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咒術師很少，少到萬裏都不一定能挑出來一個。甚至其中還有不少沒有正經在咒術界登記的咒術師。這些野生的咒術師會去接一些私人委托祓除咒靈。
有些則是拿自己的天賦能力去做壞事了——這類的就不叫咒術師而叫詛咒師了，一般真的做了壞事的都會被咒術界所通緝。
而正經在咒術界登記注冊的正式咒術師有兩種。
一種是咒術家族出身，長輩就是咒術界的人，他們的孩子自然也有很大的概率繼承天賦，而之後到底是家族培養還是進入咒術高專學習，也就是自由選擇的不确定了。
另外一種就是普通人出身，這種孩子就沒有那麽好的起步點了，父母能理解孩子的異常還好，如果不能理解或者出身更糟糕，比如說從小就失去父母之類的，恐怕也不會有什麽太幸福的童年。這種類型，要看緣分，如果運氣好正好被咒術界發現的話，就會被邀請去咒術高專上學。
咒術高專就是咒術界舉辦的培養咒術師的學校，表面上是宗教學校，在東京和京都都有分校。
其實我感覺這些設定就很《哈利○特》，巫師家庭和麻瓜家庭是不是。
但是咒術師可比HP小說裏的巫師稀有多了，想想霍格沃茨每年的新生還是挺多的呢。
按照夏油傑的自我介紹，他就屬于後者，前不久被高專的人發現了咒術師的天賦，有那邊的老師邀請他國中畢業之後就直接入學高專，進行系統的學習。
不過他倒是從小就知道自己的異常并習以為常了，而且很早就無師自通地對自己的術式能力理解并熟練運用了。這樣看，可以說是個天才級別的人物了。
并且，他的父母也能理解他的天賦，從各種意義上來說，算是很幸運的那一波，除了那有些讓我覺得難以接受的吸收咒靈的方式——
今天。
放學後一起走的我和夏目，巧遇了之前因為裂口女事件認識的夏油傑。
之前雖然也交換了聯系方式，但放學後這是屬于意外碰見的，既然碰見了，自然是打了招呼，之後，夏油傑說要請我去附近吃東西。
說算是報答之前收服裂口女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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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在意，不過還是答應了。順便還多帶了一個夏目。對于這點夏油傑完全沒有意見，尤其是知道了夏目也能夠看見咒靈就更歡迎了。不過，他還是有些驚訝的。
夏油傑說，他在了解咒術師這個職業以及接觸咒術高專的人之前，從未見過任何同類，他的父母同學以及日常生活中接觸到的人都是普通人。倒是不知道附近會有我們這樣的孩子。
我們來到了附近一家很火的咖啡店。這家店裝橫漂亮可愛，裏面的招牌甜點都精致又好吃，因此顧客自然是不少的。熱熱鬧鬧的店裏，各種附近學校放學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或是聊天或是拍照。
但無人能看見，此時此刻，天花板上有一只黏附着的黑色咒靈正在窺視他們。
是蜘蛛形狀的，八條腿，有大吊燈那麽大，腦袋上還有很多很多的布滿血絲的眼睛在轉動，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我們三個自然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反應最大的當然是夏目，他瞳孔緊縮地盯着天花板，夏油傑自然發現了他的緊張，年齡比我們大的少年伸手貼心地遮住了夏目的眼睛，又緩和了聲音提醒道。
“不要和它對視，被發現你能看見的話，就會很容易被攻擊的。”
而在這種人多的店裏，我自然不能直接跳到天花板上把咒靈拽下來祓除，正在苦惱要怎麽辦的時候——
就看見夏油傑悄然發動了自己的咒力，在他的咒力作用下，又有一只常人看不見的咒靈從天花板上突然出現了，比蜘蛛咒靈的體型要大一些，長得像沙蟲，雖然也不是那麽好看，但至少比蜘蛛賞心悅目一點——沙蟲一樣的咒靈張開了口器，一口就吞掉了蜘蛛樣的咒靈，然後，悄無聲息地再次消失了。
普通人所不知道的，咒靈帶來的壓迫感霎時間消失了。
夏油傑松開了蒙着夏目眼睛的手，無奈地嘆了口氣，又對我們笑了笑:“咒靈這種東西還真是哪裏都有啊……嘛，我們去點餐吧。”
“夏油前輩，好厲害。”夏目忍不住感嘆。
“确實啊。”我點點頭，表示認同。
在我看來，和我不一樣，夏油傑這種的才是真正的召喚師啊！簡直就是寶○夢大師了。
普通人看不見咒靈，在人多的地方貿然攻擊咒靈的話會十分引人注目，而夏油傑可以召喚普通人同樣看不見的咒靈去祓除咒靈……不會引起任何慌亂，這方面恐怕很難有人能比過他了。
“明子妹妹才更厲害吧。”坐在對面的夏油傑彎了彎眼，“我和你一樣年齡的時候，可沒有自信自己能對付裂口女這種等級的假想咒靈啊。”
“我也沒那麽厲害啦”我謙虛了一句，“如果剛剛夏油哥哥不在，我去對付那只咒靈的話，恐怕以路人視角就會看見一個犯了中二病的小屁孩和空氣鬥智鬥勇了，搞不好還會把店裏砸壞，然後被找家長、賠錢。”
“噗。”夏油傑被我逗笑了，“明子妹妹你還真是有趣啊。”
我嘆了口氣，“但是這就是事實啊，有些事情和普通人又沒辦法解釋。”
夏油傑深有感觸地點點頭，顯然也遇見過這種情況，“而且咒靈的誕生是源自人們的負面感情，所以千萬不可以讓他們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的，不然會讓人們陷入恐慌造成更多咒靈的誕生吧。”
我:“……嗯。”
