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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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怎麽的,兩個人今天聊得特別開心,蘇淺淺說起了自己小時候的事。她說:“大澤,你知道我那時候為什麽會落水嗎?”

徐大力愣了下,搖頭說:“什麽時候的事?”

蘇淺淺說:“你不記得了?”

她總共就那一次落水,還是因為那次才成就了姻緣,徐大澤怎麽會忘記?

險些被發現,徐大力都吓死了好麽,這麽重要的事他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他趕忙說:“我記得,我怎麽可會不記得,我把你救起來還說了句“好沉”,因為衣服被水泡過之後就會變得很重,我是費了好大勁才把你拉上來的,後來還被你埋怨了好久。”

蘇淺淺笑着說:“是啊,你說了句好沉,還把我弄哭了,我就說為什麽我到哪裏都會被人嫌棄,連陌生人都要嫌棄我。”

徐大力說:“我沒有嫌棄你,我就是覺得使不上勁,我心急。”

他越說越小聲,就好像洩露了心事一樣。

蘇淺淺說:“大澤,謝謝你,要不是你。我可能真的過不下去了。”

徐大力說:“別這樣說,我就做了我應該做的。”

蘇淺淺說:“大澤,我是說真的,如果你當年沒有救下我,我真的就已經死了,你不僅拯救了我的生命,還拯救了我的心,我的心因為你重新跳動了起來。”

徐大力一愣,竟沒想到自己能有這麽大的作用。

是的,真的是他的作用。

只是被哥哥事後搶功了。

徐大澤對蘇淺淺一見鐘情,所以他懇請徐大力不要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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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力就一愣頭青,年紀不大,對愛情壓根就沒概念,聽到哥哥這麽說,自然就順水推舟做了回好人,把救人這件事讓給了徐大澤。

現在一想,竟覺得造化弄人,有些可笑。

蘇淺淺說:“那一年,我的親生母親去世,我父親娶了另外一個女人,她還有帶了兩個孩子來我們家,從此,我就覺得我在那個家是多餘的存在。爹不疼,娘不愛的,受了不知道多少委屈,所以我趁着大家不注意,打算一死了之。”

徐大力詫異的說:“所以你就跳河裏去了?”

蘇淺淺說:“嗯,我是不是很傻?”

徐大力說:“是很傻。”

難怪她把這個恩情記了這麽多年。

徐大力感慨這其中的緣分。

他只是救了蘇淺淺的命,而徐大澤還有他們父母的溫暖,才是真正讓蘇淺淺站起來的真正原因。他無法想象如果那時候讓蘇淺淺看到的是他救的她,會不會轉身又投河了,畢竟他也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是沒法真正拉她一把的。

徐大澤的溫柔和陽光,在蘇淺淺心中播撒了無數光明的種子,讓她越來越活潑和開心,也正是因為這樣,徐大力也受了蘇淺淺的影響,慢慢的開朗起來。

人生的際遇真的是說不清,每走一步都有不同的感覺。

蘇淺淺并不知道大力在想什麽,她只是覺得懊惱,以為大力真的是在說她。

但徐大力接下來說的話卻讓蘇淺淺大吃一驚,他說:“不過不傻的話,我倆也不能認識了,這算不算某種程度上的傻人有傻福?”

猝不及防被撩了,蘇淺淺臉紅了有沒有!

“你……你才傻人有傻福呢。” 哪有這麽誇自己的,蘇淺淺想。

徐大力說:“淺淺,要不是那次,我們倆也不可能遇上,不過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在你跳水之前就把你攔住,因為那年的水太涼了,我怕你受不住。”

要不要這麽貼心!

蘇淺淺說:“大澤,謝謝你。”

徐大力說:“以後有我在,我不會再讓你受這樣的委屈的。”

他的眼裏寫滿了真誠,讓蘇淺淺堅信不疑。

這幾天他們倆的感情逐步升溫,兩個人在路上遇到都要旁若無人的對視好一會兒,邵剛都快被他們當做單身狗虐死了好嗎?

“你們這樣下去,真的不會出什麽問題嗎?”邵剛問徐大力。

徐大力說:“沒見過人處對象?”

邵剛說:“見過是見過,就是沒見過你這種騙人騙得毫無愧疚的。”

徐大力看了邵剛一眼,這家夥,真是一天不說真話就會死啊。

邵剛被他盯煩了,早就免疫了,他說:“你不說就不說,反正到時候受罪的不是我。”

徐大力想了想,嘆了口氣,對他說:“我說!我今天就說,我也覺得瞞不住了。”

邵剛說:“是蘇淺淺發現你的破綻了?”

