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這個東西你拿着。”
那是一塊玉,之前一直戴在沐卿的脖子上。
陽畢安有些錯愕,“你為什麽……把它給我?”
沐卿又從抽屜裏掏出很多張符紙,遞給陽畢安,“這件事情的危險程度不比上次小,這塊玉是我師父給我的。從小到大一直被我戴着、養着,有一定的辟邪作用。”
“而且我還有另外一塊和它配對的玉,如果你遇見什麽危險,我的這塊玉就會發燙,距離越近就越燙。“
“這樣我也可以盡快地找到你。”
陽畢安:……神奇這倆個字,我已經說麻了。
他接過沐卿手上的玉和符紙,仔細看了看。
符紙上的內容他當然看不懂,而這塊玉讓陽畢安有些驚訝。
即使他自幼見識過很多上品的玉,但是跟這塊玉比起來還是差了一些。
陽畢安敢保證,這塊玉至少被人養了上百年才成如今的這般模樣。
沐卿不知道陽畢安在想什麽,繼續遞給陽畢安一枚藥丸。
“如果可以,你找個時機把這個東西讓她吃下,可以減輕她身上的黑氣。”
陽畢安點了點頭,“我辦事你放心。”
說着,他還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Advertisement
沐卿:……還是那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夜幕降臨。
白霜如約到達了餐廳,她一襲白裙,臉上畫着精致的妝容,耳配珍珠耳環,妥妥的仙女風。
陽畢安:……
白霜優雅落座,莞爾一笑,有些嬌羞。
“你……怎麽突然約我出來吃飯啊?”
陽畢安不着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白霜,笑了笑沒有說話。
他現在總算想明白為什麽他之前會覺得白霜很奇怪了——在他的記憶裏,白霜很讨厭穿裙子,包括但不限于仙女裙,化妝什麽的更是想都不要想。但是這幾天下來,她的行為打扮和之前的自己完全相反,甚至可以說沒有一絲一毫的相同。
如果是之前,陽畢安可能會認為這僅僅是白霜性格的改變,壓根不會往鬼神學說上面去想。可是現在,要說這真的和那團黑氣沒什麽關聯,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你怎麽不說話呀?”
白霜語氣嬌滴滴的,感覺要把人腦袋夾掉。
陽畢安笑容僵硬,這樣的白霜真的讓他很不适應。
他佯裝淡定地把菜單推了過去,“你來這麽久了,還一直沒問你想吃些什麽。看看吧,想吃什麽就點什麽。”
白霜嬌羞地看了他一眼,又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過去這麽久了,你還是這麽貼心。”
陽畢安:……
穩住別慌,哥好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這些都是小場面。
他低下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感覺這事确實比上次的事情累人棘手。
瞧瞧,把好好的一個姑娘弄成現在這樣子。
真的是不怕天打雷劈啊……
與陽畢安的無所适從相反的是白霜的信手捏來。
“畢安,你怎麽不吃呀?”
