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 66 章

按理說,索家堡的實力大多都在金丹中後期,是絕不可能布下玄九都無法破除的結界的。

現在,紀無憂俯視着地面,玄九正背着他行走,每走一步腳步旁都會形成一道黑色浮影,緊接着立刻消散而去。

他知道,玄九正在用身上的魔氣保護自己免于受到“岩漿”地面的灼燒。

約莫半柱香後,紀無憂在不遠處的前方,看見了一座巨大的,位于黑色山林間的城堡。

堡外有許多侍衛正在把守,巡邏,玄九他們上前,立即被這些人攔了下來。

“你們是何人?”攔住他們的幾名侍衛修為在金丹中期,見到玄九和紀無憂二人後,不由變了臉色。

尤其是紀無憂頭頂上那對顯眼的狐耳。

“你是…那個被天山國懸賞捉拿的狐貍精?!”其中一人問道。

紀無憂不想辯駁,幹脆大方承認了,“是啊,怎麽?你們也是來抓我的?”

侍衛臉色僵了僵,說道,“這裏不歡迎你們,趕緊離開!”

“我是你們索留影少主的朋友,他可是說過索家堡十分歡迎我的到來,難道他在騙我?”紀無憂眼神一凜,問道。

那侍衛同他身旁衆人一起拿出法器寶劍,兇惡又充滿冷笑道,“索留影?呵…他早已不是我們的少主了。”

玄九冰冷的眼神,正如刺骨寒風裏的霜雪,悄然落在這些人的身上。

那些侍衛此時并沒有意識到有任何異常之處,只是繼續對紀無憂叫嚣道,“趕緊離開這裏!否則,別怪我們刀劍不長眼!”

玄九将紀無憂從身上放了下來,蕭殺肅穆的眼神裏,突然出現了一道血色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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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憂從寶物袋裏掏出了眼鏡蛇槍,對準眼前這幾人一一掃射!

剎那間,這些修魔的侍衛們被一陣急冷的冰弦擊中!皮肉開綻後發出了痛苦的嚎叫!

紀無憂并沒有下死手,一旦“眼鏡蛇”的冰弦切割到他們的身體,那這些人必死無疑!

“這是什麽法器?快!去通知堡主!!”幾人倉惶而逃,連滾帶爬得一陣黑色魔影席卷後,頓時消失在堡外!

玄九站在一旁注視到了這把名為眼鏡蛇的武器,他并不是第一次看見紀無憂使用,以前,他對狐妖身上一切的新奇玩意兒都感到無動于衷,畢竟在化神之軀葉陽朔雪面前只是小把戲。

可他知道,即使是這“微不足道”的小把戲,依舊對現在的他來說十分重要…

如果…

能夠得到這狐妖身上的力量…

玄九閉了閉眼,不知這念頭怎會突然又升起…

不可…

此狐妖雖生性卑劣狡詐,但卻和自己有過肌膚之親…

“愣着幹什麽?!還不快進去?!”紀無憂看了玄九有一陣了,見此人臉色由青至白,又由白變黑,忍不住就從後面踢了他一記!

逼人的寒氣已結為冰霜,布滿在索家堡門外,使得他們的堡口大開!

紀無憂瞬間就被這迎面襲來的魔氣迷了眼睛!

走進索家堡之後,他們才發現,這一路上除了門外這些把守巡邏的侍衛,裏面竟然連一個索家堡的人都沒有!

“這個地方,怨氣頗深。”玄九蹙眉,冷眼看着腳下荒涼,空曠的平地…

一縷又一縷細細的黑色氣息從這地裏冒出,他默默将這些怨氣吸納了起來。

“怎麽回事?這地方怎麽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剛剛那些人逃到哪兒去了?”紀無憂剛進入索家堡時還十分警惕,但走了片刻後,他發現除了涼風陣陣,十分詭異之外,竟是荒涼到連一個人都看不見。

“你剛才不是說索留影的大哥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紀無憂問道。

“索留影從前便說過他處于和他大哥的家族之争,剛才外頭的那道結界又是魔族人所布下,因此我懷疑他大哥已先他一步,奪走了堡主之位。”

這一路上,雖沒有見到屍橫遍野,但到處都有無法驅散的怨氣波動,說明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激烈的厮殺。

死去之人的怨念依舊緊緊纏鎖在這裏,無法安魂。

“索留影,難道也死了?”紀無憂回想起那個處事大咧咧,精神奕奕的小夥子,臉色跟着僵硬了下來。

他倒不是有多懷念這個人,只是索留影是他幾次救下的,又說過要在索家堡與之相聚,這還沒見到面,人就沒了,紀無憂還等着問他要賞錢的!

“現下還不知,也許找到他大哥,就能找到他了。”玄九淡淡回道。

二人談話間,他突然見到幾道漆黑無比的黑色厲影從眼前閃過!

