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理老師親自檢查作業

地理老師親自檢查作業

外面氣溫依舊在零下,更別說是晚上。

樓道不用脫,因為會結冰,容易摔倒。這個經驗黎買言是吃了一次可怖的教訓,高二上學期,她周三早讀拖了樓道,結果政治老師從後門往出走的時候,腳底打滑仰面摔倒。

她當時拎着拖把,就在她眼前,人都吓懵了。她記得自己聽見了“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轉身一看,就見政治老師陳倩仰面躺在地上,頭磕在到地上,政治課代表和羅曉燕還有離得近的同學趕緊将老師扶起來。

政治老師似是覺得自己這麽大人了摔跤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道:

“天冷的時候,外面就別不拖了,容易摔倒。”

政治老師并沒有追究是誰,黎買言羞愧的低着頭。在心底裏說了無數遍對不起,也沒敢承認是自己的疏忽而害得老師摔倒。

同學也沒有指責她,這讓她那一段時間都不好意思直視政治老師。

……

和拖完教室裏面,她和楊筱花拎着拖把桶子,去三樓最東邊衛生間洗拖把。

路過時就看見十四班教室裏有地理老師的身影。

看啊,許作仁總是偏愛十四班的······

說不上心裏稍微有點異樣的感覺,就好像有些父母總是更偏袒優秀些的那個姊妹。很奇怪,明明老師又不止是她們班一個的,但此刻她心裏就是有點堵。

甚至可以說是嫉妒。

還有羨慕,但不會有痕,也沒有恨。

兩人洗完拖把回教室時候,經過十四班,視線下意識會往裏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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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三尺講臺上那個侃侃而談的颀長身影,總是那麽的耀眼奪目。可是在他的目光裏,永遠沒有他們十二班的位置。

窗外有人走動,裏面的人也會好奇往外看一眼。大約在看是什麽人,是校長?是班主任?還是值周老師?噢!原來是不認識同學啊!

原來是高考的競争對手!

如果黎買言要是知道他們的內心想法,肯定會安慰一句,“放心,我還構不成威脅你們的競争對手。”

黎買言赫然和許作仁又對上視線,不過黎買言這次不會自以為是的認為老師是在看她,也可能是在看楊筱花。加上她近視,平時還不戴眼鏡,所以更加這目光肯定絕對不會是在睨她。

高三下學期政策又改了,晚自習時間由一節課一分為二兩個班上,延長至一個班一節晚自習。

所以第二節課,許作仁才過來的。

一身黑色的長風大衣,襯得他身姿玉立,光是往講臺上一站,無端生出幾分旁人勿近的氣場。倘若那是在他們還不熟他的時候,學生們肯定會以為老師是個極其嚴厲,一絲不茍的人。

事實上,在他們了解後,就不那麽認為了。幽默加上吊兒郎當的性格,才是他莊嚴外表下等我真實面目。

當然這也沒什麽不好的,畢竟會讓課堂上輕松又快樂。

不過馬上他們就不快樂了!

許作仁注定要以一種殘忍的方式迎接開學第一課。

于是他的做法是,開始一桌一桌檢查作業,不要以為這種待遇只有小學生獨享,如果老師想,那麽高中生也是可以開VIP的。

從第一組第一桌開始,越往後的同學越備受煎熬,聽着板子啪啪落在手心的聲音,更像是精神上的淩遲。

許作仁一手拿着新買的戒尺,親自一一盤查。其認真程度不亞于科學家發現新元素,一頁一頁往過翻,每一頁都像是翻在人心尖上,宛如鈍刀子一道道劃在心上。

從沒見過許作仁這個樣子,這下教室裏寫沒寫作業的人都極其不淡定了,身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雞皮疙瘩。

更有甚者開始抱着‘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架勢,瘋狂補起作業。

別管補多少,補多少算多少。

黎買言心慌的一批,雖然自己寫了,但還是莫名的慌。因為她之前被誤以為翻過他白眼,老師不會公報私仇吧?

不會的不會的,那都是去年的事,早就翻篇了。許老師這麽大度的人,肯定不會這麽小肚雞腸的……

值得一提的是這潑天的‘禍水’并未殃及到她,一切還得源于她坐的地理位置比較優越,在第四組倒數第三桌。許作仁挨個檢查到第三組結束終于累了。

許作仁整整打了半節晚自習的人,打到第三組結束,他拎着戒尺走回講臺。

正當黎買言以為他不打人的時候,心還沒放到地上。

就聽他邊走邊道:“你們一天都學啥着麽,寒假作業都不寫。”

低眸掃視一眼手裏把玩的戒尺,眉梢微皺,疑惑的嗓音問:

“我補得作業多嗎!?”

“不多。”教室裏異口同聲道。

呵,不多,好一個不多,真一個一個都好意思說出口。

良心講,比起其他任課老師布置的作業,許作仁就讓把一套地理寒假卷子認真做完。

實話不多。

事實就是,別說認真做,光是做了的人就不多。

許作仁,“那你們還都不寫,你們這個樣子,這個态度像是高三臨近高考的學生嗎?”“滿打滿算高考就剩下不到二百多天,你們都這個樣子,咋高考呢?”