陽畢安:……
“畢安,這個菜好辣喔。”
陽畢安:……
“畢安,你好冷漠喔。”
陽畢安:……
在下一句白蓮花語錄到來前,陽畢安終于有些受不了了。
“白霜,你可不可以換一種說話方式……額,我的意思就是,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樣說話?主要是我可能聽慣了,你突然……換了一種說話方式……我有些,不太習慣。”
他問得艱難,白霜答得爽快。
“好啊。”
話是這樣說,但是她不改。
陽畢安:老天爺,要不你還是把我殺了吧。
他的吶喊無人聽,他的苦澀無人懂。
但是上天還是憐惜他的,至少讓他有了片刻的喘息時間——白霜去上廁所了。
陽畢安面含笑意地目送着白霜向洗手間的方向走去,輕輕地松了一口氣。
然後觀察四周,發現周圍都沒什麽人的時候快速地把藥丸放進白霜的杯子裏。
他端起杯子輕輕搖晃,藥丸很快就融化了,一切歸回原狀,好像什麽的沒有發生一樣。
白霜回來的很快,坐下的第一件事就是喝水,而且将水喝了個一幹二淨。
陽畢安挑了挑眉,表面穩如老狗,實則內心狂歡。
我果然是個天選之子,老天爺,繼續愛我吧。
可他的得意和喜悅沒有持續多久,就被餐廳的經理一臉嚴肅地找上了。
“先生,不好意思,打擾一下。”
“剛剛我們的安保人員在監控裏看見您好像向這位女士的杯子裏投放了不明物體。”
經理義正言辭,一臉正派,“我們這是正規餐廳,為了确保每一位顧客的安全,還是想請先生和我們說明一下情況。”
陽畢安:……懂了,愛會消失。老天爺,你是懂什麽叫先揚後抑的。
他站起身,暗中向經理使眼色,希望經理能夠看出他的一身浩然正氣,絕不可能是什麽壞人。
但是經理是個“老實人”,沒管他的眼抽筋。
“您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一趟吧,不要想什麽旁門左道。”并且再次強調,“我們這是正規餐廳。
陽畢安:……很好,很正規。
輕笑聲從旁邊傳來,倆人都向白霜看去。
“經理,謝謝呀。但那個藥應該是我每天都要吃的,我男朋友為了防止我不吃就每次偷偷放我杯子裏,讓我無知無覺的吃掉。”
經理打量倆人,微微一笑,稍微躬身,“好的,祝您用餐愉快。”
陽畢安神色複雜地看着白霜,她說的話也沒錯。
白霜讨厭吃藥,所以陽畢安之前為了讓她吃藥,就想出了這麽個馊主意。
但是現在……
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謝謝。”
白霜好像又成了從前的那個白霜,聲音溫和,笑容淺淺,帶着點俏皮,“陽畢安,或許是我該謝謝你呢?”
陽畢安一愣,“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白霜又變成了之前的那個樣子。
“畢安,在哪站着幹什麽?快坐下呀。”
陽畢安深深地看了白霜一眼,吐出一口濁氣,“好。”
……
接下來的幾天,陽畢安按照計劃連續不斷地約白霜出來吃飯。
功夫不負有心人,一些不對勁的地方總算被他發現了。
如果說白霜的風格變化讓他覺得有些詭異,那白霜在吃飯過程中詭異的笑容就是讓陽畢安有些害怕。
更奇怪的是,無論當天發生了什麽,白霜總是會在七點半的時候準時回家。
他把這些事情告訴了沐卿,第一次,他從沐卿的臉上看見了錯愕與不可置信。
沐卿面色凝重,聲音有些遲疑,“我大概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了。”
陽畢安皺了皺眉,手撐着桌子,“很嚴重,對嗎?”
“嗯。”
沉默懸挂在空中,宿舍樓外突然想起了吉他的聲音。
陳楠川從門外跑了進來,沒有察覺屋內沉重的氣氛。
他走過來拍了拍陽畢安的肩,調侃道:“你小子豔福不淺啊。但你也忒沒出息了,竟然讓白大美女給你表白。”
“什麽?!”
陽畢安瞬間明白了那個吉他聲是怎麽一回事,連忙跑到宿舍陽臺探出腦袋。
心形蠟燭,中間站這個彈着吉他的白霜。
見他出來,白霜有些羞怯,但還是鼓足了勇氣,雙手握成喇叭狀。
“陽畢安,我喜歡你!我們複合吧!”
周圍都是青春期的大學生,別的可能不太行,起哄倒是一套一套的。
陽畢安有些慌張地回頭看了看沐卿。
實不相瞞,陽少爺雖然有很多個前女友,但是這種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
良好的教養讓他沒辦法在大庭廣衆之下把一個女孩的面子踩在地上,但是貿然答應也只會顯得他很不負責任。
糾結着糾結着,少爺的腦袋都快大了。
沐卿探頭看了看腦袋,很快就收回來。
外面的人太多了,而且都在往他們這個方向看,激得沐卿的社恐症都快犯了。
而陳楠川也終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撓了撓腦袋,“是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怎麽你們倆的表情都好奇怪啊。”
“難道……你們在一起了?”
