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

紀無憂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渾身疼得厲害,尤其是各處的器官,簡直是碰到哪兒就疼到哪兒。

原本他還在昏睡當中,到後來直接被疼醒了,驚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主子,你終于醒了。”耳邊傳來一道熟悉的沉穩低聲,紀無憂呲牙咧嘴得看了過去。

玄九正端坐在自己面前的小木桌旁,雙眼無比深邃得盯着自己。

“嘶…啊!”紀無憂想撐起身體,卻發現連這力氣都沒了,剛想對玄九罵你他嗎不知道來扶扶我啊,肩膀已被這男人扶正了起來。

“我….我這是怎麽了?”紀無憂疼得臉頰發青,出了許多冷汗,“我身上怎麽這麽疼…”

就連說話聲都遠比從前有氣無力。

“你中毒了。”

“中毒?”紀無憂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道,“我怎麽又中毒了?!誰下的?!”

老實說,他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閃過了葉陽朔雪的臉。

“你去血霧山,究竟遭遇了什麽?”玄九的目光在紀無憂憔悴的臉上游走片刻,竟有一絲絲的愣神。

血霧山…

被這麽一提醒,紀無憂突然就想起了他臨走前,看見紅煙臉上那不懷好意的笑容。

“是紅煙…我想想,那時候我被他們邀請赴宴,在宴席上,她和我們的人打了起來。”紀無憂頭疼得不行,思考了一陣後就覺得腦袋發脹,眼前又是一陣暈眩感。

“主子。”玄九将紀無憂瘦弱的身軀摟在了懷裏,沉聲說道,“此毒名叫蟒邪纏,中毒者會全身劇烈疼痛,如若沒有解藥…最多不會超過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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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無憂被玄九抱在懷裏,面頰貼着他寬厚的胸膛,熱得發暈,他能感受到玄九收緊的臂彎略帶着顫抖,明明他才是中毒的人,此刻,卻忍不住安慰道,“放心,我沒那麽容易死。”

只是羁星是一塊兒能量晶石,積攢下的功德值也只能夠兌換作戰武器,根本沒有這種玄虛時代的解藥…

“我不會讓你有事。”玄九加深了幾分力道,将紀無憂在懷中收得更緊。

他将紀無憂橫抱起,離開了房間。

“你…把我帶哪兒去?”紀無憂疼得厲害,現在覺得自己就像是案板上的魚,任人擺布一樣。

“我要帶你去暗室療傷。”玄九理直氣壯道。

這一路上,索家還有不少奴仆們在院落裏幹着活,看見魔尊大人不由分說就将那狐妖抱在懷裏,好像要帶他去別的地方。

他們默默低下了頭去,不敢發出一絲讨論。

看來這紀公子在尊上心中的份量有多少,不用再多說了。

紀無憂卻是無地自容,他本就身體疼痛,再加上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被玄九抱出了院子,臉色突然就變得通紅起來。

“我…不疼!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紀無憂咬牙,抽氣地說道。

玄九絲毫不理會紀無憂微弱的掙紮,大步流星地抱着他走向了暗室。

索家有一處暗室,原本專供給修為高深者閉關修煉,如今這幾任堡主都已經死去,暗室一度被空置了下來。

紀無憂只覺得自己眼前越來越黑,視線越來越昏暗,穿過了這條漆黑無比的通道,便會直達索家堡的修煉暗室。

他疼得揪緊了玄九的衣領,渾身的冷汗已将他浸潤得潮濕不堪。

在兌換欄裏刷了半天,都沒找到任何可以止痛的藥劑。

卧槽…

難道真要任由這廢物的擺布?

“主子,此次去血霧山,可還遇上其他事了麽?”玄九将紀無憂的身體放平到地上,低聲得問道。

也是。

即便他自己沒有開口說,但那些索家人可不會替他保密。

“我回來的路上,碰上你那老相好了。”紀無憂頓了頓,視線突然對上了玄九的,這才發現對方的眼神此刻怖人得很!

“好好好,不說老相好了,就是那個仙尊,葉陽朔雪…嘶..啊!”紀無憂的腿腳突然被玄九不輕不重得捏了一下,疼得他直冒淚花,“你他嗎故意的吧!”

“我只是在提醒主子,與我相好之人,是你。”玄九平靜說道。

“都說了是老的嘛!”紀無憂呲牙咧嘴得,心情卻有些激動,說不出的欣喜。

“他對你做了什麽?”

“沒什麽。”紀無憂別過了臉。

玄九修長的手指再次将紀無憂的臉掰正,那深不見底的眸正盯着他,“說實話。”

紀無憂氣得低頭一口就咬住了玄九的手指,“我都疼死了!你還有心情問這個!”

玄九神色一黯,掌心立即開始貼近紀無憂的胸膛,默默地為他輸送療養靈力。

那小小的突起,緊緊貼合在自己手心裏,伴随着狐妖激烈逐漸到平緩的呼吸起伏後,玄九覺得,手的溫度升上不少…

紀無憂全身的脈絡像是被玄九的靈力徹底打通了一般,他的感覺比剛剛好受了許多,臉色也不再蒼白,漸漸恢複了血色。

他平息着自己的呼吸,眼睛也忍不住閉上了。

還挺舒服…

早知道這樣,剛才在他房間裏不就可以療傷了麽?何必來這暗室?

