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又選錯了

又選錯了

班主任允許他們這一個晚自習親手做博士帽,但不能弄出來的聲音太大,影響別班同學學習。

于是這個晚自習都是他們在忙着做手工博士帽,還有借機到處亂竄借膠帶,借尺子借雙面膠······反正是借啥的都有,只要能下座位他們就在行道裏亂串。

王敏獨自安靜的坐在教室外面走廊的課桌前,借着玻璃窗上投出去的光,低頭專注地寫着什麽。額前劉海被她別在耳後,還有幾縷發絲微微垂落,長長的羽睫打下兩片陰影,背影便是燈光敞亮的層層教學樓,整個人落在校園夜色中,為她平添幾分溫婉恬靜。

黎買言悄悄拿出CCD給班主任拍下這絕美的一幕。

如果有機會,她想等到畢業的時候送給老師。

本來目測一節晚自習時間用來做博士帽,剩下一節用來學習的,結果這一做就停不下來,三個小時的時間都用來做了手工博士帽。

看在僅有一次的成人禮上,王敏并沒有指責他們不好好學習,雖然只戴一次,但誰不想漂漂亮亮的呢!

翌日,大家如期在操場上集合,舉行屬于高三學子十八歲的儀式。

不過一切都并沒有想象中華美的樣子,因為那是在一個還算晴朗的天氣下,學生全都是清一色的藍白校服,和頭頂一致的紅色博士帽。

就那樣普通的一天,一個接一個的班集體陸續走過成人門,沒有漂亮的禮裙,沒有家長的陪同,只有令人亢奮的音樂在操場上震天響,似乎要借此讓他們還不能忘記學習是最要的。

幹脆又潦草,匆匆結束,回到教室。

這是建校有史以來過得最差的一屆高三成人禮,去年高二的他們明明看見上屆的高三成人禮并不是這樣的,可以化妝,可是穿好看的禮裙,所以她們才會充滿幻想,無比期待這天的到來。

可萬萬沒想到,他們迎接的居然是這樣的······

過了也就過了,抱怨并沒有持續多久。沒關系,大概是因為他們這屆确實比不上建校以來的任何一屆,或許是他們太差了,所以不配擁有好的儀式,她們知道。

牆上挂的倒計時牌一天一天減少,從整整一百天算起,就是十個十天,其中包括周末假期,十個十天這樣看,九十天,八十天,七十天······五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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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百的時光悄然已逝,這期間校園時光黎買言再也沒有被地理老師叫起來回答過問題,就好像是被刻意遺忘了似的。

黎買言應該是慶幸的,可不知為什麽老師這段時間沒叫她,她反而不自在!?

她知道老師為什麽不再叫她,一切說起來都是她自己的問題。

還沒見過那個學生敢頂撞老師的,尤其還是脾氣這麽好的老師,屬實她有點不識好歹。

即便如此,黎買言也并不後悔,畢竟是許作仁先過分的。

誰讓他制定那樣一個不成文的規定,那規定又不是對所有人都适用。

許老師總是自大的以為,他厲害極了,只有想出這麽一個辦法,大家肯定會奮發圖強,然後考個好成績。

然而這種激将法對黎買言并不适用,她習慣比較松弛的學習方法。

越是追趕,逼着她學習,反而會适得其反。

單拎地理成績來說,在之前沒認識許作仁的時候,地理成績不是那麽的好,平時考個剛及格差不多,高三上來自從許作仁帶上他們班,她地理成績有很大的進步,然後現在被許作仁記到黑名單後,又是一落千丈,有時候連及格都是問題。

許作仁還想讓她考個九十分,真是說難聽點白日夢都不敢這麽做的!

沒有地理老師叫的日子,黎買言過得也是相當難熬,少了一個地理老師,多了一個數學老師每天不斷的折磨。

尤其是在臨近高考的最後這一百天裏,黎買言快要崩潰了。

每節課必有兩次機會讓她來回答問題,或者上黑板做題。

然後答不上來,做得慢了,迎接她的将是數學老師‘親切’的白眼,以及領賞在門口罰站的獎勵。

不得不說這待遇似乎在班裏也是黎買言獨一份。

田媛還給她算了一筆,距離高考還有五十四天,然後她平均每天被嚴文娟和許作仁每節課各叫兩次,一周各六節課,晚自習輔導暫且不算,這樣大致算下來,接下來的日子她還要接受嚴許兩個老師的洗禮78次。

尤其是數學課,她在接下來的日子,恐怕都要站着上了。

哎!

真實慘啊!

黎買言常常感嘆自己何德何能遇上這麽貼心,且獨有的數學老師and地理老師。

福氣,這是她的福氣!