陽畢安:???
沐卿:???
他倆的沉默給了陳楠川堅定自己想法的自信,他開始展示自己的善解人意。
“雖然我是個直男,但是你們放心啊,我是絕對沒有歧視的。都是愛情,喜歡男的和喜歡女的,誰比誰高貴啊。”
陽畢安:……
沐卿:……
他走過去攬住二人,左手一個,右手一個。
“放心啊,沒事,哥們嘴很嚴的。”
陽畢安扒拉下陳楠川的手,感覺陳楠川的處境很危險。
一個直男,能聯想到這個……就很微妙。
但是呢,不得不承認,他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該解決的還是要解決。
陽畢安咬了咬牙,心中已經有了決定,走到沐卿面前。
“今天晚上這件事情可以解決嗎?”
沐卿愣了愣,很快就明白了陽畢安的意思。
“可以。”
他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唇,“如果可以,請你盡量拖住她,我會在這段時間內把這件事徹底解決。”
陽畢安穿好鞋子,拿起外套,“你放心吧。”
他邊說邊往門外走,擺了擺手,“還有啊,身為朋友,敬語什麽的大可不必。”
沐卿笑了笑,“好。”
不知道陽畢安下去給白霜說了什麽,倆人很快就走了。
主角都已經走了,圍觀的吃瓜群衆當然很快就散了。
“你們說的事情是什麽事情啊?”
陳楠川突然湊近沐卿,把他吓了一跳。
時間緊迫,沐卿把鞋子一套,“晚上回來再跟你說啊,先走了。”
陳楠川:……
“怎麽突然就剩我一個人了?”
看着空蕩蕩的寝室,陳楠川一頭霧水。
事實證明,陽畢安辦事确實很靠譜。
沐卿按照之前調查到的地址來到了白霜的家,老舊的筒子樓和老舊的門鎖。
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沒人後采取下頭上的銀釵。
那個銀釵樣式簡樸,甚至有點掉漆,是沐卿之前在路邊攤花七塊錢的巨款拿下的。
把銀釵對準鎖孔,“咔噠”一聲,門開了。
沐卿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并且在門上貼了一張符。
“咚。”
門被關上了。
屋內一片漆黑,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地板上,整個屋子的溫度出奇地低,就好像一個冰窖一樣。
水滴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
沐卿摸了摸周圍的牆體,借着月光,企圖尋找房間中燈的開關。
“嘭!”
有東西被他碰倒摔在了地上。
水滴聲越來越大了,整個房子好像補滿了水龍頭,但是粗心的主人離開時又沒有關緊。
“嘀嗒……”
“嘀嗒……”
“嘀嗒……”
一聲、倆聲、三聲……
聲音好像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沐卿脖頸一涼,感覺好像有人在他的旁邊吹起。
他退了幾步,眼神銳利地看着那個方向。
一個穿着白色仙女裙的女孩披散着頭發坐在案桌上,腳邊是剛剛掉落的鬼神像。
女孩裂開嘴角,似乎在咯咯地笑。
但是奇怪的是,她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她好像猜到了沐卿的想法,走近他,張開自己的嘴。
皓白的牙齒,可是……她沒有舌頭。
沐卿張了張嘴,“你……”
水聲漸大,不再是斷斷續續的滴答聲,而是連續不斷的流水聲。
越流越急,越流越急,好像要把人淹沒。
女孩的面容越來越猙獰,好像被這水聲吵得心煩又無可奈何。