“對了,你不是說這個毒沒有解藥我會死嗎?我看你給我療傷就不疼了,我應該不會死吧?”紀無憂突然嬉笑起來。

“沒有解藥是外界的說法,事實上,這世上沒有我不能解的毒。”玄九一如既往淡定的回道。

“啊?你這麽牛逼?”紀無憂眼裏泛出了光,“早知道這樣,我們賺錢的路子也不該這麽窄吧?!”

不對!

等等!

紀無憂突然揪住了玄九的衣領,怒氣沖沖地罵道,“這麽說當時我中了紅土蜥的膽汁情毒,你也能給我解了?!”

玄九的目光突然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側過臉,幽幽問道,“難道我不是給你解了嗎?”

“你….!”紀無憂暴起,半邊身子撐了起來,一把将玄九扣倒在地!緊緊按壓着他的衣領,紅着臉痛罵道,“你這龜孫!!”

紀無憂那氣息不穩,滿面通紅的小模樣,不知怎麽,在玄九眼裏,變得煞是好看。

玄九這回什麽話也不說,也不做任何反應和掙紮,相當于是對自己做的事默認了一般。

紀無憂洩了力道,感到一陣暈眩襲來,他躺倒在玄九身旁,仍是氣得不行,“你對我…”他咬了咬牙,沙啞地問道,“你對我什麽時候有那個心思的?”

沉默片刻後,玄九才說道,“我也不知道。”

紀無憂心頭一陣發悶,竟再也罵不出任何難聽的話來。

雖然他有種被玄九戲弄的感受,但這感受微妙的很,因為他竟然絲毫不覺得難堪。

“也許從一開始便有了。”

“油腔滑調!”紀無憂滿臉通紅,惡聲惡氣道。

這龜孫…一開始就對自己抱有這種龌龊的心思?

虧他還一路純情無比得當這龜孫是搭檔!

“主子,我的血,能替你解任何毒藥。”玄九從地上爬了起來,俯身親着紀無憂的嘴唇,那低沉的嗓音如同帶着蠱惑一般,令人迷離沉醉。

“一定….要用那種方法?”紀無憂撇過臉,并不想對上這灼熱的視線。

“這種方法,只對你用。”

兩天後,紀無憂神清氣爽得回到了自己的庭院裏,玄九親了親他的唇,告訴他,接下來,還有有一場好戲要演。

他大致已經猜到了,不過現在,他心頭思緒紊亂,畢竟比起對付誅源和紅煙,玄九給他情感上的壓力明顯要更大一些。

不用玄九的傳喚,誅源本來就打算歸順他,所以魔影侍衛此番辦事的效率很快,消息一經傳出,他們立即就将誅源和紅煙帶回了索家堡。

“我念及從前與尊上的情誼,四象門之中我是最願意歸順于尊上的,可尊上,你現在這樣究竟是何意?”誅源預想中的迎接并沒有出現。

玄九坐在那高高在上的王椅,俯視着殿堂下跪拜的所有人,以及誅源和他的女兒紅煙。

他們被魔影侍衛押赴着跪了下來,此時,已處在元嬰期的父女二人皆快要按耐不住體內蠢蠢欲動的魔氣。

“交出蟒邪纏的解藥。”玄九淡淡得掃了一眼跪在下方的紅煙,此女子臉色如今并無任何異樣,反倒是嗤笑了一聲,只聽她說道:

“我與父親二人初來乍到,尊上開口便問什麽蟒邪纏?我等實在不知這究竟是何物。”紅煙的說辭幾乎找不出什麽破綻,但這口吻分明就是在告訴所有人。

這就是她幹的,誰能奈何的了她?!

“是麽?看來血霧山的存亡,你們并不關心了。”玄九卻是不為所動,這話,是對紅煙說的。

而誅源的臉色也跟着難看了起來,他嚴肅地說道,“尊上,小女之前的确對紀公子多有冒犯,可是你所說的蟒邪纏,這絕對與她無關!”

紅煙更是輕蔑得笑出了聲,“我沒記錯的話,尊上可是與那仙尊葉陽朔雪大婚過的人,如今卻為了一個低賤的狐貍精,冤枉我父親這樣的忠良之輩,諸位魔友同僚們,跟着這樣的魔尊,與我魔族來說,豈不是奇恥大辱麽?!”

此話一出,殿堂之上突然鴉雀無聲了起來。

索家堡人佩服紅煙如此的膽識,竟敢在魔尊玄九面前說下這樣大不敬的話。

的确,他父女二人的修為皆在他們尊上之上,就算是對尊上不屑一顧…也實屬正常…

“紅煙,別說了,既然尊上無任何誠意接納我們,那我們也不必待在這裏繼續耗費時間。”

誅源拉起紅煙的手,就要離開。

如荊棘密布般混沌的魔氣驟然從天而降,直接将父女二人的身體震出了幾尺遠的距離!

誅源吐了一地的鮮血,不敢置信地擡頭,與那高位上的玄九默默對視。

這個眼神…

誅源心裏一涼。

現在的玄九遠比先前更讓他覺得陌生詭異!

剛才的那一擊,他可以确信,玄九如今的修為已步入元嬰期,而且還在他之上!

這…

不可能啊!

明明前不久還是金丹後期的玄九…

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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