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誰來救我

誰來救我

“我叫你耍花招!”

秦思淼看到接通的電話變得更加暴躁,他從腰上解下皮帶,把地上的女人狠命抽了兩下。

“還想找人來動我是嗎?叫他來啊,你以為我現在還怕嗎?”

瘋狂的鞭笞毫不客氣地落在她的身上,難道任競由從前找過他的麻煩,所以他現在才會這樣瘋狂報複。

向蘭試圖用手去擋他的皮帶,結果又被他抓住手腕用皮帶綁了起來。

這個被暴行激化的男人無法停下此刻的瘋狂,他欺身上去,壓住向蘭一直在踢蹬的雙腿,撕扯她厚重的冬衣。

任競由!任競由!

她在心中呼喊他的名字,一如多年前被綁架的那一天。

這一刻的侮辱與多年前的黑暗重疊,她被深深的恐懼壓得透不過氣來。

身上的男人開始有些喘息,向蘭奮力想要掙脫,卻無奈并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外面突然警鈴大作,男人的動作一怔。

走廊裏有急促的跑步聲,到他們門口戛然而止。

“轟”地一聲,門被強力撞開了!

秦思淼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沖進來額任競由用滅火器給狠狠打倒在地。

還沒看清到底來人是誰,無數的拳頭和重物又接二連三地砸到他的身上,他被打趴在地上根本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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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從施暴的人變成了求饒的人,就在他的意識即将消失前,他聽到了隐約了哭聲。

“任競由、任競由……”

向蘭在前臺小妹的攙扶下總算坐了起來,然而眼前的任競由已經失去了理智,怎麽喊他似乎都沒用。

他漠然機械地用滅火器砸向眼前的男人,他的眼神如深淵般空洞,這個人必須要死。

對,現在的他,有一顆殺人的心。

他想做個好人的,只是好人難做,這個人今天必須去死!

“阿由哥哥……”

這聲帶着哭腔的輕呼,終于讓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這才注意到,向蘭扯着他的袖子,滿臉的淚水哀求着他。

“阿由哥哥,停下,停下……”

雖然這個被打的男人十分可恨,可是眼前的任競由也讓她害怕極了,她更怕的是,他傷人更是傷己。

腳下的男人已經滿頭是血,哀嘆聲逐漸減弱,蜷縮在地上。

“咚咚咚咚……”

滅火器被任競由扔的很遠,一邊滾着一邊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他低下身去打橫抱起向蘭,與剛才的暴力截然不同的溫柔小心,他甚至不敢抱緊了她,生怕弄疼了她。

向蘭像一只受傷的小獸,乖乖靠在他的懷裏,她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觸目驚心的傷痕,紅色的血苔仿佛爬進了任競由的心裏。

他低下頭在她耳畔輕聲說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們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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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蘭又住院了。

其他外傷倒不要緊,但是她被推倒的那一下太重,股骨骨裂。

VIP套間裏,向蘭最後一瓶點滴都打完了,任競由還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向蘭……

“你公司沒什麽忙的嗎?”

“這個時間已經下班了。”他頭也不擡地答道。

向蘭內心裏翻着白眼,上班時間也沒見你上班啊!

她故意擡頭看了眼時間,“驚訝”地說道:“咦,都九點多了,這麽晚了啊。”

你可快走吧,老娘要睡覺了!

任競由擡頭看了看燈,又看了看她道:“你睡吧,我去關燈。”

額……你在這裏我要怎麽睡!

“啪”,房間全黑了,只剩下手機的光映照在任競由的臉上。

“等你睡着我就走。”任競由的聲音淡淡的。

向蘭這一天受到許多驚吓,早已累極,雖然她表面上裝作沒有太大事的樣子,但太陽穴那裏一直突突跳着。

任競由在這裏雖然尴尬,但她心裏空落落的地方此刻卻極太平。

黑燈瞎火,沒多一會兒,她已經睡得人事不省了。

黑暗中,有水滴的聲響,滴答、滴答、滴答……

她極力地想要看清楚,眼皮卻格外沉重,鼻子裏嗅到一股野生植物的氣味。

模模糊糊地,遠處有一個人影朝她走來,身形輪廓高大,似乎有些熟悉,她卻怎麽也想不起來是誰。

男人俯下身,鼻息近在耳畔,他似乎在舔舐她的傷口,那地方并不太痛,她整個人仿佛漂浮在半空一般,很是輕盈。

阿由哥哥,你可算來了,是你嗎?是你吧。

她沉醉在男人的愛撫中,喉嚨感覺十分幹渴。男人的嘴唇覆了上來,他伸出舌頭輕輕撬動她幹涸的唇齒,探尋着,糾纏着,她想積極回應,卻又困頓難耐。

她感覺到他的撫摸變得熾熱,男人擡起頭來,她努力看清了他的臉,是江澈的臉。

竟然是他!