對付不了水聲,可是她可以弄死沐卿呀。
這樣一想,她重新愉悅起來,蒼白的手向沐卿伸去。
沐卿沒有料到她的突然出手,但是好在他一直都有所戒備,倒也不至于被打地措手不及。
屋裏的東西碎了一地,沐卿身上挂了一些彩。
他站在沙發背後,表情冷酷,暗中用自己的銀釵搓破手指,将血圖畫在兜裏的符紙上。
“逝者無可追,斯人來相憶。”
“天地陰陽衡,萬物法則明。”
一張符紙從沐卿手中飛出,突如其來的開門聲打斷了女孩躲閃的動作。
那張符紙,最終還是到了女孩的身上。
火焰自女孩裙擺燃起,火舌一點一點地向上爬。
白霜被這個場景吓得驚叫了一聲,身體不住地往下跌。
陽畢安及時扶住了她,并且蒙住了她的眼睛。
“別看了。”
白霜開始哭泣,眼淚濡濕了陽畢安的手。
手掌之下,沒有人看見白霜含有詭異笑意的眼睛。
火熄滅了,穿着白裙的女孩也早已消失。
整個過程顯得安靜異常,因為女孩沒有舌頭,無法發出聲音。
“畢安,我害怕……”
白霜拉住了陽畢安的手,不讓他走。
陽畢安微微皺了皺眉,感覺有點奇怪。
沐卿和白霜彼此之間并不熟悉,但是本能還是讓沐卿覺得這件事情可能還沒有徹底解決。
心裏有了念頭,他沖陽畢安點了點頭。
陽畢安笑了笑,“既然這樣,那我們今天就在這裏陪着你吧。”
白霜偷偷看了看沐卿,面露猶豫。
“沒事的,你也看出來了,沐卿很厲害的,有他在更安全。”
說着他拉下了白霜搭在他手上的手。
白霜看起來有些不情願,但是無奈之下只能答應。
一番折騰下來,夜已經很深了,可是沒有一個人睡覺。
白霜在浴室洗澡,而陽畢安和沐卿則坐在沙發上。
陳楠川打電話過來問為什麽他們還沒有回來。
陽畢安告訴他今天晚上他和沐卿又是不回去了。
得到了對方意味深長的“喔”。
沒得他“喔”完,陽畢安就以一句“再見”結束通話。
他挂斷電話,走向沐卿。
沐卿正在看那副鬼神像,長發散落,眉頭微蹙,神色有些憂愁。
陽畢安湊過去看了看,在沐卿耳邊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沐卿驚訝地看了陽畢安一眼,點了點頭。
陽畢安懶得計較剛剛沐卿看傻子的眼神,“我總感覺……白霜她有點奇怪。”
“是很奇怪。”沐卿放下手中的鬼神像,“一個害怕的人還會有興致去洗澡嗎?”
陽畢安搖了搖頭,“而且……白霜之前從來不叫我畢安的。她開始這麽叫我是從那團黑氣開始,自那之前他都是叫我全名。可是剛剛,她……還是叫我畢安。”
沐卿了然,閉了閉雙眼,“我可能弄錯一件事了。”
“什麽……”
話還沒說完,白霜就帶着一身水汽走了出來。
“你們在聊些什麽呀?”
陽畢安笑了笑,神色淡定,“剛剛陳楠川讓我給沐卿帶句話,不是什麽大事。”
白霜神色狐疑,但是又不好說什麽,只能點了點頭。
沐卿突然開口,“白霜,你家的鬼神像是從哪裏來的啊?”
白霜看着沐卿的眼神有些不耐煩。
她好像很讨厭我。
這個想法突然出現在了沐卿的腦海裏,沒有根據,沒有理由。
“我媽媽買的,她說這個可以辟邪。“許是為了維持自己在陽畢安心中的形象,白霜笑了笑,”我一個女孩子住,終究是有些不安全。我媽媽說這個可以保護我。”
沐卿用銀釵把頭發固定好,“女孩子一個人住确實挺不安全的。”
白霜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對話結束,回屋睡覺。
但是這一夜注定沒有人能夠睡得着。
淩晨五點半,門悄悄地被推開。
白霜穿着白色仙女裙風格的睡衣緩步走了進來,居高臨下地看着陽畢安的臉,面露癡态。
她伸出手的一剎那就被沐卿抓住了。
“你要幹什麽?”
