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
第 2 章
酒吧是私人會所性質,像淩盛這樣需要時刻巴結的,上面常年有一套自己的房。
剛進屋,淩盛迫不及待把人摔到床上。像對付所有情人一樣,他最煩的就是磨磨唧唧的前戲,什麽輕攏慢撚細細品嘗,還不如上來就幹來得直接,更何況程簡不過是自己撿的小玩意兒,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在乎他幹什麽!
酒氣已經上頭,淩盛抽出皮帶在程簡雙手腕上打個死結,褪下衣服,怎麽開心怎麽來。
程簡倒也上道,狂風暴雨摧折下,還細細出聲努力去配合,只是在疼極了的情況下,身體會止不住顫抖,看樣子是個剛開葷不久的。
淩盛很滿意,恍惚之間回到難以忘懷的青蔥歲月,有那麽個人,也是這樣迎合自己,接納自己。情濃之處,程簡的身影和記憶中的重合,緊攥床單的修長手指、細細嚅泣的臉龐,仿佛此刻,記了一輩子、念了一輩子的人就在身下。
“江越……”最後的時刻,淩盛忍不住叫出心底的名字,“江越!”
過了好久事情才完,漸漸酒氣上來,淩盛開始覺得困乏,洗澡之後倒頭就睡,一點沒在意身邊人的死活。
過了好久,程簡終于動了,剛才死攥床單的手指,按住床頭櫃面,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将自己拽起來,被子順着肩膀滑落至腰間,露出了身上處處斑駁的痕跡。程簡側身看向牆壁貼着的裝飾鏡子,裏面的人單薄,柔弱,處處透着一股可憐相。
“原來……你喜歡這種款的。”程簡輕笑,眉宇間的可憐剎那間被煞氣取代。鏡中人仿佛被施法變幻,只是眨眼功夫,淩冽鋒利如出鞘的寶劍。
嘩啦——
床頭櫃上的東西被一胳膊掃在地上。
程簡咬牙,深藏心底多年的怒意如洶湧岩漿噴薄而出直沖腦幹,眼前的景象扭曲模糊,“噗——”一口鮮血噴出。
程簡轉頭,看着已經睡熟的淩盛,拇指在嘴角用力抹擦沾滿猩紅,最後落在淩盛的臉頰。
“好!你真有種”程簡聲音很輕,拇指垂落留下一枚血指印,宛如種帶着不死不休的标記。
精神再也支撐不住,程簡徹底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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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盛是被一股莫名危機感吓醒的,睜眼就看到滿床星星點點的血跡還有昏迷的程簡。
喝的那點酒瞬間全沒了,淩盛趕緊坐起來拍身邊人的臉,“程簡……程簡……”
叫聲越來越大,可那人完完全全沒有反應。
我去!不會人被自己睡死了吧?
連忙給自己套上衣服,又将人用浴袍裹了,淩盛抄起手機叫來司機,一把抱起人直奔醫院。
然後,就是送到急救室的等待。好在,也不長。
沒過十多分鐘,一名醫生神色輕松從裏面出來,沖淩盛招了下手,“淩哥放心,人沒事。”
淩盛立刻松了口氣,伸開繃直的雙腿,“謝三,他這是怎麽了?”
謝銘家裏排行老三,和淩盛是發小,他順手倒了一杯咖啡遞給淩盛,“胃粘膜有出血點,又沒外傷,估計吐血是應激性。”
說完,他也在旁邊坐下,饒有興致看着淩盛,“我說大哥,你說什麽話了把人刺激成這樣?”
淩盛搖搖頭,“不知道,我當時喝醉了。”
“靠,你們喝酒不叫我!”
淩盛抿口咖啡,嫌棄太苦,扔在一邊,“你丫不是說要繼承家業,救死扶傷為己任,我們哪敢帶你堕落,埋沒理想。”
“嘿嘿。”謝銘縮脖幹笑幾聲,“我這不是剛當上院長,忙嘛!”說完,他拍拍淩盛肩膀,“放心,我做兄弟向來義氣,你的人,我直接給他來個全套檢查。免費!”
私家醫院就這點好,院長說啥就是啥,再加上謝家一項走高端醫療服務,把程簡留在這兒絕對放心。
“得了!我還得忙。”謝銘起身,“人我給你轉到病房,估計現在醒了。”他叫來個護士給淩盛帶路。
本來,依照淩盛的意思,他把人送醫院,又等到人沒事的消息,自己已經仁至義盡,扭頭走就得了,但謝三推斷程簡吐血原因在自己,到底有些心虛,想想還是過去看看。
病床上的程簡臉色慘白,手上打着點滴,在純色床單和被罩的映襯下更顯楚楚可憐。
見到淩盛,他側過頭眨眨眼,開口時聲音有氣無力,“謝謝你。”
淩盛嗯了聲,踢開椅子坐下,“沒想到你氣性夠大的啊。”饒有興致看面前單純無害跟只小奶貓似的男人,“說吧,我怎麽你了?”
程簡沒有直接說,而是頓了頓,眼睛巴巴看向淩盛,“你第三回弄得我太疼,我拒絕,可你說……”
嘴唇緊緊咬住,過了幾秒,他才松開,“你說我是你包養的鴨子。你出錢,我就要向奴隸一樣配合你、取悅你,然後強按着我……”
聽到這話,淩盛不禁皺眉,納悶自己更喜歡動手不動口,和其他小情人們雖然心照不宣,但正是在新鮮勁頭上,更何況是辦事時,都把人當江越看待,絕不會說話太侮辱人。
可程簡看他的眼神太純淨,太像江越,有這種眼神的人仿佛永遠不會撒謊。
“哦,是這樣啊。”雖說淩盛很看不上把自己混成乞丐的程簡,但看在江越的份上,還是打算哄哄他,“确實是我做的不對。這樣吧,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歸你,每月我再給你三萬塊安置費。”
“可我跟你在一起不是為了錢。”程簡聲音發顫,“我是喜歡……”
“噓——”話音未落,淩盛手指已經按在泛白的嘴唇上,“我讨厭太纏人的。你要再跟我談感情,我立刻給你買機票送回加拿大。”
程簡剎那間閉嘴,什麽也不敢說了,只是眼神憂傷望着淩盛。
這是江越曾經在分別時的眼神。
淩盛感覺喉嚨很幹,千萬只螞蟻在心髒上瘋狂撕咬,一刻也不敢和程簡對視,不自覺站了起來,
“我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醫藥費的事不用考慮。”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