所以說我覺得這種設定就是很麻煩又扭曲啊，本來人類就夠慘的了，學業壓力、家庭壓力、社會壓力有那麽多，會産生負面情緒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但為什麽産生點負面情緒還要誕生出會危害到自己的怪物啊。
“說起來，夏油哥哥是已經決定入學咒術高專了嗎？”
“對。”他點了點頭，“我覺得，那樣才能變得更強吧。變強，成為咒術師，也就可以去保護更多的人了——我的目标是這個。”
“保護更多的人？”我歪了歪頭。
“嗯，強者就應該去保護弱者啊。咒術師就是為了保護非咒術師而存在的吧，所以我要成為咒術師。”
對面的少年彎了彎唇角，語氣認真，笑容是一派溫柔，從他的言語中，我倒是突然感覺——像他這種類型，比起說是樂于助人，不如說更加遙遠一些，好像有點……理想主義了。
我轉了轉手中的勺子，挖了一勺剛剛點的芭菲，有些困惑地感嘆。
“但是，這樣的強者不會很累嗎？”
那麽少的咒術師可是要去保護那麽——多的普通人诶？完全不平衡，這是要累死咒術師的節奏。更何況肯定有不少咒術師沒有頭鐵到理想是保護非咒術師，人家也可能只是為了賺錢工作不是嗎。
“诶？”夏油傑對于我的質疑，怔了一下，回過神來時，語氣肯定，“但是如果強者都不去保護的話……弱者，那些看不見咒靈的普通人，要誰來保護呢？”
好……熱血。
和看起來比較冷靜外表不太一樣，夏油傑倒是出乎意料的，很熱血？
不過——
要誰來保護啊，這是個好問題，我突然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但是……
我撐着下巴，嘆了口氣，“但是人類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吧，再強也是一樣，所謂的強者真的就一定要去保護弱者嗎？如果某些弱者是自己憎惡的人呢？做了很壞你很讨厭的事，對你進行道德綁架呢……那也要去保護他們嗎？”
夏油傑陷入了沉默，半響，回答:
“應該……不會了吧？如果是真的壞人的話。”
“哦哦，那還好。”我松了口氣。
夏油傑:“？”
我:“因為這個世界上什麽人都有啊，壞人還是挺多的，很多人又壞又蠢，又弱又惡。把他們都去掉，夏油哥哥你要保護的負重就會變少一些吧。”
坂田銀時就曾說過:“人類是有極限的生物。”
“我沒說過！”銀醬怒斥道，“那明明是某個和我同聲優的JOJO家的死對頭dio曾說的話！”
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坐在公園裏的秋千上，叼着一根冰棒，搖搖晃晃，搖搖晃晃。
有時候，我也會自顧自地和坂田銀時分享一些自己遇見的人和事、我自己一個人理解不了的事情，因為總感覺可以在銀醬這裏得到很好的回答呢——
和銀醬分享了夏油傑所述的理想之後，他撓着腦袋，質疑地看向我:“你該不會覺得這種理想很酷吧？”
“我沒有，雖然也有天賦，但我以後也不想成為咒術師，更不想為了保護人類這種過于偉大的理想而成為什麽樣的人。”
我幹脆利落地搖了搖頭。
“因為感覺會很累啊，雖然我也想變強，也想去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如果看見別人遇見危險的時候也會想去幫忙——但是感覺和夏油哥哥那種理想是完全不一樣的呢。”
我頓了頓。
“銀醬，你說，如果有人對我說他想保護弱小、作為強者就應該去保護弱者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卻是有很多弱小的人也不值得去保護，并且只想有選擇的去保護自己想保護的——會不會有點冷漠呢。”
“而且，夏油哥哥提出的問題我确實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普通人、弱小的人類……如果強大的人不去保護，應該由誰來保護呢？”
坂田銀時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走過來敲了敲我的腦袋，嘆了口氣，“不要思考太多哲學問題，不然會變成反派哦。”
“人類這種生物啊，就算是沒有能力的弱小人類，也遠遠沒有那些有能力的家夥想象中的那麽弱小。咒術師把自己和普通人劃開一條明确的界限，又何嘗不是一種傲慢。”
“那些家夥阿銀我是管不着的，但明子你，我還是希望——你只要跟随你自己內心的想法活着就好。正常人，可不是萬能的超人，就算是變得再強，可以保護的也只有自己能看見的東西……能守護的也只有自己的劍能觸及的地方。”
“只要覺得開心就好，你保護了什麽人，能讓你覺得開心，那就去保護。如果讓你不開心了的話，把那些沒用還需要被人保護的弱小家夥揍一頓也不是不可以。”
“這樣也可以嗎？”一旁的鶴丸有些震驚的接話。
“有什麽不可以？！”
坂田銀時理直氣壯地看過去，随意地擺了擺手。
“鶴丸君，你剛剛從刀變成人，就算是存在了千年，可能還不知道現代社會人性的陰暗面吧。有些人就是很欠揍的那種，你救了他，他不知道知恩圖報還覺得理所當然對你指手畫腳，面對這種人可不能吃虧，打一頓不行的話，就再打一頓好了。”
我:“……”喂，話題是怎麽發展到那個方向去的啊。
“啊，當然不要把人打死，四分之一死，不，三分之一死也可以。但是要記住！打完就馬上跑，處理好現場不要留下證據，不然肯定會被訛錢！以及絕對不要被條子抓到任何馬腳！”
我:“……噗。”
哈哈，算了，思考那些無聊的問題，真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像銀醬說的那樣，随心而行，只要不失去自己的初心和善意，想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大概就是最開心的事情了吧。