“快追!”玄九攬起紀無憂,将他抱在懷裏,化為黑影緊緊跟了上去!

被追趕的厲影并未察覺到身後玄九的跟蹤,他們幾人穿過了幾座荒廢堡壘,深遠長廊,之後落在了一座古殿堂裏。

“呃,嘔…”紀無憂站停後,巨大的眩暈和飛速穿梭的後遺症顯現,他沒想到這具身子弱到了這幅程度,連玄九帶他飛跑起都會暈眩到嘔吐的程度。

他強忍着自己的不适,以免自己發出聲音,驚擾到這幾人。

玄九掌心撫在他眉眼正中心,一股微熱的氣流直傳導入紀無憂的身體裏。

這使得紀無憂的暈眩感頓時被驅散,視線也恢複了清明,他被玄九扶穩了腰,站直後,沉聲說道,“我沒事了。”

玄九淡淡得掃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堡主,那妖孽和那魔頭已經闖入堡壘,我等該如何是好?!”

那幾名侍衛跪在高遠的殿堂之下,低着頭。

那坐在高位的殿堂王椅上的人,臉上有一道恐怖醜陋的疤痕,他身穿漆黑鬥篷,臉上的表情呈一副游離高深,那人緩緩說道,“看來,我索家堡這一戰,避無可避了。”

“堡主,先前的鬥争,我們的兵力幾近損耗光了,現在還沒有恢複過來,要再迎戰,豈不是….”

白白送死這四個字,差點說出了口,那侍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後,臉色一片蒼白。

“無妨,你去地牢,将那些叛徒們都放出來,如若不從,就地正法。”

“這…”跪下的衆人,臉色十分為難,“堡主,那些叛徒心思狡詐,萬一他們想趁亂逃走…或是聯合外人一同…”

可那堡主卻一句話不說,視線銳利,緩緩落在了幾人的頭頂上面,放在王椅扶手上的那只掌向上,騰起一陣黑紫色的濁氣!

“堡主,我們立刻就去做!”其中一人擡頭見到堡主那怖人的神情後,吓得再次跪倒在地上,匆忙求饒。

幾個侍衛見狀後,又紛紛化作一團黑氣,頃刻間,消失在殿堂之中。

“魔尊,你就不必再藏了吧。”陰沉扭曲的詭異笑聲突然充斥在紀無憂和玄九身邊,剛才二人一直躲在這陰暗的角落裏,離那堡主不知有多遠。

玄九幹脆松開了紀無憂,步伐平穩得落在了大殿中央。

“久聞魔尊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那人放軟了聲調,見到玄九的眼神裏不由多了幾分期待。

“你便是索疾風。”玄九面無表情得看向殿央上的那個人。

紀無憂此時也沖了出來,絲毫不懼道,“索留影是你的弟弟?你把他怎麽樣了?”

堡主低聲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笑到後來,聲音卻如雷霆一般,震動整個大殿!

他雙手結印,一團黑氣從地下湧出,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黑色魔爪。那魔爪散發着可怖的威壓,向紀無憂沖去!

玄九面上一凜!

不好!

這修為,已接近元嬰中期!

他身形閃動,瞬間移到了紀無憂身前,黑氣籠罩之下,形成了一個保護結界,在那索疾風的利爪侵入之時,結界已将紀無憂和他自己牢牢保護在這之下!

可他畢竟只是金丹後期修為,利爪雖不能在瞬時入侵,卻已在這結界外部抓開了一道道細微裂痕!

“玄九,你納命來!”索疾風大喝一聲,身形再動,數不清的爪影縱橫在大殿之中,每一次的揮動都帶來一陣黑風煞氣!留下一片震撼人心的餘波。

玄九護着紀無憂,但遭受到這一波波的攻擊後,逐漸力不從心,身形不穩,紀無憂眼睜睜得看着玄九的唇角旁,慢慢滲出了血絲!

這個廢物!因為剛剛在“岩漿地”走動時已耗費不少靈力!

紀無憂不再遲疑,狠狠推開了玄九的肩頭,一道淩厲尖銳的冰凍射線從結界中破勢而出!

他抓準機會,對準那些疾風随影的利爪一一射擊!

一只

兩只

三只!

四只!

紀無憂自認為自己的射擊水準出神入化,因此片刻後,他便看到那遠在高殿上的索疾風突然湧出一大口鮮血!

而此時,玄九已從剛剛的行動中迅速恢複了過來,他召集體內怨魔所産生的怨氣,黑氣通天,如利刃般直指索疾風!

索疾風眯着眼,看着向他襲來的強烈怨氣,突然冷冷的笑了起來,“魔尊,你如今,就只是這樣的能耐?!哈哈哈!”

尖銳的笑聲刺破了紀無憂和玄九的耳膜,二人看到那索疾風的黑色鬥篷突然炸裂!而那從中顯現出來的東西竟讓一向從容的紀無憂背脊也升起了一股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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