她慌忙想要推開,卻無法掙脫男人的懷抱,這時一個濕冷的聲音又響起:

你真香啊!

他又變幻了模樣,秦思淼!

她此時完全喪失了動彈的能力,只能看着眼睜睜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啊!

她驚叫起來,卻似乎無法發出聲音。

男人緩緩起身,似乎他已經注意到她的旁觀。

天吶,誰來救救我?救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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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黑暗裏,聽到她鼻息均勻。

他知道,自己在這裏,她似乎有些不安。但發生了那些事,他無法再把她放在視線之外的地方。

那個小個子戴眼鏡的男人,他還記得,那時候他可不像現在這麽溫和,不服的人他會教訓他到心服口服。外面找的人,哪有什麽輕重,打的那小子屁滾尿流跪地求饒。

他是不怕別人記仇的,他就要這畜生記得,惹了他的女人,就是這樣的下場。

哪曉得,多年以後,這份怨氣會再報複到她的身上。

看到她在地上被□□成那個樣子,他的心仿佛被人踩在地上要裂開了。他猶豫了良久,才控制住自己沒有叫阿季把那個人給做掉。

她的模樣實在可憐,被欺負被□□,竟然還要拉住他,怕他把那個畜生打死了。

他怎會不了解她的心,他知道她怕的是,把他給賠進去了。

很想抽根煙,他原以為煙瘾早戒掉了,但現在的焦躁似乎平複不下去。

這時,床上卻似乎有了動靜,任競由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穩,鼻息紊亂、身體也在顫抖,想從夢魇中掙紮出來。

她的嘴唇嗫嚅着,任競由俯下身去才聽到她發出的聲音:

“救我、救我……”

他心如刀絞,他的女人經歷了太多驚慌失措的時刻,從此他再也不會讓她陷入如斯境地。

他一只手附上她的額頭,又輕撫着她的肩膀。

“阿蘭、阿蘭……”

他輕聲呼喚她,想将她從夢魇中拉扯出來。

“啊”的一聲,她猛然驚醒過來。

一眼看到身邊有人似乎将她吓到不行,她一邊推他一邊聲嘶力竭地呼喊道:“你走開你走開!”

他緊緊抱住她的雙臂,想讓她鎮定下來。

她卻抱着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任競由依然不松手。

她更加慌張了,呼喊變成哀求:“你走好嗎?求你了!你走!”

“阿蘭?阿蘭?”他心疼到眼眶發熱。

“是我,不要怕。”

他邊撫慰着她,邊按開了床頭燈。

光明擊退黑暗,她終于看清了他的面容,多年積攢的所有委屈在這一刻決堤。

“任競由!你去哪兒了!你怎麽才來!你為什麽不來,你為什麽不來救我!”

她撐着自己坐起來,一邊怨他,一邊想要推開他。

他只是更加抱緊了她,想将所有失去的遺憾都在這一刻彌補給她。

她怪他,她想要他。

她大聲的哭泣,彌漫的眼淚打濕了任競由的衣襟,他只能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着她的背,一下接着一下,試圖撫平她的情緒。

“乖啊,乖”,他嘴裏呢喃着,“我在這裏,不怕了……”

“你為……”,她抽抽噎噎地悶聲問道:“為什麽不……不管我……”

“沒有,我要管你,我一定管你的。”他沒有邏輯地回應着她的夢呓。

向蘭卻要掙紮出他的懷抱。

“聽話”,他抱得更緊了,“再靠一下”。

于是,她繼續靠在他懷裏,抽抽噎噎。

“我什麽時候不管你了,都是你不要我。”任競由也有些委屈地說道。

“你、那個時候”,說着她又哭泣起來,“我聽到你打電話了,你說……随便讓他玩!”

“什麽?”任競由不明就裏,他哪有說過這種話,他怕她的電話漏音,根本都沒出聲啊。

她又推他了,他只好順勢将她放平到床上。

任競由抽了兩張紙,想為她拭去眼淚。她卻哼了一聲嘟着嘴将頭扭到另外一邊,不看他。

向蘭似乎已從夢魇的驚吓中恢複了理智,又重新一副拒人于千裏的模樣。

“到底是什麽事?你告訴我好不好?”任競由皺緊了眉頭。

她背對着他,輕輕說了三個字:“五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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