徐大力遲疑的說:“不是,是我覺得她有些動心了。”

邵剛說:“唉,我都不知道該恭喜你,還是該替你難過。”

可不是嘛,這喜歡的人喜歡自己,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可是他們倆就是在錯的時間遇上錯的人,哪哪都不對。要是徐大力真是徐大澤也就好了,兩個人相愛,自然是水到渠成。可是徐大力是個大騙子啊,他騙了蘇淺淺這麽久,現在還害得人家動心,不管後續是繼續騙還是說出真相,都是天理不容的事啊!

後果慘是真的很慘。

徐大力反正是沒好果子吃了。

徐大力說:“收手吧,我今天就說,你在旁邊陪着我,給我助威。”

邵剛用手指了指自己,問:“我?我在旁邊幹什麽?這種事情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還是不摻和了。”

徐大力說:“那你給我準備幾瓶酒,不然我真的沒膽子說出來。”

邵剛提醒他:“你還喝酒?你別到時候做出什麽混蛋事來,到時候更說不清了。”

徐大力回他:“我是那種人嗎?放心好了,就是讓我死,我都不會碰她一根手指頭。”

這天,蘇淺淺還不知道徐大力的計劃,她看着報紙正在煩着呢。怎麽回事呢?原來啊,是因為十幾天前蘇家人和她聯系上了,也不知道是從哪打聽來的,就給她在的文工團寄了封信。是她的老父親寫來的。信裏先是對她噓寒問暖,詢問她和女婿見到面沒有,生活還過得怎麽樣?還讓蘇淺淺不用擔心他們,他們過得很好。後面估計是怕浪費紙吧,所以也沒鋪墊,直接就進入正題,要她和女婿徐大澤說說,幫幫她哥哥,給他在當地找一份體面的工作。

呵呵。蘇淺淺對這樣的內容都産生抗體了。那家人的尿性她還能不知道?自從她嫁給徐大澤以後,就幾乎和那個家沒了關系,幾年都難得聯系幾回。這會兒得知蘇淺淺來了軍區,日子過得稍微好點了,就想過來攀親戚了?

沒門,他們想都別想。

當天,蘇淺淺就給家裏那邊打去了電話。她只說了一聲,那邊就聽到趙姨的連聲尖叫,天吶,她怎麽還是這個看樣子,做什麽事都愛這麽激動。

“淺淺,是淺淺嗎?老蘇,咱們淺淺來電話了,你快過來啊!”趙姨好不容易恢複了聲音,這會兒又開始嘈雜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蘇淺淺就聽到了父親的聲音。

他好像還小聲的問了趙姨一句:“真是淺淺嗎?”

趙姨說:“千真萬确,你趕緊接吧,她打過來不容易。”

蘇父的聲音就從電話那頭傳來:“喂,淺淺啊,你終于給我們打電話了。”

蘇淺淺沒來由的忍不住哭了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聽到父親的聲音,她忍着抽泣,說:“您還好吧?”

蘇父說:“還好還好,就是最近年紀大了,腿腳不太方便了,你不用擔心我,有你趙姨,你哥和你姐呢。就是你,你和大澤關系還好吧?”

這話說得頗有意思,蘇淺淺不傻,知道他的潛臺詞是什麽。

蘇淺淺說:“我們很好,不用你們擔心。我今天打電話來就是想看看你們怎麽樣,既然都沒事,那我就挂了。”

蘇父說:“……你等等。淺淺,這麽多年你對這個家不聞不問,你當真就不管我們了?”

以為蘇淺淺要挂電話,那邊的蘇父還有一旁偷聽的趙姨急了。

他們是想抱住蘇淺淺這條大腿不撒手了。

蘇淺淺氣不打一處來,還真就把電話給挂了。

他們也知道多少年不見了,剛聯系上不說先維系維系感情,直接就像要債一樣的追問她是要幹什麽?

她突然後悔和這一家子聯系,自己就不該心軟的。好在他們所在的地方很隐蔽,一般人都找不進來,蘇淺淺也就不用擔心他們會過來騷擾他們。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蘇父直接把狀告到報紙上,含沙射影罵了徐大澤和蘇淺淺一個狗血噴頭,這下可把蘇淺淺氣壞了,她都恨不得也去登報弄個斷絕關系了。

她昨天之所以提起小時候想不開自殺的事就是因為晚上剛好從報紙上看到了那個新聞,所以她不知道該怎麽和徐大澤說。想到徐大澤那麽善解人意,她就越是自責。她不該把他拖下水的。

晚上,又是等到很晚才等到徐大力回家,兩個人神情都很凝重,而且都十分有默契的都不和對方說話。

他們心底都有心事,以為對方都提前知道了。

徐大力說:“淺淺,我們之間要是做了對不起對方的事,最慘的結局會是怎麽樣?”

蘇淺淺咬着嘴唇,很艱難的說出那句話。她說:“如果真發生了,那就離婚,如果讓對方讨厭了,那就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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