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
半小時後，大東和趙寧到了學校門口聯系任競由，他讓他們到圖書館去。
大東和趙寧面面相觑，依然不知任競由何意。兩人步行走到圖書館，見任競由一身随意打扮站在門口，看起來像學校裏年輕帥氣的教授，引得路過的學生紛紛側目。
“走，帶你們進去看看。”
見任競由刷卡進圖書館，學生們更加認定這一定是學校裏新來的教授了，教授長這樣叫學生們可怎麽讀得進去！有學生拿手機悄悄拍照，不多時，任競由棱角分明的側臉已上傳到各大校友微信群。
“我去，這雕塑般的側顏！比現在當紅的XXX還帥啊！”
“教授要長這樣，我絕對一堂課都不會逃！”
“這是哪個系的老師？學妹們有福了、有福了！【口水.jpg】”
“這發量鐵定不是我們系的【狗頭.jpg】”
“樓上的姐妹，你不會是我們系的吧【握手.jpg】”
這樣的氛圍下，大東和趙寧各有心思。
趙寧os：不愧是我老板啊！我什麽時候才能回長生啊！
大東os：看來我也該把自己拾掇拾掇了，看趙寧那個星星眼！
走進圖書館，任競由站定說道：“大東，這裏可以做你的第一個項目。”
大東一時之間還沒回過神來，詫異問道：“什麽？”
“這裏。”任競由淡然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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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還是趙寧先反應過來。
“沒錯，狹義上可以建立地大圖書館電子數據庫，還可以做一些簡單的查詢終端産品；廣義上可以建立各學科數據庫，做知識庫，做知識查詢系統，與此相關可以做的産品和平臺我不說你也想得到吧？”
大東有些茫然地點點頭，那是當然，後面學術交流平臺，包括線上期刊服務，以及各種師生适用app，可以做的當然很多，只是，有個問題……
“做公益嗎？”畢竟，他聽趙寧說起，老大為了追回大嫂，投了2000萬給超冷門的科研項目！2000萬啊！恐怕就是有去無回的買賣了！他可沒這樣的家底，任競由給的啓動資金他可要細水長流着花！
“嘁，啓動資金都是任總投資的，他還能害你嗎？！”不等任競由開口，趙寧已經白了一眼大東說道。
“做公益不至于，但是你最好做好低于市場價的心理準備。畢竟一江現在還沒起步，毫無資歷的新人能要什麽價？”任競由言辭犀利，內容卻十分現實。“一江”是大東給公司取的名字，寓意“一江春水向東流”的好兆頭，初出茅廬的“一江”想要在Y市無比內卷的IT行業立足，的确不是一件易事。
“可是現在這個行業價格這麽透明，我能怎麽壓成本呢，IT的人工成本太高了！”大東之前創業的公司還沒起步就熄火，他深谙這個行業的艱難之處在哪裏。
“人工成本？”任競由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蔣非東。
大東跟任競由對視了一眼，也看了看周圍，周二上午的圖書館每個座位都有學生在奮筆疾書，他突然恍然大悟。
“這是個好辦法”，蔣非東笑着說道。
“什麽辦法？”趙寧沒看懂他倆的眉眼官司。
大東點撥道：“你看看這周圍還不懂嗎？”
見趙寧依然一臉木讷，大東心想，剛畢業的小丫頭果然不懂社會套路。
“這周圍不全是廉價勞動力嘛？！”
大東的一句話讓趙寧和任競由都驚了，趙寧驚訝的目光中帶着鄙夷，真沒見過這樣的無恥之徒；任競由的驚訝中帶着同情，看來學校得加強情商教育啊。
大東發現自己一語驚人，又注意到趙寧鄙夷的神色，忍不住抗争道：“怎麽了？找大學生兼職怎麽不是了？你問任總看我說得對不對！”
任競由被問到臉上，只好解釋道：
“不是”，任競由開口就是否定，大東也不知道他是否定自己的看法呢還是否定趙寧的态度，“這種項目具有一定的特殊性，比較學術，跟學校挂鈎，确實需要更多學校專業資源的介入，在校大學生以及畢業生在這些方面是有優勢的，且可以将計算機專業和其他專業結合在一起，邀請不同院系學生參與進來……”
剛開頭大東還能聽明白，後面任競由越是越繞，他就不明白了，什麽介入啊，優勢的，說啥呢？但他卻撇眼注意到趙寧一臉的認同，頻頻點頭……這樣繞着說她就懂了？
“……另一方面，對學生來說，這也是難得的實踐經驗。”任競由結束了自己的一番論調。
