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晉江獨家發表

晉江獨家發表

在縣郡修整一日後,兩支隊伍出了城,繼續南下。

遠離縣郡周邊的農田散戶後,又是幾日小林官道,再之後将是一處驿站,過了驿站,路途就不再平順了。

經過驿站時,恰好遇上狂風呼作的黑夜,戚雲霄與紀廷昀的隊伍前後來到驿站處駐紮。

容汐和昭昭穿着最厚實的鬥篷,戴着兜帽圍了貂皮茸脖,只露出一雙眼睛。被團團圍着,護送進大帳中。

出門在外,母女倆身邊不僅伺候着四名侍女,紀廷昀還派了六名最信重的近衛随時護在她們身邊,護得如鐵桶一般滴水不進。

紀廷昀早于母女倆進了帳中,檢查一應布置是否萬全。此時正吩咐下人将炭盆再燒得旺些。

母女二人走進帳中,他見昭昭被包得滾圓,容汐抱着吃力,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身邊,接過了昭昭。

“汐兒,你和昭昭先在帳中歇息着,我要去見見戚雲霄,還不知多久回來。”

這是二人早就商議好的事。

風呼呼地刮着,猶如野獸嚎叫,或是風中本就夾雜着豺狼呼嚎,令人心都揪緊了些。

容汐的視線描摹着紀廷昀的眉眼,看他一派從容,自己的心也跟着平靜了一些,她伸手覆在他手臂上,輕聲道:“多帶些人跟着,我等你回來。”

“好。”紀廷昀專注地回視她,答得鄭重。又囑咐道,“我命人在驿站打水燒了,帶昭昭一起泡個熱澡湯暖暖。”

容汐點了點頭,主動湊上前去親了一口紀廷昀硬朗的下颌。

被親的紀廷昀并沒回應容汐,他只是一手捧着她的臉頰,指腹在容汐的唇瓣上來回輕輕摩挲了片刻。

随即,他将昭昭放在軟塌上,看着容汐微微揚起唇角笑了笑後,強迫自己就像尋常外出一般走出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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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帳幕簾前,紀廷昀對領頭守在帳外的岚霜道:“再加一隊人看守,兩時辰換防一次,都機警些,一只蒼蠅都不許放進去。”

岚霜一臉肅穆地應下,立即就安排了下去。

侍衛來報紀廷昀前來拜訪時,戚雲霄正與近侍在帳內下棋。

聽聞此事,戚雲霄拈着棋子的手驟然停下,眉頭深深皺起:“他來做什麽?”

“回殿下,紀相國只說有要事與您相商,其餘并未詳細說。”侍衛回道。

戚雲霄一陣狐疑,又問:“他帶了多少人?”

侍衛答:“回殿下,約莫十二人左右,并不多。”

“十二人,就來深入我營?”戚雲霄納悶不已,并沒因為紀廷昀帶的人少就安下心來。

不過戚雲霄并沒猶豫多久,紀廷昀到底為何而來,讓他進來就知道了。

戚雲霄把玩着棋子,點頭道:“帶進來吧。”

沒過多久,營帳的幕簾被掀起,紀廷昀只帶着貼身侍衛走進了戚雲霄帳中。

戚雲霄仍盤着腿側坐在擺了棋盤的榻上,手臂撐在桌案上、略擡起下巴斜看紀廷昀。

只見來人容色如常,進了帳中後,猶如在他自己的地盤一般自在,解了大氅順手遞給了帳中伺候的侍女,然後走到戚雲霄跟前。

“殿下,我深夜來訪,多有叨擾,還請殿下莫怪。”紀廷昀如此說着,卻根本不見愧色。

戚雲霄也不客氣,沖他對面的位子揚了揚下巴:“紀相國坐吧,有什麽事非得夜裏來說?”

紀廷昀順勢坐下,垂眸看了一眼棋盤上的殘局,然後看向戚雲霄道:“過了這驿站後,山高水遠,谷地崎岖,恐怕會遭遇危險。我來,是想向殿下借兵的。”

戚雲霄怔愣了一下,随即冷聲笑了笑:“若有危險,本殿也要自保。紀相國隊伍裏多了幾百人,怎生還要借人?借給你了,本殿如何應對危險?”

“殿下心裏應當明白,這危險因人而異。”紀廷昀雲淡風輕地說着不簡單的話,仿佛沒看見戚雲霄等人陡然瞪大眼睛的驚恐。

見他毫不避諱地坦誠,戚雲霄也沒必要再裝了,表情回歸平常,戲谑道:“紀廷昀,你還不如求求本殿不要插手來得實在些。”

紀廷昀也笑了笑:“我倒不用殿下相求,只要屆時殿下不插手生事,再借兵于我,我就把通商文書裏的陷阱、還有後續周國準備壓榨伧國的手段告知于你,再教你如何在兩國通商中為伧國牟利。若沒有我的這些消息,殿下別說奪嫡,恐怕最後連郡王都受封不得。”

紀廷昀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給戚雲霄帶來不小的震撼。

戚雲霄暗暗想着,那文書他逐字逐句看過不下十次,都沒發覺異常。再說,紀廷昀身為周國相國,出了名的忠君愛國,現竟要胳膊肘往外拐,教他牟利?