說難聽點,一考一個全軍覆滅。不過這麽真實的話,他一個任課老師也不好說出口。

教室裏一片寂靜無聲,紛紛慚愧的低着頭。

之後他又沒頭沒尾低聲說了句,“也就你們班主任對你們還一直抱有信心,怕是你們自己都對自己沒有信心。”

“······”

“……”

沒人敢回應他這句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話,不過後半句真的不要太真實。猶如血淋淋的現實擺在他們眼前,就算不想擡頭看,也沒有辦法。

許作仁甚至沒心情擡頭看到他們紛紛低着的頭,也不想多講大道理。

他太清楚了,沒用,到今天這個日子根本什麽都聽不進去。

許作仁朝課代表崔賢彬仰首道:

“課代表,明天把第四組的寒假作業收上來。”

崔賢彬點頭,“好的,老師。”

地理老師情緒是轉變自如的,從來不會把不好的情緒,發洩到某一個人無辜的人身上。

聞言,黎買言還沒放下的心又倏地提了起來,和舒瑩瑩相視一眼,貝齒咬着下唇。嘆了口氣,“哎~該來的還是會來。”

舒瑩瑩低眉抿嘴正想回應什麽,就聽講臺上老師淩冽至寒骨的聲音直射她們而來。

“黎美顏啊,話多的很?”

黎買言瞬間收起臉上的表情,朝講臺上的人瞟了眼。由于視力的緣故,她沒太看清許作仁眼底淬了冰渣子的寒意。

學生心态,她尴尬的移開視線,連半句解釋也不敢發出。

“你寒假作業寫了嗎?”

無疑問的就是黎買言。

黎買言不敢擡眸,緩緩點頭小聲道:“寫了。”

“啥?”許作仁顯然沒聽清,伸着脖子。

黎買言重新說:“寫了。”

聲音還是沒有大多少,是真被吓到了。

還是前排同學給傳的話,他才聽清。

“課代表,明天收作業時候,把黎美顏的放在最上面。”他又吩咐崔賢彬。

“······”

十點半下晚自習,黎買言不想多留在教室,生怕許作仁會私下找她談話,鈴一打便如火箭般第一個從後門沖出去。

結果許作仁也着急回家,三步并作兩步,從前門走到後門。

兩人就這樣不謀而合又撞上了。黎買言下意識貼着牆角走,擡出去的腳步都不知道該不該落,又該落哪?

不過許作仁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匆匆一眼便快速下樓梯。

緊接着楊筱花剛跟上來,拍着她的肩膀,“怎麽不等我?”

黎買言給她簡單複述了下自己剛才的尴尬處境。

“噗嗤,這麽衰的事你都能遇上,你也真是夠了。”

黎買言,“······”誰說不是呢!

“對了,許作仁打的疼嗎,下手狠嗎?”

楊筱花坐在第二組第二桌,黎買言看見她和她同桌都挨了戒尺。

看上去地理老師是沒留情的。

“嗐——”楊筱花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剛打的時候挺疼的,不過現在好多了。應該是已經麻木了。”

聞言,黎買言一哆嗦,“诶,我明天肯定死定了,許作仁會把我廢了的。”

“确實,許作仁今天那個眼神,真的老吓人了。”

楊筱花坐在前面,看得很清楚,許作仁好像真的很生氣一樣。

聽小楊這麽說,黎買言頓時心裏咯噔一下。

她算是攤上禍了。

她真想抽當時的自己兩個嘴巴子,惹誰不好,偏偏實在許作仁的課上造次,真是氣死!

以至于她晚上回到宿舍洗漱完,就開始補作業。許作仁想要的可不是填個ABCD,而是做題過程,步驟一樣都不能少。

下鋪的倪娜打着臺燈做數學題,冷不丁問,“黎買言兒,你今天和舒瑩瑩說什麽,被作仁看見了。”

說到這個黎買言氣就不打一處來。

委屈地癟癟嘴,“诶,說來都是心酸淚呀!”

“我當時真的很小聲很小聲的說這個打是非挨不可,然後誰知道他就看見了,還發好大的脾氣,還好我近視坐在後面沒看見。”

羅曉燕咋舌道:“那麽精彩的表情你居然都沒看見,還是頭一次看見許作仁發火呢,你錯過了。”

發火嘛!也算不上吧,就是态度是她們從未見過前所未有的冷。

鹿雲雲放下手機,也插話道:“确實,我當時坐在第一排,把我和我同桌都吓了一跳,就害怕他冷冷的一個戒尺突然砸過來。”

“······”

聽舍友這麽說,黎買言頓時更慌了。

“那我明天豈不是死定了,咋辦啊?”圓臉都皺成了包子。

倪娜又開玩笑道,“還是你有本事呀黎買言兒,地理老師天天叫你,現在還給你特殊關照。”

聽出倪娜開玩笑的調侃,黎買言只能苦澀笑笑。

黎買言嘴角努力扯出一抹苦笑,“這樣的關照,dusk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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