“對對對，比如做地質專業的數據庫，就可以邀請計算機系和地院的學生一起參與項目，既有學科專業知識補充，又能做實操的內容，我們上大學的時候可沒有這麽深度參與市場化的實踐活動呢！”
趙寧這番跟風發言算是讓大東明白了，這倆人是能聊的，而自己，是多餘的……
“你們想的再好也沒用，學校怎麽就會選咱們立項呢？錢從哪兒來？”大東故意潑冷水道。
任競由揚起下巴朝樓上點了點，“館長辦公室就在四樓，只要立項了就有項目補貼，但是能不能說服他選你，就看你的本事了。”
蔣非東深吸一口氣，做好準備，這感覺真是久違，像剛畢業第一次面試似的。
見蔣非東一個人走向電梯，任總似乎沒有跟去的想法，趙寧着急道：“讓他一個人去啊？”
“開公司總要獨立面對很多問題的。”任競由淡淡答道。
趙寧卻按耐不住，小跑着跟上去了，任競由也不攔她，轉身走去了地質類的分類藏書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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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蘭已經看完了一份材料，任競由還沒有回來，這次怎麽去這麽久，上午她還有一個檢查要去做。
正想着，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站在打開的門前躊躇不前。
“沈自牧你來了。”向蘭看到是他，平淡地說了一句。
他有些僵硬地走進病房，首先看到的是向蘭被纏緊繃帶高高懸空吊起的傷腿。
“你的腿……”他猶豫地開口，卻問不下去太殘忍的話。
你的腿是不是瘸了？
你是不是從此再也沒辦法站起來了？
向蘭瞟了一眼他的眼神，自然就明白他想的特別嚴重，于是平靜地告訴他實情：腿沒有斷，但是以後可能會瘸。
沈自牧料到結果會有點嚴重，當他聽到張雲夢笑着提起她進山被捕獸夾夾傷了，他就知道她的傷肯定不輕。那種鐵質捕獸夾，是專門為山裏的猛獸設置的陷阱，一旦被夾住就動彈不得，再兇的猛獸也毫無招架之力。
沒想到張雲夢竟然這麽狠，明知道山洞裏有捕獸夾，還引誘她上當！
雖然害她斷腿的不是他，可他就是這個事情的導火索，是他唆使她舉報任競由，是他聯系了錢輝，讓知房揭底任競由，這才将張雲鵬那些肮髒的往事再次鋪上臺面。正是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才惹惱了張雲夢，她跟瘋子一樣不顧後果，只想傷害所有人。
“對不起。”沈自牧低聲說道，他知道向蘭是無辜的。
向蘭一直毫不避諱地觀察着他，見他十分懊悔的模樣，如果是故意裝出來的，演技也着實太好了些，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你跟張雲夢為什麽分手了？”向蘭問道，沈自牧面露驚訝。
顯然，沈自牧沒有料到，向蘭已經知道了他跟張雲夢之間的關系，但她肯定也誤會了，以為自己跟張雲夢聯手起來對付她！
“不，我沒有想要傷害你。”他急着否認，雖然跟向蘭認識的時間尚短，但她對工作的态度以及私底下的為人都叫他十分欣賞。
原本向蘭以為沈自牧跟張雲夢是同一陣營的，或許是沈自牧愛而不得、受人擺布。但他這個人真的站在她面前了，她卻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不，這個人不是那麽容易被牽着鼻子走的人，但是……
“所以一切都是巧合嗎？”向蘭質問道。她原以為他是跟她志同道合的夥伴，她從來沒談下來過投資，從前她以為拉資源這些事都蠅營狗茍，直到她成功了這麽一次，她才明白這件事是多有成就感的事。
“有巧合也有其他，其他的事我不方便說。”他沒有用假話欺瞞她，只是回避不願意說出真話。
向蘭低頭一想，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跟任競由有關嗎？”
他不說話，這就是默認了。的确，跟任競由有關。
沈自牧來者不善，格外有心地接近了她，原來是因為任競由，他跟他有怎樣的深仇大怨，讓人這樣布局擺他？這樣一想向蘭更擔心了。
“那篇起底任競由的黑料稿也是從你這兒出去的？”
“對，是我聯系的媒體，我告知大衆的都是事實，沒有半句虛言，任競由的父親曾經是江氏總裁。”
提起江氏，沈自牧的眼眸暗黑幽深。
“就是那個造出倒塌房屋的江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