倆相對視,鋒芒畢露。
陽畢安睜開眼,看見的就是懸在他上空的倆只手。
他吞了吞唾沫,完全不敢說話。
白霜遲鈍地感受到一股灼燒感,但這是已經來不及了。
沐卿用自己的陰氣作掩護才讓符紙起效時暴露,灼燒感從白霜的手背直擊她的天靈蓋,逼得她不得不後退跌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頭發出痛苦的嚎叫。
沐卿冷冷地看着她,“我以為你是個受害者,可是沒想到你沒有底線的做了一個加害者。”
“其實你一直都很清醒,不清醒的反而是那個女孩。她被你困在這裏,為了你的一己私心沒辦法轉世投胎。”
“白霜,自私是人的本能,但是不可以沒有底線啊。”
白霜擡起頭,面容扭曲,“你懂什麽?”
她轉頭看向陽畢安,哀哀地說道:“畢安,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啊。我愛你,我只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才這麽做的,我不是故意的。”
陽畢安有些懵比,整個人看起來愣愣的。
沐卿:“你不會真信了她的話吧?”
陽畢安:……
面面相觑,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沐卿:……
“你不是為了陽畢安。”沐卿搖了搖頭,“我在睡覺之前特意去看了最近幾周的新聞。”
“倆周前,一個司機酒駕使一個女人失去生命。而很巧的是,那個女人姓白。更巧的是,那個女人先天殘疾,沒有辦法發出聲音,所以司機沒有及時察覺,直接從她的身上碾了過去。”
白霜在地上痛苦地嘶吼,她抓着自己的頭發,裙子染盡灰塵,早已經髒了。
沐卿看着地上的白霜,看向屋子的一側,點了點頭,閉上眼睛。
“媽媽,我好疼啊。”
“我真的好疼啊……”
再次睜眼時,他的目光悲傷又痛苦。
沐卿走了過去,抱起地上的白霜,拍了拍她的背,“沒事了……快過去了……別怕……”
“霜霜乖……不要怕……”
漸漸地,白霜沒了聲息。
黎明到來,白色的裙裾在光陰下有了聖潔的味道,而有人成為了新的睡美人。
在陽畢安看不見的世界裏,白母向沐卿深深地鞠了一躬,無言但莊重。
……
回去的路上,倆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沐卿拿着個小瓶子,裏面裝放着白霜的魂靈。
無論她是出于何種原因囚禁無辜女孩的魂靈,這都是不被天道所容的,為了能讓白霜順利轉世,只能拿去佛寺超度淨化。
“所以,你們的意思是白霜被鬼神所騙,為了她的母親能夠下輩子得到一個完整無缺的軀體,把一個無辜的啞巴女兒的魂靈囚在自己家中?”
陳楠川等了他們一夜,結果得到了一個異常離譜的答案。
身為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他覺得沐卿他們簡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不是我說你倆,就算想要敷衍我,也找個靠譜點的理由吧。”陳楠川頂着他的黑眼圈,對這倆人純純無語,“我覺得你倆得去好好讀一下馬克思,再這麽下去,我合理懷疑你們馬克思和思政得挂。”
“呸呸呸。”陽畢安揮了揮手,“大學生說啥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說挂科,好吧。”
“切。”陳楠川高傲地把頭一甩,拿書出去上課了,“提醒倆位一句,今天咱們早八,而且是李老頭的課,要是遲到了,就……你懂的。”
陽畢安、沐卿:其實我們也不是很想懂。
但是李老頭威名在外,倆人沒有絲毫猶豫立馬屁股尿流地爬起來去上課。
匆匆忙忙地跑去教學樓,沐卿感覺自己的鞋子都快跑飛了。
陽畢安大口喘着氣,人還沒坐穩,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馬克思主義傳承人:@Y,還有十天就是你生日了,想好怎麽過了嗎?
還有十天……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