“······”

就算許作仁目前上課不再叫她,也沒關系,因為數學老師會替他補上。

況且,最重要的是,從黎買言冒犯了許作仁之後,他再也沒有提過考不好要買東西這件事。

······

窗外的蟬鳴聲漸漸嘈雜起來,知了開始展現它的人生,不斷在樹葉上高歌,未有一刻停歇。

屬于春天的氣息悄然消逝,盛夏伴随着熱烈接踵而來。

每天早上跑完早操,無一不是大汗淋漓,用蘇佳钰的話來說就是,“跑完操就差一點沐浴露。”

相當于洗個澡。

真的毫不誇張。

只是孩子說的比較含蓄。

惹得他們半個班的同學捧腹大笑。

“······”

黎買言和楊筱花的座位在這周已經換到了第一組第一桌,這個位置說好也是極好的,同時也是班裏最危險的一個位置。

因為所有老師一進門就會最先發現這一桌同學,并且最可惡的是數學老師晚自習值周的時候,一旦發現有人沒有再第一節晚自習先寫數學,她便會毫不留情的講作業從後窗上丢下去。

這真是嚴文娟能幹出來的事!

她上次下雨的時候就把一個同學的本子連帶卷子拎起來就往窗戶外扔。

要不是親眼所見,她們是萬萬不敢相信。

“······”

所以首要的一定是先寫數學作業,尤其是在數學老師值周的時候,嚴文娟的手段真是太吓人了。

然後那個女生晚自習一下課就立馬跑下去到樹園子裏找本子和卷子,兩者慘遭雨水洗禮。

有一次做地理測試卷子,黎買言和楊筱花這個地理位置就是特別醒目的。

本來好好做題來着,許作仁突然不經意間轉悠到她們這個桌前,要出門不出門的步子擡起又駐足,黎買言和楊筱花面上一派鎮定,手中的筆在試卷上勾勒題目裏重要的字眼。

許作仁雙手自然撐在她們桌前,目光落向楊筱花正在做的地理最後一道選擇題,是一道考地理方位的的題。

慕然就聽許作仁咋舌一聲,聲音低沉問楊筱花,“我們這邊窗戶是朝南開的對吧?”

楊筱涵花收到示意,立刻接話:“對,坐北朝南。”

“欸對,那你再看你選的啥?”

楊筱花恍然大悟,果斷從B選項改為C選項。

黎買言聽着許作仁糾正同桌,視線忍不住向旁邊看去,聽着楊筱花已經做到地理最後一道選擇題,眸光沒來由狠狠一怔。

許作仁看着楊筱花将錯題改正過來,目光緩緩收回,又低眸睨向黎買言,只一眼視線很快掃過她的臉,看向她正在做的題。

好家夥!還在做第一道選擇題!

第一道選擇題裏面有三道小題,這小姑娘居然第一道題就嚣張的寫着一個錯答案。

許作仁舌尖頂了頂後牙槽,眯眼,歪嘴,“青藏高原氣溫總是底的麽,你這咋想的?”

黎買言輕輕倒吸一口涼氣。

她沒想到許作仁還會看她的試卷,更羞愧難當的是她才寫第一道選擇題······

黎買言沒有說話,也沒擡眸看許作仁的表情。她猜都能猜到許作仁肯定是想将她碎屍萬段的眼神,還是不看也罷,畢竟也好久沒有和許作仁說過話了。

她提筆将括號裏的選項B劃掉,旁邊寫上自己剛才猶豫好久的答案D。

她剛剛就在B和D裏面猶豫好久,既然不是B,那就是D喽!

半自信的劃B寫D,黎買言便打算做第四題。

只聽許作仁“嘶”了一聲,而後疑惑又道:“咋能選D呢莫?我就想不通。”

又選錯了!?

不選D那選什麽?

莫非還有其他答案?許作仁總不能是故意诓她的吧?像上次一樣。

這樣的事許作仁又不是沒幹過!?

這樣想着,黎買言又快速默讀一遍題,然後做出最後的決定,在許作仁的注視下。

果斷劃掉D,在旁邊寫上A。

許作仁看着她一個又一個的改答案,就因為他的質問。

一點主見都沒有。

“你一個一個猜着呢?”

“······”

黎買言聞言,擡眸警惕地瞄了眼許作仁居高臨下俯視她的神色。

對上老師視線的一秒,黎買言仿佛觸電般迅速撤回目光。

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思緒,繼續答題。

地理老師居然還會給她指出錯誤,真是太神奇了!

最後還是在許作仁的提示下,将答案改為正确答案C。

“······”

若說這次只不過是湊巧,那還有一次,同樣的第一排位置,許作仁要講高考複習卷【八】,巧的是黎買言前一天晚上剛做完,忘記落宿舍了。

害怕地理老師發現她沒拿卷子,那她面臨的就不知道是什麽了。于是她并沒有和同桌看一份,而是選擇用另一份毫不相幹的試卷頂替。

營造出自己看的是和他們一樣卷子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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