,她做不到。

“叩、叩”,會議室的玻璃門被敲響。

丁局長帶着一個人走進來,那人一進門就看到了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向蘭擡起頭,有些意外。

“小蘭姐,我來解救你啦~”阿季舉着一沓材料,興高采烈地對她笑着。

呃……現在真的不是太陽當頭照的好氣氛啊,這位不明就裏的小弟!

“這位是當時參與救援的人員,有些救援材料他可以提供。”丁局長介紹完,就回避了。

剩下一臉燦爛的阿季對上一臉冰霜的調查員,還有不知所措的向蘭,面面相觑。

阿季遞上的材料包括所有醫院繳費清單,以及他們自己找的當地救援人員的個人信息,還搜集了縣市救援隊的相關救援資料,當時的報警材料、救援情況說明、救援成功後的各項交接材料都一應俱全。

任競由不僅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還在短時間內搜集到了所有材料。

向蘭默默低下頭。任競由,原來我們早已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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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局長走進隔壁的會議室,那個男人依然不動聲色地坐在原位,面前的熱茶飄着縷縷青煙。

“小由,不用擔心,只是正常流程。”

男人依舊沒說話,流程是正常流程,難受也是正常難受。

“嘗嘗這個茶,局裏自産自銷的,就在後頭無相山我們自己種的茶。”

這孩子像他爺爺,話不多,人很倔。

任競由抿了一口茶,果然好茶,高山裏出的茶葉尖兒,泉洌而茶香。

放下溫熱的茶盞,他冷聲道:

“丁局長,我不知道有什麽可調查的,地質隊冒着生命危險出野外,這是幸而沒出事,怎麽還被當成犯人審了?”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這些官僚主義的東西都讓他難以忍受。

“任何事我們要知其然知其所以然,才能防範于未然。”

局長一語雙關,不管是從前的事還是現在的事,都只有這句官方解釋。

任競由是個很少情緒外露的人,現在卻難以掩飾自己的嗤之以鼻。

他站起來,徑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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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可以證明是你們營救的?”

……

“任何照片資料都可以。”

阿季無語,營救的時候哪有閑心拍照,當旅游啊!

“為什麽其他救援成員都沒有找到她,你們卻找到了?”

阿季雖然身高一米八,然而氣場和身高完全不成正比。

面對調查員疾風暴雨般的各種問題,嘴巴越張越大,眉頭越皺越深,向蘭都想替他擦擦汗。

“你和她什麽關系?”調查員繼續問。

向蘭皺着眉頭回應道:“不好意思,這個問題和調查無關。”

“相關人員的情況我們都需要了解。”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颀長的身影立在門邊。

任競由有條不紊地開口道:“打擾了,我是救援人員之一任競由。就你剛才的問題我來作答。”

任競由不怒自威的态度,讓調查員也感受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第一,在沒有其他申訴的情況下,我方提出救援成功并完成了後續所有跟進工作,應該默認就是我方救援;其二,針對你說的為什麽其他人救不了、而我成功了?”任競由冷哼一聲:

“我想我不需要證明我比其他人高明吧?”

一席話,聽得阿季和向蘭不禁點頭,有理有據,小聲鼓掌。

“第三”,任競由停頓了一下,眼神定格在向蘭身上,“她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做什麽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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