雖然奇怪,但是戚雲霄不得不承認,紀廷昀開出的條件,令他實在無法拒絕。

戚雲霄心中暗動,但因為拉不下面子,開頭仍是詐道:“紀廷昀,你覺得本殿沒有你的消息就辦不成事嗎?比起從你身上得知我遲早會知道的事,我更想,給你墳頭添一把土。”

聽了戚雲霄的話,紀廷昀不氣不惱,也沒再多說什麽,笑着搖了搖頭,站起身便朝外走。

方才他說話時,一直在仔細觀察戚雲霄的神态。紀廷昀敢肯定的是,戚雲霄絕不是一絲心動都沒有,知道他此時不過是在佯裝樣子。

只要他不被戚雲霄影響,再做出戚雲霄意料之外的舉動,就會令戚雲霄心慌失措,不必費什麽力就能亂了他的陣腳。

果不其然,紀廷昀還未走到帳門處,身後就傳來戚雲霄急聲道:“你要多少人?”

“那就看殿下想買多少情報,有多少誠意了。”紀廷昀已經取得了主動權,不需要再多說什麽。與其再跟戚雲霄商議,還不如拿言語壓迫他能得的結果更好。

說完這句話,紀廷昀擡腳便走了。岚霜從侍女手上取回大氅,跟在他後面走出大帳。

戚雲霄重重受挫,還被人拿捏在手裏,氣得揮手砸了棋盤,棋子散落了一地。

紀廷昀出了戚雲霄的地盤,一刻也不多耽擱,翻身上馬利落地拉缰繩,緊着時間原路返回。

他心裏挂着容汐母女,只想早些結束談判早些回去,所以一句廢話都不與戚雲霄多說,整個過程連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

待他馭馬趕回自己的營地時,容汐和昭昭也才沐浴完畢,侍女們正收拾帳內臨時架起來的浴房。

容汐正在用一整張毯子包着才洗好的昭昭,聽見帳門口的動靜,回頭一看,喜悅之色溢于言表:“怎的這麽快就回來了?”

“事情簡單,不需要費多長時間。”紀廷昀對容汐笑了笑,看見她高興的模樣,他壓抑着想殺了戚雲霄的念頭卻仍要對他好言好語的戾氣才慢慢消散。

紀廷昀心情松懈下來,轉頭對另一邊忙活的侍女道:“不必收拾了,水留着,我也洗一下。”

容汐急嗔道:“你要洗,便讓人換一盆水,這是我跟昭昭洗過的。”

“無事,我就用你們的水洗。”紀廷昀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夜深了,此處用水也不易,将就洗了就好。”

容汐的臉微微泛紅,只好揚聲道:“青栀,那給紀大人添些熱水來,桶裏的水涼了許多。”

“是,主子。”青栀回道,又張羅着把剩下的水都燒了好給紀廷昀添水。

随後,紀廷昀就在用屏風間隔起來的浴房裏洗浴。

容汐躺在床上,一邊拍着昭昭哄她睡覺,一邊魂不守舍地看着屏風和帳布上映着的紀廷昀高大的暗影。

這讓她想起來那日她在房中洗浴,紀廷昀進來後,兩人在浴桶裏的荒唐。

想着想着,她竟迷迷糊糊阖上了眼,不知不覺就睡着了。

在睡夢裏,容汐夢到紀廷昀從後面抱着她,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搖晃的波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掀起令人難以自控的浪潮。

極致之後,容汐驚醒,才發覺紀廷昀真的躺在她身後,只不過除了貼得近,手僅僅只是環在了她的腰間。

容汐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紀廷昀沒有閉眼,正噙着淺笑看着她。

兩人對視,紀廷昀壓低了聲音笑問:“夢到什麽了?臉怎的這樣紅?”

容汐心虛,搖了搖頭:“沒什麽……”

紀廷昀看出不對勁,但沒戳破。扶着容汐的臉讓她保持回頭的姿勢,含着唇瓣舔/吮品嘗。

淺淺的水聲在溫熱的鼻息間顯得越發誘人。

容汐停下來,後仰頭分開觸碰,壓着聲說:“別……昭昭睡着了,別吵醒她。”

“好,不吵醒她。”紀廷昀答應了容汐,又好像沒答應什麽都不做。他捏着她的下巴又親了上去,松開手後逐漸往下。

兩道清淺的水聲在寂靜的深夜裏像悠遠的樂聲,承載着容汐一分一毫的感觸。

良久,紀廷昀收回手,在自己裏衣上擦了幹淨,然後環着容汐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小聲道:“現在心情有沒有好一些?別緊張,無論是誰,都終将是我們的手下敗将。”

容汐心中驚詫不已。

原來他一直看透了自己的情緒,知道她在為即将而來的刺殺擔心。所以就算去和戚雲霄談判,也緊着時間回來得這麽早。

她窩進他懷裏,渾身從裏到外都顫動不止。

她信的,只要紀廷昀在,她相信她們就不會輸。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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